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趕不走的戲精富二代[全息]、無雙女匪:夫君扛回家、網(wǎng)王之青春盛宴、蜜桃戀愛時(H)、帝后的開放式婚姻、豪門重生之黑暗千金、那些年,我們遇見的渣渣、禁止惹火、若星消失在世界盡頭(自愛)、全校都在圍觀我們談戀愛
“那也沒辦法,已經(jīng)斷絕父子關(guān)系,姓都改成了李,那也是李家的子孫,和方家沒有關(guān)系。” 娘劉氏也為難,但是她在李氏臨終前答應(yīng)的好好的,這事總不能變卦,方家李墨軒回去也不會有好,那個小寡婦趙氏不是省油的燈,青薔和青璃用棒子打了她,到現(xiàn)在還沒找上門,很可能是趙晚春舅母出了力的。 “你們這兩個丫頭啊,咋那么沖動呢,這萬一有個好歹的,可讓你娘咋活!” 大伯母大劉氏聽說這小寡婦趙氏有這么強(qiáng)硬的后臺,還被自家兩個侄女給打了,也嚇的不輕。多虧是認(rèn)識貴人,不然的話這頓官司是避免不了,家里的銀子全送上去都不知道夠不夠放人的,聽說縣丞黑心的很。 “大伯娘,我們就是運氣好,認(rèn)識春兒jiejie,那趙氏也不能怎么樣?!?/br> 青璃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她最終的籌碼絕對不在趙晚春身上,而是自家神秘的大哥,她相信大哥既然能那么說就是胸有成竹,恐怕認(rèn)識更大的人物。 晚飯很豐富,張大娘和崔奶奶做了十多個菜,又把青璃買回來雞切好端盤,有rou有菜,一家人吃的很香,大伯娘和大堂哥趕早出門,早飯只喝了一碗粥,現(xiàn)在早就餓的饑腸轆轆,邊吃還不住的夸贊張大娘的手藝。 “那你就時不時的來鎮(zhèn)上吃上一頓。” 奶給大伯娘碗里夾了一塊雞腿,讓她多吃點,做爹娘的不容易,年輕那會家里家里條件太差,吃不上幾頓rou,大伯娘進(jìn)門的時候很苦,家里所有的銀錢都給老三莫如湖去念書,作為大嫂她沒一句怨言,相反還很開明的支持,一直到分家,也沒過上一天清閑日子。 “那家里的雞鴨,豬狗可咋辦,老三家的雞鴨也在我家養(yǎng)著,我就怕孩子爹喂不好?!?/br> 家里的豬可是家里最值錢的物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她喂的白白胖胖的,過年前后就能宰殺,得上幾兩銀子,全家人過年也能吃上幾頓rou,可是盼了足足有一年的。 “孩子娘,你放心,我喂的精心著呢?!?/br> 大伯平日里少言寡語,喝上二兩酒,臉色就比那猴屁股都紅,酒后話就多,“那豬白白胖胖,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留些rou辦冬子的酒席,肯定在村里頭一份的!” “行了你,喝上點貓尿你話就多。” 大伯娘嫌棄的嗔怪了大伯幾句,這才轉(zhuǎn)移話題,本來不放心家里是想提前回去的,華子一個人在家看著呢,但是明個李墨軒的娘親要安葬在莫家村,她想著也幫個忙。 “三弟妹,明天那喪事都安排妥當(dāng)了嗎?” 聽說那李氏是被休的婦人,能在莫家村選個風(fēng)水不錯地方安葬的話很不容易,族長不是個開通的人,對被休的婦人還存在不小的偏見,真不知道是怎么說通的。 “沒問題,只是天不亮就要過去。” 青璃心不在焉,她對這個世界的喪葬不太了解,在現(xiàn)代的時候只有電視里才能看到棺材,都是火葬居多,她以為至少要停靈七天,沒想到明天就要安葬,那么早上不能去賃住的小院,淳于魔頭的早飯怎么解決,還有他需要的衣裳。 “小妹,你咋不吃了呢。吃塊雞rou?!?/br> 二姐青薔就坐在她的身邊,看青璃自己在那愣神,給她夾了一塊雞rou,還念叨著,“平日不是挺能吃的嗎,今天是咋了?” “我吃了不少點心,不太餓。” 二姐在家,不用想,應(yīng)該是沒有出去的機(jī)會,就算她想出去,二姐青薔也會跟著,這都怪那個醫(yī)女,上次來非說鎮(zhèn)上有不少女娃被拐的事,說什么調(diào)教幾年就被遠(yuǎn)遠(yuǎn)的賣到大戶人家做使喚丫頭,簽了賣身契就是人家的奴婢,逃奴罪行很重云云,結(jié)果二姐聽后上了心,對她看管很嚴(yán)厲。 “點心不能當(dāng)飯吃?!