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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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內(nèi)力消耗過度而微微蒼白的臉,看得他凍得通紅的指頭,她的喉頭仿佛被什么咽住了,哽咽地說:“很漂亮,我,我很喜歡!” 胸口象是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地溶化,暖暖的,濕濕的,眼睛已經(jīng)被淚水模糊了,她用力地點著頭:“我非常、非常地喜歡!”她抬起頭,強笑說:“三哥,你能閉上眼嗎?一秒鐘就好,我也有樣好東西要給你呢!” “嗯?”紫川秀疑惑地閉上了眼睛:“你有什么。。?!?/br> 他沒能把話說完,唇上突然感覺到一陣炙熱和濕潤,少女芬芳的氣息令人迷醉。他猛然睜開了眼睛:“你。。?!?/br> “書上都是這么寫的。” 林雨炙熱的唇再一次封住了他的嘴,那旖旎的眼波令人迷醉。紫川秀反應(yīng)過來,盡管沒有任何經(jīng)驗,他卻能無師自通地一攬女孩芊芊的細(xì)腰,感覺懷中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他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兩人顫抖、炙熱的唇碰到了一起。 愛情迸發(fā)是如此突然。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分,雪又下了起來,紛紛的雪花中,河丘一個不知名的巷子里,淪落天涯的男女緊緊擁抱,雪花不斷地在他們的頭頂、肩膀、披風(fēng)上積累,他們一直擁抱到身上全部積滿了雪,一身白茫茫。 多年以后回憶起那個飄雪的晚上,紫川秀唯一記得的是兩個人走了很久,幾乎走遍了河丘所有認(rèn)識和不認(rèn)識的街道,一直走到兩腳酸痛,但兩人誰也沒有說要回去。長夜漫漫,但總有盡頭。東方出現(xiàn)了魚肚白,黑夜即將過去,分手的時間即將到來。 一對情侶相對默默佇立,目光中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感情。 “我,我要回去了?!?/br> 紫川秀凝視著她:“你快回去吧。我也要找家旅館休息了?!?/br> 兩人都說要走,但腳下的步子一點沒動。 “我們以后還能見面嗎?我還能見你嗎?” 紫川秀移開了目光,盯著滿是雪的地面:“如果你要找我,去旦雅與黑旗軍司令部的普欣旗本聯(lián)系,只要說出‘河丘風(fēng)雪夜’這幾個字就夠了,他會帶你來見我的?!?/br> “黑旗軍的普欣旗本嗎?‘河丘風(fēng)雪夜’。。?!绷钟昴钸稁状?,點頭說:“我記得了?!?/br> “那么,讓我們就此告別。。。” “很抱歉打擾了,但二位哪都去不了!” 倆人霍然轉(zhuǎn)身,在巷子盡頭的黑暗中,一個高大的男子從黑暗中逐漸浮現(xiàn)。 林雨失聲:“林云飛!你。。。你在這里多久了?” “時間夠長的了,足夠讓我看到該看的和不該看的了?!绷质霞易宓暮\娚蠈Ⅴ獠匠鰜恚纳砩先茄?,眼中殺氣騰騰。 紫川秀鎮(zhèn)靜地說:“在陰暗角落偷窺男女之私,這并非君子所為,更不合乎閣下的身份?!?/br> “閉嘴,賤民!” 