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那你先跟你爸媽說一下,別讓他們擔(dān)心你?!饼堊雍^(qū)的房子是三室一廳的,孫浩可以住易維誠那個(gè)房間。 —— 龍子湖這套房子也就半年沒住人,里面的東西都還齊全。易維真給孫浩找出了一套洗漱用品,給他燒了水,讓他先去洗漱,她自己去找被子。 易維真打開衣櫥翻了半天,只翻出一床被子和毛毯,易維真原本住的房間里床上用品是齊全的,只是易維誠房間除了光禿禿的床板什么都沒有,打開易爺爺和易奶奶睡的房間,也是光禿禿的床板。 易維真將翻出的被子和毛毯堆在了易維誠的床上,見孫浩從浴室里出來了,她隨后也進(jìn)去簡單洗漱了一番。 從浴室里出來,孫浩已經(jīng)大大咧咧躺在易維真房間的床上了,見易維真出來,孫浩向她招手,“快過來,被窩已經(jīng)捂熱了,下面冷?!蹦戏降亩毂缺狈嚼洌狈街辽傥堇锸怯信瘹獾?,南方卻沒有,濕冷濕冷的。 易維真上了床,卻把孫浩給趕了下來,“你去隔壁屋里睡,我已經(jīng)把被子還有毯子都抱過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也不是沒有和孫浩單獨(dú)處在一室,他們還睡過一張床,只是今天晚上她卻無端有點(diǎn)緊張,心里惶惶的,去廚房燒水時(shí)才意識到,這是她和孫浩第一次單獨(dú)在一個(gè)‘家’里面居住,燒水洗漱鋪床,做的事都再平凡不過,可卻是他們在外求學(xué)時(shí)沒有的。 大概是太有種夫妻的感覺了吧,讓易維真無端緊張了起來,怎么都不同意和孫浩睡一張床了。 被推下床的孫浩只穿了一套秋衣秋褲,被凍的發(fā)抖,憤憤然指責(zé)易維真,“我說你就是心太毒,你就這么睡暖被窩了,也不看看隔壁房間連個(gè)墊子都沒有,你是讓我睡床板蓋被子嗎?” 易維真有點(diǎn)心虛,“你先把毛毯鋪在床墊上,把被子半鋪半蓋不就行了啊,你一個(gè)大男人,難道還怕被凍?”說完,她不等孫浩反應(yīng),下床將她推到了門外,“我要睡覺了,你出去,今晚你可別想跟我睡一塊。” 可憐的孫浩,就這么被女朋友給拒之門外! 重新爬上床,被窩里暖暖的,易維真心嘆舒服,睡意很快襲來,朦朧中,被敲門聲吵醒,易維真蒙上頭,奈何敲門聲一直響,跟追魂一樣。 “你煩不煩,讓不讓人睡覺了!”易維真煩躁的下床開門,孫浩順勢擠了進(jìn)來,臉上怏怏的,“那邊太冷了,你就這么狠心讓我睡床板嗎?!這張床這么大,你分我一半不就行了啊?!?/br> 不管易維真同不同意,孫浩三兩步走到床邊,鞋子一蹬拱了進(jìn)去,見易維真在瞪他,嘟囔道,“還不快上來,你不冷?。 闭f完不管不管易維真,閉上眼裝睡。等了許久,等到他心里都沒了底氣,才感到床邊的墊子陷了下去,他無聲笑了起來,在心里默默比了個(gè)y。 被折騰了一下,易維真躺在床上一時(shí)間沒了睡意,好不容易有了一點(diǎn)困意,背上多了一只手,易維真沒管他,之前她和孫浩睡一張床上,他喜歡將她抱在懷里。 本來易維真還沒在意,只是這只手有點(diǎn)不老實(shí),沿著她秋衣下擺伸了進(jìn)去。 易維真按住他的手,唬他,“手拿開,給我好好睡覺,不然別怪我把你趕出去。” 孫浩在黑暗中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的,“維真,我睡不著,我我,自從我們兩在一起后,我經(jīng)常想這樣,做夢也夢到,我” 他不用說,易維真也知道他夢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幸好孫浩看不到她臉上有多紅。 易維真用力打了他不安分的手一下,沒理他。 “維真?!睂O浩小聲地叫她,“維真,我我想看看你,想摸摸你,我不開燈,我就想摸摸你,我”他說的也不好意思了,趴在易維真耳朵上小聲說了下面的話。 