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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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深情而隱忍,強(qiáng)大而內(nèi)斂,他為她所做一切,或許用錯了方式,或許走了彎路,但卻在關(guān)鍵時刻,舍命相護(hù)。 想到這她心潮起伏,輕輕喊了一聲:“華年?!备┥肀ё×怂?,又問:“你怎么一個人跑這么遠(yuǎn)?” “看風(fēng)景?!?/br> 虞錦瑟笑了笑,“你現(xiàn)在不懷疑我跟何盛秋啦?” “嗯?!便迦A年回過身來抱她,他低沉的聲音響在耳側(cè),“錦瑟,你曾說我敏感瞎猜忌,你說的對,也許是受成長環(huán)境的影響,我很難去相信別人,我得到的每一樣?xùn)|西,都來之不易,對自己在乎的東西,我有種草木皆兵的警惕性——有人稱之為多疑,也有人稱之為神經(jīng)質(zhì)——就像上次我那樣去猜測那孩子是你與他……”他苦笑一聲,“或許越在乎,就越容易多想,越恐懼失去,越容易沖動,所以我面對你,常??刂撇蛔∏榫w,甚至?xí)龀鰝δ愕氖隆?/br> 他頓了頓,鄭重其事地說:“我會改?!?/br> “都過去了。”虞錦瑟搖頭,“從前我不理解,可現(xiàn)在我能體會你的感受?!?/br> 除了心絞痛之外,他性格上的諸多毛病,譬如多疑,敏感,善變,患得患失,無非都來自一個原因。 ——缺乏安全感。 虞錦瑟朝他露出一個微笑:“華年,你害怕失去,因為你內(nèi)心有許多空洞的地方,沒關(guān)系,我會把那些空缺慢慢填滿?!彼钢缸约旱男?,“用心?!?/br> “華年?!彼州p聲喊他,眼神清澈而堅定,如許諾一般鄭重,“我會陪你一起,把你的病治好,無論多久。” 沐華年眸光里有動容,他沒答話,只是握住了虞錦瑟的手,將一個東西輕輕往她手上套,虞錦瑟低頭一看,忍不住噗嗤一笑,原來他在小路上等她的時候,拿草叢里的小花編了個戒指, “這是什么?”虞錦瑟明知故問。 “給你的回報?!?/br> “哦?!?/br> 沐華年道:“順便宣誓主權(quán)?!庇值溃骸澳惆盐业奈恢谜紳M了,我也要把你的位置占住。” 虞錦瑟莫名,“我占了你什么位置?” 沐華年面容平靜,然后學(xué)著她的動作,指指心臟的位置。 虞錦瑟:“……” …… 夜里八點(diǎn),虞mama來醫(yī)院探了一下沐華年,留下好大一罐補(bǔ)湯。 虞錦瑟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給沐華年喝——其實沐華年的手壓根沒受傷,完全可以自己端碗吃飯,但他非要虞錦瑟喂,理由是腦袋撞壞了,沒辦法再使喚手了,虞錦瑟哭笑不得。 虞錦瑟喂著喂著,忽然說:“昨天強(qiáng)盛的股票大跌,是你干的?” 沐華年神色不動,“當(dāng)然是我。那些年他們對我做的事,不回報一下怎么行。害我岳丈坐牢也就算了,還害我差點(diǎn)把老婆都丟了?!彼攘艘豢跍唤?jīng)心的目光掠過一抹凌厲,“前兩天慕春寅跟我說,要我跟他合伙玩死強(qiáng)盛,我正在考慮……” 眼神一轉(zhuǎn)見虞錦瑟默不作聲,他問:“你在想什么?” 虞錦瑟道:“華年,能不能暫時不想這些事?” “怎么?” 虞錦瑟道:“你說過你會聽我的安排?!?/br> 沐華年微微一怔,但沒問任何問題便點(diǎn)頭,“好?!?