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有些遺憾，“還是缺了點?！?/br>
    “不急，”洛晞極為淡定，“再等等，時日還沒到，我們先回京?！?/br>
    等到徹底天下大亂的時候，那才是他們動手的時機。

    出門的時候是七月，回去已經(jīng)是十一月底。

    楊炳華這些日子在和洛家死磕，找御史把洛家上下全部參了個遍，連和洛家有姻親關(guān)系的成淳博都受了無妄之災。

    成淳博也攪和了進來，幫著洛家打壓楊炳華，兩方漸漸鬧大，越來越多的人攪和進來。

    楊延回來的時候，楊炳華都有幾分不可置信。等了兩個月，他都等到了心灰意冷，感覺成了個心力憔悴的老父親。

    親自去了碼頭接人，楊延和洛晞正在指揮仆人卸下行李。

    楊炳華內(nèi)心寬慰，眼眶都紅了幾分，“延兒，你可總算是回來了，我不怪你?！?/br>
    楊炳華想，私奔便私奔吧，早日回來也好，他要是再計較，這小子指不定哪天又跑了。

    楊延嫌棄后退一步，避開了楊炳華伸過來的手，一臉疑惑。

    楊延理直氣壯問道，“難不成你還想怪我什么？”

    楊炳華內(nèi)心的激動瞬間就沒了，這不孝子！

    洛尚書看著洛晞，“你……”瘦字怎么也說不出口。

    洛晞心里有些微妙，他確實在外面過得不錯，天天有rou吃。

    “咕咕咕?！兵澴诱驹诼鍟劦募珙^，驕傲看著洛尚書。

    洛國公打量鴿子和洛晞一眼，淡定下結(jié)論，“胖了點?！?/br>
    就是不知是說人還是鴿子。

    第59章 算賬

    接到了人, 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洛尚書上前一步，假笑道，“關(guān)內(nèi)侯一慣公事繁忙, 我等就不叨擾，改日再敘。”

    楊炳華冷笑兩聲，“哪里哪里，我不比洛尚書，下次有空再交流。?！?/br>
    兩家長輩在前面互相諷刺，洛晞在交代楊延, “你回去記得喝藥?！?/br>
    楊延低聲道，“你放心, 等我搞定了我爹，就來找你?！?/br>
    洛晞握緊了他的手, “不急, 你緩和些，等我忙完了直接去楊府?！?/br>
    “咳咳, ”楊炳華拼命咳嗽，他耳朵好著呢。

    楊延嗤笑一聲, 不看他, 只是繼續(xù)抓緊時間和洛晞溫存一二。

    洛國公催促道, “回去歇息吧?！?/br>
    等洛晞洗漱用完膳食，洛國公叫了洛晞去下棋。

    坦白說, 洛晞和洛尚書這個伯父對弈過很多次, 和洛國公倒是沒怎么對弈過。

    洛國公將白子推給洛晞，示意洛晞先行。

    燭火閃爍，鴿子在旁邊吃點心，洛晞心中也格外安寧。

    隨意挑了個位置開始, 洛國公一邊落子一邊問洛晞，“出去了一趟，可曾高興些？”

    洛晞道，“還好，只是出去散散心，順便游學?！?/br>
    洛國公也不細問，只是道，“接下來恐怕沒有多少可供你外出的時日了?！?/br>
    洛晞微訝，不緊不慢落下一子，看向洛國公。

    “日食之后，陛下拒絕下罪幾詔，便想著提拔幾個世家子弟，轉(zhuǎn)移視線，”洛國公道，“陛下說，你和楊延年紀不小，是時候入朝為官，我暫時給拒了?！?/br>
    當然，這是存著好意還是打算日后打壓，兩說。而且，洛國公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夠拒絕。

    洛晞微一思忖，“那就年后吧，我沒意見。”

    洛國公并不意外洛晞的選擇，“京都內(nèi)還是外放？”

    “外放。”洛晞果斷道。

    給他足夠的地方，他大可以放開手腳折騰，瞞住重要的信息。

    洛國公誠懇道，“洛家在外面人手不多，能幫你的也有限?！?/br>
    洛晞盯著棋盤上縱橫交錯的棋子，玩笑道，“無事，大不了再回京，想必爹也能護著我?！?/br>
    話雖如此，洛晞已經(jīng)暗暗琢磨著，到時候那塊地該怎么發(fā)展，怎么去掌握一州之地，作為日后重要的籌碼。

    洛國公落下一子，道，“京都這里你放心，邊疆那里有你大哥，不必我過去?！?/br>
    洛晞原本以為自己對洛國公足夠了解，可收集了足夠多的信息，將這段時間發(fā)生在京都里的事情過了一遍之后，又覺得有些意外。

    洛晞落下了最后一子，試探著問道，“爹，你真的不怨陛下？”

    他怎么看怎么覺得，洛國公雖然沒有主動表態(tài)，但他似乎很希望皇帝發(fā)罪幾詔，名聲再受到一波重擊。

    洛國公拎起鴿子，遞給洛晞，避而不答，“明早帶它過來一起訓練，今晚早些睡，別熬夜。”

    “咕咕咕，”鴿子開始掙扎，綠豆眼盯著桌面不肯移開，碟子里還有點心沒吃完。

    洛晞安撫摸了摸，帶著鴿子回去了。

    等洛晞走遠了，洛國公微微嘆氣，怎么可能不怨？只是當時無能，沒有還手的余地罷了。

    如今總歸是不一樣了。

    十二月初的早晨，寒風一吹，總要格外冷一些。

    到了中午，天空飄起了雪花。

    洛晞背著洛國公，悄悄打點人手，入了宮，轉(zhuǎn)了好幾次，去見了大皇子陸暇。

    冷宮越發(fā)冷清，原本的嘈雜吵鬧如今都沒了蹤影，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陸暇一個人。

    洛晞放下了手中的食盒，“怎么就你一個人？三皇子呢？”

    “他離開了，”陸暇風輕云淡，只是有些發(fā)色有些枯黃，氣色也不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