紫川秀悠悠說:“林公子,論家世,我和您一樣出身門第顯赫;論權(quán)勢,我或者比你更有勝之,論武功,在下更是有點自信,無論哪樣我都不比您差,所以麻煩林公子您不要稱我‘賤民’,另外——” 紫川秀沖林云飛親切地微笑著:“我害怕很多事,我怕黑怕痛怕沒錢,但碰巧最不怕打架!” “那就死吧,賤民!”林云飛殺氣騰騰地?fù)溥^來,紫川秀立即做好應(yīng)戰(zhàn)準(zhǔn)備,但就在這瞬間,一個纖細(xì)的身影突然插入了他們中間! 紫川秀失聲叫道:“阿雨,危險!” 狂猛的拳頭在林雨眼前猛然停下,她額頭的散發(fā)都被拳風(fēng)吹得飄開了,林云飛倒退一步,赤紅著眼睛叫道:“林雨,讓開!” 林雨一動也沒有動。她注視著他,明眸靜若秋水,撫慰、關(guān)懷、同情、惋惜、歉意,還有一分真切的感激——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她用目光傳達(dá)了那么復(fù)雜的心情,這個女孩子掌握著一種無以倫比的藝術(shù),能使得一切保持在美好的境界中,在她面前,就連爆發(fā)的火山都會恢復(fù)平靜。 她柔聲說:“云飛,我不配你?!?/br> 殺氣消散了,站在那里的只是一個失去摯愛的普通男子。林云飛默默地消化著這句話,露出了悲哀的神色。他閉上了眼睛,兩人都清楚地看到,林家的海軍上將已淚流滿面。 紫川秀不忍地移開了眼睛,林雨也低聲抽泣起來,她捂住臉:“對不起。。。” “現(xiàn)在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绷衷骑w哽咽著說:“林雨,你千萬不要回家了,有埋伏?!?/br> “?。俊?/br> “昨晚得到消息我就過來找你了,我等了一夜。”林云飛聲音嘶?。骸傲钟辏甙?,馬上離開河丘,離開林氏的領(lǐng)土!越快越好!” “為什么?” “長老會在昨晚深夜達(dá)成一致意見。林凡親自下令,要把你活抓,如不能生擒則殺!” “什么?”倆人震驚異常:“怎么可能!” “林凡為什么要害我?!” 林云飛猶豫了一下:“原因我也不大清楚?!?/br> 林雨和紫川秀交換個眼神,都看出林云飛沒說真話。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應(yīng)該是屬于能知悉內(nèi)情的特權(quán)人士。 “那你為什么準(zhǔn)備了兩匹馬?” 林云飛苦笑了下:“我原本想,想與你一起遠(yuǎn)走高飛。” 就為一個女子,而背叛自己的祖國和家族、放棄大好的前途和事業(yè)? 林雨身體驟然一震,望向林云飛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感動。她溫柔地說:“我不值得你這么大的犧牲,我不配。云飛,你如此優(yōu)秀,將來定能找到一個比我好上千百輩的美麗女子。” 林云飛長嘆:“世間縱有紅顏如花,但我心卻只容得你一人?!彼咽种械鸟R牽過來交給林雨:“走吧,立即走!不要回家了,你的住處已被監(jiān)控了,也不要往流風(fēng)家的邊境走,那邊的道路已被封鎖了?!?/br> “但我還有部下在家里,姬文迪他們。。?!?/br> “林家想殺的人只有你一個,如果你不在,姬文迪他們沒危險。” 望向紫川秀,林云飛惡狠狠:“姓張的,你給我聽好了!” “我不姓張?!弊洗ㄐ愕f。 林云飛一愣:“我管你姓什么!你聽著:林雨的安全我就交給你了。如果她掉了一根毫毛,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明白嗎?” 