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愿，你說話能不能改改？”江書意睨她一眼，沒好氣道。

    總是這么粗魯，像個女痞子似的。

    秦愿挑眉，笑了，“改不過來了?！?/br>
    “……”

    “你要受不了我，明天我就跟老王說換座位?！鼻卦刚f著，先跨出教室的門。

    江書意拎著書包跟上去，“不換！”

    兩人一起下樓梯離開，背影恰好落進(jìn)陳琳琳的眼中。

    “秦、愿！”陳琳琳咬牙切齒的，走廊里的風(fēng)呼呼的灌進(jìn)來，吹在她身上，渾身都是徹骨的寒意，“等著吧，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

    顧子杭打了兩天點(diǎn)滴，出了院。

    晚上，他站在秦愿家門口，“秦愿，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秦愿：“……”

    馮桂蘭和藹的笑笑，“去吧?！?/br>
    這兩孩子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親。

    老人家一般不會阻止他們往來，顧爺爺甚至還跟秦愿外婆說，以后讓子杭那小子，娶小愿做媳婦兒。

    秦愿外婆雖然上了年紀(jì)，在這方面卻不古板。

    于她而言，只要秦愿開心，什么都是值得的。

    秦愿跟著顧子杭，一路走出了院子。

    顧子杭站在路燈下，回頭，目光炯炯的盯著慢吞吞跟過來的秦愿。

    “……”秦愿對上他的目光，挺納悶的，“你怎么了？干嘛這么看著我？”

    并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最的臉，“我臉上有東西么？”

    顧子杭掃過她臉上的傷，“你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沒……”

    “還沒？你這一臉的傷，是當(dāng)我瞎看不見嗎？”顧子杭走過來，站在她面前，用手指戳戳她的腦門。

    他戳的挺用力。

    秦愿人都被他的力道，戳的往旁邊歪了歪。

    隨即，拍開顧子杭的手，道：“真沒……”

    顧子杭瞧著她倔強(qiáng)的臉，終是嘆了口氣，道：“你看，我不在你身邊才一天而已，你就受傷了?！?/br>
    秦愿：“……”

    莫名覺得這話味道不對。

    顧子杭像是看不見她嫌棄的表情似的，繼續(xù)說著：“你就不能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就算我不在，也不能被人欺負(fù)成這樣吧？”

    秦愿：“……”

    就，無力辯駁。

    顧子杭的想象力，她是知道的。

    給他一個傷疤，他能創(chuàng)造出一本格林童話。

    嗯，沒錯，他曾經(jīng)也是學(xué)霸。

    硬生生的被她帶溝里了，成了人人唾棄的學(xué)渣。

    想到這里，秦愿還挺內(nèi)疚的。

    不過，她現(xiàn)在更好奇的是，“顧子杭，你高燒還沒退嗎？”

    怎么胡言亂語的，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懂。

    而且她記得不錯的話，先前顧子杭還一臉冷漠的告訴她，他們絕交了！

    他表示，以后都不管她了。

    顧子杭一臉認(rèn)真，“這兩天我躺在醫(yī)院里，想了很多。”

    “？？？”

    “我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想到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他一臉感慨。

    秦愿笑了下，不客氣的戳破他的感懷，“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尿褲子了，站在院子里哭。當(dāng)時顧爺爺去賣簍子了，還是我?guī)湍阏业母蓛粞澴?，讓你換上的?！?/br>
    “……”

    “還有你小時候欺負(fù)我，卻被我一拳打的流鼻血的事情，你也還記得吧？”

    “……”顧子杭頓覺沒那么傷感了，“那些都是美好的記憶，不是嗎？”

    “……”秦愿的嘴角無力的抽了抽，“是挺美好的?！?/br>
    小時候，她很皮。

    整個小鎮(zhèn)里，就沒有哪個孩子敢欺負(fù)她。

    因?yàn)樗茉缇兔靼琢艘粋€道理，她不保護(hù)自己，就沒人保護(hù)她。

    而顧子杭也是個刺兒頭，小時候沒少被她欺負(fù)。

    現(xiàn)在想想，的確還蠻搞笑的。

    按理說，顧子杭應(yīng)該和其他人一樣，怕秦愿，遠(yuǎn)離秦愿。

    可這家伙跟其他人是反著來。

    不僅沒被秦愿打跑，還成了秦愿最好的朋友。

    即便是現(xiàn)在，顧爺爺和秦愿外婆偶爾聊起，也會為此覺得神奇。

    不過對于秦愿來說，如果不是顧子杭，她的身邊可能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顧子杭，謝謝你。”秦愿由衷的道謝。

