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喬母對著二人說了聲抱歉,便拿著電話走開。 茶桌前,只剩下她們二人。顏夕沐不知道蘇湘平是不是打算裝作不認(rèn)得她,于是她沉默著,等著蘇湘平先開口。 蘇湘平演習(xí)了許多遍見到顏夕沐之后,該說些什么,但是當(dāng)顏夕沐坐在她對面時候,她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原本想好的話全都煙消云散。二十年音信全無,她想不到再見面,他們是這樣的身份。她根本沒辦法為自己開脫,說破嘴皮子也不能磨滅她拋棄女兒的事實。但是,她真的希望可以得到顏夕沐的原諒。 蘇湘平的目光讓顏夕沐如芒在背,很不舒服,拿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口水,看著窗外被艷陽曬的有些蒼白的世界。有些像她現(xiàn)在的心情,不過還好,她有孩子,有喬駱勛,她不再是以前一無所有的她了。 蘇湘平的手越過茶桌,握住顏夕沐放在桌上的手,聲音低低發(fā)顫,“顏顏,對不起,也許很無力,但是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希望可以做些什么,來彌補(bǔ)你,” 顏夕沐平靜的撫開她的手,無所謂的笑起來,“我什么都有,不用你來彌補(bǔ)?!?/br> 蘇湘平尷尬地收回手,雙手手指緊緊絞在一起,誠懇又深切的解釋:“那時候我太年輕,你父親去世,留下你,對我來說有些難以承受,所以我想要逃離,是我太自私了?!?/br> “抱歉,我不想聽你當(dāng)時是以何種無可奈何的心境,才做出拋棄我的決定,對這個我沒有任何興趣?!鳖佅︺宓男谋痪酒穑岬竭^去她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出車禍而去世的爺爺,和為她cao勞半輩子的奶奶,那些痛才是讓她難以承受的。 蘇湘平神情復(fù)雜的望著桌面,語氣帶著掙扎與痛苦:“其實,我不想這樣突兀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也是太著急了,聽說你出了事在醫(yī)院,我就找到勛子的mama,要求和她一起去看你?!?/br> “放心,我不會把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告訴其他人,至于喬駱勛,大可放心,他不是亂說話的人。反正我是嫁給他,不是嫁給他的家庭,他的家庭成員有哪些人組成,對我來說沒所謂?!?/br> 蘇湘平焦急的搖頭,“不不,顏顏,你誤會我了。我完全沒有這層意思。我很想補(bǔ)償你?!?/br> 顏夕沐覺得這里的空氣太冷,讓她的心冷,呼吸冷,連笑容都是冷的,“你嫁給了喬駱勛的舅舅,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其實你完全可以‘不認(rèn)得我’,如果我是你,既然當(dāng)年能拋棄顏夕沐,現(xiàn)在也一樣可以不認(rèn)顏夕沐,反正二十年都過去了,有和沒有,也沒差吧。況且你還有個寶貝兒子,就算是養(yǎng)老送終,也輪不到我。你說呢,蘇女士?哦不對,應(yīng)該是,謝太太。” “二十年來,我沒能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只要閉上眼睛,做的每個夢境都和你有關(guān),你哭的,笑的,長大之后的樣子。我特別后悔當(dāng)初狠心離開你,真的。你從德國回來,在天喬游艇工作,我就開始想要怎么找你,怎么求得你的原諒。后來得知你和勛子在一起,我真的很欣慰,你受了太多苦,應(yīng)該遇到可以照顧你的好男人。” 顏夕沐蹙眉,凝視著她重復(fù)的問:“受了太多苦?