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彈已經(jīng)打光了，只剩下機首六管機槍里的幾百發(fā)子彈，不過機艙里還有蘇式的rpk輕機槍可以進行火力壓制，劉漢東把側(cè)艙門打開，風沙忽忽的往里灌，不戴風鏡一準迷眼，下面就是冼輝藏身的車間了，周圍有一圈武裝人員躲在卡車后面開槍。

    劉漢東嘩啦拉上槍栓，一聲令下，火力全開，一輛豐田皮卡被密集的子彈掀翻在地，武裝人員閃避不及，被機槍火力掃倒，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冼輝松了口氣，他和姚廣兩人只有兩支槍，如果不是車間水泥墻壁厚實，鐵門堅固，根本支撐不了這么久，不過前來馳援的是劉漢東，這讓將軍的心情略有不爽，心中埋怨羅漢辦事不利，既然發(fā)現(xiàn)劉漢東有直升機，奪過來就是，不但不采取果斷措施，反而還給劉漢東創(chuàng)造立功的機會，這小子，蠻有心計。

    姚廣也長吁一口氣，盡管他極恨劉漢東，但畢竟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不過轉(zhuǎn)念又一想，這兵荒馬亂的，萬一自己落到劉漢東手里，生死可就不好說了。

    小崔駕駛著米24暢快淋漓的追殺著武裝人員們，忽然風擋玻璃上出現(xiàn)一個白點，他一愣，得虧這是防彈玻璃，不然就得命喪當場，正要尋找狙擊手的所在，說時遲那時快，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枚拖著煙跡的火箭彈，小崔手忙腳亂，躲閃不及，尾翼被擊中，米24的方向舵失靈，機油、液壓油、零件崩散，黑煙冒起，機身快速打轉(zhuǎn)，艙內(nèi)警示蜂鳴響起，向地面墜落。

    “抓緊！”劉漢東大吼一聲，死死抓住艙壁上的尼龍網(wǎng)，米24不同于單薄的歐洲直升機，機身龐大臃腫，皮糙rou厚，抗打擊能力超強，重重的落在地上。除了濺起一陣塵煙外，并無其他損傷。

    墜毀的直升機遭到密集彈雨打擊，機艙內(nèi)的人被壓制的逃不出去，連頭也不敢露，只能躲在里面挨打，眼瞅著武裝人員們出現(xiàn)在視野中，rpg火箭彈瞄準了機身，一直歪倒在駕駛座上的小崔突然坐正了身子，雙手緊握cao縱桿，按下了武器發(fā)射鈕，機首下的六管機炮轉(zhuǎn)瞬間調(diào)整方向，將剩下的百余發(fā)子彈傾瀉過去……

    這場仗打得很艱苦，劉漢東等人同樣發(fā)覺對方不是烏合之眾，而是訓(xùn)練有素、配合默契的精銳，雙方旗鼓相當，隔了百米對射，這種時候拼的就是人多槍多火力猛了。

    劉漢東這邊人少，但是勝在子彈夠多，還有兩箱手榴彈可勁的造，小崔的狙擊步槍指哪兒打哪兒，劉漢東甩開膀子狂扔手榴彈，早年部隊的投彈冠軍終于大顯神威，趕得上一門輕型迫擊炮了，對方支撐了二十分鐘，子彈越打越少，只得撤走。

    窮寇莫追的道理誰都懂，更何況他們根本沒有交通工具用來追擊，劉漢東跑到車間大門旁，高喊開門，里面沒動靜，他做個手勢，火雷猛踹大門，看起來堅固的大鐵門竟然開了，火雷一個踉蹌?chuàng)溥M去，就地翻滾，臥姿據(jù)槍，緊跟著小崔沖進去，卻傻了眼。

    “老大，進來看看?！被鹄渍f。

    劉漢東閃身進來，車間里血腥味彌漫，遍地都是尸體，沒有一個活口。

    他們檢查了一遍，基本上全是中炎黃的工人，只有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穿著便裝，胸口中彈，眼睛睜著卻沒了呼吸，他身旁還丟著一支自動步槍。

    門外傳來汽車急剎車的聲音，三人齊刷刷舉槍瞄準大門，只見進來的是羅漢等人。

    羅漢環(huán)視四周，一眼發(fā)現(xiàn)了中年人，臉色劇變，撲過來將手指搭在尸體頸部脈搏上。

    “死透了，心臟中了一槍?！眲h東說。

    羅漢站起身，表情古怪：“你知道他是誰么？”

