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不管他有如何的心計,多么深的城府,都改變不了他是一個瞎子的事實。一個瞎子,很多行為他都是受制的,斷然不會謀奪陛下江山,其他人便不好說了。人的心都會變,此刻對你好,誰有知道下一刻會怎樣呢?”姬染長嘆了一聲,看向陳阿嬌說道。 “云倦初看似是危險的的人,可是又是最安全的人?!?/br> 姬染的話多少出乎陳阿嬌的意料,她從未想過他竟會向她推薦云倦初。實在是陳阿嬌與云倦初其人不是特別的熟悉,兩人并不相熟。此番姬染提出,她也不得不慎重的考慮一下。 “現(xiàn)在朝堂之中多數(shù)人都在擁立李陵,李陵的身份的確是最適合的,只不過朕……”陳阿嬌欲言又止,她已經(jīng)走出了小亭,已然無心去觀察這滿園的姹紫嫣紅。 身為帝王,后宮之事本就是牽扯到各方的利益。至于李陵,家中乃是朝中武將。若是立他為皇夫,名正言順,倒是十分的適合。只是陳阿嬌不敢保證,若是立了他,李家是不是有異心。后世外戚專權(quán)的事情本就不少。尤其是這種手握重兵之人,面對如此的情景,陳阿嬌自然不敢擁立李陵。對她是不敢,而不是不能。 “陛下你有你的考量,這我也知曉,李陵乃是李敢將軍之后,李廣將軍之子,你不敢擁立他,倒是也情有可原。至于其他人,陛下也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也聽說陛下曾經(jīng)去天牢找過張大人,只是張大人的回答似乎不能讓陛下滿意,陛下如今是不是還在生氣?”姬染也站了起來,緊隨陳阿嬌的身后。 他也放眼過去,這滿園的春色,是這般的美,只是花有重開日,可是人卻不能再活一次。倒不是他懼怕死亡,他從未害怕過死亡,而且他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死亡。若是以前他本可以毫無牽掛而去,如今他在這世上已經(jīng)有了牽掛。這對于修習(xí)陰陽術(shù)的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陰陽術(shù)講究陰陽協(xié)調(diào),虛實結(jié)合,要的是心無旁騖,可惜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不到了。 “是的,他的回答讓我很失望,張湯一直十分的保守,而且一直很在意自己只是長安吏的身份,盡管朕已經(jīng)多次保證他的身份無他,他還是依然故我,這樣的人,朕已無話可說了?!?/br> 張湯確實是陳阿嬌心頭所好,而且還是極為希望的那種人,可惜的是張湯的表現(xiàn)確實讓她失望透頂,若是那日張湯同意,她定會力排眾議立他為皇夫。 身份低微又如何?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長相一般又如何,裴慕寒那樣的天下第一美男在她面前,她照樣不為所動。這一切切的都敵不過張湯內(nèi)心的自卑感。她的皇夫從來都需要是驕傲的,可惜與她一起撐起整個大漢,卻又不覬覦她的江山??上У氖?,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看來陛下的心中還是將張大人看到十分的重,既然張大人不愿意,陛下你也不好強人所難?既是如此,陛下為何不考慮我的建議,擁立云倦初為皇夫呢?而且陛下先前不是還與他有過婚約,那可是先皇和館陶公主都知道的事情。這朝中的文物百官都已經(jīng)知曉的,我想到時候怕是也不會有人站出來反對?!?/br> 姬染想了想再次補充了一句:“陛下,即便是有人站出來,你也可以反駁,到時候即便那些擁立李陵黨也不會言說什么!” “姬染朕只想問你,這可是你的心里話?”陳阿嬌回轉(zhuǎn)過身子,看了一眼姬染,對于今日姬染的表現(xiàn),她還是覺得十分的奇怪,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至于到底哪里不對勁,她卻又說不出來什么。 “這……” 姬染頓了頓,走近了陳阿嬌幾步,“這自然不是我的心里話,若是可以,我會舉薦我自己,可惜時也命也不可改也,我終究還是無法長伴陛下左右?!弊罱K姬染還是決定告知陳阿嬌一些事情。 “為何?你的身子不是已經(jīng)好了嗎?” “如今陛下已經(jīng)登上帝位,成為一國之君。那姬染的目的便已經(jīng)達到,也是時候讓姬染我離開的時候,陛下今日我是來跟你辭行的。”姬染將手放在胸前,朝著陳阿嬌一拜,便要轉(zhuǎn)身離去。 “為何?為何你要走,朕雖當(dāng)上皇帝,可是如今內(nèi)憂外患,還需公子輔助社稷,為何公子會在此時離朕而去?是不是公子遭遇何事,可否告知一二。”陳阿嬌簡直要知道姬染離去的原因。 “陛下,無他。命數(shù)如此,我要離開。還請陛下放下,也不要派人來尋我!” 面對公子姬染突然的辭行,陳阿嬌有些接受不了,這些年姬染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陪伴,突然之間姬染要離去,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更何況姬染還是沒有任何來由的想要離去呢。 “你要走,總是要給朕一個理由吧。若是沒有合理的解釋,朕是不會放你遠行。” 陳阿嬌是深思了許久,她的手拿下了方才別在發(fā)上的花,牡丹依舊鮮艷動人,可惜這幫她帶花的那個人卻要離她遠去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幻,著實讓她有些不安。就想起了在大唐時期,她成為女皇之后,身邊也無知心之人,那種苦悶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夠懂的。 “陛下何必強人所難,我本不是這漢宮之人,我要回不周山。先師云中君以前便在那里修習(xí)陰陽術(shù)法,而我身為陰陽家,也因追隨先師的足跡而去。若是陛下不信,可以問楚服,她定會告訴你了。以后山高水遠,還請陛下務(wù)必保重身子,姬染告退?!奔驹俅纬惏勺饕?,之后便一人轉(zhuǎn)身離去。 他走的并不匆忙,反而十分的有度,就那樣慢慢的走出了陳阿嬌的視線。 三日后,陳阿嬌一人獨自在御花園之中賞花,姬染是真的走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也派人尋過,可惜都沒有找到此人的蹤跡,陳阿嬌有了些許的失望。 “陛下,衛(wèi)大人求見!” 沁荷上前給陳阿嬌的茶水給換下,又是一口都沒有喝,自從姬染走后,陳阿嬌一直食欲不振,而且精神也著實的不好。也不想去見他人,若不是沒人例行上朝,陳阿嬌根本就無心去干涉其他的事情。成為女皇,本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一直以來,很多人都羨慕帝王,高高在上,可是他們卻不知帝王業(yè)有帝王的無奈。 “讓她進來吧,正好朕也有要事找她商議?!标惏砷L嘆了一聲,這些天也沒有見到衛(wèi)子夫。 “一同前來的還有金俗縣主!” 沁荷再次補充了一句,陳阿嬌本來是斜靠在貴妃塌上的,聽到金俗的名字,一下子便警覺起來,金俗自從上次晉江歌舞坊被圍剿之后,金俗一家便消失不見了。陳阿嬌也曾經(jīng)派人多方打探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沒想到今日她竟是主動出現(xiàn)了。 “讓她們快些進來!” 陳阿嬌已經(jīng)站起身子來,金俗她已經(jīng)有好些天沒見了。 “諾!” 沒一會兒沁荷便領(lǐng)著金俗和衛(wèi)子夫出現(xiàn)在陳阿嬌的面前,今日的金俗也把大寶給帶來了,大寶如今也長大了不少。 “陛下……” 金俗正在告訴大寶一些禮節(jié),陳阿嬌看了一下,便伸出一把抱住了大寶。在大唐的時候,她也有過孩子,也極為的喜歡孩子??上н@一世到現(xiàn)在還未成婚,也就還沒有自己的子女。 “不用了,只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無需如此多禮。這些日子,你們?nèi)チ撕翁?,為何朕一直找不到你們?!标惏傻陌敌l(wèi)營也是相當(dāng)之厲害,可惜縱然是如此,還是一直都尋不見金俗縣主一家人。 金俗將大寶給了陳阿嬌之后,便朝著她作揖,禮數(shù)周全。 “上次晉江歌舞坊被圍剿,謝老板讓我們先走。當(dāng)時夫君便領(lǐng)著我們走了,然后便躲上了山中。一直都在山中生活,不曾下山,公主尋不見我們也是正常?!?/br> 當(dāng)初劉徹圍剿晉江歌舞坊事出突然,謝如云便將晉江歌舞坊的人分為三批,讓他們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逃跑,金俗他們這一波人是最先逃出去的,之后便和其他人失聯(lián),后來還是夏知凡做主,帶著他們往山上逃去。最近才下山,一下山便聽到陳阿嬌已經(jīng)稱帝的消息。金俗本就是一個鄉(xiāng)野婦人,對于誰當(dāng)皇帝,本就不怎么關(guān)心。 只不過她最不喜的便是讓劉徹當(dāng)上皇帝,劉徹之前對她做出的事情如今她也算是歷歷在目,若是在劉徹和陳阿嬌兩人之間選一人的話,那么這個人自然便是陳阿嬌。 “哦,竟是躲到山里去了,那山確實很大,怪不得沒有發(fā)現(xiàn)你們。如今見到你們都無事,朕也放心了。坐吧?!彪m然此時已經(jīng)貴為女皇了,陳阿嬌對待金俗等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 金俗和衛(wèi)子夫等人才坐定。 大漢君臣之禮還沒有大唐那么明顯,大臣和君王議事的時候,都是可以坐著,不似唐朝要不站著,要不便是跪著。 “陛下,有關(guān)于新修女學(xué)之事,微臣這里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想法,還請陛下過目!”衛(wèi)子夫說著便從袖口之中拿出了奏折遞給了陳阿嬌、沁荷走了過去,接過了奏折遞給了陳阿嬌。 她打開奏折,衛(wèi)子夫辦事情十分的迅速,加上先前在大唐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些許經(jīng)驗,此番再次做出來,也沒有以前那么多的彎路了。衛(wèi)子夫這個奏章寫的條理也十分的清楚。 “那董先生怎么說?” “他沒有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似乎還在斟酌之中,陛下,微臣已經(jīng)想好了,若是董先生不同意的話,微臣會主動請旨去教習(xí)女學(xué)?!毙l(wèi)子夫目前一切都安排的順利,唯一不順利的不是請不到先生。大漢女子識文斷字的人本就不多,多半都是貴族女子??墒琴F族女人又怎么愿意拋頭露面去教書呢。而大漢的男子更是不屑于教習(xí)女學(xué)。于是這老師的問題上便犯了難了。 “哦,董仲舒此人心思最是難以捉摸,他既然沒有拒絕,定然便在考慮。李蓉蓉呢?她現(xiàn)在又在何方?” 李蓉蓉以前是謝如云培養(yǎng)出來的細作,不僅僅人長得美,而且還識文斷字,十分的聰慧。 “陛下你的意思是讓李蓉蓉去教習(xí)女學(xué)。只是她本貌美,若是她去教習(xí)讀書,怕是會……” 李蓉蓉長相頗美,當(dāng)初劉徹就看上她了,可惜被東方朔給破壞了。 “要的就是她長得美,這般美人去教習(xí)女學(xué),定然會引起他人的關(guān)注,尤其是男子,女學(xué)的推行需要人去關(guān)注,李蓉蓉會是一個很好的先生?!标惏烧f完便將奏折還給了衛(wèi)子夫,衛(wèi)子夫則是愣神的看著她,她仔細想了想,突然好似想通了什么。 “陛下,當(dāng)真是高,微臣明白了,現(xiàn)在就去通知李蓉蓉。” 衛(wèi)子夫趕忙起身,一點兒都不敢耽誤,生怕誤了什么事情,之后便飄然走遠。陳阿嬌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衛(wèi)子夫如此拼命的樣子了。