直到被孫浩壓在了下面,易維真才感慨,易維真啊易維真,枉你活過一世,還是學(xué)醫(yī)的,孫浩正值青蔥年紀(jì),就算他平時(shí)沒做太出格的事,可他能不想嗎? 孫浩見她沉默,以為她是默許了,怎么會放過這個(gè)機(jī)會,邊胡亂吻著,一只手從她衣擺下伸進(jìn)去。等易維真回過來神的時(shí)候,她的秋褲已經(jīng)被扒了下去。 手胡亂間碰到不該碰的東西,易維真一個(gè)激靈,一把推開孫浩,竟將沉迷在其中的他推了開來,黑暗中易維真看不見孫浩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 “不不行?!币拙S真深吸了一口氣,“我們暫時(shí)不能這樣,我你沒有避孕措施,我們不能這樣?!彪m然很誘惑人,但偷嘗禁果后的代價(jià)也是極大的,哪怕是萬分之一,易維真都受不起。 “可是我現(xiàn)在很難受!”被打斷,孫浩不滿的哼,直往她身上蹭。 “那也不行。”易維真堅(jiān)決不同意,他們才大一。 “那你幫幫我?!?/br> “不” “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孫浩放軟聲音,軟得都有些甜膩了,“幫我?!彼贿呎f一邊輕輕搖晃易維真的身體。 易維真就這樣半推半就,任由著他帶著她的手伸了進(jìn)去 孫浩毫無章法的吻著,粗重的喘息全部噴在易維真發(fā)燙的臉上。 完事之后,易維真翻過身去,不敢看他。 孫浩余喘未穩(wěn),從身后緊緊抱著她,頭埋在易維真的脖子里,帶著愉悅的哼哼,年輕的身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 ☆、第35章 我家的二舅 易維真是被手機(jī)鈴聲吵醒的。 易爸的聲音聽起來有點(diǎn)興奮,“女兒,想爸了沒有???爸今天昨天晚上到家的,今天去接你好不好?” 從國慶回家過一次,易維真就沒回去了,聽見易爸開心的聲音,她嘿嘿笑了,“我沒帶什么東西,坐公交回去就行啦,你昨晚回來要多睡睡覺,別來接我啦?!?/br> 易爸非要過來接她,易維真說什么都不讓,易爸平時(shí)開車夠辛苦了,她哪舍得讓她爸再折騰。 易爸拗不過女兒,只好作罷。 掛了電話,易維真穿衣裳起床,燒水洗漱,收拾東西,本來沒聽見家里人聲音還好,這會兒易爸給她打了電話之后,她插翅膀飛到家都嫌遲了。 易維真全都收拾好了,孫浩還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易維真已經(jīng)叫了他幾次都沒用,最后干脆一把將被子給抽了起來。 猛地一陣涼風(fēng),孫浩一個(gè)哆嗦,他瞇著眼,半睜不睜,不耐煩地吼,“煩死了,我困死了!” 別看孫浩平時(shí)笑嘻嘻的,脾氣特別好的樣子,此人起床氣特別大,易維真早就見識過了,根本不管他那一套,被子掀了不說,扯著孫浩的秋衣,非將他撕起來不說。 “好了,好了,我起來,我起還不行嗎?!煩死了!” 穿衣洗臉?biāo)⒀?,風(fēng)一樣的,不過兩分鐘,孫浩就提著兩人的箱子率先下了樓。 看他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易維真撇撇嘴笑了,知道他氣還沒消,她這個(gè)時(shí)候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過一會他自動會好。 果然,還沒走到公交車站,某人已經(jīng)雨過天晴了,又嬉皮笑臉的過來和易維真蹭話。 易維真也不是矯情的人,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脾氣缺點(diǎn),既然決定兩人好好在一起,她就得適當(dāng)包容他偶爾的壞脾氣,畢竟她自己有時(shí)候脾氣也很差不是? 