    劉漢東也不傻，心里咯噔一下：“不會吧？”

    羅漢扯下了帽子：“他是冼輝，主管中東的主任，少將軍銜?！?/br>
    劉漢東絲毫也不憐憫：“死得其所，好歹死的像個軍人?！?/br>
    羅漢伸手將冼輝的眼皮合上，四下翻找尸體，可是卻沒發(fā)現(xiàn)姚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這貨失蹤了，打他衛(wèi)星電話，接不通。

    “手機在這兒。”劉漢東從地上撿起一部衛(wèi)星電話丟過來，羅漢接了一看，果然是姚廣的那部。

    “看起來像是近距離射殺?！绷_漢很有經(jīng)驗的分析，“恐怖分子沖進這里大開殺戒，冼輝戰(zhàn)死，工人們被屠殺，姚廣很可能被他們綁架了。”

    劉漢東說：“你注意到那些人不像是isis武裝么？”

    羅漢點點頭：“看到了，是雇傭兵，事不宜遲，追！”

    劉漢東說：“敵情不明，你往哪兒追，還有那么多同胞等你保護呢?！?/br>
    羅漢也是亂了方寸，他權(quán)衡了一下，決定遵從劉漢東的勸告，以保護同胞為重，此時襲擊煉油廠的恐怖分子已經(jīng)撤離，只留下滿地尸體和火災(zāi)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工人自發(fā)的拿起滅火器救火了，但是火勢太大，于事無補。

    劉漢東出面召集剩余的工人，利用一切能開起來的交通工具、甚至工程機械，浩浩蕩蕩前往碼頭，與此同時，電廠的工人們也在唐建軍的組織下向碼頭撤退，科林亂起來將會沒有盡頭，全面撤離只是時間問題。

    前路漫漫，羅漢坐在敞篷越野車里，手里夾著一支煙卻長久不抽，直到燃到盡頭才丟下，拿起衛(wèi)星電話向國內(nèi)匯報。

    北京，外交部已經(jīng)收到駐科林大使館的緊急求救電話，稱科林大亂，中資企業(yè)遇襲，損失慘重，但是外交部無能為力，距離最近的中國海軍艦艇在亞丁灣，且不說開過去需要時間，光是和軍方的協(xié)調(diào)就需要起碼一兩天。

    軍方也收到了羅漢的匯報，冼輝的陣亡是震撼性的噩耗，一名主管中東情報的少將級軍官被不明武裝打死，不但是軍方的巨大損失，更是丟了一次大人。

    ……

    中資企業(yè)的工人們丟下壇壇罐罐，全部撤離到碼頭上，以唐建軍為首的企業(yè)領(lǐng)導(dǎo)們組成臨時指揮部，組織工人護衛(wèi)隊，24小時保護大家，等候國內(nèi)派遣飛機或者輪船來撤人。

    入夜了，科林的亂局還在繼續(xù)，塔基卡提進入地獄模式，宗教極端分子趁機而動，大肆燒殺搶掠，滿街都是暴民。

    一架灣流公務(wù)機悄然降落在塔基卡提國際機場，戎裝打扮的賽義德陛下從飛機上下來，兒子并沒跟在身邊，跑道上是十輛發(fā)動著的薩拉丁裝甲車，荷槍實彈的士兵們警戒四周，盔帶勒在下巴上，滿臉都是汗水。

    默罕默德準將向陛下敬禮，低聲匯報了情況，賽義德將手杖夾在腋下，在副官攤開的地圖上指了幾個點：“這里，這里，還有這里，給我從地圖上抹掉?！?/br>
    大隊裝甲車和運兵卡車從機場駛出，車上滿載士兵，卡車后面還拖著輕型榴彈炮，三架直升機拔地而起，機艙門敞著，機關(guān)槍殺氣騰騰。

    與此同時，坦克部隊也從王宮開出，會同蟄伏在憲兵司令部里的大批武裝憲兵和警察，包圍塔基卡提城區(qū)。

    深夜，劉漢東和羅漢站在碼頭的龍門吊上眺望城區(qū)，那里火光沖天，槍炮聲不絕于耳，誰都能猜到那里正在發(fā)生什么事情，今夜，將會有無數(shù)人喪命。

    塔基卡提被血洗了兩遍，第一遍是被恐怖分子們和暴民，第二遍是被國王的軍警，出城的道路被封鎖的水泄不通，軍警看到活動的人影就開槍，十字路口停著坦克車，高功率大喇叭不斷地宣讀著戒嚴令，軍警組成二十人一組的小隊，到處搜查叛亂分子，不經(jīng)審判就地槍決。