蹦嗨N又給青璃夾了幾筷子的菜,對她進(jìn)行說教,“以后吃飯之前不許吃點心,不然你又吃不下飯菜,晚上餓還得靠點心充饑?!?/br> 家里以前窮的很,想吃一次點心都要等爹爹從鎮(zhèn)上回來,才可能買上幾塊桂花糕,都是有數(shù)的,盡管家里人都讓著青璃,她也吃不上多少,現(xiàn)在卻不一樣,點心鋪子的伙計每天都會上門送點心,屋里好幾包不重樣的,光吃這個也管飽。 一頓飯吃了很久,直到天色昏暗下來,二妮又圍著青璃轉(zhuǎn)悠,說是要伺候她洗漱,還想在她屋子的外間搭個木頭板子,說是大戶人家的丫鬟都要伺候小姐的,夜半倒水,伺候小姐起夜什么的。 “二妮,你那衣裳做完了嗎?你去做衣裳吧,不然你去我二姐那看看有什么幫忙的?!?/br> 青璃對這個死心眼的丫鬟很無奈,現(xiàn)在還沒來得急調(diào)教,現(xiàn)在就是一個跟屁蟲,走哪跟哪,對這丫鬟本質(zhì)工作充滿了熱情,青璃要如廁,二妮要跟在后遞她廁紙,就是這么周到,讓她十分的不習(xí)慣。 “可是四小姐,二小姐說她不用人照顧,你比較小。” 二妮用手?jǐn)[弄著衣角,一臉的糾結(jié),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不討喜,內(nèi)心又有些不安。 “二妮,我家的規(guī)矩沒那么嚴(yán),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我家的下人,那么就要聽話,不要覺得沒有盡到本分?!?/br> 青璃怕二妮再跟著,又說了幾句話開導(dǎo)她,讓她快點把衣裳都做好,這樣才能陪著她一起出門而不給她丟人。 打發(fā)走二妮,青璃進(jìn)屋之后就躺倒在床上,這一天又過去了,看似沒干什么,但是就覺得很累,可能是小娃不適合cao心太多,她躺著就不想動,真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好好睡上一覺。 “主人,現(xiàn)在晚上了,我可以出去看看?!?/br> 空間里,小靈吃飽喝足,又美美的睡上一覺,覺得自己已經(jīng)解乏,“我最快明天早上就能找到,如果他們在鎮(zhèn)上的話?!?/br> “去吧,小靈,注意安全。” 青璃終于知道小靈的重要性,對它那是和顏悅色的,這只傻鳥雖然也會掉鏈子,關(guān)鍵時刻還是能派上用場的,上次她和淳于魔頭能安全逃脫,全靠小靈掩飾血跡。 二姐青薔在門口喊了兩聲,讓青璃早早的睡覺,明兒穿上一身素淡的衣裳去李家,得到青璃回應(yīng)之后也回到自己的屋子。 又是一個漫長的夜,青璃卻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睡不著,她跑到空間里去仔細(xì)的照鏡子,自己臉上的疤痕越來越淡,可是最近家里人竟然誰也沒發(fā)現(xiàn)這么明顯的變化,事情太多,都有些忽略她,其實鎮(zhèn)上也沒什么好,還不如回到村里,現(xiàn)在少了一個小伙伴劉小花,隔壁的劉家也空曠,有時候這樣想,就會覺得凄涼。 還有三個月過年,過年后她就八歲了,男女七歲不同席,八歲就是個大丫頭,村里八歲的丫頭定親的也不算少,二姐就十四,再有一年及笄,就可以嫁人,也不知道爹娘會給自家二姐說上什么人家,有時候很煩二姐這種霸道的性格,可是真要離開,那樣她也會失落好久,剛開始穿越過來正趕上農(nóng)忙,那會她整天昏昏沉沉,都是二姐照顧她,還經(jīng)常背著娘抹眼淚。 青璃胡思亂想,越想越睡不著,把穿越以來大事小情都尋思了一遍,她從空間出來,換上了一件深色的衣裳,用帕子遮臉,偷偷的出門直奔自家賃住的小院。 夜涼如水,街道上寂靜的很,出了巷子拐彎不遠(yuǎn)處,一戶民宅也在大門處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里面的燭火搖曳,隨風(fēng)擺動,加上外面慘白的外皮上那個刺眼的“奠”,有些滲人。 青璃縮了縮脖子,又想起前世看到的電影《聊齋》,一個無頭人打著慘白的燈籠在街上走,她快速的跑過去,小心臟還撲通通的跳。走著走著,突然刮來一道冷風(fēng),夾雜著寒氣,天空中就這么悄無聲息的下起雨來。 