紫川秀簡單地說:“你放心,跟著我,林雨不會有事的?!彼孕?、淡定的聲音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令得咄咄逼人的林云飛也緩和了下來。 他定定地望著林雨,仿佛要把她美麗的容顏深深地銘刻在心中:“那么,祝你一路順風(fēng)!” “謝謝,你也要多保重。將來我們會再見面的!” “我想,不會有這么一天了。。。” 林云飛低聲說,但是林雨和紫川秀都沒有聽到,兩人策馬前進。奔出了好十幾步了,身后突然響起了林云飛的叫聲:“最后一個問題,你,你真的愛過我嗎?” 林雨勒住馬轉(zhuǎn)過身來。微微的晨光中,兩人都看到了對方面上的淚痕和淚后清亮的眼睛。她微微地點點頭,動作輕得幾乎不可覺察,然后很快地又轉(zhuǎn)身縱馬前進,馬蹄踐踏積雪飛濺如同她身后騰起了一團云朵,她的身影消失在寂靜長街的盡頭。 風(fēng)馳電掣,兩旁的景物飛快地向后退去,耳朵里完全是馬蹄的聲音,風(fēng)聲呼呼。晨光初現(xiàn),倆人不經(jīng)大路地越過一片起伏的山丘,前方是一片墨綠色的森林,森林邊上的大路上快速流動的火把如同螢火蟲般閃閃爍爍,大隊騎兵經(jīng)過的轟隆聲隱約可見。 紫川秀猛然勒住了坐騎:“我們遲了一步,他們已封鎖了河丘至旦雅的公路?!?/br> 林雨點頭說:“不止是流風(fēng)家,通往紫川家的道路也被封鎖了呢?!?/br> “不可能完全封鎖,完全封鎖邊境對林家的損失太大,而且漫長的邊境線也無法用人力阻隔。我們繞道走吧,林家應(yīng)該猜不到我們會往瓦林方向去?!?/br> 為避免在大路上遭遇到邊防警察的盤問,倆人沿著一些荒蕪的偏僻小路前進,這種路往往走上十幾里都碰不到一戶人家,只有一些養(yǎng)蜂的農(nóng)人住在這里。那些淳樸的農(nóng)人一點也沒懷疑他們的身份,熱情地給他們指點村落之間的羊腸小道,這樣一段段地走下來,一個村又一個村地走過,經(jīng)過兩天的跋涉,他們居然沒碰到任何盤查的崗哨。 紫川秀曾擔(dān)心林雨不能適應(yīng)野外生活,但很讓他驚訝,林雨的生存技能并不比自己遜色,她能毫不困難地區(qū)分野菜和毒草,熟練地搭建簡易爐灶,吞吃著苦澀的野菜,裹著單薄的毛毯席地而睡。更難得的是,在這莽荒之地跋涉,除了更憔悴蒼白以外,她的美麗一點沒遜色,衣衫整潔得仿佛剛參加宴會回來,女孩子天性的愛美本領(lǐng)令紫川秀不得不敬佩。 紫川秀曾奇道:“你不用化妝的嗎?” 林雨淡淡說:“我麗質(zhì)天生?!?/br> 紫川秀一愣,兩人笑得前俯后仰。 第三天黃昏,兩人離開山林出現(xiàn)在邊境公路上了,這是最后一段路程,也是最危險的一段路,暮色藹藹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檢查站,藍(lán)白兩色的欄桿已經(jīng)放下了,武裝士兵在大道兩旁警惕地注視著路人。 一個制服筆挺的青年軍官出現(xiàn)在紫川秀面前:“二位請下馬,出示您的有效證件?!?/br> 紫川秀順從地下馬,把證件遞過去。那軍官對紫川秀的證件只是粗粗一翻就還給他:“謝謝,張先生,您可以過去了。這位女士,請出示您的證件。” 在林雨回答之前,紫川秀搶著說:“這是我妻子,她的證件遺失了?!?/br> “哦?”軍官懷疑地盯著林雨:“這位夫人,你有什么文件可以證明您自己的身份嗎?” “沒有。往常出入河丘不是不需要檢查的嗎?我們根本沒想到要帶證件?!?/br> “這就很麻煩了呢!”