/br> 虞錦瑟滿意的笑,將后面的計劃說出來,“這半年,你不要再去公司,鴻華就丟給我爸,我已經(jīng)跟他商量好了。你就好好養(yǎng)傷,等你頭上的傷好了,我們?nèi)フ覘钺t(yī)生制定一個治療方案,把你的心病治好。楊醫(yī)生給我講過一種什么什么環(huán)境治療法,哎,術(shù)語我記不清了,但我覺得很好,就是一邊配合藥物,一邊在開闊舒暢心神靜謐的地方休養(yǎng)一段時間,比如云南大理,比如國外某個風(fēng)景很好的小鎮(zhèn)……我們換個嶄新的地方,忘掉過去一切,過一段輕輕松松世外桃源的生活,好不好?” 沐華年沒答話。 虞錦瑟見沐華年半天都不吱聲,眉頭微挑,“你不愿意?”又問:“是掛念公司,還是覺得這個方案不喜歡?” 沐華年搖頭,問了另一個問題:“你的計劃里,包不包括結(jié)婚?” “結(jié)啊,不過這個不急。哎呀,你就說你愿不愿意!” 沐華年注視著她的臉,一本正經(jīng),“如果你現(xiàn)在親我一下,我就說愿意?!?/br> 虞錦瑟:“……”她從沒想過,傲嬌的沐華年會這么厚顏無恥的索吻。 虞錦瑟仰頭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這個吻原本只打算淺嘗輒止,誰知她剛要抽身之時,腰陡然被箍住,他將她整個抱上了床。 雪白而柔軟的枕頭上,他捧著她的臉,用力的吻她,唇舌間激烈炙熱的追逐完全看不出是纏綿病榻的傷員。他像是要將她這個人揉碎輾轉(zhuǎn)含進(jìn)心腔里去,又像是要將那些錯過的歲月與思念,盡數(shù)彌補(bǔ)在這繾綣的濃情一刻。 窗外的月亮已爬上了樹梢,融融月光碎銀一般被紗窗割開。微亂的呼吸中,沐華年的聲音隨著親昵的吻傳到虞錦瑟耳膜里。 “愿意,去哪我都愿意……不要鴻華了,給你爸。我們不回來了……” “唔……”虞錦瑟擔(dān)心他的傷,“好了好了……傷好我們就走……你先讓我起來……” 沐華年不輕不重地按著她的肩,半分也沒有要松開的意思,“再親一會……” “明天再親……” “明天是明天的?!彼拇缴噙€在留戀她,她漸漸被他感染,任由他在她的領(lǐng)域里翻來覆去,每一寸認(rèn)真的流連,每一處細(xì)致的造訪,每一角細(xì)膩的纏綿,像是要祭出軀殼深處的靈魂去膜拜追逐,從此換來再不分離的相守。 玻璃窗外月華正盛,摟得太緊,兩人額頭上皆冒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可沒人顧得上。雙方都在全心全意感受著彼此,他吻得認(rèn)真,她回應(yīng)的認(rèn)真——相識多年,這是他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不是強(qiáng)吻,不是拍戲,不是在醉酒的迷糊時刻。彼此心甘情愿,在理智的、接納的、欣喜的情況下,第一個吻。 起碼吻了足足十分鐘,沐華年才停下動作,將額頭貼在她額上,兩人鼻尖抵著鼻尖,在微微的喘氣中,視線互相落進(jìn)對方的瞳仁里去。 彼此四目相對,這一霎的心情像是歷經(jīng)艱難困苦,輾轉(zhuǎn)萬水千山,穿越光影流年,終抵目的地的百感交集。沒有人說話,就那么靜靜看著對方,看彼此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個小小的自己。 好久后,虞錦瑟輕輕喊了一聲,“華年。” 沐華年吻了一下她的眼睫,當(dāng)做回應(yīng)。 