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剛才站著在想什么?”玄關(guān)這里沒有開燈,丁競元的表情看不清,聲音也沉得有點嚇人。 “你可以走了?!碧K墨答非所問,直接繞過他就要回廚房。 “在想我是不是?以為我走了?舍不得?”丁競元一伸胳膊把人攔在玄關(guān)里不讓過。手已經(jīng)自作主張地扶上蘇墨的腰了。蘇墨急得連忙往后退猛一下撞到了門上,而丁競元一步追上去就把人抱到了懷里。 “你敢??!”蘇墨雙手抵在丁競元胸口上底氣不足地虛張聲勢,聲音已經(jīng)有些打顫。 “我不敢??蛇@是你勾引我的,怪不了我。”丁競元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了,直直望進蘇墨的眼睛里,在他的一聲驚呼里,貼上去一口將他的嘴巴堵了個嚴(yán)實。 蘇墨是喜歡他的。不喜歡不會讓他進門,不喜歡不會心疼他受傷,不喜歡不會氣鼓鼓地小心翼翼地給他挑魚刺伺候他一整晚上,不喜歡剛才不會對著門發(fā)呆,不喜歡此刻手底下的心不會跳得這么快,快得簡直要直接蹦出來。 蘇墨咬緊牙關(guān)在丁競元懷里亂掙,可是身體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被丁競元箍著骨頭就想一個勁地發(fā)酥。下巴被掐住了,丁競元手上一使勁,他的嘴巴便被強行打開了,丁競元一直在唇外徘徊的舌頭終于伸了進來,大力地在口腔里翻攪。舌頭也被吸住了,嘴巴被嚴(yán)嚴(yán)實實地堵著,害得他只能用鼻管呼吸,不由自主地就發(fā)出了那種嗯嗯嗯的曖昧聲音。身體整個被抱起來頂在了防盜門上,丁競元用力之大,蘇墨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手臂上和腹部的肌rou形狀。丁競元粗喘的聲音響在耳邊,他下面堅#硬的那根頂在自己腿間,正隨著嘴里舌頭的動作不停在向前挺動,蘇墨被丁競元火熱的氣息燙到渾身發(fā)軟,掙扎的力度終于漸漸弱了,最后只能被迫仰著腦袋,隨便丁競元怎么親了。 丁競元怎么會感覺不出來懷里人的變化,一時欣喜地簡直要瘋了。一手解開了蘇墨的襯衫紐扣,一手用力往上拖高了蘇墨的腰,俯下去,狠狠一口將蘇墨左邊胸口上的小豆子吸進了嘴里。 “嗯……”蘇墨立即響應(yīng)地哼了一聲,那種呻吟是十分克制地壓在嗓子眼里的,因而格外地誘人犯罪。蘇墨喘息著,被丁競元抱高了腰此時只能踮著腳地貼靠在門上,雙手無力地推在丁競元結(jié)實的肩上,聲音帶顫地命令:“你放開……” 丁競元的回應(yīng)是直接把手插#進了蘇墨的褲子里,褲子是休閑的,腰身卡得正好,前面的褲扣噔一聲直接就被丁競元這一下給崩飛了,彈到地板上,發(fā)出一聲輕響。丁競元一把就將半軟的器#官握在了手里,終于握在了手里,肆意揉搓。 蘇墨還沒來及掙扎,已經(jīng)被沖上來的快感整個淹沒了。在光線昏暗的玄關(guān)里,他衣衫大敞地被丁競元頂在門上咬著胸口,撫弄下面,蘇墨羞恥地要哭出來:“我不……你放開……” “你喜歡我的?!倍「傇诙叴⑷缁穑K墨的腮邊rou,底下手里的動作一點沒有停,拇指在已經(jīng)硬#挺起來的器官敏感的頂端用力揉搓,揉出了滿手心的粘液。如果不是顧忌著蘇墨的感受,他早把人直接按到床上去了。此時丁競元不敢換地方,就把人擠在門上,也是害怕蘇墨半路會變卦。 “不喜歡?!碧K墨推著,帶著哭腔搖頭。 “撒謊。你這里硬成這樣還敢說不喜歡,好多水。這么哭著勾引我還敢說不喜歡?”丁競元說完,一歪頭又把蘇墨的嘴堵上了,咬住他的舌頭,輾轉(zhuǎn)反側(cè)地吸允裹弄,又模擬著手里的動作用舌頭往他嘴里伸縮挑刺。可憐蘇墨在經(jīng)驗豐富的丁競元的手底下,心一旦失守了,身體哪里還有翻身的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慢工出細活吧,一下子寫這么多,細不了,盡力了。