這么說,你知道爺爺去世,知道奶奶去世,知道我為了給奶奶治病,到酒吧賣唱,但是你冷眼旁觀置之不理?” “不不,我有給你奶奶送過錢,可是她不接受。” “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接受,”顏夕沐偏頭冷哼,“希望以后您能認(rèn)清您現(xiàn)在的身份,您只是喬駱勛的舅媽,除此之外,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恰好這時,喬mama接完電話回來,蘇湘平不著痕跡的回頭擦拭著流出的眼淚,顏夕沐則無事般笑望著喬mama。 喬mama坐下后,便拿起顏夕沐包翻著,顏夕沐瞠目,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這又是哪一出? 終于觸到了她要找的,喬mama拿出顏夕沐的手機(jī),果然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電話關(guān)機(jī)都不知道,勛子找不到你,著急的差點要跳護(hù)城河了?!?/br> “沒注意。我也不知道它關(guān)機(jī)了。俗話說的真是沒錯,一孕傻三年。”顏夕沐訕訕的笑起來。在家憋得太久就會自動和外界脫節(jié),有時候電話沒電自動關(guān)機(jī),一整天都非常安靜,她也絲毫沒有覺察出有何不對。 喬mama笑嗔,“走吧,剛好我下午也沒有安排,陪你去產(chǎn)檢。湘平,你就別和我們一起去醫(yī)院了,我讓司機(jī)送你回去?!?/br> 蘇湘平的心上泛起nongnong的苦澀,可是她只能點頭說:“好。” 幽暗中,顏夕沐睜著眼睛,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翻身,朦朧的雙眼對上一雙清明的眸子。顏夕沐吐了吐舌頭,小聲說:“吵醒你了?” “睡不著?” “嗯?!?/br> “過來,”喬駱勛伸出胳膊把她攬進(jìn)懷里,“要不要給你唱首搖籃曲?” 顏夕沐笑,低聲說:“不用管我,白天睡多了,你快點睡吧,天亮之后還有很多麻煩事?!眴恬槃缀苊Γ瑸榱颂靻逃瓮?,為了集團(tuán),他有很多事情要解決,她不想再給他增添麻煩。 “如果你不想待在國內(nèi),等孩子出世之后,我們就移民,想去哪里都可以。” 喬駱勛的話讓顏夕沐“撲哧”笑了起來,伸出手捏著他高挺的鼻子,左右扭著,“走去哪里?為了不喜歡的人就走,虧你想得出來?!?/br> 喬駱勛閉上眼睛,嘴角漾起好看的笑,“所以我也是隨便說說的?!?/br> 顏夕沐磨著牙,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一排淺淺的牙印。喬駱勛搖頭,認(rèn)真的教學(xué)道:“吻,應(yīng)該是這樣?!闭f完,在她臉上同樣的地方,深深吸允著。 顏夕沐羞惱的捂著下巴,怒氣沖沖看著眼前笑的一臉得意的人。真是太混蛋了,下巴上一片紅腫,讓她怎么見人? 喬駱勛擁住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好了不鬧了,你若是再不睡,后果自負(fù)?!?/br> 顏夕沐緊貼著他的胸膛,他說話時胸膛震動著,讓她特別安心,她緩緩閉上眼。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去喝外甥女滿月酒,木時間碼字,所以木時間更新。 蘇湘平做過錯事,但是有悔過之心,以目前看起來應(yīng)該不會阻撓,也許還會變成轉(zhuǎn)機(jī)……說多了就是劇透,哦漏! ☆、chapter 43 碼頭因為大火而死傷的工人家屬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顏夕沐的電話,哭著鬧著討說法。顏夕沐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接到電話,也很茫然,她只能暫時安撫,并說會盡快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天喬游艇有完整的員工福利制度,包括因公受傷、死亡后給予的賠付,事發(fā)幾天以來,公司不可能不給死傷員工的家屬一個妥善的安排。