軍官一揮手,兩名士兵走上前:“我們奉命搜尋一位年輕女子,她的年齡恰好與尊夫人差不多——很抱歉,張先生,您可以過去,尊夫人則必須留下,等待我們查清她的身份才能放行?!?/br> “我是紫川家的臣民,我的妻子也是!你們無權(quán)扣留我們!” 那個軍官聲音很疲憊,顯然這段話他已重復(fù)多次了:“這里是林家的領(lǐng)土,不管你來自紫川家還是流風(fēng)家,既然你們在此地,你們就得遵守河丘的法律。尊夫人既沒有攜帶證件又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林家的安全機構(gòu)自然有權(quán)力扣留她——張先生,你不用叫了!尊夫人并不是第一個被扣的,您看那邊,很多沒帶證件的人被在那里靜靜地等著了,希望你也配合我們吧,這用不了多少時間的?!?/br> 兩個士兵走來很粗魯?shù)叵肜钟晗埋R,她一聲嬌喝:“放肆!”甩著馬鞭狠狠地朝他們抽去,那兩個士兵慘叫著跳開了。 那軍官霍然立起,喝道:“拿下了!” 士兵們轟然應(yīng)答,象一窩被驚動的馬蜂般蜂擁而上,紫川秀不懷好意地瞄向那軍官。那軍官飛快地向后一跳:“你想干什么?”手閃電般移到了刀柄上。 沒等他拔出刀子,紫川秀一拳轟在他肚子,一瞬間,劇烈的疼痛撕裂了他的神經(jīng),軍官連叫都叫不出來,口里全部是苦澀的膽汁味道,當(dāng)場全身癱軟。紫川秀利索地反剪了他的雙手,拔出了他的軍刀架在他脖子上,喝道:“都站住了!誰敢前進一步,我殺了他!” “啊~~~殺人啦!”一聲尖銳的女聲刺破耳膜。眼見有人膽敢襲擊軍隊,檢查站一片嘩然。害怕遭了池魚之殃,排隊等待過關(guān)的平民們驚叫著四散逃走,場面亂成一團。趁著混亂,林雨一揚馬鞭,策馬躍過了障礙桿朝前沖去,一群士兵吆喝著徒步追趕,但哪里及得上駿馬的速度,只見林雨的背影越來越小,眼見就要消失在大路盡頭。 “上馬!不能讓她跑了!”這個時候,唯一能保持清醒竟是那個被紫川秀劫持的軍官,他大口地吐著膽汁,掙扎地說:“信號兵馬上放焰火,通知前方警戒!” 士兵們?nèi)鐗舫跣眩畮讉€騎兵跑向路邊的坐騎翻身策馬追趕而去,“砰”的一聲響,黃昏的天空上出現(xiàn)了一蓬紅色的火花,警哨聲遠(yuǎn)遠(yuǎn)地傳開去。立即,四面八方都傳來了同樣的警哨回升。 其余的士兵們挺著長矛團團逼過來,喝聲如雷:“立即放了我們長官,不然殺了你!” 紫川秀低聲喝道:“叫他們讓路!”手上用力,軍官被反剪的手傳出了骨骼移位的輕微“咯咯”聲,被劫持的軍官立即臉色慘白,額頭上出現(xiàn)大滴的汗水,可他十分硬氣,竟然一聲痛也不肯叫。 “把。。。把他拿下!”那軍官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令,看著士兵們不敢上前,他暴喝道:“快!不要管我!” 紫川秀不禁贊嘆道:“是條漢子!不過,你部下不是我對手的!” “放屁!有種的把我放下,我們真刀真槍干一架!我就不信。。?!痹挍]說完,軍官愕然地張大了嘴,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消失了! 那情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哪怕眼力最好的人也只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旋風(fēng)般卷入了槍陣中,十把長矛同時戳過去,但都戳了空。