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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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嬤嬤是小廖氏的陪嫁丫鬟,不管是小廖還是仇氏,兩人對這個身邊人都是有著深厚感情的。但這種感情深厚到哪一步,也不過是看她對主子能有多有用罷了。 “這一回說不定就是那賤種設(shè)局害的你!”小廖氏咬牙道。 仇氏也這般覺得,跟小廖氏道冤,“老夫人的院子里從來不用砒霜藥鼠蟻,女兒又不是傻的,真要害她們姐弟哪會用砒霜這種一查就知道的東西!” 小廖氏的臉更加難看,頓了良久才開口說:“是娘給丹心的砒霜?!?/br> 仇氏身子一抖,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廖氏,“娘,你怎么能這么做?我不是早就說過,他們姐弟早會分出去的,你又何必下手?!?/br> 小廖氏這兩年被仇府爵位的事情磨得少了許多耐心,對功名利祿看得比以往都重了些,見自家女兒指責(zé)自己也沒生氣,只冷著臉道:“你以為娘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要是以往大房沒生出那個來歷不明的東西,要搶你哥哥的爵位,娘需要這般為你謀劃?你父親的爵位朝上還在爭著,誰也不知道最后會落在誰頭上。要你哥哥沒爵位撐著,你在溫家會有好日子過?你別忘了那是小三元,再過幾年溫家再出一個探花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你以為溫家那老頭子不會把家主的位置直接傳給那個小賤種?到時候你又是繼母,兒子又不是家主,又沒個可靠的娘家你還過得下去?” 仇氏嘴動了動,最后沒有底氣的辯駁道:“繼母也是母親,難道他敢忤逆不成!何況夫君也不會同意家主之位給那邊的。” “繼室也是妻,可這十年來那邊可有對你請過一回安?現(xiàn)在翅膀還沒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你巴望著等他翅膀硬了對你好了?你別忘了家主也是有權(quán)利休妻的!”小廖氏拍著仇氏的手背說道。 仇氏的身體一僵,她知道母親說的都是真話,也都是為了她好。 她從來不覺得溫宥娘姐弟會對她好,可她也不想埋怨母親幫了倒忙,只好問其他,“那廖嬤嬤一家呢?娘可有安排好?廖嬤嬤陪了女兒這么多年,沒想到女兒無能,連她也保不住?!?/br> 小廖氏此時還不知印子錢的事情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安慰道:“你放心。娘都安排好了,送他們的官差也打點過。等他們過去先去上幾年,等這事兒平息了,我就讓你父親派人去將他們換出來,安置在遠(yuǎn)處的莊子里?!?/br> 仇氏點點頭,心里的負(fù)罪感一下子消失了,這才有精神說溫家大爺?shù)氖虑椤?/br> “從昨天嚴(yán)家郎君把人帶走之后,他就沒進(jìn)我院子。去了嬌姨娘那,半夜里我派人去請人,竟然被一個妾室給罵了?!?/br> 仇氏說到這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到今天早上,連朝服都是嬌姨娘身邊的丫鬟來拿的。竟連看都沒來看過我一眼。嬌姨娘早上還來女兒這欺辱女兒了一番。如今女兒除了院子里的人,是誰也支使不動了?!?/br> 下人們是最會看臉色的,昨日仇氏那一出,加上溫家大爺在嬌姨娘院子里睡了一夜,除了仇氏院子里跑不掉的,其他的被寧氏早上一頓訓(xùn),怕都不會再那么聽仇氏的話。 ☆、第033章 寧氏掌中饋(二更) 小廖氏與仇氏在仇氏院子里說了很久,甚至不用溫宥娘的人去套話,就有人來溫宥娘這示好。 