    國王辦公室麾下的特種傘兵執(zhí)行了一項絕密任務(wù)，就是對極端宗教領(lǐng)袖和骨干人物實行rou體消滅，他們是國王新政的堅決反對者，礙于身份打不得抓不得，今夜是個滅口的良機。

    某別墅內(nèi)，朱小強抱著槍蹲坐在墻邊，雪白的墻壁上濺滿鮮血，尸體已經(jīng)被他拖到外面去了，對面坐著的是已經(jīng)蒙上面紗的阿拉伯婦女和她的兩個女兒，她們是被朱小強救下的，但雙方并沒有任何溝通，就這么面對面坐著，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了，屋里沒開燈，因為停電，即便有電也不敢開。

    外面槍聲密集，女人們瑟瑟發(fā)抖，朱小強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他殺了幾個人，但是距離真正的戰(zhàn)士還差了很遠。

    忽然大門被人打開，一群士兵涌了進來，朱小強剛把槍拿起來，刺眼的手電光照的他兩眼發(fā)花，他的槍被下了，整個人被架了起來，轉(zhuǎn)眼就到了門口，又被丟在地上，后腦勺上頂了一支槍。

    朱小強閉上了眼睛，心無波瀾，死了就可以回家了吧。

    他當然沒有死，帶隊的軍官正是這家男主人，聽老婆說了朱小強的事跡，下令赦免了他。

    再次死里逃生，朱小強的神經(jīng)都麻木了。

    第二十章 黑鍋

    朱小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因為他沒有護照，身份不明，被士兵們押解到一處充當臨時監(jiān)獄的宗教學校，這里已經(jīng)關(guān)押了不少人犯，其中不乏身份不明的外國武裝人員。

    漫漫長夜，伴隨著槍聲和驚恐度過，天亮的時候，叛亂終于平息，中東地區(qū)缺水，淡水比油都貴，即便如此，賽義德陛下還是慷慨的派出了五輛消防車，沿街噴水洗地，沖刷徹夜殺人造成的遍地血污。

    這一夜，直殺的血流成河，損失最大的是宗教界人士，許多德高望重的伊瑪目被恐怖分子殺害，死無全尸，陛下對此表示哀悼，并且承諾嚴懲兇手。

    軍隊和警察掌控了塔基卡提市區(qū)的局勢，但仍有不少恐怖分子逃出城市，隱藏在沙漠地區(qū)和政府軍打起了游擊戰(zhàn)，賽義德陛下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tài)，封閉邊境，機場，照會鄰國政府，協(xié)同圍剿恐怖分子……

    科林的局勢引發(fā)世界各國關(guān)注，美國海軍第五艦隊的驅(qū)逐艦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相關(guān)海域，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中國遠洋護航艦隊的一艘護衛(wèi)艦也迅速部署到科林海域，并且在不通知科林方面的情況下，直接?？看a頭，艦炮直指岸上，為碼頭上數(shù)千名中國工人提供武力保護。

    科林王國政府在局勢恢復(fù)正常后，向中國駐科林大使館提出抗議，在得到安全保障后，中國海軍護衛(wèi)艦駛離科林海域，但依然停泊在波斯灣中。

    賽義德向碼頭派出一個連的陸軍，保護中資企業(yè)恢復(fù)正常秩序，并且提出請求，借用所有的吊車。

    工地上不缺吊車，領(lǐng)導(dǎo)們只是奇怪，科林當局要這么多吊車干什么，為了兩國友誼，他們沒多嘴多舌就答應(yīng)了，幾十輛吊車開到市區(qū)，司機們也算開了一會眼界，這些吊車都是充當絞刑架使用的，當局處死罪犯，為震懾效果著想，一般都是使用吊車，這回要處死的人太多，吊車不夠用了，路燈又不夠高，所以只能借中資企業(yè)的吊車客串。

    一時間，塔基卡提滿街都是吊死鬼，警察和憲兵押著五花大綁的犯人在吊車下面排隊等著，一個個的輪流掛，絞刑不比上吊，并不是所有人掛上就死，有些死得快，有些死的慢，折騰好久才咽氣，過程相當痛苦。