知道柳朝璽應(yīng)該很忙,顏夕沐便把電話打給他的秘書。秘書在電話彼端非常無奈的說:“顏總,您是不知道,員工合同條例上寫的仔仔細(xì)細(xì)清清楚楚,按照合同賠付就行,可是他們死咬著不放,傷者家屬嫌賠錢少,死者家屬吵著鬧著要償命。您說,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怎么會這樣?” “公司總監(jiān)以上的領(lǐng)導(dǎo)都被他們sao擾了,還說要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就把事情鬧大??偛玫囊馑际窃俳o他們一點時間,失去至親總是傷心絕望的,如果再這樣鬧,必須得走法律途徑了。這幾天就難為您關(guān)著手機(jī),免得再受到sao擾?!?/br> 以前員工因工受傷的事情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員工家人雖然很悲痛,但是因為合同條例寫的清楚,該有的賠償公司一分也不會少,更不會拖著不給,所以他們一般不會鬧的不可開交,況且鬧大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公司又不是拒不賠付。 顏夕沐越想越不對,總覺得像是受人指使來鬧事的樣子。如果真的是受人指使,那么好引爆的人很可能是一伙的。顏夕沐把自己的想法寫成郵件發(fā)給柳朝璽,很意外的是他很快回復(fù)了一張笑臉,還有一句,放心。 但是她還是不太放心。自己掛著公司主管的title,卻什么事情也不做,原本該是她的工作都被柳朝璽親自接手,柳朝璽本來就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去做,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再加上他用僅懂的研發(fā)“三腳貓功夫”管轄著她的“一畝三分”,她不僅不放心,更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是過分。于是顏夕沐向柳朝璽表明了態(tài)度,繼續(xù)接管研發(fā)部的工作。柳朝璽哪里敢輕易答應(yīng),詢問了喬駱勛的意思之后,才放權(quán)。 在天喬游艇員工的眼中,顏夕沐是大病初愈,所以大都安分守己,能不來煩她就絕對自行解決,除非一些必不可少的簽名。所以顏夕沐雖然接手原來的工作,工作量倒是小了不少。從唐曉瀾事件之后,公司對主管領(lǐng)導(dǎo)的簽名更加嚴(yán)格,顏夕沐每次收到簽名文件都小心又小心。 喬駱勛和顏夕沐準(zhǔn)備在家里舉辦了一個小型party,邀請摯友親朋,類似小型婚宴,目的是為了給顏夕沐一個明正的名分。原本顏夕沐不太贊同舉行這場party,喬駱勛最近兩頭忙,經(jīng)常很晚才疲憊的回到家,她實在不想在這種時候給他增加任何額外負(fù)擔(dān)??墒菃恬槃缀軋猿郑€說這是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的旨意,抗旨不尊,論理當(dāng)斬。顏夕沐拗不過他,就親自帶著人開始著手準(zhǔn)備,好讓喬駱勛安心攘外,內(nèi)有她安。 地點就在喬駱勛在京郊的莊園,邀請的范圍并不廣泛,只有他們倆親近的朋友,還有走得近的親人。 舉行party說著簡單,真正cao作起來,瑣事一堆堆,喬悠悠嫌麻煩,直接替顏夕沐請了公關(guān)公司,她們倆就負(fù)責(zé)喝著茶在旁邊監(jiān)工就行。當(dāng)然,喝茶的是她,喝水的顏夕沐。 公關(guān)公司把最新做好的邀請函拿來給顏夕沐過目,簡約是她一貫的喜好。顏夕沐拿著邀請函遞給身邊的女人,喬悠悠瞟了一眼說:“湊合吧?!?