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五十四 丁競元真恨不得直接鉆進蘇墨嘴里去,有力的舌頭攪著蘇墨的,一個勁地往里探,直吻得蘇墨要喘不過氣來了。他想了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魔障了,終于可以又親在嘴上了,蘇墨肯這么半推半就地已經(jīng)讓丁競元欣喜若狂了,他手底下?lián)崤K墨筆挺的那根,花樣百出地伺候著,并迅速地把另一只傷手也插了進去。果然蘇墨立即又掙扎起來。 “拿出去……丁競元你住手……我恨你……”蘇墨羞恥極了,急得用指甲去挖丁競元的脖子。 “我讓你舒服,你舒服了我就住手……我什么都不做……好不好,我保證……”丁競元嘴唇貼在蘇墨嘴唇上,又用舌頭去舔他的小酒窩,說一句,舔一下,細語呢喃,溫柔至極,“你知道的我最怕你恨我了……我要你愛我……我要你離不開我……我要你沒了我就不能活……” 丁競元嘴上哄著安撫著,手上壓根沒停,一手在前面握在小小蘇上快速旋轉(zhuǎn),一手繞到后面去摸蘇墨rourou彈彈的屁股蛋,從臀#瓣中間往前探,用手指撫弄蘇墨敏感的會陰,褲子因為兩只手的動作早就滑到大腿彎那兒去了。丁競元在昏暗中頂著蘇墨的鼻尖,睜著一對奇亮無比的眼睛盯著蘇墨看,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在這種時候丁競元的保證起了作用,那種燒人理智的爽意實在是難以抗拒,蘇墨手上還在推著,卻完全沒了一點力道,咬著牙閉上了眼睛,呻吟全是壓在嗓子眼里的那種,短促得幾乎就剩下了一個氣音。這種竭力壓抑的叫聲真的要讓丁競元的血都要燒干了。 “舒服嗎?”丁競元嘴唇貼著蘇墨耳朵眼輕問,自己硬得簡直是隨時都要爆了,手上不由自主地就開始用力,速度飛快。 蘇墨閉著眼睛,被他這一句呢喃問得羞恥地再不愿發(fā)出一點聲音,只從鼻管里急促地喘著,只喘到了丁競元心里去。 快#感迅速堆積,蘇墨忽然繃緊了身體。 “要來了嗎?”丁競元彎下腰,將耳朵貼在蘇墨唇邊上,要將他即使高#潮時的嘆息收進耳里,下面拇指磨著敏感的小孔不停地撥弄,給予最后的刺激。 “嗯……”蘇墨腦袋微仰貼在身后的門上,身體打著顫地抖了一下,丁競元手上一熱,耳里那一聲綿長的嘆息,*蝕骨。 蘇墨爽了,身上有點無力,丁競元就抱著人,兩手擱在蘇墨兩個翹翹的屁股蛋上,慢慢地揉,并不放開,下面硬到爆炸的地方剛才也只敢若有似無地貼著蘇墨的那根摩擦,現(xiàn)在更是再沒有一點過分的舉動。他這回食言了,以蘇墨的性子,那就別想再有下回了。這不是他的終極目的。小不忍則亂大謀。小丁丁現(xiàn)在苦一點,將來有的是嘗不盡的甜頭。 “你放開?!碧K墨聲音很小地下命令。丁競元二話不說,摟著他的腰直接把人抱了起來,人抱進臥室,往床邊上一方,也不用人出聲趕,自己轉(zhuǎn)身就出來了。 “*”丁競元嘆息地罵了一聲,自己都要膜拜自己了,眼看著自己這都能忍成佛了。直接往小客廳地沙發(fā)上一坐,解開皮帶就迫不及待地把小丁丁掏了出來——蘇墨一時半會肯定不會出來的,就算出來了,丁競元難道還怕他看不成。 房間里的蘇墨扯過一邊的薄被把自己下半身包了起來,把門從里面鎖上,然后就那么坐回床沿上愣神了。今天的事情之所以會發(fā)展到這一步,他很清楚自己這是怎么了。身體碰到丁競元就軟了,骨頭被丁競元的周身的熱氣一燙就酥了。他的掙扎,簡直就是在做做樣子。之前明明是恨外頭那個人的…… 過了十來分鐘,響起敲門聲。 “蘇墨?” “你走吧。”蘇墨抬起頭看門,話說得有點軟。 “那我走了。”丁競元實在是干脆,從善如流,這樣的丁競元讓蘇墨有點意外。 很快外面響起腳步聲和防盜門的聲音。蘇墨聽著,還在想,丁競元會不會其實沒走,是想騙自己出去。這種事丁競元做出來可一點也不會奇怪。 蘇墨又坐了一會,聽著外面著實是沒有動靜了,這才起身去開房門,有點小心翼翼地客廳廚房都掃了一眼,這才確認了人是真的走了。 五十五 丁競元竟然又是連著兩個禮拜沒有任何動靜。