    朱小強也在等待絞刑的隊伍中，他沒被當場槍決并不代表沒事，沒有護照，手持武器，妥妥的isis武裝人員，緊急狀態(tài)下連審判都免了，直接吊死。

    當日要吊死的人太多，朱小強免于一死，當夜，他和一幫人被押上卡車，顛簸了一個鐘頭，終于開到目的地，這幫死刑犯跳下卡車，舉目四望，砂海茫茫。

    軍警讓他們列隊跪下，不許回頭，然后傳來一陣拉槍栓的聲音，大概是當局嫌絞刑太麻煩，直接集體槍決吧。

    可是槍聲始終沒有響起，犯人們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軍警已經(jīng)撤離，只有遠去的卡車尾燈。

    居然再次莫名其妙的死里逃生，朱小強感嘆自己的狗屎運實在太強。

    ……

    冼輝的遺體被裝在一個簡陋的板條箱里，秘密運上了護衛(wèi)艦，暫時保存在冷庫中，隨同登艦的還有接到回國命令的羅漢及其部下。

    護衛(wèi)艦在波斯灣停泊了幾日，科林局勢緩解，便駛離了此地，停泊在巴基斯坦卡拉奇，羅漢等人和裝著冼輝遺體的箱子一同下艦，乘坐領(lǐng)事館的車輛前往機場，搭乘專機返國。

    專機降落在北京西苑機場，羅漢下了飛機就被總參保衛(wèi)部的軍人控制起來，他并沒有反抗，死了一個少將，丟了一個中校，當然要有人負責，自己就是不二人選。

    保衛(wèi)部門成立了專案組徹查此事，冼輝的遺體交由法醫(yī)解剖，一個現(xiàn)場勘察小組緊急飛往科林，但是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破壞殆盡，沒什么可看的了。

    羅漢被審了三天三夜，將去科林發(fā)生的所有細節(jié)都敘述了一遍，專案組辦案人員盯著他的眼睛問：“冼輝到底是誰殺的？你真的不知道？”

    “我進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死了，而且根據(jù)現(xiàn)場跡象，起碼死了一段時間，也就是說，不是劉漢東打死的。”羅漢口干舌燥，這話他已經(jīng)重復(fù)了無數(shù)遍，但對方還在不停追問，他們的意思很明顯，要把冼輝的死推到劉漢東身上。

    “據(jù)說你對冼主任很有意見，認為他會毀了t部隊，你還對姚廣很有看法，覺得他不配當t部隊的政委？”審案人員是個老手了，句句誅心。

    羅漢正色道：“t部隊是黨的部隊，不是我個人的部隊，上級的任何指示我都會不折不扣的執(zhí)行，你這話是對我的中傷和污蔑，我保留申訴的權(quán)力?！?/br>
    “住口！冼主任就是你伙同劉漢東害死的，我們有確鑿的證據(jù)！”辦案人員勃然色變，猛拍桌子，“冼主任體內(nèi)取出的子彈，和劉漢東持有步槍的彈道一致，這就是鐵證！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羅漢是特種軍人，受過刑訊逼供的訓(xùn)練，別說這種低水平的誘供了，就是嚴刑拷打也不會讓他屈服，他鄙夷笑道：“少來這套，你有證據(jù)就拿給我看，別胡說八道，我問你，姚廣人在哪兒？”

    辦案人員始終沒提姚廣的下落，說明他們知道姚廣在哪兒，而且此人肯定已經(jīng)安全，甚至可能就是誣陷者，因為冼輝死的時候他就在現(xiàn)場。

    沉默了一會兒，辦案人員說：“姚廣就在隔壁，他和你一樣需要審查，他的審查更加嚴格，你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在撒謊?！?/br>
    姚廣確實在接受審查，不過他的待遇比羅漢稍強，因為他舅舅施加了壓力，說我們家的孩子不會當叛徒。

    根據(jù)姚廣的敘述，冼輝是被劉漢東打死的，但他不清楚羅漢是不是參與了行兇，至少袖手旁觀不作為的嫌疑是有的，因為冼輝一直有解散t部隊的想法，而羅漢一直將t部隊視為自己的私人小團體。

    “冼主任是為了掩護我才死的。”姚廣說這話的時候很黯然，他受了槍傷，一顆子彈擊中了肺部，差點要了命，據(jù)他說，他是全靠著意志力支撐，搶了一輛車在沙漠中開了很久，在科威特邊境遇到人才活下來。