    顧子杭擺手，“打?。≡蹆烧l跟誰？說謝謝那不見外了么？”

    “你放心，我仔細(xì)想過了。就算你喜歡江書意，那也沒事，我不會放你不管的?！鳖欁雍颊f，“就算是你哥也行?！?/br>
    只要不讓他遠(yuǎn)離就行。

    他憋了兩天，秦愿沒怎么著，倒是把自己給憋壞了。

    這兩天他躺在醫(yī)院，想的最多的還是秦愿。

    顧子杭便知道，這輩子，他是逃不開秦愿這道坎了。

    這姑娘沒什么大能耐，但就是能把他拴的死死的。

    他認(rèn)栽了。

    “明天早上一起去學(xué)校?！被厝デ?，顧子杭切切叮囑，“可不許背著我跟姓江的偷偷來往，你們都還小，可別沖動?！?/br>
    秦愿白了他一眼，“你好啰嗦哦?！?/br>
    江書意家的燈亮著，秦愿從他家門口經(jīng)過時，聽見童湘的聲音從里頭傳來。

    “書意，你外套呢？”

    “什么外套？”江書意問。

    “就那件新外套，淺灰色的線衫。你爸給你寄回來的那件?！?/br>
    “哦……”江書意略沉吟了幾秒，“我可能落在學(xué)校了?！?/br>
    “是么？”童湘狐疑的朝他看了兩眼，“我們家書意可不是會丟三落四的人?！?/br>
    江書意低著頭看書，看似無意的回了句：“最近學(xué)習(xí)重，我也經(jīng)常忘記事的?！?/br>
    “……”室內(nèi)安靜下來。

    江書意等了會，沒等到mama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

    童湘站在那，安靜的目光審度著他。

    “媽？”江書意喊了聲。

    童湘回神，笑了下，“哦，沒事。就是今天下午，我回來取個東西，碰著房東家的小姑娘了。就是你的那個同學(xué)?！?/br>
    “秦愿??？”江書意一秒說出名字，絲毫沒覺出母親的眼神不對。

    “是她?！蓖纥c(diǎn)點(diǎn)頭，目光依然柔和著，“我看見她身上穿著一件灰色外套，跟你的那件一模一樣?！?/br>
    “哦……”江書意目光閃了閃，“我們班和我同款的也有好幾個，秦愿穿的是她自己的吧?！?/br>
    “嗯?！蓖纥c(diǎn)點(diǎn)頭，看似沒有懷疑。

    將手里的衣服折疊好后，放進(jìn)江書意的柜子里。

    關(guān)上柜子門，又看了兒子一眼，道：“那你好好學(xué)習(xí)，mama先出去了?！?/br>
    “嗯。”江書意點(diǎn)點(diǎn)頭。

    直到童湘出去了，他整個人才松了一口氣。

    童湘的脾氣他最清楚，要是讓她知道，他把衣服借給秦愿穿，肯定會生氣的。

    說不定還會去找秦愿的麻煩……

    一想到秦愿那個脾氣，要是和童湘杠上……

    江書意打了個寒戰(zhàn)，搖搖頭，不敢去細(xì)想。

    秦愿回了家，外婆還在客廳和顧爺爺說話。

    她關(guān)上臥室的門，拉開書包拉鏈，從里面拿出一件淺灰色的外套來。

    那是江書意的。

    她本來打算洗干凈了，再還給他的。

    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

    江書意的mama，好像并不喜歡她……

    秦愿捏著衣服發(fā)了會呆，才又塞回到書包里，將拉鏈拉上。

    次日清晨。

    秦愿起的挺早。

    明天得參加作文比賽，所以今天下午就得出發(fā)去西城。

    臨出門時，外婆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小愿，你這次去西城，能不能幫外婆一個忙？”

    秦愿疑惑，“外婆要做什么？”

    “你幫外婆去看看你mama，可好？”