兩人在公交站分別,易維真快速親了孫浩一下,拎著小箱子麻利地上了公交,揚(yáng)長而去。 知道易維真愛吃海鮮,易媽一大早就去菜市場,什么都撿最新鮮的挑,買的拿不下了,又打電話讓易維誠開面包車去接她。 跟易爸跑長途跑了半年,易維誠在高速上已經(jīng)能幫易爸開開,有什么就會什么,家里的面包車他也早學(xué)會了,只是他還沒到考駕照的年紀(jì),只敢在村子里開開。 見易媽大一包小一包的往車上放,易維誠打開袋子看了看,全是他姐愛吃的。 易維誠這個(gè)缺愛的孩子有點(diǎn)吃醋了,抱怨道,“我的天,媽我真的是你充話費(fèi)送來的吧,從來不給我買吃的,姐一回來你就跟接天神似的,你至于嗎?” 易媽沒好氣地白了兒子一眼,“算了吧,你要是有你姐一半讓我省心我就偷笑了,別跟我扯皮,快搞搞回去,我還得做飯呢?!?/br> 易媽說是這么說,到底還是拐回菜市場又買了幾樣兒子愛吃的。 等易維真到家的時(shí)候,易媽和易奶奶已經(jīng)做了一大桌子菜了。 幾個(gè)月沒回來,易維真就一感覺,回家太好! 易媽脾氣更好了,易奶奶更加跟前趕后了,易爺爺更樂呵了就連她家養(yǎng)的兩條狗看到她都撲上來求撫摸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剛放假在家是個(gè)寶。 只是,估計(jì)沒過幾天就會是根草吧 —— 很久沒吃易媽燒的菜,易維真連吃了兩大碗飯,撐地肚子鼓鼓的。吃完飯,太陽出得正好,照在身上暖暖的,易維真拉著家里的兩條狗在門口馬路上來回溜達(dá),正溜達(dá)著,易維真看到她二舅騎電瓶車帶著易外婆過來了。 易維真有些奇怪,從她記事開始,易外婆來她家的次數(shù)一個(gè)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反倒是易二舅,三天兩頭過來一趟。 不過,易維真非常清楚,只要易二舅過來,一準(zhǔn)沒什么好事。 易維真把狗拉了回去,關(guān)在狗籠里。見易外婆和易二舅過來了,易爺爺忙將他們請進(jìn)屋里坐。 果然如易維真想的那樣,只要有易二舅的地方,就沒什么好事。 易二舅和易外婆一前一后進(jìn)門,剛一進(jìn)門,易二舅就給易媽跪下了,把易媽嚇了一跳,忙去拉他,他死跪著不愿起,最后還是易奶奶硬拉才把他給拉起來。 大家還沒鬧明白又唱的哪一出,易爺爺卻是個(gè)明白人,易二舅是什么樣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過,一見這陣仗,就知道是捅什么簍子了,給易奶奶使了個(gè)眼色,笑呵呵的對易外婆說,“老嫂子,你和小孩她二舅在這坐,我和她奶去超市買點(diǎn)菜,晚上都在著吃?!?/br> 易外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忙說不用了。 易爺爺樂呵呵地說,“要的要的,老嫂子你難得來,我們是要喝一杯的?!?/br> 易奶奶有點(diǎn)不想走,被易爺爺硬使眼色給弄了出去。他活了大半輩子沒跟兒媳婦紅過臉,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很識相,該老一輩管的事他管,不該他去問的他從來問,只當(dāng)糊涂不知道。 像易二舅每次來就沒好事,易爺爺是不會過問的,畢竟是他兒媳婦的私親了,他在場不好看不說,弄不好還遭兒媳婦生厭。 —— 易爺爺和易奶奶一走,易二舅又跪了下來,哽咽著說,“姐夫,你這次一定要救救我!” 易維真暗自翻了個(gè)白眼,得了,又是錢的事! 易爸忙拉易二舅起來,“有什么你起來好好說,跪著像什么樣,男子漢大丈夫的,哪能隨便跪!” 