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唇舌沖撞中,她感到他手上動作越來越快,那一點上好似匯聚了無限能量,一*酥麻瞬間自下而上,直沖四肢百骸,勢不可擋。 林輕生怕自己會叫出聲來,用盡力氣去咬他舌頭,卻被他先一步鉗住下巴。 他壓住她抖得停不住的身體,抬頭與她對視,一字一頓,一頓一吻:“哥哥沒親過別人?!?/br> 他說罷,自己也覺得好笑,于是真的就笑了:“怕得病?!?/br> 林輕除了冷笑,也實在擺不出什么表情。 很快,那酥麻異樣的感覺好像浪頭一樣疊了起來,一下下沖擊著海岸,帶走無數(shù)沙石,又在沙灘上留下滿地魚蝦。 一波一波,一波一波…… 她終于忍不住,只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過去,不知何時已經(jīng)滿頭是汗:“你?!阃!恪?/br> 腰肢弓了起來,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咣啷咣啷”的鐵鏈撞擊聲毫無章法地充斥了房間,一聲聲好似催命。 他松開她的下巴,大手移至她小腹,低頭在她耳邊曖昧地:“寶貝,你快到了?!钡吐晢⌒?,“寶貝,叫出來。” 話音剛落,她只覺得身上“轟”地一炸,一*電流通遍全身,腦中只剩白光,“啊——”的一聲再也咬不住。 他于那一刻低頭,以吻封唇,同時雙手一收,將人緊緊按進懷里。 那一陣抽、搐過去,他卻仍不松開,只伸手從床頭拿過一只盒子,單手將一條項鏈戴在她濕漉漉的脖頸上。 林輕任他抱著,眼前一片白霧,四肢仍似有細(xì)小電流通過,根本動彈不得。 極其遲鈍中,她模糊感覺到他的身體也在顫抖。 一晚沒睡,加上剛才怒極攻心,她兩眼一黑,再沒意識。 夢里難得沒有背叛,沒有折磨,沒有羞辱,她只愿就此一睡不醒。 最終還是要醒來。 喚醒她的是略熟悉的酥麻。 她一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被膠帶纏住,小腿和大腿被折在一起,好像一只蹲了太久的青蛙。 腦子里又是“轟”的一聲,她幾乎是用求死的聲音在喊:“李洛基!” 李大少從她雙腿間抬起頭來,嘴角帶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和一道晶瑩。 從天亮到天黑,從華燈初上到車馬漸遠(yuǎn),十幾個小時,她被那個男人困在房里十幾個小時。 每一次她覺得屈辱得想死,很快就會有更屈辱的玩法。 每一次她覺得要隨著那一波死去,很快就會被另一波喚醒。 他銬著她,喂她吃飯、喂她喝水,甚至抱她去方便、給她洗澡。 整整一天,李洛基把她當(dāng)一個玩具在擺弄,自己卻始終穿著襯衫西褲,一派正人君子。 還要怎么羞辱? 11點的時候,她從床上撐起來,四肢并用要往醫(yī)院爬。 李公子一腳將她勾回來,捏著她的肩膀:“怎么?我伺候得你還不夠?你還有力氣找他?” 林輕苦笑一聲,撥開他的手,指著肩膀背面:“你知道這是什么?” 他拉開她的手去看,卻見她背上有幾個不起眼的小黑點。 她肩上原本無痣。 林輕幽幽問:“你知道文身是怎么做的吧?用針在身上刺洞,讓顏料滲進去。等傷口長好,皮膚就變成那個顏色了?!?/br> 她用半長的頭發(fā)遮了遮:“每次我都會偷偷去洗,可是背上的傷口洗不到,有些沒洗干凈的就變成這樣了。” 她抬頭,看向他于那一刻凝滯的臉:“說實話,你的道具比里頭的好多了。她綁我,每次都綁到我手腳沒知覺?!?/br> 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這條胳膊上,沒有一千,也有過五百個洞了。她手法好,三天內(nèi)就看不出來了?!?/br> 他手里的耳釘落在地毯上。 