沒有花,也沒有電話。 又是月底對賬的時候,本來脾氣很好的蘇墨竟然跟袁會計拌了口角。原因是財務(wù)這邊的賬單和蘇墨從單據(jù)科那邊打印出來的賬對不上——那邊是采購部的數(shù)據(jù),采購部有時候會替工程部下單子,一般都是新品數(shù)量不多,新品費用是不及時產(chǎn)生的。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有過,但是袁會計本身就是更年期,脾氣時好時壞,今天正趕上她心情差,可巧了,蘇墨最近幾天心情也不好,蘇墨不擅長和人吵嘴,而且以后都是繼續(xù)合作的,上次那個罵袁會計的潮男現(xiàn)在不還照樣要每月過來對賬么。蘇墨也沒說什么,就是臉色拉下來了。 “你又不是頭一天做這個,怎么還問起我來了?” “不是那意思,我想你能不能直接查系統(tǒng)看一下,這樣我不就省跑一趟了么?”廠區(qū)太大了,財務(wù)樓不管是到后面碼頭還是到前面的采購部一樣都是挺遠的。 “我能看我這么多工作,我今天給你看,明天給他看的,我自己工作不做了么?”袁會計不樂意地就差翻白眼。 “你忙就算了,當(dāng)我沒說好了?!碧K墨沉著臉,暗自呼一口氣,這個老女人是出了名的難搞。不必生氣。 “你也別不高興,我從來都是一視同仁?!?/br> “謝謝了?!碧K墨說完拿著單子轉(zhuǎn)身就走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袁會計坐在位置上咕噥:“做銷售的全一個德行。”她其實是在罵那個潮男,連帶著把所有業(yè)務(wù)全罵了。 蘇墨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到這一句,硬是怔住了。他當(dāng)年如果好好地實習(xí)完后來怎么可能會跑來做業(yè)務(wù),當(dāng)年他差點連學(xué)位證書都沒有拿到。新城當(dāng)年還沒有什么大的公司,恒遠的銷售部招人給的工資算是相當(dāng)好了,還有額外的提成。后來他買了房子,更是需要長期穩(wěn)定的工作。工作也做出了感情。 新城,重新開始的地方。他在火車站看到了這個地方,義無反顧地來了。本來是一切都重新開始的,如今,又遇上了丁競元。 丁競元,壞透了的丁競元。蘇墨這么想著,聽到身后的樓梯口有雜亂的腳步聲,他側(cè)過臉,看見了那個兩個禮拜沒有找過他的男人。 丁競元看到蘇墨,心中一喜,立馬把身后的幾個人丟下,往蘇墨這邊走過來。他身后跟著的是財務(wù)部新的部長,副部長,,高參鄭成忠和精明能干的尹特助。原先的高權(quán)高部長和一批中間的領(lǐng)導(dǎo)都已經(jīng)撤走了。第二發(fā)動機廠最近在大換血。 丁競元眼珠子黑沉沉的,在人前他面上是有些冷的:“在這愣什么?” 蘇墨抬眼看他,今天的丁競元穿著一身三件套的深色西裝,不但一點也不低聲下氣,甚至有點冷冰冰的,像重遇時的那個丁競元。那邊的幾個人都還在等著,一齊都往這邊看。 在那天他那樣半推半就以后,丁競元變回這種冷冰冰的模樣了。他就不該半推半就,蘇墨心里懊惱,實際上,這些天他一直很后悔。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將他掐住他的脖子,勒出五指印才對。 “在財務(wù)這邊對賬,對不上。要再跑一趟?!碧K墨目光不看人望向樓梯口,頓了一下:“會計不愿意幫忙?!边€說難聽話。 “哪一個會計?”蘇墨此時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的。丁競元心疼了。 丁競元問了,蘇墨不回答。說出來搞得自己要跟領(lǐng)導(dǎo)打小報告一樣了。 于是丁競元攬住蘇墨的肩膀,把人帶著往回走,進了財務(wù)的門。 屋子里的人很快都反應(yīng)過來,有人立即站起來跟老總打招呼。袁會計看見丁競元攬著蘇墨肩膀登時眼都睜圓了。 