易二舅起來,屁股還沒坐到板凳上,就道,“姐夫,你借錢我點(diǎn)錢救命!” 易爸坐在紅木椅里,看了易媽一眼,無奈道,“你要借多少?!?/br> “二二十萬?!?/br> 易維真倒吸了一口氣,無語地看著易二舅,“二舅,是二十萬不是兩萬,二十萬還叫一點(diǎn)?”別說是現(xiàn)在了,放在十年后,二十萬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 這回易爸還沒說話,易媽就直接說了,“你當(dāng)我家是開銀行的啊,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對這個(gè)不爭氣的弟弟,易媽也夠了,在外人面前都不能張嘴提起的,提到他,易媽都嫌丟人。 易二舅只比易媽小四歲,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除了會吃喝嫖賭什么都不會!家沒家,老婆沒老婆,成天在外面游蕩,今天去開出租車,沒開兩天,不干了,改去工業(yè)園區(qū)的紡織廠打工,還沒做幾天,嫌熬夜太辛苦,又辭職。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這么大的人了還是一事無成。 當(dāng)然了,有一樣他是不覺得辛苦的,那就是賭錢,一去賭場,賭一夜都不會覺得累的。 “姐,你要是不借我,我欠賭場的那些錢還不上他們什么都敢干的!”易二舅苦著臉說。 易媽快被他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給氣死了,梗著嗓子道,“你自己看看,你一次借錢我借給你,你再借我還借給你,雖然我們是親姐弟,但親兄弟還明算賬,你有還過我一分錢嗎?你姐夫掙點(diǎn)錢累的要死要活的,你張嘴就要二十萬,真是不管別人死活了!” “我就這一個(gè)兒子了,難道你還真忍心讓他去死嗎?”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易外婆發(fā)話了。易外婆有兩個(gè)兒子兩個(gè)女兒,易維真大舅早在小時(shí)候發(fā)燒吃錯藥夭折了,易外婆重男輕女,只剩下一個(gè)兒子了,從小有什么好的都先緊著兒子,在她心里兒子是個(gè)寶,兩個(gè)女兒就是根草。 “就是因?yàn)槟銖男櫵?,你看你把他寵成什么樣了?”因?yàn)橐淄馄诺钠?,易媽和易外婆感情一直不好,易媽氣極了,語氣也不好了,“他有今天,你要負(fù)一半的責(zé)任!” 易外婆被說紅了眼眶,“對對,他這樣都是我的錯,可你現(xiàn)在我把搞死在這里也沒用了,他是你親弟,你好歹要幫他一下,他過得不好,難道你就開心了?” “外婆?!币拙S真忍著氣叫了她一聲,“二十萬不是個(gè)小數(shù)目,二舅他去賭錢之前怎么就不想想他要是輸了拿什么去還債?他一次輸錢我們給他還,兩次輸錢給他還,就是因?yàn)檫@樣,養(yǎng)成了他有依賴性,這次再幫他還了呢?那他下次是不是要一百萬?” 易二舅忙道,“我下次不敢了。” 易維真沒好氣的說,“你哪次不這樣說,下次還是去賭!”對這個(gè)二舅易維真實(shí)在對他尊敬不起來,他做的那些沒腦子的事,就不能讓人將他當(dāng)個(gè)正常人去尊敬。 “真真,大人說話你別插嘴!”易爸沉聲罵了女兒一句。易爸何嘗不氣易二舅,不是看在易媽的份上,誰能這樣讓他敗家??!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借?!币淄馄爬樥f,“既然這樣,那就讓那幫人打死旗年吧。” 易外婆的話已經(jīng)很明了,借了錢以后還是親戚,不借錢,親戚也不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