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千鈞一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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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草面色一變,汪文潔所求乃是龍脈圖,怎么說也該留三分余地,可他如此干脆,似乎并不在乎謝洛白手中的籌碼,難道他還打別的主意? 懷著隱隱的不安,溪草回到翼城大飯店,辛紅鶴正和賴三在大堂里吃晚飯。 辛紅鶴不愛吃西餐,就讓侍者到外頭買了羊鍋子進(jìn)來,弄得整個大廳都一股羊rou味,賴三只顧跟著吃,末了卻一毛不拔,辛紅鶴只得自己付了侍者的小費,臉色很不好看。 “蹭女人的吃喝,又要女人掏腰包,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賴三剔牙打著嗝,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辛紅鶴火氣蹭蹭往上冒,拿起筷子就想往他腦袋上招呼。 抬頭見溪草回來了,才氣沖沖地丟了筷子,笑迎上來。 溪草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兩人就知道她有事要交待,于是一言不發(fā),起身跟她回套房。 剛踏上樓梯,賴三陰森的目光就直往后瞟,溪草回頭,果不其然,那幾個監(jiān)視的人又跟了過來,見他們看過來,連忙點煙的點煙,搭話的搭話。 辛紅鶴停下腳步,煩躁地淬了一口。 “真他娘的礙眼!云卿小姐,我可忍不下去了,你們先上去,等我把這條狗尾巴斬了就來?!?/br> 雖然知道解決了這幾個眼線,潘家還會換別人來監(jiān)視,但溪草還是點頭讓她去了。 解救謝洛白的事毫無進(jìn)展,她心中也很煩躁,需要出一口惡氣,也給潘家點顏色。 進(jìn)了房間,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拍在桌上,將潘家發(fā)生的事告訴了賴三,隨后交待道。 “我擔(dān)心侯副官一個人,沒辦法成功把人救出來,麻煩三爺走一趟,龍硯秋只要活著回來了,這張支票就歸你?!?/br> 賴三垂眼看了一下數(shù)額,陰沉的眼睛亮了亮,半句廢話沒有,就從窗戶上躍了出去,一路飛檐走壁,消失在翼城大飯店的屋頂。 玉蘭乍舌。 “這個人,整日不走正道,像個鬼影一樣。” 她關(guān)上窗戶,過來替溪草脫下大衣。 見溪草回來就沒有笑過,神色一直很凝重,她擔(dān)憂地問。 “小姐,你是擔(dān)心龍硯秋落在潘家人手上,會丟了小命嗎?” 畢竟龍硯秋火燒帥府,令潘代英夫婦震怒,恐怕潘項禹這次難以護(hù)得住她。 溪草卻搖頭。 “我已經(jīng)派人去救她了,結(jié)果如何,我都盡力了,謝洛白要怪,我也無話可說,我只是覺得汪文潔有點奇怪,他既然才是此次西北之行的首腦,在金城居見了我,應(yīng)該對龍脈圖很感興趣,主動和我談判才對,為什么他的態(tài)度,卻是有恃無恐……” “或許他只是虛張聲勢呢?” “不對……” 溪草蹙眉沉吟,起身給小四打了個電話,如今何湛正帶著部分便衣兄弟,留守在關(guān)押謝洛白的小院附近,一旦找到機(jī)會,就準(zhǔn)備突圍救人,可惜那地方守得密不透風(fēng),至今沒有進(jìn)展。 “你快去二爺那邊看看。” 電話里,溪草吩咐小四,小四聽她語氣不對,也有點著急。 “少夫人,是潘代英有什么動靜嗎?” “我不敢肯定,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和何湛如今有多少人馬,全部都調(diào)過去埋伏著!” 小四一向是很相信溪草的,應(yīng)下之后,匆忙掛了電話。 正巧辛紅鶴也回來了,她扯了草紙擦拭指尖的血跡,美艷的圓臉上都是得意的笑。 “潘代英真是小看了云卿小姐,派的那幾個三腳貓,功夫不怎么樣,咱們暫時可以清靜幾天。” 溪草倒是有點意外,杜九將辛紅鶴給她之前說過,辛紅鶴乃是個易容高手,曾經(jīng)憑著高超的易容術(shù),幫華興社偷梁換柱替換死囚,但沒想到她身手也十分了得。 她剛說話,砰砰砰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玉蘭開門,只見侯副官和賴三抬著個巨大的木箱站在門口,引得打掃走廊的侍者不由往這邊瞟來。 賴三面無表情地道。 “少夫人,您要的年節(jié)禮物采買齊了?!?/br> 溪草會意,懶洋洋地說。 “抬進(jìn)來吧!小心一點,都是準(zhǔn)備送給翼城各位長官太太的,可別碰壞了。” 賴三和侯副官把箱子抬進(jìn)套房的廳,關(guān)上門,溪草迫不及待地站起來。 “救出來了?” 侯副官點點頭,有點佩服地看了賴三一眼。 “賴三爺果然厲害,誰能猜到,火燒起來以后,龍小姐躲進(jìn)了潘府儲存蔬菜的地窖里,要是再拖上個把鐘頭,只怕悶死了?!?/br> 賴三徑直走到桌邊,把支票揣進(jìn)兜里,提了箱子一腳。 “這女人不知該說是傻還是聰明,想得出放火的主意,躲的地方卻和自殺無異,所以別人都找不到。再不開箱,她也還是悶死?!?/br> 侯副官和辛紅鶴連忙將木箱打開,蓋子一掀,龍硯秋就坐起來,扶著箱子邊緣一陣干嘔。 她被塞進(jìn)里頭,搬運的過程中沒少受顛簸之苦,早已頭暈眼花。 嘔了半晌,她抬眼看見溪草,頓時雙目圓睜,從箱子里跳將起來,連人帶箱一同滾倒在地。 溪草以為她又要發(fā)瘋,不由沉下面色,辛紅鶴和玉蘭及時上前將人壓住。 沒想到龍硯秋激動地哭喊起來。 “快!快去救洛白哥哥!潘項禹告訴我,總統(tǒng)府從德國人那里弄到一種吐真劑,今天剛送到翼城,汪文潔打算給洛白哥哥打上一針,等他交待了龍脈圖的真相就殺人?!?/br> 溪草腦中嗡地一聲。 難怪汪文潔對自己手中的籌碼不感興趣,原來他已經(jīng)不需要靠交易來得到龍脈圖。 吐真劑那種東西,她從前聽謝洛白說過,專門用來對付那種不懼嚴(yán)刑拷打的硬漢,只要針?biāo)⑷塍w內(nèi),人就會變得神志不清,問什么答什么,如果汪文潔真的給謝洛白打吐真劑,他就會發(fā)現(xiàn),謝洛白根本不清楚龍脈圖的下落,謝洛白一樣性命難保。 “侯副官,你看著她,賴三爺,十姐,玉蘭,你們跟我走!” 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溪草顧不得別的,把謝洛白給她的手槍藏進(jìn)袖中,帶著三人徑直往謝洛白處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