作者有話要說:爭取每天十二點更新,晚上。所以白天隨便啥時候看文。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五十六 丁競元剛把蘇墨手里的單子接過來,新的財務(wù)部長已經(jīng)非常有眼色地跟進來了。 “這個是他們廠家每個月的對賬單。”姜部長探著身子到丁競元手上看了一眼,怕自己的這個年輕的新老板對下面這些單據(jù)不熟悉,連忙給解釋了一句,同時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站在一邊的蘇墨。 “對賬是哪個會計在負責(zé)?”丁競元抬眼問他,想起來姜部長剛來不到一星期,肯定也不清楚,于是,把眼光又轉(zhuǎn)移到屋內(nèi)眾人身上,望向了坐在最后面的科長的位置,科長人不在。 袁會計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一聲:“丁總,對賬一直是我在負責(zé)。”說完抬眼就對上了正“目露兇光”的大老板,心里頓時就猛得咯噔了一下,她多年從業(yè)的職場經(jīng)驗告訴她,事情要壞!丁競元的喪心病狂在下面員工的心里面還是頗深入人心的,袁會計知道自己這回慘了,看丁總和蘇墨之間熟稔的樣子,這個恒遠的業(yè)務(wù)是大有來頭啊。 袁會計腦里的應(yīng)對之策還沒有具體想好,人已經(jīng)趕緊地站了起來,一點也不勉強地讓自己笑出了一臉的和藹和氣:“小蘇,你們家賬不是有點問題么?拿來我給你看看,省得你還要跑一趟?!?/br> 說實話蘇墨不怎么喜歡現(xiàn)在這種情況,所有人因為怕得罪丁競元那么明顯地在討好,丁競元就是要為他出頭的意圖過于明顯,這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排斥心理。但是看到袁會計那張老臉忽然間就變得這么諂媚了,不可否認的心里頭是真的舒坦了不少。 丁競元親自把單據(jù)遞到袁會計手中,然后就站在她座位后面要看著他cao作,“這方面的我不懂,來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丁競元的一句話客氣話卻說得異常冰冷,當(dāng)場把袁會計的冷汗都要說出來了,忙扯出一個笑臉來說不敢。 這天下午,財務(wù)科的氣氛頗有些詭異:他們第二發(fā)動機廠的丁總和財務(wù)部新來的姜部長都站在袁會計的電腦旁邊“觀摩學(xué)習(xí)”,高參鄭成忠和尹特助站在財務(wù)部的門外耐心等待。袁會計被兩個大人物圍著,其中的丁總明顯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氣場叫不懷好意,所以她全程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后來趕到的財務(wù)科長更是如臨大敵,立即圍了上去,恨不得親自上陣立馬把恒遠的所有賬目都給對了。而最有相干的那個業(yè)務(wù)員蘇墨卻站在他們丁總的邊上,對他們老大始終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晚上我請你吃飯?”丁競元旁若無人地和蘇墨聊天,他本是站得筆直,說話的時候為了就限蘇墨的身高,微微往前傾了一點,話說出來的調(diào)子有些冷,但是內(nèi)容卻讓屋內(nèi)所有人耳朵都立即豎起來了。丁競元故意的。他要讓財務(wù)股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老板在討好的這個人是不能得罪的。 蘇墨不怎么想理他,但是當(dāng)這么多人不給他面子實在是有些不忍心,何況他這還是在為自己出頭呢??上攵院笏賮碡攧?wù)這邊,袁會計肯定不會再沖他甩臉色。 “我晚上有事,廠里聚餐?!碧K墨一抬眼對上正轉(zhuǎn)過臉來看了他一眼的袁會計,袁會計眼里帶了點詫異,仿佛是沒想到他會用這么爛的一個理由如此干脆地就拒絕了他們丁總。