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日記、毒辣特工王妃、我的粉絲竟然是當(dāng)年那個大佬、司少霸寵:嬌妻水嫩嫩、拯救愛豆大作戰(zhàn)、我抽獎中了首富黑卡[系統(tǒng)]、偏愛她(np)、天庭淘寶城、一品兵王、《男人,女人,狗》[骨科]
☆、第47章 種棉 西安城里家家戶戶都貼起來春聯(lián),隊里也熱鬧的很,春生有意背著她去了熱鬧的地方晃蕩一圈,到了室內(nèi)才將她放了下來,又仔細(xì)地解了她的圍巾。他的手有些涼,沒有直接去牽桂香的手,但這兩人甜蜜的勁簡直羨慕死人。 隊里本來在準(zhǔn)備包餃子,見他們兩來了,齊刷刷的目光直接投遞過來了,桂香大大方方地和他們打了招呼,便找了地做下來幫他們包餃子。 連長這媳婦真俊啊,那群崽子只得羨慕地直睜眼,偏生他們連長那脾氣臭的很,一群小站士也不敢睜眼看他們嫂子,瞧,他們連長笑得嘴都抽筋了。 “連長,咱嫂子也是您一個地方的嗎?” 春生點頭:“自然。” 有個膽子大一點的憨憨一笑:“嫂子家還有旁的姊妹么?也給咱介紹介紹,解決下咱隊里的人生大事?。 ?/br> 軍營里清苦,桂香也沒多介意這小戰(zhàn)士的話,倒是笑了:“我家只剩一個弟弟,怕是不能介紹給你的?!?/br> 春生覺得再待下去,這群狼不知該問什么問題了,捉了桂香的手腕往外去。出了門,他又背著桂香,這次去的是他常常呆的地方——彈甲室。 這個屋子很大,桂香目測有十幾間屋子那么大,而且也出奇的高,構(gòu)造和普通的民居全然不一樣,屋頂由幾個極大的柱子支撐著,一眼望不見頭。鼻翼間盤旋著一股重金屬特有的氣息,還有那橡膠輪胎里泛出的味…… 桂香遲疑著沒有抬腳進(jìn)去,這里面的東西怕都是機密。 “怎么啦?”春生見身后一直沒人進(jìn)來,轉(zhuǎn)身朝她勾了勾手指。 “春生哥,這里面怕是我不能瞧的東西?!弊鳛橐粋€軍人的未來家屬,桂香覺得自己當(dāng)有應(yīng)有的自覺,什么該知道,什么該不知道都得有個界限。 春生見她如此不禁笑,走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這里面的東西都是些常用的機械,機密我也不會帶你瞧的……不過確實沒誰敢把女人往這里帶的!” “我咋覺得侯連長你這是濫用職權(quán)呢!”桂香見他這么說才敢抱了他的胳膊進(jìn)去。 繞過一排排冷冰冰的器械,春生帶著她來到一輛巨型器械前,桂香直吃驚:“這是……” “想上去嗎?”春生問。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jīng)自顧自地開了門,穩(wěn)穩(wěn)落在了駕駛座里,朝她招手:“桂香,上來。”這是他的世界,他想帶她看一看。 桂香一顆心砰砰直跳,不知受了什么蠱惑,扶著那把手上了副駕駛,春生倏地一笑忽的壓下身來,狹小的空間直叫人心悸,桂香一口氣也不敢喘,誰知他只是幫她系了安全帶。 “你要開這個?”桂香瞧他踩那油門,直抽涼氣,這看看是一回事,真的開起來就不一樣了,她生怕他因著這個受個什么懲罰。 春生點頭,那機器“突突突”往前走,桂香的心也直往上提。 “這臺機子叫戰(zhàn)天甲,不過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戰(zhàn)斗能力,只能開著帶你轉(zhuǎn)轉(zhuǎn)?!贝荷幻孓D(zhuǎn)動方向盤一面說道,他目視前方,眉眼間一片舒朗:“我來的第二年學(xué)會了開它,一直想叫你瞧瞧。” 桂香心里驀地一軟,抬了手覆在那雙大手。 隊里也照例有晚會,許蘭組織演的,春生自然不會去找膈應(yīng)。桂香頭一次離開家過年,春生怕她不習(xí)慣,特意張羅了一大桌菜:“瞧瞧我這手藝不錯吧?!?/br> * 馬富源也帶著一家人回了水塘村過年,馬小紅趕到桂香家卻沒瞧見桂香。桂平見了她倒不像往日那般不理不睬了:“我姐過完年就回來的。” 馬小紅來找桂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想瞧瞧桂平,依她吧大大咧咧的性子,早忘記了那日蘋果的事:“膀子好點了么?” “嗯。”今天是除夕,桂平仰著頭貼春聯(lián),叫她一問,頓了手里的動作。 