淳于諳站在院子里,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雨絲,冷硬的五官終于有了一絲動容,只是這深夜掩蓋了一切,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少主,我們趕緊走吧,別讓白公子久等?!?/br> 院中站著一個黑衣人,他也是淳于諳的侍衛(wèi)之一,得知少主失去聯(lián)系,內(nèi)部出了jian細(xì),他是奉命從京都過來尋人的,結(jié)果晚到一步,只能來得及解救在打斗中的白公子和一干侍衛(wèi),少主卻不見了蹤跡。 “恩?!?/br> 淳于諳的眸色暗了暗,他回頭看了一眼青璃家的屋子,第一次來鎮(zhèn)上不久,就在這院子的大樹下吃了一頓飯,那是他第一次去用別人家的碗筷,受傷之后,這個小院給他一點溫暖的感覺,很安靜,不想表面平靜卻波濤暗涌的京都,這次離開或許這輩子都沒有機(jī)會再回來,以后這段記憶也要深藏在心底,他很想和小丫頭告別,告訴她不用來做早飯,告訴她不用買衣物,因為他,要走了。 “少主……” 侍衛(wèi)欲言又止,臉上帶著疑惑,自家少主怎么變得拖拖拉拉的,白若塵白公子還在馬車上等著出城,耽擱一天,就會多一份風(fēng)險,聽說三皇子耶律楚仁已經(jīng)帶著侍衛(wèi)殘影微服出行,那些來劫殺的黑衣人有一大半的可能是他派來的。 “我們走吧。” 淳于諳最后回頭又看了一眼,他本來想留下點紀(jì)念,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罷了,就這么走吧,字條還是不要留下,萬一官差上門巡查,還是不要給小丫頭找麻煩的好。 “你,這是要走嗎?” 青璃站在遠(yuǎn)門外,看著院中幾個黑衣人,看樣子應(yīng)該是淳于魔頭的侍衛(wèi),臉生,之前沒有見過。 “恩?!?/br> 淳于諳想不到在走的時候還能見到青璃,他想說一句謝謝,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少主?” 黑衣人侍衛(wèi)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小丫頭,怪自己的警覺性太低,這丫頭走路為什么沒有聲音?呼吸聲也很低,完全像是一個練家子,這是下雨的關(guān)系嗎?而且看樣子是相熟的,到底用不用殺人滅口,自家少主的行蹤必須不能透露出一點風(fēng)聲。 “我是想來做早飯的,因為明天要去送葬,很早就要起來,恐怕沒有時間,你讓我早點來的。” 青璃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雨落在她的衣裳上,冷風(fēng)一吹,是刻骨的寒意,但是此刻她是高興的,因為淳于魔頭終于要離開了! “下雨了,你早點回去吧?!?/br> 淳于諳仔細(xì)的看了看青璃的小臉,臉上的帕子被雨水打濕已經(jīng)掉落了一半,右臉頰上的疤痕只剩下淺淺的一道,她的小嘴抿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格外的明亮,看著她,那句謝謝怎么也說不出來。 “走吧?!?/br> 雨越下越大,雨水敲擊著窗欞,發(fā)出啪啪的響聲,不知道哪來的夜貓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樹葉也隨著風(fēng)撲簌簌的,讓這個原本寂靜的深夜多了很多聲音。 淳于諳向前走了幾步,和青璃擦身而過,她是那么小,只到他的腰身,小小的一個人,就那么沉默的站在那里,她的救命之恩,若有機(jī)會,再回報吧。 青璃看著淳于諳和侍衛(wèi)幾個閃身就跳到濃重的夜色里,不見了蹤跡,她的心突然長出一口氣,心里的大石頭瞬間落地,她抿著嘴才能強(qiáng)迫自己不笑出聲來。 屋里,一切都已經(jīng)整齊,床上還殘留著一件紅色的絲綢喜袍,青璃收拾了一下殘局,把喜袍扔在了空間里,然后關(guān)好了院門,又順著原路返家。 “小靈,外面下雨了,你在哪里,快回來吧!” 