虞錦瑟慢慢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摸摸沐華年后腦上的紗布,“突然這么大動靜,影響到傷口沒,疼不疼?” 沐華年點(diǎn)頭,“有點(diǎn)暈?!彪S后閉上眼將頭靠在她肩上,似在休息,又似在嗅著她身上的氣息,虞錦瑟不敢動,怕一動他會暈得更厲害。過了好久,聽見沐華年的嗓音悶悶地響起:“那天晚上,你說……不愛我了,我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聲音低了低:“心碎?!?/br> 虞錦瑟心中涌起愧疚,撫著沐華年的肩,道:“我騙你的,我哪能不愛你。我愛了你這么多年,早成了習(xí)慣好不好?要戒掉一種習(xí)慣很難的。” 沐華年眸中有動容,他忽地牽起虞錦瑟的右手,她的右手還帶著那枚編織的小雛菊戒指。 花早已經(jīng)枯了,怏怏地垂在指縫里,縮成一團(tuán),丑丑的。沐華年卻彎起唇角一笑,將她的手捧起來,眼神專注,神情虔誠,在那戴著戒指的手上,輕輕落下一吻。 ☆、第九十六話廣場告白 夜里睡覺之前,虞錦瑟照楊醫(yī)生的指引,打來一盆熱水,往里面放了艾草和紅花,讓沐華年泡了個熱水腳。 沐華年一邊泡腳一邊喝著虞錦瑟端過來的牛奶,問:“這是在干什么?” 虞錦瑟道:“中藥泡腳和牛奶都是助眠的?!?/br> 水冷了虞錦瑟再換熱水,泡足二十分鐘才算夠,然后幫沐華年腳擦干,躺到床上,蓋好被子。 倒完洗腳水后虞錦瑟回屋來,在床頭點(diǎn)了一盞薰衣草的精油香薰燈,然后拿手機(jī)放了一段輕音樂,接著給躺在床上的沐華年按摩,主要是按摩頭部的百會xue與后頸窩的一些xue位。她的力度不輕不重慢慢揉,沐華年問:“這也都是助眠的嗎?” 虞錦瑟點(diǎn)頭,“我不想你吃太多助眠的藥物,那些都有副作用,我更相信這些健康的助眠方法。或許一天兩天沒有什么效果,但時間一長總有改善。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 沐華年道:“感覺很放松,很舒服……” 虞錦瑟笑了笑,“是嗎?這是個好兆頭。” 接下來,她一邊給沐華年按摩xue位,一邊跟沐華年聊天。說的都是很輕松的話題,比如某一部法國愛情片,比如曾經(jīng)在旅行中看到的某段美麗風(fēng)景,她將聲音壓得輕而柔,在這岑寂的夜色里娓娓道來。沐華年靜靜聽著,精神狀態(tài)越發(fā)舒緩,隨著夜色加深,他漸漸有些倦意,虞錦瑟便關(guān)了燈,將陪護(hù)床推到沐華年的床旁邊,她平躺在上面,跟他并肩,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說:“你睡,我就在你身邊,做噩夢了你不用怕,有我在。” 床頭只剩香薰燈還在幽幽燃著,適中的亮度讓人一睜眼就能安心瞧見周身事物而又不影響睡眠,空氣里氤氳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氣,她的手握住他的掌心,有溫暖的觸感傳來。安靜的夜,她的呼吸綿長平穩(wěn),她的側(cè)顏恬靜安詳,沐華年忽地覺得從未有過的踏實與安定,那曾經(jīng)讓他倍受煎熬的漫漫黑夜,那些令人揮之不去的陰影與雜念,似乎不再那么恐懼惶然。他閉上眼,慢慢睡過去。 半夜里沐華年醒過幾次,混混沌沌中做過一次噩夢,意識在與回憶做斗爭,他喘息著想醒來,然而一只手立刻伸了過來,撫過他的臉與額頭,又輕緩地拍著他的胸口與背脊,緊接著一個親切而柔軟的身軀貼了過來,帶著她熟悉的體香悠然繚繞,輕輕擁抱住他。