/br> 顏夕沐回頭看見被一句湊合砸的嘴角抽搐的女孩子,笑著說:“挺好,就按名單發(fā)吧?!?/br> 喬悠悠手臂托著下巴,望著玻璃外的綠油草地,略有些惆悵的說:“醫(yī)生說最少六個月?!?/br> 顏夕沐不明所以,追問道:“什么?” “再次懷孕啊,和上個孩子最少要相隔六個月。” 顏夕沐安撫:“稍安勿躁,這種事情不能cao之過急?!?/br> 喬悠悠越想越憤恨,怒氣沖沖的說:“女人真是善變,說不定哪天就被哪個沒心肝的男人給改變了?!碑?dāng)初她可是一心堅定不要孩子的,現(xiàn)在卻變得眼巴巴的羨慕別家有孩子,尤其是眼前就有一位 “一成不變才可悲?!?/br> 喬悠悠偏首瞇眼看著顏夕沐,警告道:“不許替沒心肝的人說好話!” 顏夕沐趕緊抿緊嘴巴,點頭表示同意。這時,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是一串從未見過的號碼,顏夕沐琢磨了一會兒,才接起。 打來電話的是警察,對此顏夕沐并沒有覺得驚訝。顏夕沐報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沒出半個鐘頭,三位穿著警服的警察叔叔便出現(xiàn)在莊園。 自我介紹后,顏夕沐知道其中兩個是q島方面派來的公安,另一個是京城的,中年年紀(jì)。他們來的目的是詢問有關(guān)唐曉瀾和曹偉良的一些情況,因為他們倆的目標(biāo)直指顏夕沐,他們必須要為顏夕沐錄一份口供。 喬悠悠借故走開,偏廳只剩下三位警察和顏夕沐。 顏夕沐是很配合的,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很替唐曉瀾惋惜,為了一個利用她的男人毀掉前途,實在是太可惜,太不知道心疼自己了。 錄完口供,顏夕沐送警察出門,那位偶爾補(bǔ)充全程幾乎不怎么說話的中年警察忽然對顏夕沐說:“你可能不記得我,說實話如果不是看見你的名字,我也想不到你現(xiàn)在是這樣?!?/br> 顏夕沐被突如其來的一席話,砸的有些懵,笑的很不自然的問:“您認(rèn)識我?” “對,顏夕沐,罕見的姓氏,少見的名字,應(yīng)該不會錯。” 顏夕沐有些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我可能……” “老王別瞎搭訕了,一把年紀(jì)丟不丟人?”同行的警察笑著開起玩笑,而被稱作老王的人,卻是一臉認(rèn)真,顏夕沐不禁開始回憶。 “十年前,發(fā)生在青園路的車禍,我是當(dāng)時負(fù)責(zé)案件的警察王舟。” 顏夕沐蹙眉打量著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是你?” 王舟看著顏夕沐,重重點頭。 世界還真是小,居然事隔十年遇見負(fù)責(zé)爺爺案子的警察。確切來說,沒想到這么隔了這么長時間,王警官還記得她。 已經(jīng)年逾七旬的爺爺獨自過馬路,卻被闖紅燈的轎車撞飛,沒有良心的車主肇事逃逸,車禍發(fā)生的地方就在她家附近,地處郊區(qū),人煙荒蕪,當(dāng)有好心人把爺爺被送進(jìn)醫(yī)院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行了。一個月后,有警察找到家里,說是找到了肇事者,還有肇事車輛。肇事者已經(jīng)承認(rèn)曾經(jīng)在十字路口撞到一位七旬老爺子,當(dāng)時他害怕,所以趁著沒人看到,開車逃離案發(fā)現(xiàn)場。 法院裁定肇事者賠償二十萬,但是他卻因為身犯其他重罪而鋃鐺入獄,被沒收了全部財產(chǎn),最后賠償也不了了之。后來負(fù)責(zé)案件的警官告訴她們,肇事者其實是高高在上的官員,原本撞人這事他絕對可以藏得滴水不漏,但是上面有意要辦他,于是借著他撞人,牽扯出了不少貪贓枉法的案子。 當(dāng)年把這些說給顏夕沐和奶奶聽的警官,就是眼前這位王舟。 