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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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車停在阿文亞皇宮的廣場上。艾倫扶著安斯亞恩下了車。白鹿跟在他們身后,左顧右盼。 現(xiàn)任這位皇帝是個好享受的人才,她在心里不以為然地想,兩百年前的皇宮還沒有這么金碧輝煌?,F(xiàn)在這里,與其說是皇宮,不如說是“黃宮”來得貼切。她拿腳在金色的地磚上摩擦,心想前任皇帝的審美清新脫俗,怎么現(xiàn)任的皇帝就偏偏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呢? 如果把這地磚上的貴金屬換成錢的話,大約這次與克萊克利特戰(zhàn)斗的物資就不用擔心了。但偏偏這么珍貴的東西,卻被人拿來墊腳,白鹿覺得,這皇帝在“暴殄天物”這一方面,真是一個百年難見的人才。 安斯亞恩對這些東西早已習(xí)以為常,倒是艾倫,見到白鹿的表情,心里有了同感。他們家族的子弟,從來都是進入軍部歷練。況且,艾倫到過邊境,歷練的那兩年他都是與基層的將士們一起,同吃同住地生活,沒有一絲一毫地動用特權(quán)。所以他才能明白,這些富麗堂皇的背后,都是由那些基層將士們的血rou堆砌而成的。每一回見到這華麗到腐敗的皇宮,再想想那些在邊境風(fēng)餐露宿的將士們,他都感到十分的心痛。 此刻白鹿表現(xiàn)出來的心疼正是他想表現(xiàn)出來的。但他不能,因為他的身后是安斯亞恩,而他是安斯亞恩的近衛(wèi)隊長,是他的心腹。假如他明確地表現(xiàn)了他的想法,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安斯亞恩的態(tài)度。亞倫之流就有了可乘之機,他們一定會趁機攻擊詆毀安斯亞恩,散布他對皇帝的生活有所不滿的謠言。這些謠言如果傳到皇帝的耳朵里,他必定會勃然大怒。到時候,安斯亞恩的處境將會比現(xiàn)在要更加地艱難。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艾倫,你跟我一起去見父親。至于你,在這里等著我們回來?!卑菜箒喍髯兓亓四歉蹦坏膽B(tài)度,對他們兩人說道。 艾倫自然是同意了,殿下說什么,他就做什么。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信條。至于白鹿,能聽他的就有鬼了。只見她看似很好說話地點頭應(yīng)了,這讓安斯亞恩有些許驚訝,因為他以為她至少會表示一下不滿。但她沒有,還很乖巧地讓他早些回來。這一瞬間,差點讓安斯亞恩恍惚地以為白露回來了。但事實上,他看向她,臉上的那種狡黠他從未在白露那里見到過。 果然,眼前的還是那個莫測的神秘人。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警告她別耍什么花招。否則等他回來了,自然會找法子教訓(xùn)她。白鹿“呵呵”冷笑。 這一切讓在旁邊侍立的艾倫摸不著頭腦,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讓這一對之前你儂我儂的人,此刻卻成了劍拔弩張的敵人。難道當時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他被祖先附身了? 可能這就是情調(diào)吧。 作為一個稱職的近衛(wèi)隊長,一個心腹,縱使?jié)M腹疑問,但他必須得當做自己什么都沒看見。他應(yīng)該當做自己是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是的,他是一尊莫得感情的雕像。他什么都沒有聽見,也什么都沒有看見。 這些都是他的錯覺。 ———————— 白鹿如果會乖乖地呆在原地,那她就不是白鹿了。 在安斯亞恩走后不久,她就站不住了。白鹿若無其事地假裝自己是在參觀這難得一見的皇宮,信步逛到了一個角落里。 然后,她施展空間割裂術(shù)。 去哪呢?安斯亞恩見過了,不行;艾德里安見過了,是個不堪大用的;伊格納茨見過了,是只純良的鵪鶉。那現(xiàn)在,就只有那個據(jù)說是個莽夫的奧爾科特了。 只是白鹿回想當初他與白露的寥寥幾面,感覺這個人要么是城府極深,要么是個真莽夫。如果是前者,那她去見一面,也看不出什么特別的來。還是得慢慢觀察才行。而后者的話,短短幾面她也下不了定論。也還是得慢慢觀察才行。 白鹿煩躁地撓頭皮。雖然從出生時,她便是阿文亞的地靈,但她至今仍然覺得,像她這樣懶惰的靈體實在是做不了這種關(guān)系到整個星球的生靈存亡的大事。 而且比起惹人心煩的奧爾科特,她更想去見見那只純良的鵪鶉。 不過按他之前說的,他應(yīng)當是要去亞倫那邊參加宴會才是。白鹿托腮,隨著她的手指漫無目的地亂畫,呈現(xiàn)在她眼前的畫面也越來越多,看起來顯得十分地雜亂。 亂得就像她那顆長滿草的心臟一樣。當然,白鹿是沒有心臟的,她只是一個地靈,連實體都沒有。但這一點都不妨礙,白鹿為是否要去伊格納茨身邊而煩惱。 她不知道,其實那些美麗的情愫往往起源于某些不經(jīng)意的瞬間。在某個不可能的瞬間,一只純良的鵪鶉闖進了某只白鹿的心里;就像在某個不可能的瞬間,一個單純的人類闖進了某個外星人的心里。 他們都是被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對方而吸引。白鹿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她幾乎快要被各種毒計淬得心硬如石了。這時候,一只被皇室養(yǎng)出來的鵪鶉來到了她面前。見到他的那一刻,白鹿都不用細想,就能知道,等他成年后,他的一生會完全被毀在這看不到底的皇位爭奪戰(zhàn)里。哪怕亞倫是一頭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狐貍,白鹿很佩服他,可以說她從來沒見過比他還要聰明的人。 只是可惜,他的聰明一點都沒用在正道上。他一輩子的時間,全都用在爾虞我詐上。這些爭斗,將他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文書,一直斗到了議會五大長老的位置。但他的外孫不是狐貍。那就是只鵪鶉,他的眼里沒有對皇位的渴望。白鹿想起他的一切,只能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膽小怕事的小男孩。 他太不像個皇子。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在以爭斗為傳統(tǒng)的阿文亞皇室中,生存下來的。所以白鹿能想象,亞倫為了這個外孫,到底付出了什么。 當然,她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上這只鵪鶉。笑話,她是阿文亞星球上的地靈,哪怕阿文亞改朝換代,只要還有一條生命在這里生存,她就能自由自在地活著。這樣自由的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一只生活在皇室這個金色籠子里的鵪鶉。太可笑了。 她只是在煩惱到底要不要去看他而已,畢竟好像她離開了,他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