林輕伸出雙臂,親昵地攬上他脖頸,挑了挑嘴角,帶出一個和他八分相似的笑,邪氣十足:“哥哥,你玩得shuangma?我那里有針,你要不要試試?說不定比你原先的玩法都刺激?!?/br> 他的所有表情僵在臉上。 半晌,他猛地站起來,推開林輕,踉蹌往外走。 林輕坐回床上,扯下脖子上的項鏈:“哥哥,這個點兒了你要出門?是因為我沒讓你盡興,你要去找別人玩?還是說,你要去找我的好獄友,問她為什么沒向你匯報?” 他站住。 林輕摸了條睡袍披上,有了些許安全感:“哥哥,別問了,是我不讓她說。我從來不相信會有人無緣無故對我好,打聽過幾次來探視我‘好朋友’的都是什么人,我也就明白了。” 她想想,又搖了搖頭:“這世上我最不想恨的兩個人,一個是我爸,一個就是你。我在那種地方,還一直一直試著說服自己。我說,看,哥哥派人來替我干活、幫我擋涼水、陪我說話。看,我沒有瘋,都是哥哥在幫我,哥哥一定是有苦衷的?!?/br> “我從小就蠢,遇到有關(guān)你的事就蠢上加蠢。我一直不相信,不相信那十一年都是假的。如果連這都能作假,人的一輩子還有什么好當(dāng)真?” “放假了,你帶我去鄉(xiāng)下、脫了皮鞋和村民們下河捉蝦;下雨了,你硬闖進學(xué)校、撐傘在教學(xué)樓下等我,害我被那些花癡煩了一個月;我打了人,你派張秘書去交醫(yī)藥費,還問我解不解氣,不解氣可以再買幾頓;我被退學(xué),你帶我見退休的副總和教授們,讓我和他們多多學(xué)習(xí);你生日,卻每次都騰出半天來帶我玩,我生日你就騰出一天來,還是帶我玩;你出國做生意,總是會派張秘書陪我,每次還會帶一皮箱禮物;我小時候胖,連老頭子都勸我少吃甜食,只有你說‘胖點揍人才有勁兒’,照舊每周帶我去吃m記的蛋糕?!?/br> “你那么忙,忙著做生意,忙著上新聞,忙著和明星模特兒們約會??墒悄憔箾]有一次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不告訴我你在哪。你那么忙,卻從來沒用忙做借口搪塞過我?!?/br> “我一直都知道,我笑了有你,哭了有你,困了有你,累了有你。就算有一天我傷了、殘了、傻了,我還有哥哥?!?/br> “我記不住那些四個字的成語,卻獨獨能記住你做的每一件事、說過的每一句話。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不介意。那么多那么多,一塊塊壘起來,誰能走得出去?” “這兩個月,我一直在等你給我一個解釋。我說得漂亮,卻實在對你狠不下心??墒恰?/br> 眼淚就這么無聲地流下來,流過大片大片已經(jīng)泛白的歲月,流過那些讓人無法忘懷的年少時光。 “可是有什么苦衷,讓你至于回避至今?” 她壓抑著淚水,壓抑著聲音,慢慢地磨碎那份情感:“除非,那根本不是苦衷,而是借口?!?/br> ☆、第3章 .19| “記得有一次,我們和二百他們?nèi)ヂ稜I。你一向不喜歡野外活動,但還是來了。我們嫌重沒帶帳篷,我又在路上把睡袋丟了。本想借件衣服湊合一晚,可到了睡覺的時候,你說張秘書給你帶的睡袋錯了號,非把你的給我。” “其實,我知道你是白天里找桑桑換了睡袋。那天夜里我一直睡不著,一抬頭就能看見你靠在樹下,蓋了件我的外套,領(lǐng)子被壓出三道褶子。你曲著一條腿,胳膊搭在膝上,隨便一坐都很帥。晚上風(fēng)涼,你一直在抖,可是一聲抱怨都沒有?!?/br> “那時我就想,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要賴著你。我知道你身邊有很多很多人,比我這輩子從電視和報紙上看過的所有腦袋加起來還多??晌疫€是挺臭美地想,擠一擠,擠一擠我總歸可以為自己在你身邊擠出一點兒地方。我那時安慰自己,我人小,占不了你多少空間,哪怕只做你一條被子,只要能在你睡著時,偷偷抱抱我的哥哥就夠了。” 