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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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闖下大禍,求父王救我!”蕭清哭著跪在烈王的眼前,用力地?fù)u晃烈王的手臂失聲痛哭道,“女兒不想死!父王,若真的要治罪,咱們家,就算是完了!” 擅自調(diào)動八關(guān)兵權(quán)射殺了皇子,這是要滿門抄斬的! ☆、第240章 烈王活了一輩子,現(xiàn)在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敗家閨女。 這樣的敗家孩子,禍及家門,他寧愿從未有過! “你!”氣得渾身都哆嗦,烈王一把將面前可憐哭泣的蕭清推倒在地,目中閃過一絲冰冷,輕聲問道,“你偷了我的虎符?!好大的膽子!”他沒有想到,連女兒也是在覬覦他兵權(quán)的毒蛇! 蕭清嬌軀一震,怯怯地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可憐極了。 只是眼下這模樣已經(jīng)騙不了烈王了,眼前這個可是能偷他虎符去殺人的存在,見蕭清的模樣越發(fā)柔弱,烈王只想到她的那個一樣柔弱狠毒的生母,覺得惡心透頂,從前的寵愛都化作了厭惡與憎恨,cao起身邊的茶杯摔在了蕭清的身上! “滾!” 見蕭清哭著跑了,烈王竟能強(qiáng)撐起一口氣來起身,此時顧不得太醫(yī)的叮囑,勉強(qiáng)穿衣而起。 他再不振作,這半生心血只怕就要毀在敗家兒女的手中! 想到這個烈王就后悔。 若是烈王妃還在這府中坐鎮(zhèn),若是有蕭翎,哪怕是有宋夷安,烈王府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時到今日烈王才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膝下諸子諸女,比不上蕭翎。 “王府落在孽障的手中,就算是完了?!笨谥朽卣f道,烈王心中知道,他依舊不喜蕭翎的出身,然而不能否認(rèn)的是,這個王妃為他養(yǎng)大的兒子,是最合適繼承王府的人。 哪怕再不甘愿,可是他也不想自己的烈王府就這樣完了! 只是烈王的心中,不知為何還是想到一件事。 烈王妃努力將蕭翎養(yǎng)育得這樣出眾,是不是因為那是他的兒子,是因為她的心中,對他還算有情? 想到這個,烈王就覺得精神一震,渾身上下輕松了許多。 叫烈王殿下沒有輕松幾日,項王的死就在京中鬧起來了。 這可不是大皇子自己作死逼宮死了,是無緣無故,一不小心叫人在京外射殺,也太大膽了! 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若是不嚴(yán)懲,日后大家有樣兒學(xué)樣,那還了得?都不要朝中斗爭,改成人道毀滅好了! 因群臣激憤,薛皇后仿佛也動了火氣,因此命大理寺聯(lián)合六部詳查。 兵部也投入其中清查軍中兵器動用等等,不大幾日就查出了始末,頓時朝中嘩然! 竟是烈王府干的! 出于對烈王的尊貴與畏懼,大家都認(rèn)為烈王就差一口氣要駕鶴西游,哪里還有時間干掉與自己無關(guān)的項王呢?只怕這其中有人暗度陳倉,因此才將烈王府保住并未發(fā)難,雖如此,許多人卻還是心中打著小算盤。 烈王老了,未必沒有給兒女尋個靠山,為了靠山宰了項王做投名狀的意思。 烈王知道這些的時候,竟百口莫辯,況有大理寺官員連番而來,話里話外透著懷疑。 烈王只矢口否認(rèn),什么都不知道。 大理寺官員對烈王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度也很無奈,這是親王來著,總不好用刑不是?