    秦愿愣住。

    老人家眼里滿是懇切，“你mama現(xiàn)在也很不容易，雖然我知道你怨她，但她畢竟還是你母親。我這里做了點(diǎn)點(diǎn)心，是你mama最愛吃的，你幫我?guī)Ыo她好不好？”

    秦愿抿唇。

    外婆很少跟她提要求。

    從小到大，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這還是老人家頭一回，求她辦點(diǎn)事兒。

    即便秦愿不想去見那個人，也架不住外婆的請求。

    最后她收下那盒手工糕點(diǎn)，揣進(jìn)書包里，“知道了外婆，我會去的?！?/br>
    外婆還不放心，“小愿，見了你媽，別太沖?！?/br>
    “嗯?！?/br>
    秦愿提著行李箱到了學(xué)校，一路上，顧子杭喋喋不休。

    “要是知道這樣，我就該去找老王申請一個名額……”

    “要不我直接翹課，陪你一起去西城吧？”

    秦愿掃他一眼，“誰昨天說要發(fā)憤圖強(qiáng)，干掉姓江的了？這么快就忘記雄心壯志了？”

    “沒有?！鳖欁雍紦蠐项^，“那你可得答應(yīng)我，別亂來?！?/br>
    秦愿：“我什么時候亂來了？”

    “我這不是怕你一時糊涂么？況且那姓江的也不是什么好鳥……”

    話音落，旁邊傳來另一道聲音，“哪個姓江的不是好鳥了？”

    江書意手里推著灰色行李箱走過來，少年身姿挺拔，氣質(zhì)如玉，笑起來的時候滿面溫和，挺溫柔隨和的一人。

    顧子杭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他一遍，毫不吝嗇的給出點(diǎn)評，“江書意，你今天好sao?。　?/br>
    江書意挺淡定的回以一個鄙視的眼神，四兩撥千斤：“比你差遠(yuǎn)了?！?/br>
    “……”顧子杭愣了愣。

    這總愛一本正經(jīng)的裝貨，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淡定了？

    “秦愿，行李給我?！苯瓡馍焓诌^來，直接拿過了秦愿的拉桿箱。

    大巴車停在教學(xué)樓下。

    江書意推著兩個箱子過去，司機(jī)和其他去參賽的學(xué)生正在塞行李。

    顧子杭跟過來，“秦愿的箱子，我來塞。用不著你?！?/br>
    說著，他伸手過來搶箱子。

    可江書意絲毫不給他機(jī)會，直接把箱子拉開，然后彎腰，橫提起箱子，塞進(jìn)了車底下的載貨箱。

    秦愿的箱子是綠色的，挺新鮮的顏色。

    和他淺灰色的箱子放在一起，莫名的般配。

    顧子杭看著他這sao氣的行為，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顧……顧子杭?！鄙砗箜懫鹨粋€柔柔的女聲。

    顧子杭一回頭，發(fā)現(xiàn)同桌于朦推著箱子站在他身后。

    “你也要去參加比賽??？”顧子杭眼前一亮。

    于朦點(diǎn)點(diǎn)頭，“嗯。你之前生病了?。亢昧藛?？”

    “好了?！鳖欁雍颊f著，瞄到她腳邊的行李箱。

    忙殷勤的拉過箱子，“我來幫你放?！?/br>
    于朦愣了愣，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紅著臉說了句：“謝謝?！?/br>
    顧子杭放好行李箱，又拽著于朦走到旁邊，“于朦同學(xué)，你覺得我怎么樣？”

    “??？？？”于朦老臉通紅，卻依然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這個問題，“我……我覺得你……挺……挺好的?！?/br>
    “你也覺得我不錯吧？”顧子杭心理稍稍得到些平衡，“那你覺得，咱兩交情怎么樣？”

    于朦腦子懵懵的，“咱兩？交情？”

    于朦的性子內(nèi)斂，特別容易害羞。

    成績是好，但放不開，除了學(xué)習(xí)之外，基本不和人交流。

    和顧子杭同桌半個月，每次都是顧子杭主動找她說話。

    所以說交情……好像還真沒什么交情。

    不等她回答，顧子杭又自問自答道：“你也覺得咱兩交情深厚對吧？”

    于朦眨眨眼，一臉懵逼。

    不明白怎么，就和他交情深厚了。

    明明他兩并不是太熟……

    “所以同桌有苦難，你是不是應(yīng)該仗義相助？”

    于朦：“你……你有什么困難？”