到底不像小時候那樣親厚了,馬小紅這樣想著,一句簡單的問候后就再無旁的話講了:“那我先回去了,過完年就有分班考試,你自己抓緊學(xué)習(xí)。”小紅家還有幾本上次淘來的建筑書,卻沒有給他。那次的打架事件之后,已經(jīng)有人將那日的事告訴過她了,這人的傷有她的責(zé)任…… 冷風(fēng)卷的人臉上直疼,小紅抿了抿唇往外走,身后的人忽的說道:“那個……小紅,上次的事抱歉?!?/br> 馬小紅挑了挑眉笑,卻也沒回頭:“也不是你的錯,到底是我考慮不周全。” * 過了初五,西安總算放晴了,桂香急著往家趕,春生縱然百般不舍也只得送了她上車。正月十二隊里要去出任務(wù),只能五季再回玉水了。 畢竟是初五,出門的人還不算多,站臺也頗為空蕩,春生握著桂香的手怎么也不樂意撒。桂香知他的心思也隨他捏著。春生恨死了那月臺上的鐘,咋就不能慢點走? 列車員吹著口哨催著行人上車,但春生就是不愿意放手,桂香堆著笑哄他:“我反正還會來瞧你的呀。” “單桂香,我不是小孩子?!?/br> “那你說說自己咋不讓人上車?”再不走這火車可就要開了! 春生一下卷了她進(jìn)懷里,胸膛里不住的起伏:“我只是……只是舍不得……舍不得你一個人走……” 桂香要看他,卻叫他死死抱?。骸皠e動,讓我再……抱抱你?!痹僖粍e又得過上好多日才能相見了,桂香知道他哭了,只得任由他攬著,那列車員催了一遍又一遍,春生才肯放了出來。 桂香看著他硬朗的臉上的淚痕,一片酸澀,她怕是一生都難以忘記這一刻心里的這種不舍和悸動??伤械姆謩e都是為了重聚。 春生從口袋里拿了個東西,又捉了她的指尖一推,竟然是一枚戒指…… “這是?”桂香竟不知這戒指是啥時候來的,環(huán)狀物代表的是endlesslove。其實,這枚戒指早在春生前一次探親回家就買好了,藏在常服口袋里陪了他整整一年了,他終于將這戒指套到她手上了。 “桂香,我五季就回去,等我?!彼鄣讓懙亩际钦J(rèn)真,桂香眼圈驀地一紅只能垂著腦袋不住地點頭。 * 水塘村這邊雪一停,氣溫就逐漸上升起來,年底就打過春了,這河邊的柳樹葉一夜之間抽出新綠,叫風(fēng)一吹都是滿眼的希望。那一池池的水也都化了凍,變得清澈而明亮,春風(fēng)漸漸將大地轉(zhuǎn)了個面貌。 今年所有的家庭都顧不得太多,這地是他們自己的,他們將不得不踏實又賣力。誰都知道未來偷懶的人會餓肚子,勤勞的人才能致富。 因為不知道桂香回來的時間,家里人也沒法去接她,桂香趕到省城后又自己搭了車回玉水。桂香特意去了玉水的糧管站買了些棉籽,還買了直播器回去。 這棉籽是俄羅斯產(chǎn)的,桂香想應(yīng)該不差。地里的麥子一成熟就可以直接栽棉花了,但這棉花播子可不能到了那時才打。 總算又回到了玉水,桂香心里說不出的惆悵,她若是真的隨了軍,這么遠(yuǎn)回來該咋辦啊? 單福滿從大年初一就開始就在等閨女回來,連拜年都是催著桂平和李紅英去的。桂香一到家,就見她爹站在門口,那樣子絕不是等了第一天了。 “爹……”桂香老遠(yuǎn)喊了他。 單福滿往她身后瞅了半天也沒望見侯春生,不禁皺了眉:“咋一個人回來的?” “春生哥要到五季才能回來?!痹谵r(nóng)村,女孩子單獨出遠(yuǎn)門都是不得了的事了,更何況是在男方過年,這大約就是和人訂了親的意思了。 單福滿嘆氣道:“當(dāng)兵的就是忙些的,你回來就好啊。” 桂香瞧見他爹似乎瘦了一些,直往外落淚:“女兒不孝,白叫爹娘cao心了?!?/br> 單福滿笑:“哪里的話?!?/br> 桂平急匆匆從屋子里跑出來,見他姐和他爹都哭著,連忙笑道:“姐,這大正月間的,別哭??!快進(jìn)屋,娘剛做的飯呢!” 馬小紅晚上也來了一趟單家,擠著和桂香睡了一夜。她帶給桂香的還有個好消息:她叔叔那里正在辦成人學(xué)校,教的是會計,等著農(nóng)村一發(fā)展就能派上用場。她記得農(nóng)村到了八四年左右辦了不少工廠,先前有文化的青年都掙了不少錢,有的更是成了萬元戶。 桂香在心底謀劃了一夜,打算等家里忙停當(dāng)了就去學(xué)。 ☆、第48章 種棉 剛剛過了正月十五,水塘村的地里就熱火朝天地忙碌了起來,公家地里的生活不算多,村長姚賢平將原來的上工時間做了調(diào)整,半天做隊里的生活,半天做自家的活。 那一片片麥田一眼望去青蔥碧綠,卻直叫人等得著急。 桂香趁著這個時間和李紅英一起合力將她家河埂上的那塊地澆了一遍,這氣溫還沒有徹底暖上來,還可以凍一凍底下的害蟲。 