那人以不可思議的敏捷騰挪迭移,猶如游魚在水中一般在長槍陣中靈活游動,雖然就在方寸之間,但居然沒有一把長矛能碰到他的身軀,仿佛他根本是個沒有實體的幽靈! 士兵們驚駭不已,驚叫:“他是鬼,不是人!” “天黑了,山妖出來了!” 幾個士兵丟下武器掉頭就跑,陣勢中出現(xiàn)了缺口,只聽得一連串急速的“劈里啪啦”聲和慘叫聲,包圍圈瞬間崩潰。那男子還有余暇回頭向軍官做個鬼臉,人影一晃,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馬背上了,駿馬一下就躍過了欄桿,疾馳而去,整個過程猶如電閃雷鳴,一瞬間,人騎已經(jīng)消失在大路盡頭,只留下一地躺得亂七八糟的人體和痛苦的呻吟。 那軍官震驚得嘴都合不攏了:“這!”他一跺腳:“我不是做夢吧!” 快馬疾馳,勁風(fēng)撲面,紫川秀心情舒暢。享受安逸生活已久,好久沒有用武功了,今天牛刀小試,身手依然干脆利索?;貞浧疖姽購埖么蟠蟮淖彀?,他就竊笑不已。 多年的戰(zhàn)爭給遠(yuǎn)東民眾帶來了深重的災(zāi)難,但亦鍛煉出了強悍的遠(yuǎn)東部隊,遠(yuǎn)東兵精,甲于天下。一直以魔族為作戰(zhàn)對手的自己對上了林家的兵,那真是輕松愉快。天下雖安,忘戰(zhàn)必危,林家倚靠了左加明王的庇護就以為安全了,這實在是件很危險的事。 草叢中一陣淅淅梭梭的響動,又出現(xiàn)了一隊持長矛的步兵。紫川秀立即勒馬拔刀做好了廝殺準(zhǔn)備,這群士兵卻沖著紫川秀揮揮手:“快離開!我們在搜捕逃犯!” 紫川秀一愣,才醒悟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是林雨的同伴。眼看樹林里人影影綽綽,前方響起連續(xù)不斷的刺耳警笛和呼叫聲,黯紅色的天空不斷地爆發(fā)出閃亮的禮花信號,四面八方都響起了狼犬的吠聲和人聲、口令聲、軍靴踏地的聲音,不知有多少軍隊集結(jié)在周邊。 紫川秀暗暗叫苦,本來以為這一段防衛(wèi)較松懈的,卻不料一頭撞到了敵人重兵把守的網(wǎng)上! 在一片林間的空地上,十幾個騎兵追上了林雨,他們團團圍住吆喝做勢:“快點下馬投降!”林雨幾次突圍不成,反倒身上多了幾道傷痕。她大恨:若不是那次帝都之行給那個神秘高手所傷,內(nèi)傷未痊愈,放在往日全盛時,區(qū)區(qū)十來個普通士兵如何是自己對手!她絕望地想:難道真的是天滅我流風(fēng)族嗎? 一聲清亮的呼嘯直沖云霄,紫川秀從林間猛然躍出,直直地沖入了林家騎兵的隊列中,他兩腿控馬,左手刀右手拳,或砍或者轟,兇猛有如雷擊電閃,外圍的騎兵紛紛墜馬落地,人仰馬翻的嘶叫中,紫川秀一陣風(fēng)沖過她身邊:“跟著我沖!” 倆人緊勒馬腹,馬蹄不沾地,煙塵滾滾,人騎勢如狂飆,眼看就要沖入前方的密林中了,忽然鑼鼓聲轟隆,從林中的綠蔭叢里涌出了大群的弓箭手,一瞬間,幾十把強弓對準(zhǔn)了他們! 紫川秀大驚,大叫:“棄馬!”倆人身子一側(cè)從奔馬背上滾落,幾乎就在同時,只聽得“颼颼”刺耳風(fēng)聲,兩匹坐騎已被射成了刺猬滾倒地面,長聲的慘嘶不絕于耳。 紫川秀在地上連續(xù)翻了幾個滾,肩頭摔得火辣辣的刺痛。趁著箭手再次上箭的耽擱,他迸發(fā)出了最大的潛力,拖著林雨一溜煙地斜斜地沖進了了林子里,那隊箭手大呼小叫地追來了,人數(shù)之多讓紫川秀直頭皮發(fā)麻! “林雨,爬上樹去!我來引開他們!” 知道這不是依依惜別兒女情長的時候,林雨簡單說了聲:“不要勉強,情況不妙就投降。”她飛快地爬上樹,隱藏在一叢綠蔭中。