    “就是這次，你和秦愿他們一起去西城參加比賽，你能不能幫我盯著點(diǎn)江書意？”

    “盯著江書意？”

    “嗯。江書意壞的很，我怕他趁我不在，帶壞秦愿。所以想請你幫忙，看著點(diǎn)江書意，別讓他靠秦愿太近?！鳖欁雍己喼币獮樽约旱倪@個決定高呼英明。

    他雖然去不了，但他可以安排間諜啊。

    “可是……”于朦猶豫著，覺得這樣不太好。

    話還沒說出來，卻覺得肩膀上一沉。

    顧子杭的手重重的落在她肩膀上，滿臉的大義凜然，“于朦同學(xué)，你可以的！”

    晨光下，少年雙目灼灼，視線盯的人心頭微微發(fā)熱。

    于朦腦子一熱，稀里糊涂的就點(diǎn)了頭，“好……好吧?！?/br>
    見她答應(yīng)了，顧子杭立馬笑開：“于朦你最好了，我請你吃冰激凌?！?/br>
    ……

    這次帶隊(duì)的是王勝和另外兩位老師。

    所有人都排隊(duì)上車。

    秦愿不喜歡坐得太靠前，就找了個最后邊的位置坐。

    等江書意上來，她身邊的位置依然是空著的。

    她臉上蓋著個黑色的鴨舌帽，似乎在休息。

    江書意只猶豫了一秒，就抬腳走了過去。

    “班長！”于朦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江書意步子一頓，回頭。

    于朦朝他笑笑，“能不能讓我先進(jìn)去？”

    江書意靠邊站了站，“可以。你先過去吧?！?/br>
    “謝謝?！庇陔乐x，從江書意身邊走過去。

    然后，筆直的走向了秦愿。

    “秦愿，我可以坐在你身邊嗎？”于朦小聲的詢問傳來。

    秦愿側(cè)了側(cè)臉，帽子從她臉上滑下來，露出那張厭世的小臉來。

    她迷蒙的雙眼看了眼于朦，點(diǎn)頭，“可以。”

    然后拾起帽子，卡在臉上，頭靠著窗戶，繼續(xù)睡覺。

    江書意：“……”

    他曾一度懷疑秦愿是睡神投胎的。

    車還沒開呢，她就先睡了一覺了。

    于朦在秦愿的身邊坐了下來，江書意一直往后走，最后在她們前排的座位上坐下來。

    車發(fā)動后，車上的學(xué)生們開始聊起天來。

    嘰嘰喳喳的，挺吵的。

    秦愿雖然閉著眼，但后來就一直沒睡著。

    正被吵的心煩時，卻聽見前面?zhèn)鱽硪粋€女孩的詢問聲：“江書意，我可以和你坐一起嗎？”

    秦愿掀起帽子一角，抬眼掃向前面的位置。

    只能看見江書意英俊的后腦勺，以及微彎著腰站在他面前的女生。

    那女生是隔壁班的學(xué)霸，長相挺文靜的。

    此刻雙手抱著書，含笑看著江書意。

    大巴車內(nèi)空座位還有幾個，那女生卻巴巴的跑來后座，要求和江書意坐一起，其心思是很顯而易見的。

    江書意道：“可以?！?/br>
    然后，那女生就坐了下來。

    秦愿蹙蹙眉，蓋上帽子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人在閉著眼睛的時候，聽覺就會變得更敏銳。

    所以，前座兩位的說話聲，很清晰的飄到了后座。

    “江書意，沒想到這次能跟你一起參加比賽?！迸穆曇粲行┘?。

    也難怪。

    畢竟江書意號稱是高二部長得最好看的男生。

    這不怕男生是學(xué)霸，就怕學(xué)霸長得帥，還特別有才華。

    江書意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是年紀(jì)標(biāo)榜。

    硬筆毛筆，還會畫畫。

    體育也不錯，文理都很棒。

    這樣的男生，簡直是女生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江書意的聲音禮貌而淡然，“嗯。”

    女生又道：“不知道這次的題目會是什么？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看過什么文章？是什么題材的，能跟我分享一下嗎？”

    江書意：“我看的挺多，還雜?！?/br>
    女生：“我也看了很多，我看了……”