只是眼前證據(jù)都指向烈王殿下,下頭的軍中也有人承認(rèn)是見了烈王的虎符方才動作,這可如何是好呢? 萬般無奈之下,大理寺卿求到了清河王妃的面前。 據(jù)說這位王妃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跟烈王有仇,最不怕翻臉的了。 在笑納了一箱子古董字畫之后,清河王妃十分滿意地帶著人往烈王府去了。 烈王妃慨然隨行,再一次踏入了這個王府。 知曉烈王妃與夷安一同前來,烈王滿心歡喜,精神也好了,又見蕭清與蕭城面露不忿,只視而不見,帶著兩個兒女往前頭就去了,迎面就見花廳之中兩個女子端坐,年少的那個容色嬌艷逼人,年長的那個面容清冷,卻還帶著年輕時的明艷的痕跡,仿若當(dāng)年模樣??粗路鸩]有怎樣改變的烈王妃,烈王只覺得心中生出了另一種激烈的感情,燒得滿心火熱。 這樣的感覺,就是他初見烈王妃時的那種驚艷。 “你回來了。”烈王幾步走到了眼皮都不抬,只轉(zhuǎn)著手上一個翡翠茶杯的烈王妃面前,柔聲說道。 清河王妃冷眼旁觀,見蕭清目中憤憤,不由低低地咳了一聲。 “這個……”夷安見蕭翎此時大步進(jìn)來,立在自己的身邊,頓時抖起來了,對看過來的烈王和氣地說道,“您知道的,母親不愛跟你說話,今日所有的事,都由我來轉(zhuǎn)述。” “這是何意?”見烈王妃不肯理睬自己,烈王便皺眉問道。 他的心中突然覺得有些不好。 “一會兒王爺就知道?!币陌蔡ь^對蕭翎目露詢問,見后者微微點頭,這才滿意,攤開手與烈王笑道,“說實在的,我也不想上門來,只是如今有些事兒落到了我的身上,您給個面子,說點兒實話,不然……”她笑了笑,臉色有些冰冷地說道,“我是不怕事兒的,只怕咱們王府,有人要受皮rou之苦?!?/br> “你說什么?!”烈王滿腔的歡喜頓時被潑了冷水,陡然厲喝道。 原來這不是上門孝敬,是要王爺他老命的! “孽障!本王休了你!” “我媳婦,憑什么你來休?!”蕭翎最討厭這個字,便冷笑了一聲。 “逆子!” “有時間與我唧唧歪歪,您給個章程?!币陌餐倜孀愿?,見烈王氣得搖搖晃晃,頓時來了精神,對臉色發(fā)白的蕭城兄妹笑道,“有人說了,虎符是二哥與四姑奶……”她說到這里,歉意地一笑,對渾身哆嗦的烈王賠罪地拱拱手,可愛和氣地說道,“我說錯了,四meimei都和離,怎么好稱姑奶奶呢?這不是叫人笑話么?父王見怪,我是沒有見識的人,饒了我這次,嗯?!” “和離?!”烈王還沒有聽說這晴天霹靂,頓時目瞪口呆。 “四meimei說和韋七過不下去了,要另選好的,自然要和離給自己自由。”夷安齜牙笑道。 烈王瞪著夷安片刻,轉(zhuǎn)頭去看蕭清,見她面色慌亂卻并不出言否認(rèn),就知道這是真的,頓時吐出一口血來。 “孽障這個詞,我瞧著四meimei更合適些,二哥也很可以,對不對?”夷安溫聲問道。 烈王妃低低地咳了一聲,提醒夷安收斂,千萬別和離前把烈王氣死了。 這情況發(fā)展下去,真的很危險。 烈王此時轉(zhuǎn)頭猛地咳出一口血,再也堅持不住,退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呼哧呼哧喘氣。 “父王!”蕭清想要辯解,頓時含淚喚了一聲。 “今日,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币陌埠χ噶酥甘捛?,一抬眼,目光森然冰冷,冷冷地說道,“招出你的人很不少,還有你的些證據(jù),既然你不認(rèn),為了項王的冤屈,本王妃只好大刑侍候!” “你敢動我?!”蕭清尖叫道。 “天底下,沒有我不敢干的,只有我想不想干?!币陌仓噶酥甘捛澹卣f道,“你的膽子也不小,只是蠢了些,與你傳話的那人沒安好心,你竟連這個都看不出。”