紫川秀則大步地向林子?xùn)|側(cè)跑去,他故意把步子放得很重,邊跑邊碰撞路邊的樹枝,發(fā)出兮兮梭梭的響聲,于是如他所愿的,四面八方立即響起了叫聲: “她往那邊跑了!東邊!東邊!” “弓箭隊,搶在東邊路口,攔截他!” 為了吸引敵人,紫川秀跑得并不是很快,搜索的部隊圍得越來越近。這片林子并不大,不到二十分鐘紫川秀就跑到了盡頭。他剛沖出林子,迎面劈頭披腦就飛來一通箭雨,他慌忙就地一趴,抬起頭來,立即倒吸一口冷氣:迎面是一片耀眼的火把,足有上千的弓箭手和刀手正在恭候著他! 有人厲聲喝道:“前面的人,把武器放下!” 紫川秀順從地把刀丟在地上,幾個士兵過來把他捆了起來。一個軍官怒氣沖沖地大步走過來,正是剛才被劫持的檢查站指揮官。他平靜地說:“你膽子很大啊,竟敢襲擊軍隊!” 沒等紫川秀答話,只聽得一連串清脆的皮rou碰撞聲,那軍官不歇手地抽了紫川秀十幾個耳光,顯得林家的軍人是多么的訓(xùn)練有素。他還想再打,但一個更高級的軍官攔住了他:“不要再打了,長老來了!” 火把分開一條道來,走出一員身披戰(zhàn)甲的高個子武將。走近來看清紫川秀的面孔,那員武將驚叫出聲:“你。。。你。。。是紫川統(tǒng)領(lǐng)!” 紫川秀松了口氣:“將軍是林家的哪位?這火把太刺眼,我看不清了。” “把火把熄了!”那員武將回頭下令道,大步走上前來,脫下了頭盔,現(xiàn)出一張英俊的面孔:“統(tǒng)領(lǐng)不認(rèn)得我了嗎?” “啊,你是林睿!林睿長老!” “松綁,快松綁!”林睿手忙腳亂地下令:“統(tǒng)領(lǐng)大人,您沒受傷吧?您還好吧?” “哼!”摸著手腕上被繩索勒出來的血印,紫川秀冷笑:“你看我象很好的樣子嗎?” “這個。。?!蹦槺淮虻糜旨t又腫,嘴角流著鮮血,渾身骯臟不堪,怎么看紫川秀都不象很好的樣子。林睿尷尬地陪笑著:“誤會,這完全是誤會!” “哼哼,”紫川秀有氣無力地說:“林長老,我從小就體弱多病,身體脆弱,現(xiàn)在又給您部下一頓毒打,快不行了。。。” 紫川家最強高手之一何時竟變成“身體脆弱”的病夫了?林??嘈Γ骸按笕四媸菒坶_玩笑,您武藝高強,那些普通官兵如何傷得了你?” “普通官兵?可我看您部下拳出如猛虎盤山,腳踢似蛟龍出海,劍快如電閃雷鳴,刀猛如同——反正是厲害得沒法說啦!你看你看,他連發(fā)型都象左家明王的,說明他定是和明王一般厲害!” 什么亂七八糟的邏輯!林睿頭都大了:“可我看大人您神清氣爽,中氣十足,身體好得很??!” “回光返照,那一定是回光返照啦!” “要不,我們找最好的名醫(yī)來幫您檢查一下?” “可是現(xiàn)在的醫(yī)藥費很貴的啊,我又是個很窮的人,沒什么積蓄的。。。” 這個無賴!林睿額上冒出了條條青筋,強笑道:“這是我部下們?nèi)浅龅牡?,怎么能讓大人您破費呢?自然是我們出這筆錢啦?!?/br> “唉,林長老,雖然您答應(yīng)賠償我十個億的醫(yī)藥費——” “等、等下,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br> “但您的部下這樣公然毆打紫川家黑旗軍團的統(tǒng)帥,這是對黑旗軍十萬將士的侮辱,也是對紫川家族百萬披甲戰(zhàn)士的侮辱,更是對敝國總長參星殿下和寧殿下的挑釁!這么嚴(yán)重的政治事件,可不是區(qū)區(qū)十幾個億能補償?shù)陌?!林睿長老,我們是老交情了,但你闖的禍太大了,兄弟我實在幫不了你了——長老,您怎么就這么冒失呢?” 紫川秀不住地?fù)u頭嘆息,一副很同情但是愛莫能助的表情,林睿覺得自己都快暈了過去。 