蘇墨面無表情地頓了一下,偏過臉來對著丁競元聲音還有點遲疑:“改天吧……改天我請你?!?/br> 丁競元聽了這話,心里一陣陣地心花怒放,面上卻能一點不顯,只暗暗用燒人的視線盯著蘇墨看:“好,我可記住了。晚上是什么聚會,中秋?” “嗯?!碧K墨被看得微微垂了眼,眼皮子底下的袁會計正在兢兢業(yè)業(yè)地為他對賬,本來是雙方面兩個人的工作,她此時一肩承擔(dān),完全沒有任何怨言,更不敢喊蘇墨過去做事。 “待會我讓司機開車送你?!?/br> “不用了麻煩,我自己打車走?!?/br> “不麻煩?!?/br> “……” 當(dāng)時辦公室里外除了尹特助,所有人都在猜想:蘇墨到底是丁總什么人? 兩天以后,袁會計的調(diào)令直接從丁總辦公室發(fā)出來了,丁競元把人調(diào)到了豐源路給人打下手。袁會計是老會計了,直接粗暴地開掉會影響“軍心”?,F(xiàn)在不用鄭成忠在一邊指點,丁競元對這一套已經(jīng)玩得很嫻熟,把她調(diào)過去給一幫子年輕漂亮的女會計專門打下手,是對她這種更年期的老婦女的最大的懲罰。敢給蘇墨臉色看,自己找死。 果然半年以后,袁會計自己辭職了。 袁會計辭職的時候很不甘心。認為丁總實在是不講道理。她在海威做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因為給蘇墨臉子看,就被開了實在是冤枉。 不要試圖跟丁競元講什么道理和公平,如果是后來的蘇墨肯定會這么心平氣和地告訴她,你見過變態(tài)講道理的么? 五十七 在第二發(fā)動機廠這么一個建廠已經(jīng)幾十年了的老廠里面,很多崗位上的員工都是干了好多年的,彼此都熟悉,在各種場合:餐廳,聚會,班車上,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和各種八卦。 至于他們喪心病狂的丁總為了恒遠的那個業(yè)務(wù)員把最難搞的袁會計給下放了的這件事,如今不但傳得全場皆知,連供應(yīng)商那邊的業(yè)務(wù)們也很少有人不知道的了。那個曾經(jīng)罵過袁會計的潮男聽說了這件事,直呼大快人心,簡直想仰天長嘯了。袁會計是罪有應(yīng)得。這事丁總干得漂亮。 蘇墨這下算是在第二發(fā)動機廠出了名了,就算是沒見過他的人,但是關(guān)于他的八卦都已經(jīng)有所耳聞。到最后甚至有人把話傳成了這樣:蘇墨其實也是丁溪川的兒子,真正的滄海遺珠。 中秋聚餐的時候,蘇墨和盧總坐一桌,吃飯喝酒,順便匯報工作。盧總高興,就中秋“打發(fā)人”的經(jīng)費當(dāng)場給銷售科批了幾萬塊錢的條子。 所謂“打發(fā)人”就是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給相干的人送紅包。這是很多老企業(yè)經(jīng)年遺留下來的惡習(xí)。質(zhì)量部,工程部,采購部,甚至產(chǎn)線上的領(lǐng)班。但凡有些權(quán)利關(guān)系到自己家產(chǎn)品問題的職位上的大小人物一個都不能少。時間到了,往年都是有份例比照著的,你忽然不給了,那么對方立馬就能給你無事生非地找點事出來。不是把你的貨拆了晾在碼頭上,就是訂單延遲,要么產(chǎn)品堆在產(chǎn)線上的時候會沖供應(yīng)商的后勤人員發(fā)脾氣:同樣的產(chǎn)品為什么你們家的就那么難搞。 蘇墨剛來恒遠那年,一堆紅包拿在手里簡直燙手的山芋一樣,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往外送,他自己都替對方難為情。 后來,都是熟能生巧,見了人,隨手把紅包往人家桌子上的文件里面一夾,雙方相視一眼,了然于心,就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