    接下來，女生絮絮叨叨的跟江書意說了很多她看過的文章。

    十分鐘后。

    秦愿摘下臉上的帽子，吁出一口氣。

    她坐起身，人扒拉著前面的座位靠椅，“我說二位，你們這么聊著，不累么？”

    江書意回頭掃了她一眼，瞧著她黑下來的臉，莫名的有點(diǎn)想笑。

    而坐在他旁邊的女生，目光則是在秦愿和江書意之間來回的掃了幾遍，大概是實(shí)在忍不住內(nèi)心的疑惑，問：“他們說，你兩在交往，是真的嗎？”

    “狗屁！”

    “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隨后又相互對望了一眼，相互沉默。

    女生愣了愣，然后歡喜，“沒有就好，沒有就好?！?/br>
    秦愿：“？？？”

    幾個意思？

    “江書意，我能跟你要個電話號碼嗎？”女生緊追不舍。

    秦愿笑了笑。

    據(jù)她所知，問江書意要號碼的女生很多，但他從來沒給過誰。

    一般的回絕都是：抱歉，我家沒有電話。

    但是作為他的鄰居，秦愿是親眼看著江書意家電話線，從她家電話線上接過去的。

    等著看那女生吃癟，卻聽江書意道：“可以?！?/br>
    秦愿：“？？？”

    “1234-5678901。”江書意報(bào)出自家號碼。

    女生用筆記下，開心的不得了。

    秦愿臉上的笑僵了僵，默默地坐回去。

    江書意稍稍側(cè)首，往后看了一眼，嘴角無聲的揚(yáng)起一抹弧度。

    從南城小鎮(zhèn)到西城，大巴車車程三個小時。

    整個車程，秦愿都在睡覺。

    入住的是家酒店，裝修的挺漂亮的。

    秦愿和于朦住在了一間，其余人按性別分配。

    臥室挺大的，于朦收拾了東西，回頭看著靠在床頭看書的秦愿，“秦愿，你要先洗澡嗎？”

    秦愿搖頭，“你先洗吧?！?/br>
    “好的?！庇陔弥鴵Q洗的衣服，先去洗了個澡。

    等她弄完，秦愿還靠在那看書。

    她看的是課外漫畫，不過一小時，一本書都快翻完了。

    于朦吹好頭發(fā)，問她，“你不洗澡嗎？”

    “等會?！鼻卦阜鴷?，眼睛舍不得從書上移開。

    臥室里的電話響起，是班主任打來的，讓她們?nèi)窍虏蛷d集合，要吃晚飯了。

    于朦換好外套，秦愿還靠在那，漫畫書剩下的扉頁不多了。

    “秦愿，下去吃晚飯了?！庇陔驹谒参舱f。

    “我不吃了?！鼻卦柑Я讼卵劬Γf，“我暈車。吃不下。”

    “哦哦?！庇陔c(diǎn)點(diǎn)頭，“那我先下去了？”

    “嗯?！?/br>
    于朦剛到電梯那，就和江書意碰到了。

    “你一個人？”江書意朝她身后看了看，問。

    “嗯。秦愿暈車，她說她吃不下?！庇陔蠈?shí)回答。

    “暈車？”江書意忽然明白，為什么車開了三小時，秦愿睡了三小時了。

    “嗯。”于朦點(diǎn)點(diǎn)頭，倒也沒再多說其他的。

    ……

    秦愿看完了整本漫畫，合上書頁，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起身倒了杯水，從包里找檸檬片，打算泡杯檸檬水喝。

    手卻摸到了一疊鈔票。

    拿出來一看，是一疊折的整整齊齊的現(xiàn)金。

    秦愿喉嚨一哽。

    這是外婆偷偷塞給她的。

    她將錢塞回書包里，拿出檸檬片泡了杯水，剛喝了兩口，就聽見敲門聲。

    “這么快就回來了？”秦愿以為是于朦，結(jié)果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是……

    “江書意？”

    “是我?！苯瓡庹驹陂T口，手里拎著一袋零食，“給你買了點(diǎn)小零食，有話梅還有棒棒糖什么的，你晚上餓了吃點(diǎn)吧?！?/br>
    他將袋子遞過來。

    秦愿垂眸，掃了眼那裝的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挑眉。

    還沒等她伸手去接，走廊那頭傳來聲音。

    “江書意?！?/br>
    是鄰班的那個搭訕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