    這件事注定成為羅生門，羅漢和姚廣都是有背景的人，一個是病休上將的侄子，一個是實權(quán)中將的外甥，而冼輝雖然貴為少將，背景卻并不深厚，他的犧牲被高層下令低調(diào)處理，羅漢和姚廣也都沒有受到任何處分，只是經(jīng)受了包括測謊在內(nèi)的嚴格甄別。

    冼輝的死需要有人負責，而最佳人選就是劉漢東。

    ……

    科林的動亂終于宣告結(jié)束，最大的贏家是國王陛下，這位劍橋大學畢業(yè)的經(jīng)濟學碩士搞起政治來一點不像阿拉伯人，反而像個老謀深算的英國佬，國王辦公室早就偵知法赫德親王的陰謀，不但不加以粉碎，反而坐視暴亂發(fā)生，等事態(tài)發(fā)展到臨界點才出動軍警一舉剿滅，不但威信大增，還順帶著把宗教界的反對者全滅了。

    賽義德的統(tǒng)治固若金湯，但他深謀遠慮，并沒有把俘虜?shù)膇sis全部處決，而是留了一部分放走，這一招用中國人的話叫做養(yǎng)寇自重，境內(nèi)沒有幾個恐怖分子，后面的戲就不好唱了。

    國王陛下造訪美國駐科林大使館，尋求美國政府在政治上和軍事上的支持，這件事很快被秦鷹揚獲知，密電國內(nèi)，有關(guān)部門緊急制定政策，派出外交小組趕赴科林斡旋。

    總理的外交成果即將毀于一旦，這個責任誰也負擔不起，外交部門和軍方都拿出了壓箱底的本錢，許諾支援科林中國產(chǎn)金龍大客車一百臺、以及一個輕裝甲旅的武器裝備，條件是不要繼續(xù)和美國人接觸，附帶條件是交出劉漢東。

    賽義德獅子大開口，索要四架空客320，用以組建科林航空公司，還要兩艘中國產(chǎn)輕型護衛(wèi)艦和十架殲10戰(zhàn)斗機，他漫天要價，中方坐地還錢，最后初步達成協(xié)議，以四架中國產(chǎn)arj21支線客機，一艘退役053型護衛(wèi)艦和四架梟龍戰(zhàn)機為代價，半賣半送，附送軍事培訓(xùn)，達成了協(xié)議。

    作為回報，賽義德給在暴亂中死亡的中國工人每人一百萬美元的撫恤金，并且同意中方軍事艦艇?？靠屏执a頭。

    這些秘密談判，劉漢東毫不知情，他雖然身為國王辦公室第五處主任，但只是掛了個虛名，賽義德從來都沒真正信任過他，這次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計劃，劉漢東就沒有參與。

    中資企業(yè)的工人們陸續(xù)回到工地，繼續(xù)建設(shè)，科林內(nèi)政部派遣了數(shù)十名警察保護工地安全，軍車也經(jīng)常來回巡邏，事態(tài)漸漸恢復(fù)平靜。

    春節(jié)到了，劉漢東等人在科林過節(jié)，有家不能回的感覺很不好，哪怕佳肴美酒也不能平復(fù)這種惆悵，大伙兒草草過了個年，開始討論下一步去向問題。

    “反正錢夠，去歐洲當個富家翁，在阿爾卑斯山下買個別墅，沒事滑雪，遛狗，多好?！崩钏碱Ｕf，他本來是想回國的，考慮再三還是留了下來，畢竟跟著東哥混，錢途肯定差不了。

    “去大韓民國?！毙〈薜皖^擦槍，冒了一句。

    “要我說，去南美當毒梟?！被鹄變裳鄯殴猓瑹o限向往，“墨西哥可亂了，整天殺人販毒，政府都管不了，簡直就是天堂?！?/br>
    正說著，有人敲門，是國王辦公室的侍從，說陛下召見劉漢東。

    劉漢東不疑有詐，驅(qū)車前往，在進入王宮之前是要解除武器的，按照規(guī)矩他在一間屋子里等候國王到來，等了十分鐘，國王沒來，進來四個中國人，穿著鐵灰色的襯衣和藏青西褲，剃著板寸頭，彪悍無比。

    “劉漢東，你被捕了?！睘槭滓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