溫宥娘只讓人拿了銀子打賞,并沒有見人。 小廖氏跟仇氏之間會說些什么,都在溫宥娘的預(yù)料之內(nèi)。只是她今日來了,要想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奶孀约号畠撼鰵鈪s是沒那么容易。 溫宥娘慢悠悠地繡著手里的手絹,又聽春蘭進(jìn)門說是溫長慧在院子外面等著,想要見一見她。 “不見?!睖劐赌镄χ氐?。 溫長慧來也不過是想跟仇氏說好話罷了,自然也會把仇氏往無辜的一方扯。 溫宥娘可沒閑情去聽另外一個穿越者的扯淡,因為她也知道投毒的事情不會是仇氏做的。 仇氏這種小白花,怎么會親自讓人對著原配的子女動手呢?那種會被人拿住把柄的事情,只要腦子聰明一點的都不會做。 就像當(dāng)年她想苛刻溫宥娘姐弟,就沒有明示過誰,但周圍的人就能順著她踐踏他們姐弟。 最后這事兒被溫宥娘在張府戳破開來,仇氏更是順著這個名目將廖嬤嬤打發(fā)了出去完全負(fù)責(zé)印子錢的事情,反倒讓溫家大爺對仇氏更為愧疚,對溫宥娘姐弟完全不管不問起來。 要不是溫宥娘是穿越來的,她們姐弟恐怕就會像書中那樣最后下慘凄涼,連帶著舅家也一道灰飛煙滅。 更不要說七年前,她們姐弟的痘疹,也拜仇氏所賜。 那時不過是溫家老爺子見溫余卿機(jī)靈,想要親手教導(dǎo)溫余卿。 仇氏便讓小廖氏上了門,沒幾日溫余卿就染上了痘疹。 仇氏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忘了溫家老爺子不是溫家大爺,最后她院子里的丫鬟被攆出去了一個,溫家大爺有了一個嬌姨娘。 當(dāng)年不過機(jī)靈點就容不下的人,又怎么會容得下一個小三元。仇氏沒動手,是因為她知道有人會為了她動手,來維護(hù)她那白蓮花的形象。 最慈不過父母心,仇氏不動手,不就是等著自己的好母親小廖氏來動手? 仇氏以為這次的事情只是處置一個丹心與一個廖嬤嬤就錯了。 溫宥娘仔細(xì)刺著手里的花,小廖氏三番兩次出手替仇氏害他們姐弟,她又怎么會讓小廖氏好過。 這一回,小廖氏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不然怎么對得起她隱忍的這十年。 “姑娘,仇家伯爺也上門了?!贝禾m再進(jìn)屋子的時候帶來了這個消息。 溫宥娘聞言放下手中的刺繡,甩了甩繡的酸疼的手,“誰在招待?” 春蘭對著溫宥娘眨眼:“老爺跟大爺二爺都上了朝,內(nèi)外有別,只能委屈伯爺被二管家在外院長舒堂先喝點茶了。能做主的老夫人昨日被氣暈過去,今日還未起身 ,也沒空閑招待仇家夫人。” 溫宥娘笑了笑,起身彈了彈春蘭的額頭,“幸災(zāi)樂禍得也太明顯了些。我也該去陪祖母用飯了?!?/br> 溫宥娘帶著春蘭到了溫老夫人門外,就聽見里面?zhèn)鱽聿柰胨に榈穆曇?,就停下來看了眼守在門前的婆子。 “是仇府的伯爺讓人帶了話進(jìn)來?!蹦瞧抛酉騺頃囱凵?,見溫宥娘看她,立即上前來說了。 溫宥娘點點頭,待旁邊的丫鬟撈開簾子,才笑著道:“祖母,什么事兒又讓您勞神了?神醫(yī)不是跟您說最近這段日子都不能動怒?何必為了些外人動氣呢。” 溫宥娘說完話才發(fā)現(xiàn)宛娘也坐在旁邊,又道:“宛娘也在啊?!?/br> 宛娘起身給溫宥娘行了姐妹之禮,這才故意道:“就只許jiejie霸著祖母,meimei來看看都不行吶?” 溫宥娘一臉戲謔道:“又吃醋了。jiejie是巴不得meimei天天陪著祖母呢。祖母你說是不是?” 溫老夫人今日精神好了很多,見溫宥娘跟宛娘斗嘴也高興,就說:“你們姐妹倆也真是,回回都愛斗嘴玩兒。都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怎的還這般不知事?!?/br> 宛娘吐舌頭,抱著老夫人的胳膊道:“就這樣才顯得親近呢?!?