當(dāng)然了,阿秀統(tǒng)領(lǐng)是個“心腸很軟的人”(自稱),他是不會忍心看著“好朋友”林睿長老就這樣墮落成為破壞兩國歷史悠久的友好關(guān)系的罪人的。(林睿咬牙切齒:“謝謝呢,秀統(tǒng)領(lǐng)您真是寬宏大量!”)看在友誼的份上,他答應(yīng)“抱著很大的誠意來解決這個政治事件”,經(jīng)過一番竊竊私語的討價還價,紫川家的統(tǒng)領(lǐng)和林家的長老終于達(dá)成了和解協(xié)議。 當(dāng)然了,協(xié)議的具體內(nèi)容外人是不得而知的,不過看紫川秀的春風(fēng)滿面和林睿那沮喪的表情,大家應(yīng)該不難猜出阿秀統(tǒng)領(lǐng)又一次成功地幫助林家那舉世聞名的富饒口袋減輕了負(fù)擔(dān)。 “不過有件事我很奇怪的,”林睿的眼里滿是疑惑:“統(tǒng)領(lǐng)大人,您怎么在這里呢?” “我來視察瓦林行省的邊防部隊,不慎與隊伍走散迷了路,誤入了林家國界,結(jié)果碰上了你的人?!弊洗ㄐ惴判牡睾f八道,反正怎么說林睿也不敢反駁自己的。 “那,您為什么會與我部下沖突起來呢?” 紫川秀笑笑,他低聲在林睿耳邊說:“林長老,真要說聲抱歉了。剛才我和一個女子在一起,因為您的部下對她無禮,我一時氣急動手教訓(xùn)了他們,很不好意思?!?/br> “啊,這是小事,秀大人您是我們自己人,教訓(xùn)下這群不長眼的畜生那是為他們好,讓他們以后長點記性,不過——”林睿遲疑了一下:“那個女子,那是誰呢?” 紫川秀把聲量壓得低低的:“林長老,您這讓兄弟怎么說呢?呵呵,這是我一個新認(rèn)識的。。。呵呵。。。朋友啦!很好的朋友!” “哦哦,明白了!”林睿恍然大悟,他曖昧地笑道:“其實這種事我也知道的,貴軍很多高級軍官都在我們那里有秘密情人——哦,不,是那種女性的‘很好的朋友’,只是想不到大人您剛到也有了一個,真不愧是家族最年輕的統(tǒng)領(lǐng),兄弟我佩服!” “還得請林長老您幫我保密。這種事可大可小,宣揚出去,軍法處可能來找我麻煩的。雖然我也不怕他們,不過被那群蒼蠅們纏上了也是麻煩?!?/br> “請統(tǒng)領(lǐng)放心,絕對不會泄露風(fēng)聲的?!?/br> “還請長老您幫我留意一下,如果在這附近發(fā)現(xiàn)一個年青貌美的單身女子,請把她送過來我這邊?!?/br> “年青貌美的單身女子?”林睿曖昧地笑笑:“周圍可能有很多哦!都送過去的話,統(tǒng)領(lǐng)大人您應(yīng)付得過來嗎!” “那就只好勉為其難吧!” “哈哈哈!哈哈哈!” 倆人相識一笑,頓時莫逆于心,男人之間,就是這種事最有共同語言了。 “對了,”紫川秀這才想起一件事:“林長老,本來這是不關(guān)我事的,不過貴部這般大動干戈地搜查,連您都出動了,那是為了找誰啊?” 林睿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紫川秀:“秀統(tǒng)領(lǐng)您何必明知故問?” “我確實不知?!?/br> “哦,這本來是機密的,但既然是秀統(tǒng)領(lǐng)您,我就破例了吧。”林睿湊近了紫川秀耳朵,低聲說:“應(yīng)貴國政府和遠(yuǎn)京當(dāng)權(quán)者的聯(lián)合要求,我們在抓流風(fēng)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