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那還用問,人肯定是在左邊房間,夏七喊了一句:“里面可有人在?” 依她所想,岳昆侖讓她來接人,自然人是在里面的,喊一嗓子人家自己能出來最好,不成自己再進(jìn)去。畢竟嘛,右邊塌了,左邊會不會倒,兩說。 整個小廟,靜悄悄,無人應(yīng)聲。 沒法子了,夏小魚兒推開虛掩房門,往里一看,“靠”字忍不住脫口而出。 難怪師尊自己不救人反而支使徒弟! 此時,夕陽的余暉已經(jīng)散去,天色漸暗。 破敗小廟屋內(nèi),昏暗無光。 讓眼睛適應(yīng)了室內(nèi)的光線,夏七嘆了口氣,十分粗暴的一手一個提起地上被捆得像個粽子的兩人。 只憑服飾,夏七就忍不住想吐槽:親,你們?nèi)齻€是得多倒霉,才能出門就被抓呀! 往院里一放,兩個女修仰臥,看了面頰,夏七沒認(rèn)錯人,的確是素衣師姐和溫卿卿這只母大蟲。 倒霉孩子們都睡得香,連自己被丟到地上都不知道。 夏七伸手探探兩人鼻息,呼吸均勻,胸部正常起伏,翻開眼皮看看眼睛,瞳孔不動,有放大現(xiàn)象,摸摸脈,勉強(qiáng)算正常,看樣子只是被人用禁法制住而已。都不用自己幫忙,過幾個時辰,大概能自然轉(zhuǎn)醒。 探查完畢,夏七復(fù)又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見剩下一位正是余晚晴,這姑娘比溫卿卿可愛多了。 小魚兒沒好意思照著對待溫卿卿一般粗魯對她,彎腰來了公主抱,抱她出來,就勢往地上一放。 抓人的不曉得是不是有什么惡趣味,竟然把人捆得像個粽子,偏偏還能“優(yōu)美”的勾勒出三位女修的曲線。 難怪師尊破了陣,不救人就跑了。 四百多歲的人了,還得為人師表,這要是讓鳴鳳峰的峰首見了,就算知道事急從權(quán),只怕都得叨叨嘮嘮好幾天。 自家?guī)熥鸩慌麓蚣?,不怕受傷,就怕被女修念叨?/br> 抽出劍,鐵劍鋒利,夏七手一揮,便要將三位師姐的繩子挑斷,還沒等她下手,只聽腦后有破空之聲襲來。 敵襲! 她不敢躲,生怕傷了余晚晴三位,當(dāng)下一劍往后劈去。 當(dāng)啷一聲,金屬撞擊之聲響起,夏七自覺左手竟有一絲麻木,來人的力道不小。 沒等夏七喝問,來人已經(jīng)現(xiàn)身,化做一道白影,以極快的攻勢之字前行,未及眨眼,對方的刀已經(jīng)來到夏七面前。 刀身漆黑,形狀竟有些類似夏七上輩子所見的和國武士刀,刃薄,單面開刃。 是凌空斬?fù)簦?/br> 來人高高躍起,借助跳躍之力,雙手握刀,當(dāng)空劈下,那刀,快似閃電。 不好!左手擋不??! 夏七飛快的判斷著,左手劍卻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因為,不能退! 她退了,身后三條生命只怕不保,是以,她不能退,退無可退! 狹路相逢勇者勝! 夏七自負(fù)不是勇者,但她的劍,不能畏懼,也不肯畏懼! 刀劍相撞,卻聽一聲悶聲,來人借助武士刀強(qiáng)撐著站起來,下腹左側(cè)受傷,白衣染血,罵道:“小子,你敢動我?guī)熋靡桓姑?,我就算死,都得先弄死你!?/br> 夏七的左手虎口迸裂,流出鮮血,本來正想罵人,說兩句狠話,怎知對方口稱三位師妹,立馬曉得這架算是白打,傷都白受了。 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rèn)自家人! “在下沖霄峰夏七,請問這位師兄是哪位?”她的劍沒放下,劍尖斜指地面,只要對方有一句說的不對,立刻出手,絕不容情。 “丹峰,杜逸塵!”來人挺起胸膛,他的眼睛很亮,柔和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白衣丹修并未因為腹部失血而顯出窘態(tài),依舊出塵飄逸。 一團(tuán)淡淡的藍(lán)光從他手中浮現(xiàn),往受傷的地方貼近,血,止住了。 和四年前一樣的容顏,只是對方又長高半頭,氣質(zhì)也變得溫和起來,不像初次見面時,骨子里的傲氣壓都壓不住。 雖然是時隔四年的再一次相見,但夏七看到他就想起來了,這么優(yōu)秀的人,只要見一次,大概就忘不掉吧。 俗話說女大十八變。 夏七認(rèn)出了杜逸塵,但杜逸塵并沒認(rèn)出夏七,四年前,夏七還是個十歲的黃毛丫頭,現(xiàn)在卻是黑衣劍修服飾,身高甚至比正常男性還高出一點,加上沒怎么發(fā)育該發(fā)育的地方…… “恩,夏師弟,需要師兄幫你治療一下嗎?”解開了誤會,丹修好脾氣的提議。 “無妨?!被⒖诹餮皇切钠卟⒉辉谝?,她冰系單靈根,可以使用常見的水系治療法術(shù)。 淡淡的藍(lán)色光芒浮現(xiàn),用的是和杜逸塵一樣的法術(shù),右手俯在左手上,清涼溫和的感覺讓她自己覺得很舒服,傷痛成了習(xí)慣,便不覺得疼,換種說法,麻木了。 “既然師兄來了,就幫忙把幾位師姐先解開繩索吧,天晚了,女孩子可不能丟在荒郊野外?!?/br> 杜逸塵就聽少年劍修一邊這么說著,一邊隨手挑開了素衣師姐和余晚晴的繩索,卻挑著眉毛看著溫卿卿,一邊嘴角上揚(yáng),壞笑著。 有些苦惱的丹修撓撓頭,心中嘆息:怎么宗中是個人就知道表妹喜歡我呀? 呀哈!害羞了?夏七歪頭看著杜逸塵如玉面頰蒙上淡淡的粉,在月光下瞧得分明。 我真是個好人!懷著這樣的感嘆,夏七取了云籮毯,一手一個,夾起兩位師姐,不由分說,飛走了。 小魚兒很自覺,這自己要是留下來當(dāng)人家的電燈泡,得多礙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