眼見蕭清目光亂看,之后竟是猛地抓出了蕭城腰間的寶劍往自己刺來,夷安端坐不動,只與上手咳嗽著看來的烈王笑道,“行刺郡王妃,這真是死性不改!您都看見了啊,殺心這樣重,實在不是我陷害她。” 話音剛落,就見身邊蕭翎身影一閃,一腳踹在了蕭清的胸口! 這一腳再也沒有平日里的留情,竟是一腳之下,眾人皆聽見了一身悶響,之后那柔弱的女子慘叫了一聲凌空撞飛了出去,落在了地上翻滾了幾圈,咳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渾身抽搐起來。 “死了沒有?”夷安探頭問道。 “留了她一口氣。”蕭翎目光一閃,昧著良心說道。 他這一腳震碎了蕭清的肺腑,看著還有一口氣,只怕都活不過三日。 “這就好,總得給父王留點兒動手的余地不是?”夷安彎起眼睛一笑,目光不懷好意地落在了雙腿發(fā)顫的蕭城的身上,指了指蕭城,這才對雙手發(fā)抖的烈王笑道,“總之如今供出來的有兩個人,只看父王如何選擇?!?/br> “你這話何意?” 烈王雖如此說,卻只覺得夷安心腸狠毒。 她的話,他其實明白,是要他在兒子與女兒之中做一個選擇。 蕭清死,烈王府就算給朝中一個交代,他能夠保下兒子。然而蕭清怎么死,烈王只覺得此生都沒有見過宋夷安這樣狠毒的婦人! 她竟是要他親自動手! 夷安眼見烈王仇恨地看著自己,只笑了笑,移開了目光。 報應(yīng)不爽。烈王這廝當(dāng)年想要掐死出身卑微的庶子,還薄待他,叫他自生自滅的時候,可沒有想過虎毒不食子。 為了蕭清這么個閨女,前頭三個庶女都所嫁非人的時候,哪里還有父女情深呢? 從前不知道的道理,如今懂了,豈不是很可笑。 “我的耐心向來不大好,”夷安笑笑,溫聲道,“您不明白,我就沒有法子了?!?/br> 烈王看著一口血一口血吐出來的蕭清,見她努力地睜開驚恐的眼睛試圖往自己的身邊爬,竟有些悲涼與傷感,許久之后,卻突然收住了眼角的憤怒,看住了一旁無聲的蕭翎。 “我用世子位,與你交換。”烈王勉強(qiáng)說道。 “她的命不夠?!笔掫崮坏卣f道。 “不換她的命。”烈王也是軍中拼殺出的猛將,自然看出蕭清是活不了的,此時心中悲愴,卻猛地指住了悠然愜意的夷安,對著皺眉的蕭翎冷冷地說道,“你休了這個毒婦!我把王爵給你!” ☆、第241章 “父王?!”一旁的蕭城簡直是晴天霹靂! 他與蕭安辛辛苦苦很多年,就想做烈王世子,眼瞅著老三老四去見了祖宗,本以為這次有希望,沒有想到烈王竟說出這話來。 這叫二爺情何以堪?! “只有腦殘才能說出這話。”夷安卻扒拉了一下耳朵,笑嘻嘻地說道。 蕭翎對這種要江山還是要美人的狗屎問題向來不屑回答,冷哼一聲,只與烈王淡淡地說道,“父王不必轉(zhuǎn)移話題?!?/br> 什么是正經(jīng)事兒? 宰了蕭清才是正經(jīng)事兒,清河郡王都給他親爹記著呢。 “郡王與親王看似一線,實則天差地別,若你此時錯過,只怕日后都不會再有機(jī)會。”烈王眼角一跳,只覺得仿佛忽略了什么,卻不肯相信蕭翎這個兒子真的對世子位沒有半分想法,此時繼續(xù)說道,“你是我最出色的兒子,只要你休了她……”他沉默了片刻,見蕭翎漠然看來,便退讓了一步說道,“或我給你挑個側(cè)室,若是你納進(jìn)門,也可。” 柔美多情的女子,誰不喜歡呢? 蕭翎從前沒有見過善解人意的女子,因此連母老虎都當(dāng)天仙兒,待他知道女子的好處,一個宋夷安又算得了什么? “把他送大理寺?!笔掫釋α彝醯幕卮?,就是冷酷地指了指蕭城。 幾乎是瞬間,門外的護(hù)衛(wèi)涌進(jìn)來,壓住口中求救的蕭城就往外拖,顯然表達(dá)了一下清河郡王不耐的心情。 “你!” “說完正事,咱們趕緊走?!笔掫釋α彝踹@一句句自以為是的話很惱怒,生怕媳婦兒認(rèn)為自己有點兒什么想法休了自己,此時覺得烈王討厭極了,急忙與夷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