她抹了抹根本停不下來的眼淚,撐著床想站起來。無奈這十幾個小時不是白玩兒的,腿一軟,就跪在了凌亂的地毯上。 他邁了一步,似是想去扶她,最后卻只是邁了一步。 “就在剛剛,我被你像條沒毛的狗一樣綁在床上——哦對,你甚至很有興致地幫我剃了毛。你摸我、掐我、親我、舔我、玩我。我沒骨氣地在你面前一次次高、潮,真的像條發(fā)情的母狗。而你不過是動了動手指和舌頭,就把我最后的那點自尊撣到地上。地毯的毛這么長,我根本找不到它在哪了?!?/br> 她有些挫?。骸熬退阏抑?,我又能怎么樣呢?” “把人弄濕、弄癲很有成就感?你就是這么讓那些男人女人跪在你面前求你的吧?是啊,哥哥,你技術(shù)真好,我昏過去四次,有七八次以為自己要死了。水濺到你臉上了吧?你覺不覺得惡心?還是你其實挺享受?我叫得你還滿意嗎?哥哥真是厲害啊,我把舌頭都咬破了?!?/br> 林輕搖頭自嘲:“都怪我當(dāng)時太蠢,不知道取悅你需要這么多表演。我一直要的,也不過是每天能抱抱你,或者被你抱抱。我不挑,真的,誰抱誰都行?!?/br> 他的手在以rou眼可見的幅度顫抖。 “你為我爸找最好的明前龍井,也把他變成詐騙犯;你喂我吃最好的鵝肝醬,也讓我被人賣;你把我當(dāng)親meimei寵,也能把我當(dāng)母狗嫖……” 她緊了緊衣服,抬頭,努力擠出一個不太在意的笑:“眾叛親離……這個詞沒說錯吧?哥哥,你告訴我,究竟哪個才是你?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是不是什么時候惹了你,才讓你這么討厭我?” 他的半邊身子都在抖,插在褲袋里的手幾次滑出來。 半晌,他大步出去。 林輕自嘲地?fù)u頭,撐著床角高高的床柱想要站起來,無奈腿軟得根本不叫腿。 很快他又返了回來,手里多了一套衣服。 李洛基把衣服放在床上,眼神幽深地看著林輕進行殘障人士康復(fù)練習(xí),半分鐘后才走過去,小心把她扶到床上坐下。 他彎腰去扯她身上他的睡袍,被她死死攥住:“我不是雞。” 他手指又顫了顫,還是把睡袍拽了下來。 林輕雙臂包在胸前,雙腿夾得緊緊的。 他嘴角抽了抽,單膝跪在她面前,拿起一條棉質(zhì)內(nèi)褲,一言不發(fā)地抓起她一只腳踝。 穿好了內(nèi)褲,他又拿起同款胸衣,拉開她擋在胸前的手,把上面也穿好。 甚至還幫她調(diào)整了一下里面的胸型。 襯衫、毛衣、長褲、襪子…… 他好像一個喜歡玩芭比娃娃的變態(tài)。 他把她腳上最后一只襪子套好,卻仍半跪在那里久久不起來,兩條長腿被壓迫得有些可憐。 不用裸、奔的林輕稍微找回了點做人的自信,剛要起身,卻被他伸臂抱住。 他原本跪在地上,如果李公子再矮一點,這個動作絕對會變成標(biāo)準(zhǔn)的抱大腿。 他又高又細(xì)的鼻梁隔著衣服戳著她肚臍,他喉嚨里出來的聲音聽著有些陌生:“我從沒這么伺候過別人?!彼f,“你是唯一一個?!?/br> “林輕,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想親你上面吃你下面;讓我想不戴套和你做,讓我不能容忍有別的男人碰你——就算是女人我也不能接受?!?/br> 他跪在地上,臉深深埋入她腰腹。 “你覺得自己是母狗,哥哥樂意做條公狗,只要能讓你舒服。只要……” 她以為他后面還要來一段演講,就好像他哄騙那些女明星一樣,卻沒想到他只是收了話。 “是哥哥錯了。” 沉寂的心在那一刻顫了,不為別的,只為14年來,她醒著和做夢時,都從未見過他這般低聲下氣。 簡直就像是腦袋被門擠了。 他說他想和她做…… 過了很久很久,林輕動了動腳趾:“哥哥,告訴我,當(dāng)年為什么?” 給我一個原因,我會試著去理解。 他放開她,站起身來:“過幾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