村頭的大喇叭每天播放著不同的好消息,每每李紅英回到家都要笑著和桂香說上老半天,桂香也高興聽這些。 桂香家的自留地里早早整過地打過壟,澆過兩遍水,撒了一層稻草灰和綠肥,又蓋上一層泥土,等著土壤足夠潮濕肥沃了,桂香才拉著她小娘去打缽子。這直播器李紅英不怎么會用,桂香接過來一個接一個打,李紅英彎了腰往里面放之前處理好的棉籽。 大小一致的泥土球,一個個被桂香放進(jìn)剛剛搭好的大棚里。 “這大棚搭的是做什么用的?”李紅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棉花的方式,一時有些好奇。 桂香笑:“這是為了保苗,這春天外面一會冷一會熱的,但這大棚里可是一直暖融融的,等個半個月,這些苗就要全活了?!?/br> 李紅英點了點頭:“倒是這個道理,往年我們最怕棉花地里補苗了。” 日頭還早,桂香砍了些柳樹椏子回去,在屋后插了一排。 單福滿見她忙,直皺眉:“丫頭,你這請了這么多天,水力的老師該說了?!?/br> “等家里停當(dāng)了我就回去,反正這畢業(yè)證總是少不了我的?!惫鹣汶m然這么說,但瞧見人背著書包往回趕,還是免不了唏噓一陣,不過只要桂平好,她吃點苦也愿意。 * 桂平正月十二就去學(xué)校報到了,去年宣布開始逐步恢復(fù)高考制度起,玉水中學(xué)就一下多出了六個成人班,這些都是往屆生,有的甚至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 這些往屆生比應(yīng)屆生更加拼命,有的人早上四點多就起來看書了,只是四點多宿舍里還沒燈,唯一有燈的地方在廁所,每層樓的廁所里都要擠上一群人。早起上廁所的人,老遠(yuǎn)就能聽見帶了些家鄉(xiāng)口音的英語。 單桂平也加入那一群廁所大軍里。 馬小紅過完年將那剛剛長出的一點頭發(fā)剪了,不注意看就是個矮一點的男孩子。這學(xué)期重新分了座位,按照成績的排名來坐位子,桂平坐到了第一排,馬小紅這一下?lián)Q到了他后面坐著。 不過馬小紅也沒再往他課桌里放吃的,兩人的交流僅限于收繳作業(yè),從前班里關(guān)于他們兩的傳言也不攻自破。 走讀生晚上要和住校生一起上三節(jié)課的晚自習(xí),馬小紅習(xí)慣在學(xué)校把作業(yè)完成了再回去,往往下了課也不出去走走。 桂平每每出去打水就幫她接上一杯,再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潘郎?,卻連多余的話也不會說一聲,連著幾次之后,馬小紅干脆收了她那杯子。 “杯子呢?”桂平皺眉問。 馬小紅笑:“終于不裝作自己是啞巴了嗎?” “我什么時候裝過啞巴?”馬小紅總有本事膈應(yīng)的他說不出話。 “誰知道呢……咳咳咳……”她趴在桌上寫了一道化學(xué)題,卻咳得天昏地暗的。 馬小紅臉上有抹不正常的紅色,從前兩天開始她就一直咳嗽,大約是上體育課,她外套脫得太急,受了涼。桂平皺了眉要測一測她額間的溫度,卻叫小紅隔開了:“干啥?” “杯子呢?”他真想敲開這丫頭腦殼看看里面的構(gòu)造! “我又沒欠你的杯子!”小紅雖然說話堵他,還是把杯子遞給他了,這嗓子都干的起煙了…… 桂平嘆了口氣出去,第二節(jié)課開始好半天他才回來,借了叫練習(xí)冊的借口在那書里夾了些板藍(lán)根給她。 * 馬富源過了正月十五就去了趟玉水,地委的小車載著他一起去了周邊的幾個鎮(zhèn),地委轉(zhuǎn)頭他道:“富源啊,這上頭保守的人很多,但有些東西,不得不破啊。你瞧瞧這地里呆了這么多人,能干個啥名堂?不過就是白白造個勢?!?/br> 馬富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大片的麥田正被風(fēng)卷成一片綠云,不禁嘆了口氣道:“集體化生產(chǎn)有一定的弊端,咱水力鎮(zhèn)也是摸著石頭過河?!?/br> 地委又派了農(nóng)科所的幾個專家下來給他們進(jìn)行農(nóng)業(yè)指導(dǎo):“務(wù)必要保證試驗點的產(chǎn)量上來?!?/br> * 水塘村原來的小學(xué)后面又蓋了一間大房子,這次指導(dǎo)就安排在這里。桂香一放下飯碗就去了,這次可是有棉花種植的講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