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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反派壞我財路[綜武俠]在線閱讀 - 第97節(jié)

第97節(jié)

    “客官,你有什么事?”客?;镉嬎坌殊斓?,看見衣衫不整的從各自房間里出來的小潘和其他幾個中年人商戶,呆了一呆,然后才擠出來一臉熱切的笑容對姬冰雁招呼道。

    客?;镉媱倓傂堰^來人還有些迷糊,姬冰雁手下那些平時忙著生意的掌柜也同樣有些神色迷離,倒是長了一張娃娃臉的小潘,雖然也是個不懂武功,只學(xué)了些淺顯的拳腳功夫的,只不過,他所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情,卻遠(yuǎn)非尋常的生意人所能想象。

    當(dāng)初為了幫楚留香的忙,姬冰雁再如大沙漠深處之時,只把小潘和石駝帶在身邊,姬冰雁對小潘的重視,由此可見一斑。

    小潘原本也還有些迷迷蒙蒙的,只不過,當(dāng)他站在走廊里,卻依然聞到了一絲隱隱約約的血腥味之后,臉色猛地一變,難掩擔(dān)憂和震驚的抬頭看向姬冰雁。

    這會兒時間過去,也足夠在場互相熟悉的眾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少了一個人。

    而姬冰雁,則是在深深皺眉之余,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好歹出事的只有那一個掌柜,他手底下,小潘和其他的掌柜至少還完完整整睡得迷迷糊糊的站在他面前……

    一直沒人搭理的客棧伙計,倒是也不記得離開,姬冰雁不發(fā)話,他就繼續(xù)站在一邊臉上掛著笑,始終是安安靜靜的候著,伸手悄悄的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

    姬冰雁緩慢的掃視過了自己手下的這一批人,剛要開口,背后半掩著門的房間里,卻突然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了一聲瓷器碎裂的脆響,登時打斷了姬冰雁的話語。

    姬冰雁轉(zhuǎn)身一腳踢開門,重新闖了進(jìn)去,正好看到葉覺非單手按在窗沿上,另一只手里握著輕劍千葉長生,直接輕巧的縱身從窗戶里面跳了下去。

    旁邊架子上的一個瓷器擺件的位置上,也已經(jīng)空了。想來便是剛剛那聲脆響的來源。

    “覺非?”姬冰雁急聲叫道。

    葉覺非頭也沒回,也不回話,縱身跳出房間落到院子里的地面上之后,直接揚劍一揮,客棧后院里的一棵樹竟是已經(jīng)被她攔腰斬斷,隨著枯葉紛飛、枝條斷裂的聲音,那棵大樹在片刻的平穩(wěn)過后,直接朝著墻邊砸了過去。

    此時,隨著姬冰雁提開門沖到窗戶邊上,屋子里的血腥氣味也愈發(fā)的彌漫開來。

    看到一地血泊和桌邊的那個掌柜管事,小潘臉色一變,其他的幾個掌柜在最初下意識的掩鼻之后,看到屋子里的情況,也紛紛面色凝重起來。

    至于那個客棧里的伙計,更是被屋子里的死人嚇得眼睛都直了,眼睛一翻險些厥過去,被小潘順手撈了一把,好歹沒把頭磕在地上。

    此時,院子里的追逐和爭斗也已經(jīng)飛快的結(jié)束。

    葉覺非手里的千葉長生劍,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換成了重劍泰阿,正穩(wěn)穩(wěn)的壓在那個險些被樹砸到,正蜷在一邊的年輕人身上,劍刃向下,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以利刃割破衣衫血rou的架勢。

    “別……”感受到身上冰冷的重劍劍鋒傳來的壓迫和重量,那個頂著玉天寶的臉的年輕人抬起頭來,一臉驚悚,卻語氣極為虛弱的對葉覺非說道。

    “你受傷了?”葉覺非有些驚訝,卻絲毫不肯移開手中的重劍。

    年輕人苦笑道:“姑娘,我的骨頭都要斷了……”