回到家里,青璃迅速的進(jìn)到空間去換下濕衣服,然后跳到二樓的溫泉池子里泡澡,還不忘記呼喚小靈。 “主人,我找到桃花眼神醫(yī)和方臉兒了,他們就在離城門口不遠(yuǎn)的馬車?yán)??!?/br> 小靈找了一個屋檐下避雨,烏雞眼緊盯著對面的馬車,這個姿勢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時辰,周圍還有不少戒備森嚴(yán)的黑衣人,看樣子是在等人。 “我知道,你回來吧,淳于魔頭要走了!” “主人,我還是等等吧,等他們出城之后我再回去?!?/br> 看來淳于魔頭不但是青璃的心病也是小靈的,他在鎮(zhèn)上一天,小靈都覺得不得安生。 “那好吧,明天早上回來直接進(jìn)空間?!?/br> 青璃打了一個呵欠,心里包袱沒有了,人也覺得疲累,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小妹,該起床了!” 天還沒亮,就聽到二姐的高分貝嗓音,青璃打了一個呵欠,睡眼惺忪的開門,還想繼續(xù)躺回床上睡上一會。 “二姐,讓我再睡一會兒吧,大不了我不吃早飯?!?/br> 青璃困的迷迷糊糊的,看二姐都是兩個人影,她揉了揉眼睛撒嬌道。 “你趕緊起床,爹娘都拾掇好了,全家就你起來的最晚?!?/br> 莫青薔招呼門口的二妮,用溫水透了個帕子,就在青璃的臉上擦,讓她原本的睡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二姐,全家怎么是我起來的最晚?小弟他保不準(zhǔn)還沒起呢!” 青璃發(fā)出不滿的抗議,但是被二姐直接用帕子堵住嘴,“你就這點出息是吧,痛快的起來,張大娘都做好早飯了,吃了好趕緊走!” 最后青璃是坐著閉著眼睛,衣裳鞋襪都是二姐青薔和二妮幫著一起穿的,整理妥當(dāng)之后,青璃這才睜開眼睛,被二姐拉著去前院吃早飯,之前她討厭丫鬟粘人,現(xiàn)在感覺被人伺候起床真的不錯。 前院,大伯,大伯娘,大堂哥莫子冬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加上爹娘,還有她一起去,大哥三哥,林風(fēng)澈都在李家的小院沒回來,堂姐莫青菊又被留下來招待醫(yī)女。 天還不亮,李家的小院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其中有富順的爺奶和爹爹,還有隔壁的寡居大娘,剩下的基本都是請來抬棺槨的,還有吹著嗩吶奏哀樂的。 李墨軒披麻戴孝,又恢復(fù)了死氣沉沉的樣子,一臉的麻木,他手里拿著他娘劉氏的牌位,面無表情,青璃卻從她的眼睛里看到深深的沉痛,有時候傷心到極點是哭不出的。 一路上浩浩蕩蕩,都要步行去莫家村,青璃不知道李墨軒為什么緊抓著牌位不放,還是三哥小聲的告訴她,因為被休的婦人牌位不能進(jìn)方家祠堂,能有一個地方埋葬就很好了。 “墨軒,墨軒,先別走,別走,這是要把人抬到哪去?” 送葬隊伍已經(jīng)走上了鎮(zhèn)上的主要街道,這個時候天才蒙蒙亮,從前面來了不少的人,為首的就是方老爺,他一邊急匆匆的跑,還不停的用帕子擦汗,嘴里念叨,“幸好趕上了!” “這位老爺有事嗎,可不能耽誤了李家meimei的送葬時辰,有什么話不如等軒子回來再說吧?!?/br> 爹莫如湖身體沒好利索,但是他不放心也跟過來看一眼,等走上回村的路他就回家,現(xiàn)在看到方老爺,也假裝不認(rèn)識。 “墨軒是我兒子,你說我有沒有事?” 原本方老爺?shù)拈L相還是很儒雅的,但是說話暴露了他的氣質(zhì),他口氣不好,瞪了爹莫如湖兩眼,那意思是說爹是外人,沒有說話的資格。 “軒子哥,他是你爹嗎?” 青璃也瞪了方老爺一眼,然后問李墨軒,她最討厭這種沒品的渣男,兒子死了現(xiàn)在才想起有親生兒子,續(xù)弦寡婦害死自己的原配,就這么雷聲大雨點小,難道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 “不認(rèn)識。” 李墨軒搖搖頭,眼里一潭死水,他說道,“請讓開,不要打擾我娘,讓她走的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