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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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兩人嘴上交戰(zhàn)時,氣氛和平時除出尖銳些外無異,一個丫頭慌慌張張地從房中跑出來,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呼吸一窒。 “四、四姨太她,產下了一個……已經成形的男胎……” ☆、第012章 蕭靖也算倒霉,都奔三的人了,雖然托著家勢的福,一路高升,也算是朝中年少有為的好兒郎,加上當今圣上重文輕武,他這個富有書生氣的文官倒也混得不錯,惟一遺憾的,就是沒有兒子。 正室無子,便是王氏娘家有人,也只得看著夫君‘開枝散葉’,為了早日誕下男兒,會影響女子生育的花啊藥草啊一概不許帶進府來,更遑論是避子湯了,這點蕭老夫人管得死死的,王氏只能祈求丈夫那少得可憐的幾次留宿能讓她一舉得男,千萬別讓后院里的姨太生出庶長子來,到時真是打臉啪啪啪晌了。 姚氏落胎,且是個帶把兒的,王氏是既高興又害怕,這高興是萬萬不能表現(xiàn)出來的,在房里半死不活的人不是她,她實在很難裝出同樣悲痛的模樣來,只得僵著一張臉忍笑。 只是她很快便笑不出來了,因為在場最重視子嗣的老夫人已然震怒,再不復剛才云淡風輕的模樣。 老夫人紅著眼眶甩開丫頭,居然虎虎生風地快步走向姚氏躺著的房里,這血氣沖天的,連請來的大夫都未必愿意進去,丫頭們想勸又不敢攔,喜寶一個箭步的沖了上前,攔住了她,不等她發(fā)作,一疊聲的勸道:“老夫人,里面血淋淋的,實在不適合我們進去,還是等下人們收拾干凈了再說吧!何況,事情已經發(fā)生了,四兒不想沒了弟弟,祖母又被血氣沖撞到啊!” 一聲弟弟,把老夫人的心攥得肝腸寸斷,紅了的眼眶亦掉下淚來。 對一個寡婦來說,兒子的香火能否繼承下去,便是最重要的,這盼了多少年的男孫居然就胎死腹中了,老夫人如何能不難過! 喜寶眨了眨眼,眼圈兒便跟著紅了,演技十足作悲情狀,堅強地扶住了老夫人,急怒過后,此時,她又是那個盡現(xiàn)老態(tài)的老祖母了,王氏稍一聯(lián)想,也吃驚於婆婆的怒氣,惴惴怕是自己罰了姚氏而導致她落胎,又想到自己是正室,教訓個小妾怎么都不嫌過份,便又挺直了胸膛,卻是不敢多話了。 “主子們不便進去,你們趕快清洗一下,讓姚氏收拾好了再來見人,告訴她,孩子沒了能再懷,不趕緊收拾好了,血淋淋的大夫不愿進去,耽擱的就是她自個兒的身體!” 喜寶口齒伶俐地交代了如何處理,下人們看了下老夫人臉上難掩的怒色,她勉強地點了點頭:“就照四丫頭說的去罷。” “姚氏在里間,我們在外間坐著也是使得的,我們就進去吧?” 得到老夫人默許后,喜寶便扶著她進去。 王氏在原地沉默半晌,決定先把女兒摘出去,吩咐道:“你們倆先回自家院子去,莫在這呆著……瞧你們幾個沒眼力勁兒的,小姐受驚了還不快快扶小姐回院子?呆在這作甚?” “是!知道了大夫人。” 丫頭們誠惶誠恐的應道,畫意默然,也是被嚇到了,倒是琴意,她的熱鬧還沒看夠呢,便不大樂意地說:“我想陪著大娘?!?/br> “陪什么,這是你們該呆的地方嗎?” 待會少不免被老夫人責怪,王氏便不想讓小輩瞧了去,四兒在里面已經讓她很不快了:“好了,大娘知道你的心意,你向來是個膽大的,jiejie受驚,你多陪著她才是正理,我還不至於被這點小事就嚇得六神無主,你們且去做你們的事,今兒請安就當作罷了?!?/br> 王氏身邊的大丫頭香葵亦跟著勸道:“小姐先回院子吧,大夫人自會把事情處理妥當?shù)摹!?/br> 畫意這才從血紅中回過神來,也跟著拉了拉琴意的袖子:“meimei,我們回院子里去吧,這里有娘親便足夠了。” “……那,好吧。” 向來敬愛有加的大姐都開口了,琴意雖然不甘心,亦只好作罷。 