    葉覺非盯著他,口氣卻是稀松平常:“我知道啊,不過,只是胳膊和肩胛骨碎了,又扎不到心臟肺腑那些地方,死不了人?!?/br>
    “……我和姑娘沒仇吧?”那個年輕人咬著牙忍著痛,極為勉強(qiáng)的苦笑道。

    “若是你說不清楚和玉天寶之間的關(guān)系,以及你這張臉是怎么回事,外加你怎么會一路追蹤在我后面跟過來,那我和你之間,很快就會有血海深仇了?!比~覺非輕輕一笑。

    年輕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意識到,葉覺非用略帶調(diào)侃的語氣,輕描淡寫間所說的“血海深仇”,恐怕是指,若是自己給不出她想要的答案的話,她就要直接結(jié)果掉自己了……

    年輕人嘴唇抖了抖,張了張嘴,卻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葉覺非也知道,自己剛剛弄出來的動靜太大,估計被吵醒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剛剛姬冰雁在客棧樓上的走廊里喊人,雖然深夜吵鬧,但是畢竟有限,可是,院子里的樹倒了,還壓塌了半面墻,這樣的聲響,可絕對不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隨便喊兩聲所能比的。

    抬手飛快的封了那個年輕人的xue道,順手直接把他臉上的易容面具也撕了下來,因為動作生硬,那個年輕人臉皮被扯的生疼,忍不住就呲牙咧嘴起來,卻啞著嗓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覺非仿佛拎著一個沒什么斤兩的大包袱一樣,把那個全身xue道被封住的年輕人拎了起來,抬起頭朝著正站在窗前臉色古怪的姬冰雁揮了揮手示意他讓開寫,然后直接把人從樓上的窗戶里扔了進(jìn)去。

    又是“嘭”的一聲悶響,那個年輕人直接砸在了客棧房間的地面上,連帶著碰翻了兩把椅子。

    等葉覺非隨后跟了上來之后,姬冰雁才一臉陰郁的盯著那個癱倒在地上的年輕人,認(rèn)出他正是今晚在銀鉤賭坊里和葉覺非說話的那個,不免心中奇怪,開口道:“怎么回事?”

    “等會兒聽他自己慢慢解釋吧!”葉覺非隨意的擺了擺手。

    “對了,”葉覺非眼神微微一動,瞅著那個眼睛發(fā)直的客?;镉?,微微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而垂下眼睛,對姬冰雁道:“先把你這邊的事情處理一下,我這邊只是些小意外,等會兒我自會料理了當(dāng)?!?/br>
    姬冰雁對此不置可否,不過,還是按照葉覺非的說法,吩咐手下的人把染血的房間收拾好,將死者收殮入館,最后才輕輕嘆了口氣。

    ☆、第105章

    窗外的院落,依舊籠罩在沉郁的夜色之下,但是,遠(yuǎn)處地平線附近卻已經(jīng)漸漸有了些微的光,長夜將盡,白晝將臨。

    葉覺非在看著遇害的管事被人收殮了尸身之后,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一把扯過還癱在地上的那個年輕人,和姬冰雁點點手示意,隨即便扭頭拎著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門一關(guān),里面便再無一絲聲響,客棧的伙計呆呆的望著門板,不禁打了個哆嗦,接過了姬冰雁給的幾兩銀子之后,終究還是顫抖著閉緊了嘴,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重新直愣愣的回到了客棧一樓的大堂里,趴在柜臺后面打了個寒顫。

    姬冰雁手下那個掌柜遇害的事情,終究是在所有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

    只不過,礙于目前的線索實在是太少,縱使有諸多的懷疑對象,除非那個殺手再度出現(xiàn),否則的話,姬冰雁和葉覺非卻是依然很難繼續(xù)將手下掌柜遇害一事追查下去。

    房間里,葉覺非沒有說話,那個年輕人對上葉覺非沒有什么表情的模樣,心里也開始有些微微不安,勉強(qiáng)擠出一點笑容,試圖打趣道:“姑娘想要問我些什么事情?”