也許她也想要改變這大漢男尊女卑的地位。只是改變觀念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陛下,你當(dāng)真要新修女學(xué)?” 金俗也是在路上聽到衛(wèi)子夫說起這事情。金俗雖然也略識得幾個字,比尋常人好一些,可是到底也是一個沒有多少文化的農(nóng)村婦人。不過她的見識卻不僅僅只是一般的婦人。 “恩,確實要新建女學(xué)。女子也應(yīng)該和男子一樣,都有學(xué)習(xí)權(quán)利。我們的大漢女子不應(yīng)該去前朝一樣,不得學(xué)習(xí)。”這是她的美好愿望,以前在大唐她登基的時候,也曾經(jīng)短暫的推行過,可惜沒有堅持多久,就被取締。只要是那個時候她太老了,六十歲登基的她,年華已經(jīng)不再。即使成為了女皇,也有心無力去辦這些事情。那么這一世她定然要事先這一愿望,見女學(xué)給建起來。要徹底改變歷史。 金俗聽了這話之后,想起男子和女子一樣,心里便有一陣波動。 其實在普通的農(nóng)家女子生活是很悲催的,她們不似貴族的女子,她們不僅僅要如同普通男子一樣下地勞作。辛苦了一天之后,還要處理家中各種事務(wù),孝順老人,生養(yǎng)孩子,還要伺候夫君。若是夫君體貼一些,還會幫助一下。若是遇到不好之人,吃喝嫖賭,賣兒賣女,甚至賣夫人的人都有。這種事情一直都存在大漢的底層。 “陛下,你說的對,女子確實需要讀書,為何男子可以,女子卻不能。陛下你是有所不知,在鄉(xiāng)下,很多女子生活都十分的困苦。而且還經(jīng)常被夫君所虐待,很多的事情我都看不下去??墒怯譄o能為力。” 那個時候金俗一直都在慶幸,幸而秦明凡是一個好男生,雖然沒有多大的本事,至少對她一心一意,還知道養(yǎng)家,沒有將所有的重擔(dān)壓在她的身上,可是大漢的其他的女子卻不一定有她這樣的運氣。 “是啊,你說的這些事情,朕何嘗不知。只是以前的帝王不會再過在意你女子。甚至在他們眼里,女子根本就需要那樣。但是朕不同,朕是女子,自然會多多想想。至于朝中的那些所謂大臣反對。難道他們就沒有阿母,就沒有姊妹了嗎?”陳阿嬌冷冷的一笑,就想起朝中的那些老頑固們,一直都在反對此事。 若是沒有他們女人,他們?nèi)绾文鼙簧聛怼H羰菦]有女子,誰人幫他們傳宗接代。可惜的是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看不見,全部都看不見,只知道若是女子讀書,知道了他們所知道的事情,而且還可以入朝為官,他們的地位便會受到威脅??墒?,她陳阿嬌就是要這種威脅感,能夠威脅到他們最好。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的大臣,她要他們何用。 “陛下你說的急事,今日我入宮也是有一件要事要與陛下言說?!苯鹚滓矎男淇谥腥〕鰜硪粯?xùn)|西,那東西陳阿嬌瞧了一下,便發(fā)現(xiàn)了。原來是一章圖紙。 “之前陛下讓夫君為你造船,這是他畫的草圖。” 對,在很久之前,當(dāng)陳阿嬌得知秦明凡乃是墨家的傳人的時候,便將心中的想法告知了秦明凡,說她想要造一艘船——日月神舟。然后出海。去往其他的國家,開展海上貿(mào)易,以前在大唐的時候,便有四海來使來到大唐。陳阿嬌曾經(jīng)有幸見證那樣的輝煌。而今在大漢她也要重塑那樣的輝煌。 “圖紙已經(jīng)畫好,這么說,秦大師可以做?” “恩,夫君說了,十年之后,定能給陛下造出一艘滿意的船,不知陛下能不能等?” 想要造好一艘船,可不是一蹴而就,即便秦明凡乃是墨家的傳人,他也需要十年的時間。 “十年,好,朕愿意等?!?/br> 十年的時間對于陳阿嬌來說并不算什么,她等得起也愿意去等。 “那好,夫君需要一個作坊用來制作船?!?/br> 這一次金俗入宮也是為了此事而來,主要是為了秦明凡可以有一個好的環(huán)境。秦明凡是一個匠人,對待自己手藝活相當(dāng)之重視。尤其這一次陳阿嬌讓他造船。 “好,這個朕馬上便差人去安排,只要可以造好船,朕會全力支持。” 陳阿嬌說著便讓沁荷去請人,金俗見到此事已經(jīng)可以解決了,心里自然是一陣高興了。很多的時候,她都擔(dān)心秦明凡,這一次圓滿解決此事他也十分的高興。 “大寶過來,還是阿母來抱吧?!?/br> 大寶方才一直都被陳阿嬌抱著,金俗也觀察到了,那就是陳阿嬌好似抱過孩子,而且還十分的熟練。金俗方才就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見陳阿嬌與大寶相處的這般融洽,便忍不住的的笑了。 “陛下若是喜歡孩子,何不為成婚,早日誕下麟兒才是?!?/br> 金俗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自然沒有朝中其他人那么多的算計,她是真心希望陳阿嬌可以早日成婚。在她看來,一個女子在怎么強,也要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才是。 “是啊,是準(zhǔn)備成婚了,只是皇夫的人選朕還未想好罷了。” 如今陳阿嬌年紀(jì)也漸長了,成婚一事自然也提上了日程。而金俗見陳阿嬌也松口了,便湊了上去問道:“那陛下可有心儀的對象,以前聽聞陛下與張大人私交甚好。如今張大人也未婚配,倒是一個好對象?!苯鹚紫氲牟欢?,她只是想讓陳阿嬌過的舒心罷了,便想到了張湯。 “金俗,此時也怕只有你才會與朕言說張湯,除了之外,再無他人了。” 陳阿嬌這也是心里話,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會對她有些算計,怎么會提議張湯呢,張湯何須人也,張湯這樣的人,怎么也不會被提議出來。今日金俗卻提出,此時也怕只有金俗才會這般提出把。 “怎么了?陛下,你乃是一國之君,若是想要和張大人在一起,你大可與他在一起便是,看你的樣子似乎還有些顧慮才是。”金俗有些不解了,對于她來說,陳阿嬌貴為一國女皇,不是想要什么便可以有什么,何必如此的顧慮重重呢,可以瞧著陳阿嬌的樣子,確實各種顧慮重重,讓人十分的擔(dān)心。 陳阿嬌這才站起,與金俗一同步入御花園。又想起姬染的匆匆離去,和張湯的冷然拒絕,心里便是一陣感慨。這世間哪里有那么多如意的事,縱然她現(xiàn)在身為帝王,也有很多的事情自己所不能把握的。陳阿嬌一旦想起此事,心里便是各種感慨。 “金俗,有時朕也會欣羨你的生活,你先回吧。朕瞧著大寶也困了。” “諾!” 就這樣金俗便匆匆的離去了,陳阿嬌一個人待在此處,再次在沉思姬染離去之后說的那些話,也許云倦初真的是一個好的選擇,他雖然有心計,但是他卻有難以彌補的缺點,那就是他是一個瞎子。不過若是一國之夫乃是一個瞎子的話,確系有些不適合。只是先前又想到她和云倦初是有婚約,那自然又另當(dāng)別論了。 陳阿嬌一直在思考,自從姬染走后,她是越發(fā)的心神不寧,不知道該做什么事情了,今日再次聽聞姬染的事情,她心里也是異常的憂慮。 “陛下,東方朔求見!” “宣!” 東方朔這一次是和李蓉蓉一起出來,陳阿嬌準(zhǔn)備興辦女學(xué),自然是需要先生。只是大漢女子識文斷字的并不多,即便是識文斷字之人那也是貴族之間,她們多半也不愿意出來讀書。若是讓男子來教習(xí)又恐有不便。 “陛下!” 李蓉蓉一見陳阿嬌便跪到在地上,朝著她磕頭,十分用力的磕頭。 “你倒是知錯?” 陳阿嬌冷冷的說道,她望著李蓉蓉。李蓉蓉依舊在不停的磕頭。沒一會兒額頭便磕破了。 “起身吧,現(xiàn)在也晚了。謝老板也不會在活出來,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乃是朕之過也?!碑?dāng)時的情況那般的危急,怨不得任何人,陳阿嬌也沒有資格去怪罪大他人。以前楚服曾經(jīng)言說謝老板乃是丞相之命。沒想到竟是追封的,楚服沒有錯,謝如云也沒有錯,錯的便是這命數(shù)。有時候不得不信。 “謝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