顏夕沐抱歉的笑起來:“實在是不好意思,過去太多年了,我都給忘了?!?/br> 王舟說:“無礙,今天有公務(wù)在身,改日吧,有機(jī)會好好聊一下?!睍r隔十年再度提起當(dāng)年的案子,王舟覺得非常虧欠,這也是為何他能把顏夕沐這個名字記得那么清楚。 當(dāng)年爺爺去世后,顏夕沐和奶奶悲痛萬分,也是從那時起,奶奶的原本健康的身體開始走下坡路??墒侨松傆幸馔馐鹿实陌l(fā)生,悲痛之后她們必須重新振作,如今再提起當(dāng)年,雖然會心痛,但是畢竟過了那么久,傷痛總是會慢慢消淡。只是顏夕沐不明白,王警官想和她聊什么? 喬駱勛從公司離開,直接驅(qū)車到莊園接顏夕沐回家。最近事情太多,他忙著處理游艇公司和澳洲公司的并購,不免會忽略她,所以當(dāng)老太太提出邀請親朋吃飯的時候,他當(dāng)即就應(yīng)下,并且不單是吃飯,而是舉行party。也許人多熱鬧一下,會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心里有很多苦,但是在他面前只字不提,她心疼他工作忙碌,他卻擔(dān)心她不開心。 喬悠悠趁著顏夕沐囑咐廚師準(zhǔn)備菜色的時候,走到喬駱勛身邊,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透露說:“今天下午來了幾個警察,他們走之后,你老婆就變得有些恍惚。誰知道那些人都和她說了什么?!眴逃朴茢偸郑瑦勰苤?。 喬駱勛眉頭微微蹙緊,望著顏夕沐纖弱的背影,問喬悠悠道:“警察待了多久?” “大概半個鐘。哦對了,他們原本已經(jīng)要走了,有個中年警官又忽然拉著顏顏說了好一會兒?!?/br> 喬駱勛抿唇點頭,“嗯,知道了,等下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我開車,你還是快去看看你的女人吧。跟你講,女人懷孕期間最喜歡胡思亂想,情緒焦躁,很容易得抑郁癥,最近你們又這樣、那樣事情不斷,你要多注意,必須提高警惕,保持高度的敏感?!?/br> “謝了。”喬駱勛笑著揉喬悠悠的頭發(fā)。她卻擔(dān)心發(fā)型被弄亂,很不給面子的把他的手推開。 喬悠悠先一步離開莊園,喬駱勛站在天臺看夕陽,手邊放著的是顏夕沐讓人準(zhǔn)備的甜點,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現(xiàn)閑暇的時光,悠閑實屬難得。 顏夕沐安排好菜色,又囑咐了一些細(xì)節(jié),便到天臺找喬駱勛,可是卻尋不見他的人影,放在小桌上的茶點也沒有動過的痕跡。 顏夕沐剛準(zhǔn)備回頭去找他,就被喬駱勛抱個滿懷,來不及說話,他溫軟的唇就貼過來,溫柔的輾轉(zhuǎn)吸吮。 喬駱勛捧著她的臉,比夏日熱浪還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性格低沉的問道:“累不累?” 顏夕沐環(huán)著他的脖子,笑著躲開他蹭過來的鼻子,“當(dāng)然不累。” “那開不開心?” 顏夕沐猶豫了一下,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遠(yuǎn)處慢慢沒入地平線的夕陽,有些猶豫的說:“今天下午警察來過,他們說曉瀾很可能會被判刑。”想起唐曉瀾,還是會為她惋惜。 “嗯?!眴恬槃讚嶂念^發(fā),手指纏繞著她的發(fā)尾。 “沒想到那么巧,居然遇到十年前負(fù)責(zé)爺爺案子的警察,他走之前說回頭有機(jī)會要找我聊聊,你說,他會跟我聊什么?” 喬駱勛輕笑,伸手捏她的臉,“場面話隨便說說的,你也信?你還真是好騙。” 顏夕沐吃痛的皺眉,推開他的手,轉(zhuǎn)身離開天臺,“你閨女說了,想吃燒烤?!?/br> “好?!眴恬槃桌事暣饝?yīng),跟在顏夕沐后面不動聲色的拿出手機(jī),編輯了短信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