    葉覺非把人扔在地上,然后坐在桌邊,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壺里的茶水早已經(jīng)冷掉了,在這初冬時節(jié),隱約有幾分殘寒的夜里,沁涼的茶水自舌尖滑過,讓整個人都隨之精神一震,更加清醒了些。

    葉覺非放下茶杯,這才抬起眼睛,靜靜的盯著那個被封了xue道的年輕人的臉龐,葉覺非的表情冷淡而挑剔。

    那張和玉天寶一模一樣的易容面具下面的臉龐,同樣的年輕而英俊,五官輪廓較中原人來說稍顯深刻,看起來,來自西域的異族特色似乎更加濃重了幾分。

    葉覺非盯著年輕人的眼睛,隨即又瞄向他受傷的肩胛和手臂,似乎是還在思考,又有幾分尚未下定決心的遲疑。

    “姑娘?”年輕人又開口問了一句。

    葉覺非沉吟半響,才輕輕說道:“說吧!你和玉天寶是什么關(guān)系,以及,你為什么會頂著他的臉出現(xiàn)在那個賭場里?最后,你為什么會在我后面跟過來?”

    這幾個問題,葉覺非剛剛就已經(jīng)問過一次了,而那個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卻瞬間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葉覺非看著他,考慮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道:“你不肯說?”

    年輕人忍著痛,苦笑著搖了搖頭,剛剛張開口想要說話,葉覺非房間里的窗子卻突然被一件暗器撞開。

    葉覺非眼神一凜,瞬間揚劍揮手,手中那柄劍身纖細(xì)而精致的千葉長生帶起一道寒芒,如飛虹流光一般,直接擊碎了那件小小的暗器。

    五官深刻的年輕人面色慘然一笑,喃喃道:“這就是原因了……”

    聽到客棧的樓上又傳來這樣劇烈的聲響,心神不寧的客?;镉嬌碜宇澏兜酶訁柡α?,直接趴在柜臺上,把腦袋使勁的往下面壓著,閉著眼睛試圖哄騙自己什么都沒發(fā)生。

    先是客棧后院里的大樹被葉覺非一劍砍倒砸在墻上發(fā)出的轟隆巨響,現(xiàn)在又是窗戶噼里啪啦利器破碎的聲音,同住在客棧里經(jīng)常出門在外的那些江湖人警覺些的早就被吵醒了,膽子大的偷偷打開窗戶門縫朝外小心翼翼的張望,膽子小的則是緊閉門窗,裝作一副不知所聞的模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只是一邊在心里抱怨著一邊希望那些在客棧里出事的都趕緊把問題解決了……

    葉覺非本想要直接奔到窗邊,從窗子里跳出去抓到那個在院子外面丟暗器的人,可是,在聽到這個臉上帶有幾分西域異族特征的年輕人慘笑的話語之后,卻陡然間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來挑了挑眉詢問道:“是沖你來的,還是玉天寶?”

    年輕人的嘴唇抖了抖,終于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心下一橫,斷然說道:“玉天寶!”

    葉覺非皺了皺眉,旋即又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沖著那個年輕人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漫不經(jīng)心道:“姑且信你一回!”

    房間的門直接被人粗暴的推開,姬冰雁打發(fā)了剛剛聽到動靜之后,又驚疑不定的跟在他身邊的小潘和另外幾個掌柜的之后,這才終于直接走到了葉覺非的房間外面,直接闖了進(jìn)來。

    葉覺非和那個來自西域的年輕人同時抬起頭看向他。

    姬冰雁陰沉著臉,深深的皺著眉,如兀鷹一般的眼睛飛快的掃過葉覺非的房間,視線觸及那扇已經(jīng)有些破損的窗戶和被葉覺非劈碎成幾片落在地上的暗器之后,瞳孔猛地收縮,然后道:“是什么人?”