看著丫頭們扶著小姐回院子,王氏定了定神,面上不顯,心里卻實在亂得很,香葵瞧出了主子的不樂,低聲勸慰:“我們誰也不知道她懷上了,主子又沒打她板子,只是讓她跪了一會,誰都怪不得主子頭上?!?/br> “在蕭靖眼中,我便是最錯的那個!” 王氏苦笑,冷聲道:“先不管了,不就是個妾生的孩子么?我是生不了還是怎地?跪一跪便落胎了,可見是個沒福的……且進去看看她還能如何說道我!?!?/br> 語畢,她便轉身不徐不疾的走過入了外間,一身艷桃似的華服凜烈如焰,腰板挺得極直。 老夫人在喜寶的攙扶下緩緩坐下,老目垂淚,淡淡血腥氣傳來,在場嬌貴些的都忍不住面露嘔色,王氏出身高貴,也鮮少碰見這些腌臜事,臉色微白,仍自強顏歡笑湊過去:“老夫人莫難過,蕭郎還年輕,以后自然……” “就你不難過!”老夫人惱恨地別開臉,也懶得給好臉色了:“年近三十還無子,真是丟臉,現(xiàn)在好不容易懷上了……這個姚氏也是沒輕重的!有身子這種事豈可隱瞞?胎兒都成形了,怕是有了三個月……三個月不來葵水,理應上報才是,王氏,現(xiàn)在你負責管家,怎么連這點事都管不好???” “媳婦知錯?!?/br> 知道老夫人氣在心頭,王氏趕緊低眉順眼的認錯,解釋道:“姚氏向來葵水不準,原本說是個難懷上的,媳婦管家事忙,便沒追究……” 她在心里早罵遍了姚氏,小門之女果然就是不懂事,藏著掖著圖的什么?難道她還能害了她?同時,王氏也慶幸這男嬰流掉了,女人坐小月子容易落下病根,到時候如何拿捏還不是她說了算,以蕭郎對姚氏的喜愛,這兒子是萬萬不能生下來的。 “忙忙忙!我看你哪里是知錯,你還覺得自己很有理兒是吧?” 老夫人氣極:“這蕭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家,你若是管不了,我看三姨娘也是個好的,以后就讓她幫襯著你管家吧!” 這話一出,她本人也后悔了,只是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她亦只能冷著臉,看著媳婦的臉色灰敗下去。 “我知錯,但這家務事……”王氏低下頭:“還是不能讓個姨娘管的?!?/br>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這府里要是抬個姨娘協(xié)助管家,先不說合不合禮,王氏娘家會不會發(fā)難,便是這人選就挑得不妥,三姨娘出身低賤,又是個膽小怕事的,把她抬到王氏面前,怕是只會落得個家宅不寧。 她冷哼一聲,便順著臺階下:“那你便好好的管著!事情已經發(fā)生了,我這次便看著你如何處理,以后關乎子嗣的事,就該知些輕重了!” “我自是省得的?!?/br> 喜寶的眉角跳了跳,可見老夫人對王氏有多不滿。 這時,房里清洗得差不多了,幾個丫頭遞血盤子都遞得手酸,又打開窗戶散走氣味,只是這血氣哪是一時之間能消掉的,幾個丫頭一合計,便把哭成淚人的姚氏抬到另一間房里,她們可不管會不會折騰到姚氏,反正讓待會進來‘關心’的人不被沖撞到就好。 香葵主動去察看,回頭說與王氏聽,王氏便微笑道:“我們進去看看如何了,香葵,大夫到了嗎?” “奴婢再去問問。” “快去快回?!?/br> 王氏本想攙扶老夫人,坐在她旁邊的喜寶卻一早占了有利位置扶起老人,老夫人亦無拒絕之意,反而往她身上靠了靠,一副感情深厚的模樣,看得王氏悻悻然,死丫頭就會跟老太太賣乖,不知道給這老婦吃了什么藥,剛才居然提到讓宛玉那賤人幫著管家。 進房后,姚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染血的桃衣已被換成一身蒼藍,平日明亮的眼眸也蒙上一層悲意來,幸而年輕貌美,這落魄憔悴的,居然也生出幾分叫人憐愛的楚楚身姿來,讓王氏看了更加不喜,都這樣子了還不忘勾︱引男人,裝給誰看呢?真是可恨! 她虛著的眸子在看見老夫人時立刻有了焦點,她壓榨著不剩多少的力氣,想爬落地面跪下,幾個丫頭攔阻不及,就讓她跪了在冰冷的地板上,狠狠地連連磕頭,哭喊:“求老夫人為奴家作主!” 