/br> 溫宥娘坐在了老夫人另外一邊,也跟著點頭,“仇家的人又說了什么惹祖母生氣了?” 宛娘冷哼了一聲,“還能有什么?不過仇家那老東西竟然在咱們府上擺他伯府的譜呢。誰愛理他去?” 溫宥娘笑,“這不是沒個法子么。咱們內(nèi)院的女眷,又怎么好去招待一個外男呢。溫家可是書香門第,比不得勛貴人家,連女兒都可以隨便往別人家送。” 這嘲諷得,連宛娘都聽不下去了,只捂嘴笑。 溫家誰不知道當(dāng)年仇府把仇氏往溫家一放就是幾天半月的,還說什么為了陪著太夫人,就是巴望著溫宥娘的父親呢。 溫老夫人聽了這話也覺得高興,仇府再厲害,當(dāng)年不也不要臉?biāo)频陌雅畠和鶞馗汀,F(xiàn)在在她面前來裝什么伯爺?shù)目睿娈?dāng)自己是什么高門大戶了。 溫宥娘見老夫人今日心情不錯,也放心了下來,隨口說道:“今日兩個都來了,怕是要給夫人撐腰呢。孫女兒這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不要臉的人,害了人還要來喊冤?!?/br> 溫老夫人呸了一聲,“呵。她仇氏不自幼如此,哪一回惹了事不是讓別的人背的黑鍋?此回人證物證俱在,就因她父親是給皇帝陛下守門的就這么放過了去!蒼天真是無眼!” 溫宥娘忙端起新沏的茶給溫老夫人,“祖母又何必為那等人生氣,不值得的?!?/br> 溫老夫人接過茶,嘆息著道:“我不生氣,有什么好生氣的。只是可憐你們姐弟倆,自幼失母,又遇著了這種惡毒的后母。若是哪一日我不在了,誰又護(hù)得住你們姐弟呢?!?/br> 溫宥娘眼眶一紅,抓著老夫人的手道:“祖母自是會長命百歲、五世同堂的。又哪里照看不了我們姐弟呢。” 宛娘在旁邊聞言,忙道:“祖母也真是的,可把jiejie都嚇紅了眼。怎的想起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來?伯娘對jiejie哥哥不好,可還有我娘跟我呢。我們母女可不會讓大姐跟大哥吃虧的?!?/br> 溫老夫人從沒有掌過中饋,后來又自己管著自己院子,也在這時才想起府中的中饋已經(jīng)交給了老二家的,便道:“你娘初掌中饋,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別亂來,先按舊例來著,等拿個好章程了再改。切莫讓府中出了亂子,那有些賤蹄子有機(jī)可趁!” 中饋交接得這般急,兩個兒媳之間肯定只是拿個對牌和庫房鑰匙那般簡單。仇氏掌管了溫府十來年,要在里面動手腳太容易不過。 若是寧氏貿(mào)貿(mào)然改了規(guī)矩,里面被仇氏的人動了手腳,讓溫老爺子覺得寧氏無法掌管溫府內(nèi)院,那中饋大約又要回到仇氏手里了。 而寧氏若沒有改規(guī)矩,出了什么差錯,最后自然有處可尋,再差也只會讓仇氏與寧氏二人共掌后院,那時仇氏想害溫宥娘姐弟也沒昨日那般容易了。 宛娘也是希望自己母親一直掌著中饋的,在內(nèi)院中,掌著中饋也沒掌中饋可是大有區(qū)別,聽自家祖母說這話,忙接道:“母親也是這意思呢,本也打算等清點完庫房再來請祖母拿個章程的。只是孫女兒又擔(dān)心祖母的身子,還想著先問問jiejie了來。等拿好了章程再讓祖母過目,也讓祖母別那么辛苦?!?/br> 溫老夫人聞言自是心中熨帖,這也是她偏愛二房的原因,聽見宛娘讓溫宥娘商量,就想到了一件事,便說:“你們姐妹也到了快出嫁的時候,這中饋也該學(xué)起來了。祖母我早年雖在家學(xué)過,可惜這轉(zhuǎn)眼幾十年過去了,也忘得七七八八。你jiejie做事兒,我是放心的,沒有不妥帖的地方。然而中饋不比我這個小院子簡單,到底還是要仔細(xì)為好。” 這便是要溫宥娘插手中饋的意思了,宛娘自然沒有不同意的意思。她母親早年也在家學(xué)過,然而嫁進(jìn)溫府十來年,這一次才第一次掌中饋,也沒那么容易。 先不說溫宥娘的本事讓宛娘跟寧氏信服,就說二房的為了避免中饋交接這段日子出錯,也是愿意溫宥娘插手的。 “那宛娘就先代母親謝謝祖母了?!蓖鹉镖s緊起身,對著溫老夫人行禮。 溫老夫人其實并非不想掌中饋,只是年紀(jì)大了,精力不濟(jì),且當(dāng)年太夫人去世之時也說過不許溫老夫人掌中饋。 溫老夫人不喜歡太夫人,然而也知道太夫人的遺言溫老爺子是不會違背的,便想著溫宥娘學(xué)著打理中饋,與她其實也無二。 “在祖母這里,還這般客氣做甚?還不快起來!”溫老夫人笑著拉起了宛娘。 宛娘對溫宥娘擠眼,“大姐,要不咱們這會兒就去看看庫房?” 溫老夫人道:“去吧。去吧。就知道留你們兩個猴兒不住。等會兒可記得來祖母這食飯,別耽擱了。” 溫宥娘笑著說:“知道了,祖母。孫女一定早早的帶著meimei來陪祖母?!?/br> ☆、第034章 宛娘討經(jīng)驗 宛娘跟著溫宥娘出了院子,卻是沒去庫房那邊,只跟溫宥娘道:“jiejie,咱們?nèi)ピ鹤永镎f會兒話可行?” 有什么不可行的,寧氏清點庫房不可能不盡心,不需要溫宥娘跟宛娘前去幫忙,而宛娘叫她出來,明顯會問的是其他的事情。 “我們姐妹哪還用這般客氣?!睖劐赌镄χ?,帶著宛娘便回了自己院子。 等進(jìn)了屋子,宛娘才道:“jiejie你也知道我母親那性子,最是著急不過。昨日祖父不是讓伯娘選么,這才一夜她就忍不住了,早上竟是親自去找伯娘要了對牌跟庫房鑰匙??善渌慕唤泳故前朦c沒問??墒浅钏續(xù)eimei了!” 念了十多年的東西,一朝能到手,寧氏又哪有不急的道理,也就宛娘到底長大了,也知道此事不妥。 溫宥娘安慰道:“有什么可愁的。只要庫房沒問題,其他的又哪出得了岔子。” 宛娘眼角掃過門簾外,湊上來低聲道:“meimei是擔(dān)心那邊的人使壞,也不知安插了多少人進(jìn)去。要是我母親不小心出了差錯,這可怎生是好?” 溫宥娘笑了,拍著宛娘的手道:“原來meimei只擔(dān)心這點事情。這又有什么難的?只需將她的陪房盡數(shù)攆出,其他的不動便行了。祖父昨日也是這般吩咐的。剩下的那些,還不是賣身契在誰手里便聽誰的。那邊如今已經(jīng)是泥菩薩難保,誰會傻得繼續(xù)跟她呢?!?/br> “那空出來的位置,到時還是讓祖母拿個章程。要貿(mào)貿(mào)然安排人進(jìn)去,也擔(dān)心下面的人不服,反倒不美了?!蓖鹉锏?。 溫宥娘聞言腦中有了想法,“其實也未必需要安插多少人進(jìn)去。” “jiejie的意思是?”宛娘挑眉問。 溫宥娘分析道:“安插的人多了,下面自然不會滿意,到時候若是聯(lián)合在一起鬧起來,二嬸未必不會吃虧。倒不如只安插那么幾個,其他的就在原來的人里面往上提拔。到時吃誰的飯服誰的管,二嬸與她們又提拔之恩,難不成她們愿意砸了自己的飯碗?” “到底錢錦動人心呢?!蓖鹉镉行?dān)憂。 溫宥娘搖頭,“且看今日之后了。祖父是不愿意仇氏再出院子的。但仇府的人若是仗勢逼人,祖父也未必不會退一步。前些日子,你們房攆了那么多人,本就人手不足。若是只念著往其他地方放人,讓自己院子里被人趁機(jī)鬧出了事兒,倒時一樣的拿不住中饋?!?/br> 寧氏和宛娘的院子要鬧出了事兒,可就是事關(guān)名聲的大事了,跟安插人在各處相比,明顯前者要重要得多。 宛娘只顧著想拿穩(wěn)中饋,卻忘了自己院子里的事情,等溫宥娘提醒,這才回過神來,“jiejie你是說,那邊要是想拿回中饋,最有可能要從我母親跟我的院子里出手?” 溫宥娘反問:“有什么比一件事就讓你們一輩子掌不了中饋的更利落?” 宛娘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我們房里莫不是也有她的人不成!” 早些年早就成篩子了,連姨娘的人都有,何況掌著中饋又多年不合的大房主母,便是寧氏自己的人,為了那點子賞錢,怕也是愿意出賣主子的,橫豎也沒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