    沒等葉覺非開口,那個年輕人已經(jīng)聲音顫抖的輕聲吐出四個字:“西方魔教……”

    “果然……”葉覺非和姬冰雁同時小聲嘆息道,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之前提到過的玉天寶和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羅剎。

    對于姬冰雁來說,玉天寶只不過是一個出于葉覺非之口的陌生名字,在此之前,他從未在意過,西方魔教是不是還有這么一位繼承人。而對于葉覺非來說,玉天寶是不是西方魔教的少教主、玉羅剎的繼承人這一點,其實并不重要,相比之下,葉覺非更在意的,卻是在玉天寶身上隱約呈現(xiàn)出的那一點和她往日舊友相似的地方,也因為這份親切的熟悉,讓葉覺非愿意把玉天寶當(dāng)做自己的朋友。

    說話間,客棧的院子里已經(jīng)傳來了一陣怪異而古怪的吹竹聲,仿佛伴著陣陣陰風(fēng)襲來,如泣如訴,悠長而悲戚,讓人不禁想起冤鬼在孤寂長夜淌著血淚的哭啼。

    聽著這陣滲人的嗚咽吹竹聲,葉覺非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微微流露出幾分不耐的神色。這種哀凄而尖銳的聲音,令她又想起當(dāng)年在楓華谷碰到的那一家子透著陰風(fēng)陣陣的人了……

    ——好心幫忙結(jié)果卻碰見一家子鬼、跑來跑去忙來忙去,最后幫忙幫到了亂葬崗里對著一堆墓碑什么的,簡直不能更心塞了!

    葉覺非冷著臉,提著劍徑直往窗前走過去,頭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句:“把xue道給他解開!”

    姬冰雁微微一怔,這才有心思看向地上那個五官深邃英俊的年輕人。

    隨著那陣凄厲的吹竹聲響起,那個年輕人早已經(jīng)變得面色慘白,毫無血色。

    姬冰雁皺著眉抿了抿嘴唇,伸手拍在他背后的幾個xue位上,然后才緩緩說道:“外面吹竹的人,是因為你?”

    年輕人慘白著臉,試圖擠出一抹笑來,卻因為恐懼的顫抖,只露出了一個更加難看僵硬的表情,半響,才困難的慘笑道:“是、也不是……”

    臉上帶著少教主玉天寶的易容面具,又在銀鉤賭坊停留了這么久,故意把羅剎牌低啞給藍(lán)胡子,將那幾十萬兩銀子全部在賭桌上輸了進(jìn)去,還在孤松、青竹、寒梅三位護(hù)法長老面前晃悠了這么一段時間……

    事到如今,羅剎牌已經(jīng)易主,孤松寒梅等人自然也就不想要再留著“玉天寶”的命了!

    而他,在跟隨玉天寶進(jìn)入中原繁華之地,并且愿意頂替少教主留下之后,雖然從未預(yù)料到事情竟然會這般的直轉(zhuǎn)而下,變故頻繁的幾乎讓人措手不及,可是,到了今日,他就是不聰明,也已經(jīng)看透了接下來的局勢。

    憑這些小聰明,他本以為,將羅剎牌從自己手中交出去之后,就能夠僥幸脫身,卻沒想到,孤松、青竹、寒梅三位護(hù)法長老即使在昆侖山萬里冰原的大光明境閉關(guān)二十余載,也依然未曾磨去絲毫的心狠手辣……

    他們既然已經(jīng)追上來了,就定然不會再放過自己!

    而今天晚上,這個年輕人看到葉覺非因為自己那張帶著和玉天寶一模一樣的易容面具的臉而特意找過去,對年輕人來說,雖然不清楚葉覺非的深淺,可是,在知道自己已經(jīng)生死不由人的情況下,葉覺非無疑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而和葉覺非交過手,并且被打成重傷之后,年輕人的心里,反而更加喜悅了幾分,對他來說,葉覺非越厲害,能夠讓他從孤松、青竹、寒梅三位護(hù)法長老手中留一條性命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使,在打發(fā)了三位護(hù)法長老之后,意識到不對的葉覺非很可能會變成他的的另一個催命符……

    但是,只要能活,哪怕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求生機(jī)會,誰又愿意去死呢?