瞥見老夫人眼里一閃而過的不悅,喜寶低喝:“你們還不快快扶四娘起來???像什么樣子?” “奴家不起來!”摔開攙扶自己的手,姚氏哭得悲切:“求老夫人為奴家作主!他是奴家的第一個兒子啊……我的兒啊……” 說到兒子,老夫人本來緩過來的臉色一沉再沉,這丫頭連扶個人都做不好,一下子就被拉開了,喜寶把老夫人扶得更緊一些,像是被刺激到了似地,卻仍保持冷靜:“晴初,你去把四娘拉起來,剛流了胎的人不宜坐在透涼氣的地面,四娘你要愛惜自個兒身體才是!你們幾個本在外間侍候的,快去備張厚些的棉被給四娘蓋著!” 一連串的吩咐條理分明,下人們有了事做,便有了主心骨,連老夫人,也不禁暗暗訝異。 慣常愛哭柔弱的四兒,什么時候顯得這般懂事了?又想及她最近愛到自己跟前侍候,老夫人頓時自我感覺良好地歸功於自己教好了四丫頭,登時連看她的眼神都慈愛起來。 ☆、第013章 姚氏哭得悲悲切切,可惜在場的都是女人,實在激不起什么同情心。 老夫人倒是難過得緊,卻是為了那個未能喊一聲祖母便死在腹中的孫子,這哭聲繞得她心煩,便揮手道:“好了,你們就照著四丫頭說的去辦,姚氏你別哭了!有話好好說!” 老夫人發(fā)話了,下人的手腳亦麻利了起來,沒過多久,掩臉嗚咽的姚氏就被扶回床上,還附帶一張厚厚的新凈棉被,喜寶給晴初打了個眼色,低聲囑咐了幾句,便給老夫人送來了一壺寧神茶,沏好遞至她微顫的手心,熱力隔著茶杯傳至手心,鎮(zhèn)定了老人的心,另一碗紅棗姜湯則是交給哭得發(fā)抖的姚氏,她感激接下。 古代人早起早睡,請安時份不過天邊蒙蒙亮,太陽的暖意還沒傳遍地板,老人易受涼心悸,流產者亦如是。 眼見喜寶在遇變時仍細心孝順長輩,老夫人心中受用,嘴上卻只輕輕唔了一聲,算是認同了她的做法。 老夫人亦非不近人情之輩,這時喝罷茶,心也鎮(zhèn)定了下來,她待姚氏喝干姜湯,蒼白臉色染上一抹暖乎乎的微紅時,才開口問道:“你有何冤屈,此時可盡情說出,不過我也有問題問你,你若是不盡不實,便是有心害我蕭家子侄!” 姚氏一聽,便紅了眼圈:“老夫人明鑒,奴家如何會害自己的兒子?” “那你倒是說說,胎兒都成形了,為何不曾上報?葵水三月不來,也理應上報才是!這三個月來,頻繁與我兒同房,莫不是為了爭寵,不顧胎兒安危?” 老夫人平平淡淡的說著,卻字字誅心,姚氏手一抖,差點沒把那喝干了的白碗兒給摔到地上,有眼力見的丫頭便趕緊上前收走白碗,悄然退下。 姚氏也知道事關要緊,若解釋不清,老夫人絕不可能輕饒她,當下也顧不得格調了,把自己一貶再貶。 “奴家信期向來不準,先前讓大夫看過,說是難懷上的,又因著以前看家里娘親懷二弟時,兩個月腹部便明顯隆起,奴家肚子不顯,便以為只是吃多了。 她委委屈屈地垂著淚眼。 “加上奴家地位低微,平常大夫人亦讓我無事不要叨擾她,奴家怕是信期不準,又得惹大夫人不樂,便不敢聲張……哪、知道……”她掩面痛哭:“大夫人只是像平常那樣罰跪,奴家體弱,以往都能生生撐住,這回卻不知怎地,一口氣提不上來,一跪,孩兒就沒有了!” 王氏急了,正想分辯,旁邊的香葵連忙拉住主子,搖了搖頭。 到底是后宅里管家的,她很快便冷靜下來,知道現(xiàn)在自己一說話就漏了底氣了,老夫人還沒發(fā)話,她這當媳婦的,有什么說話的余地? “嗯?!崩戏蛉祟h首,布滿皺紋的臉上不顯喜怒:“如此說來,這就是大夫人管家事忙,又愛責罰妾侍導致的意外了?” “奴家不敢妄議主子?!?/br> 姚氏低頭作卑微狀,喜寶看在眼里,這四姨娘年紀不過十七出頭,倒是知道什么時候該裝慫,正房對那小妾,自然是愛打就打,愛罵就罵,但她做低伏小,又痛失腹中孩兒,倒顯得王氏咄咄逼人,有理也變沒理了。 王氏聞言狠狠地瞪住那截白得刺目的纖秀頸子,這賤人! 她呼吸漸重,就是老夫人不讓她自辯解釋,她也絕不可能硬吃這個啞巴虧!小門小戶又想攀高枝的丫頭,連自己雙身子了都沒注意到,估計一門心思凈記掛住勾︱引蕭郎了,想及此,她更是怒火攻心。 “王氏,你來說說,是什么回事?” “回老夫人,我是蕭郎明媒正娶的妻子,姚氏作為新納進門的小妾,雖是清白人家,但是規(guī)矩不嚴,對她的規(guī)矩立得嚴些,也是為了她好,更是為蕭家家風著想!”王氏說得冠冕堂皇,話鋒一轉:“當然,我若是知道姚氏懷有身孕,自然不會讓她跪著,只是蕭郎又不止她一房妾侍,身子有異,若不主動說與我聽,我又有何能,知道她身懷我們蕭家的骨rou?還請老夫人明鑒,莫要聽信小人讒言?!?/br> 王氏說得似乎句句在理,老夫人卻不大高興了:“靖兒僅有三房妾侍,而且其中一房因病逝世,現(xiàn)在我蕭府連個男孫都沒有,只是兩房妾侍,你也疏忽至斯?” “媳婦不敢!” 老夫人冷哼一聲:“四丫頭,今早你也在場,你向來信實,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來說說是什么回事。” 兩人的目光頓時落在喜寶身上,王氏暗驚,這丫頭最近愛往老夫人的院里轉她是知道的,但她一直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居然就讓她入了老夫人的眼。 雖說女子貴賤從父,嫡庶之分不像男子那般嚴格,但府中四個孫女,二姑娘是個癡傻的,四丫頭從了她娘的性子,愛哭怯弱,惟有她親生的嫡女畫意,多才多藝,溫婉嫻靜,本就是養(yǎng)來往高嫁的,就算是琴意,相貌也比這四丫頭出彩得多。 這平平無奇的庶女,就算是曉得在長輩跟前賣乖了,也就當個可心的小東西放在身邊,家事豈容她置啄? 姚氏心里也沒底,她只是個姨娘,而且與小姐們不過差了六年年歲,平時自是不敢在她們面前擺慈母款的,這四小姐是什么性情,她真不知道,她只知道,能給自己的孩兒出口氣,還是讓大夫人占著‘給小妾立規(guī)矩出了意外’的理兒揭過去,就看四小姐接下來會說的話了。 喜寶會說什么? 平日,大夫人王氏對她的厭惡非常露骨,這事雖屬意外,但若是有心往她身上潑臟水,那亦可以安一個‘不慈’‘善妒’的名頭,若換了原主,想必早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控訴王氏,旁人不知就里,還以為流產的是她。 讓王氏吃癟,爽是爽了,但不會有任何實質好處。 老夫人雖不喜王氏,卻不會讓任何一個姨娘奪了她的管家權,這事多少丫鬟看見,要知道真相,挨個兒問問便是,不問,即是她老人家門兒清得很,只是想顯得處事公平,又給她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若她趁機各種給王氏上眼藥,那就落了下乘,三方討不了好。 王氏不能得罪,然則老夫人擺出這副聽她意見的模樣,若喜寶完全偏袒王氏,姚氏受了委屈,往蕭父那邊吹吹枕頭風,便是動不了發(fā)妻,這庶女怕是也沒有好日子過! 然而這話說好了,在老夫人與寵妾前能得個好,王氏或許會釋除些對自己的惡意。 喜寶不徐不疾地站出來,先是向老夫人福一福身,娓娓道來。:“今早,四兒起晚了,梳洗過后便趕到大娘院中,那時大姐三姐,還有三娘與四娘已經到了,我來到時,正看見四娘與大娘起了爭執(zhí),正跪在地上,大娘當時氣極,背對著她,怕是看不見四娘臉色蒼白,想著到老夫人院里請安的時辰快到了,大娘叫她起來,叮囑她要嚴管丫鬟,對挑選衣衫要更為謹慎?!?/br> 這段話顯然是美化了王氏的措辭的,只能王氏聽在耳里,卻覺得很是合適,自己不就是那意思么?就是姚氏這丫頭命小姐心,經不起磋磨還怪她無端罰人! 王氏是什么脾性,老夫人如何會不知,當下只是頷首:“繼續(xù)說。” “待四娘謝恩起來時,怕是地板涼,又是雙身子,便往前一仆,差點兒撞在大娘身上,最后臉朝下的跌在地上,肚對著地面一撞,便流了一地的血,接著,便是老夫人您來了?!?/br> 王氏腹誹,還肚對著地面一撞?她那腰身,怕是胸︱脯先撞在地位,也輪不到肚子吧! 姚氏沒什么文化,一通聽下來,更覺得自己委屈,嗚嗚地哭起來,直嗚咽著求老夫人還她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