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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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是頂不住了,就去沉悶守禮的莊瑜院里睡幾晚,天氣由涼轉熱,他實在受不了母后送進來的那些珠圓玉潤的女紙,半夜主動趨過來,把他弄得一身汗,給悶出來的。 待能下地出月子了,剛好就是皇太孫的滿月禮,皇帝金筆一揮,下旨賜名寧玉。 與名字同來的,是一水兒的賞賜,許多離皇太孫能用著的日子還遠得很的賞賜,就被收進了太子的小庫里頭,記錄在案,不能輕易取用。 為了顧及太子妃的臉面,寧玉的滿月禮并不算盛大,可至少喜寶是趕得及出席了。 在產后一個月,她才真正地見到自己掉下的這塊rou。 ……噫,倒也沒像子昭說的那么丑。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對孩子還是有點愛的…… 昨天一得瑟完今天就犯懶了,你們說懶癌打一頓能治不qaq ☆、第053章 告上、告祖、迎子、佩璋、命名、指認、認定、祈福、賀成…… 民間習俗在皇宮里,更加繁復,一通禮儀走下來,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了,寧玉困得不得了,最后幾乎是睡過去的,旁邊是各種祝賀的喧鬧聲,他倒是睡得安穩(wěn),rourou的身子已褪去了初生的粉紅,白白嫩嫩的rou墩子,抱在懷里沉得很。 皇后的目光一直游移在孫兒身上,這一個月多少也養(yǎng)出感情來了,自從寧昭遷入東宮,兩人相見的機會就少了許多,除出請安外,都不大能見到兒子。 一開始,喜寶就低頭看了會自己的兒子,他嬌呆嬌呆地瞧著自己看,剛滿月的幼兒焦點抓得不準,他格格笑起來,的確是個招人疼的,她沉吟半晌,覺得寧玉這傻勁兒還是隨了他爹。 記住了孩子的長相后,她就抬頭開始認人了。 后宮里的各式妃嬪,皇親國戚,寧昭是熟得很,平日也會與她說起,但真人還是第一次見,她忽然想起那疊意味不明又有些蠢呆的佛經,正想看看那個心高氣傲的少年現(xiàn)在長成何種模樣了,抬首環(huán)顧,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一個女人身上—— 她想必就是淑妃了。 喜寶腦里第一個浮現(xiàn)的想法,已經比許多人要冷靜,她跳過了贊嘆她的美貌,而是得出一個直接的結論。同性之間的吸引力,再美也隔了層紗,而這個人是喜寶,當中又隔了層板,但即使如此,她的外貌依然穿透一切外在,讓人不得不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同性已經如此,若是男人,哪能不為她折腰。 她披著件厚錦鑲銀鼠皮披風,上面沒有一絲雜毛,白得眩目,這種色要是換個膚色黃點的女人來穿都頂不住,可是她不但撐住了,而且還襯得嬌貴無比。 這樣的天時,即使有些涼風,有資格出席的高位妃嬪們都不介意穿得薄一些。 然而淑妃不一樣,她里頭的衣物看著顯薄,卻披著披風,整個人含蓄又守禮,她是一個成年皇子的娘了,美艷的臉蛋透著種少︱婦風韻,看得人怦然心動,此刻正與身旁的寧琰交代些什么,后者恭謹聽著,倒是沒有當初的倨傲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寧琰轉過頭來,朝她得意一笑,露︱出了小虎牙。 ……嗯,她收回那句話。 喜寶漠然轉頭。 “那位就是東宮里的蕭良媛了吧。”淑妃低聲說道:“是本宮失策了。” “娘娘何出此言?” 寧琰不解。 “長成這樣子能寵冠東宮,她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br> 剛好她碗里的湯圓用完了,宮女機靈上前收走,寧琰停頓了一下才道,“聽說最得寵的并不是她,平日皇兄都只是在她那兒進個午膳,聽聽曲子,晚上宿在正妃房里的時日倒是多些,也許只是肚子爭氣,運氣也好而已。” 想起那個規(guī)矩叫人挑不出錯處,可卻氣得他牙癢癢的小姑娘,寧琰不以為然。 “去她院里,卻不是想與她行房,這不是得寵是什么?”淑妃嗤之以鼻:“你且瞧著著,她不是個簡單人物,反倒是她jiejie還比較好應付,一水兒的小婦做派,嫡出大小姐是風范是擺足了,可卻沒什么靈性?!?/br> “娘娘,你怎么看出來她不簡單的?” 淑妃悠悠道:“女人的直覺?!?/br> 寧琰還想追問,可是她已經吃起碗里的湯圓了,他縱有滿心疑問,都只能先壓下了。 一頓小宴下來,眾人吃得相當高興,嬪妃們自然不會吃得太飽,但今天這場滿月宴,惟一不高興的大抵是淑妃了,就算她表面上云淡風輕——太子的位置越穩(wěn),她就不會開心,誰不知道她想他兒子當皇帝呢?也是,原本的二皇子極出色,又有平庸的大王子映襯,朝中立儲呼聲漸高……最后還不是立了大皇子?可笑淑妃竹籃打水一場空。 總之,‘姐妹’不開心,她們就開心了。 滿月禮與宴均圓滿落幕,皇后這才想起來要抱回寧玉,雖然她答應過昭兒滿月后就還給她,但小小一個妾侍敢駁了她的臉嗎?她遣來郭嬤嬤,低聲吩咐了幾句。 這時,寧玉卻不在喜寶手上,而是被交到太子懷里,他嫌棄無比地抱著這塊柔軟的rou團子,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與人們互相奉承,說得口都干了,這小家伙卻睡得正甜,他忍不住伸出萬惡的爪子在幼嬰的臉上戳來戳去,直把他戳醒了,拍開他的手。 哎喲小樣還敢還手! 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太子使勁兒的又戳又摸,就是不讓他好好睡覺,這種暴行落在屁顛屁顛地前來的郭嬤嬤眼中,則是父慈子孝的模樣,她不禁鼻頭一熱,從前鬧著要點心的小殿下終於為人父了啊…… “參見殿下?!?/br> “郭嬤嬤?不必客氣?!睂幷研χf,隨即往后退了一步:“是母后讓你來傳話的嗎?” “正是。” 郭嬤嬤福了福身:“娘娘說,皇太孫到了該喝奶的時辰了,奶娘準備好了,讓老奴抱過去,請殿下把皇太孫交給老奴?!?/br> 寧昭平靜地哦了一聲:“不用這么麻煩,你把奶娘喚來孤這吧,玉兒睡著了,抱來抱去的不好,反正過了滿月就該抱回東宮了,孤那邊也缺個奶娘,母后做事向來周全,想來應該不必兒臣提點?!?/br> 話說得相當硬,郭嬤嬤的臉色一時之間亦僵住。 她抬頭,的確,小殿下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寧昭早就不滿自己的一切行為都要跟著規(guī)矩,除出明面上的規(guī)矩外,還有很多看不見摸不著但必須得遵守的規(guī)則,讓他厭煩透頂,他到誰房里多睡了幾晚,就有人提醒自己要雨露均沾。 是了,寶兒說得對,在這些人眼中,自己只是個工具罷了。 “這……” 郭嬤嬤為難:“原本是這樣說定的,但蕭良媛初為人母,怕是擔不下照顧皇太孫的重任,娘娘也是為殿下著想?!?/br> “誰沒有第一次?蕭良媛做事向來周全,何況一諾千金,要是想念玉兒的話,以后孤會讓蕭良媛多去探望母后解頤的,總缺不了見面的機會?!睂幷衙蚱鹨荒\笑:“孩子總是跟著親娘養(yǎng)會比較好,郭嬤嬤,你說可是?” 郭嬤嬤沉默了一會,拱手道:“老奴明白了,老奴這就回去回稟娘娘?!?/br> 寧昭看著她走遠,才轉過頭來繼續(xù)戳兒子的臉。 皇后娘娘聽完郭嬤嬤的轉述之后,臉色一沉才沉,眉頭緊皺。 “是老奴無能,無法帶回皇太孫?!?/br> “哪里是你的錯?!被屎竺碱^一松,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昭兒長大了,現(xiàn)在有自己的主意,不聽本宮的話了……真不知道這是他的主意還是那蕭良媛的意思,本宮前頭看她安安份份的,沒想到看走眼了?!?/br> “回娘娘,老奴大膽猜測,這應該不是蕭良媛的主意。” “哦,為何?” “皇太孫抱給娘娘養(yǎng),又不是抱到太子妃院里,妾侍的孩子抱給皇后娘娘養(yǎng),傳出去對他名聲有利無害,可能是殿下不滿娘娘管教……” “胡說!昭兒向來與本宮親近,又怎會不服本宮!” 自己說沒關系,別人一說,就觸動到皇后的神經了,郭嬤嬤連忙跪下請罪,一邊勸慰道:“少年人到了某個年歲,總會想忤逆爹娘的,殿下已經很聽話了,話里行間都給娘娘留臉,以往老奴見的那些世家子,表面孝順,里頭小九九多著呢!” “……” 人終歸是愛聽好話的,皇后不語,臉孔卻松動了。 另一邊廂,繁華過后,寧昭喜滋滋地抱著睡包子到了西暖閣。 下人們已見慣見熟,惶恐跪下請安后,也就讓他獨自進去,只敢在外面高聲唱名——沒得蕭良媛允許,就連晴初都不能踏入她的房間。 “寶兒,你瞧瞧我?guī)Я耸裁椿貋???/br> “嗯?什么?拿進來看看?!?/br> 寧昭邀功道,整張臉都是亮晶晶的神采,只是一走進房里,他就傻眼了——喜寶只穿著一件肚兜與秋褲,把身體掰成了奇怪的形狀,她剛生產完,腰間還有些贅rou,手臂渾圓,長發(fā)披散下來,在以瘦為美的年代,她與美有一大段距離,可是看在寧昭眼里,卻是美得他邁不動腿了。 他差點一松手,就把寧玉給扔地上了。 包子察覺到他爹的不靠譜,猛地睜開眼睛,警惕地看著親爹。 “寶兒,你在練什么功夫?” “沒什么,生完寧玉之后長了點rou,鍛煉下而已?!?/br> 盡管她并非完全以色侍人,但到底不能長成個胖子,喜寶抬頭,目光凝了在他懷中的粉團兒里,眉目一怔。 作者有話要說:懶比月月……qaq ☆、第054章 “他是從皇后娘娘那要回來的?” “唔……” 寧昭沉吟半晌,目光一直停留在一截雪白腰肢上.4。 “我本來就抱著他,母后讓郭嬤嬤來把寧玉要回去,我肯定不能答應啊,然后她就放棄了,母后的性子我懂,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火再差人來跟我說,那應該是屈服了?!?/br> 喜寶蹙起秀眉:“子昭,寧玉養(yǎng)在皇后那并無不妥,何必冒著得罪她的危險搶回來?” 寧昭癟著嘴坐過去,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那我是做錯了嗎?” “不,子昭沒有錯?!?/br> 喜寶接過寧玉,他剛醒過來,睜著一雙圓溜溜黑漆漆的眼睛看著親娘,不哭不鬧,乖得很,怪不得皇后這么喜歡他。 “寶兒,你喜歡他嗎?” 寧昭盤腿坐著,嘟起嘴唇,幾縷發(fā)絲散落下來:“比較喜歡我還是喜歡他?” 喜寶失笑:“你怎么不問,兒子跟你掉下水,我會先救哪一個?!?/br> “對對對!”寧昭瞪圓眼睛:“你會救哪一個?” 她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眼咬著手指的包子,兩人表情如出一轍,好不可愛。 喜寶忍俊不禁,寧昭更加疑惑,湊過臉去要親親。 “你笑什么?。康降拙任疫€是救他?” “說啊寶兒……你別笑啦!明明是我比較好,你看,有我你能生好多好多兒子,要是生不夠我可以從宗室那邊過繼,所以要是掉下去了你得先救我,我是你惟一的夫君對不對?” “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