    “你都跟她說了些什么?”姬冰雁冰冷陰翳的眼神緩緩的掃過這個年輕人被葉覺非一重劍砸上去而變得碎裂的肩胛骨和手臂,沉聲問道。

    因為肩膀和手臂處沉重的鈍痛,年輕人的額頭上已經(jīng)浸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在姬冰雁的逼視下,年輕人原本因為恐懼和疼痛而有些渙散的意識反而又變得稍稍有些清明起來,苦笑著搖搖頭道:“回答那位姑娘想要知道的問題?!?/br>
    姬冰雁皺了皺眉,冷斥道:“油嘴滑舌!”

    年輕人繼續(xù)苦笑道:“我的身家性命,全在那位姑娘一念之間,我怎么敢?!?/br>
    姬冰雁聞言,不再開口,卻還是如葉覺非所言,將年輕人身上的xue道解開。畢竟,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傷勢的確不輕,被葉覺非傷成這樣之后,即使是再想要使什么手段,也絕非一件易事……

    姬冰雁和那個年輕人還在客棧的房間里,葉覺非卻早已經(jīng)順著窗戶跳了出去。

    天空依舊暗沉,東方的地平線處,卻已經(jīng)隱隱發(fā)亮。

    太陽還未升起,月色的光輝卻已經(jīng)漸漸黯淡。

    黎明之前的最后一片黑暗里,葉覺非手中握著輕劍千葉長生,重劍泰阿依舊還被她穩(wěn)穩(wěn)的負(fù)在背后,和對面一個穿著綠色袍子的枯瘦老人面對面的站著。那個干枯瘦削的老人手中,還拿著一桿光澤黯淡的竹管,正是剛剛的吹竹之人。

    他身上穿著的綠袍,不是新鮮的艷綠,不是柔嫩的翠綠,不是輕柔的蘋果綠,而是一種仿佛腐爛霉變之后的慘綠色。

    而那件綠袍子上,還繡著人首蛇身、鳥爪蝠翼怪獸的巨幅圖案,那副詭異的畫面,只看上去一眼,就能讓人覺得心生寒意,忍不住想要打個寒噤。

    那個綠袍老人顯然不清楚葉覺非的來歷,只是微微皺眉,讓本就干枯瘦削的臉龐變得更加皺巴巴的,就好像是一個風(fēng)干的橘子,冷厲道:“你是何人?”

    “你剛剛打破客棧窗戶的那個房間的主人。”葉覺非冷笑,手指按在千葉長生劍的劍柄之上,手指纖細(xì),白皙如玉,卻平穩(wěn)有力,狹長的劍身懸在那里,而沒有絲毫的波動。

    綠袍老人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開口,聲音尖利而刺耳,“我勸閣下,還是莫管閑事的好?!?/br>
    葉覺非一聲嗤笑,“這話,你若是在用暗器撞破我的窗戶之前說,或許還來得及?!?/br>
    綠袍老人冷笑了一聲,他的臉色愈發(fā)暗沉,仿佛也變成了慘淡的墨綠色??菔莞砂T、仿佛只剩下骨頭和一層皮、宛若鳥抓般的手指上,暗沉發(fā)黑、只看一眼便知道有著劇毒的墨綠色指甲,也漸漸攥緊,按在沒有絲毫光亮的竹管上,幾乎要從竹管上陷進(jìn)去。

    “無名小輩,不知道天高地厚!”綠袍老人幽幽的說道,聲音尖刻如厲鬼索命一般。

    葉覺非只是微微揚了揚手中的劍,劍鋒直指那綠袍老人。

    下一瞬,葉覺非手中的輕劍千葉長生,已經(jīng)被她換成了中間泰阿,一招鶴歸孤山,氣勢洶涌,如山巒崩摧般,直接朝著那個渾身陰冷古怪的綠袍老人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