有輕柔的呢喃在他耳畔響起,“別怕……好好睡……外婆只是來夢里看看我們,沒什么的……她愛你,她關(guān)心你,她希望你過的好……你看,外婆見我陪著你,她放心了,也開心了……哪,夢里的外婆在笑……很開心……她很欣慰,她走了,你繼續(xù)睡吧……” 這溫聲細(xì)語像是四月的淅瀝春雨,帶著春風(fēng)和煦的溫度,絲絲悠長綿軟滲進(jìn)心間,沐華年潛意識里的思緒居然就這樣跟著她的話語一點(diǎn)點(diǎn)走遠(yuǎn),那些恐懼逐漸消散,他的心緒緩緩平和下來,慢慢又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虞錦瑟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沐華年,“昨晚有好些嗎?” 沐華年答:“醒了幾次,做了一會噩夢,但又睡著了,睡眠狀況比以前好很多。” 虞錦瑟兩眼熬的通紅,表情卻欣慰極了,“真的嗎?那說明楊醫(yī)生的辦法可行,我們繼續(xù)。一會我上街再去買點(diǎn)更好的薰衣草精油跟中藥?!?/br> 又一笑,一邊起身一邊穿衣服,“今早你想吃什么?” “我想讓你睡一會?!?/br> 虞錦瑟笑著伸了個懶腰,“不睡,我精神狀態(tài)好的很?!庇值溃骸澳愣⒅腋陕铮俊?/br> 沐華年只是看著她,目光深邃而眷戀。他在回憶昨晚的事,她肯定守了他一夜,所以才能在噩夢的開端第一時間就出現(xiàn),輕聲細(xì)語予他安定。 “你怎么了?怎么這么看著我?”虞錦瑟摸摸自己的臉,再揉揉自己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忽然有些窘迫,“是不是我蓬頭垢面的樣子很難看?” “不?!便迦A年搖頭,“我只是很感激那一日從天而降的磚塊?!?/br> “???被砸到差點(diǎn)掛了你還感激!” “真的?!便迦A年道:“之前你對我不理不睬??杀辉伊撕?,我一睜開眼,你就在我面前,圍著我前前后后,我好像回到了大學(xué)時代……” “這么說你還是因禍得福啦?” “還真是。” …… 中午吃過了飯,虞錦瑟上街購買精油,沐華年沒說什么,目送她離開。虞錦瑟出了房門,忽地一轉(zhuǎn)頭,看著沐華年呆在病房一個人孤零零又于心不忍,最后咨詢了主治醫(yī)生,醫(yī)生批準(zhǔn)沐華年離開醫(yī)院兩個小時,三點(diǎn)鐘打針時必須回來。 能和虞錦瑟一道出去,沐華年心情很好,邁出去的步伐都比平時要輕快幾分,虞錦瑟擔(dān)心走太快影響腦袋上的傷,忙將他的速度拉下來。 兩人去了大洋百貨,人來人往的商場里,腦袋上纏著繃帶的沐華年自然引得路人頻頻回首,但兩人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十指相扣往里走。 虞錦瑟找到樊歆推薦的那家精油店,直奔薰衣草精油柜臺,細(xì)細(xì)挑選。 沐華年安靜坐在一旁,就那么看著她,看她一面仔細(xì)挑選,一面向?qū)I(yè)的導(dǎo)購員請教香療的問題,譬如怎么用精油滴在熱毛巾上進(jìn)行熱敷幫助睡眠,譬如芳香按摩是否有助眠的功效,再譬如除開夜里用薰衣草外,白天能不能使用其他精油幫助人放松心情,舒緩壓力…… 導(dǎo)購員一樣樣詳細(xì)的解答,虞錦瑟如好學(xué)的學(xué)生般認(rèn)真記住,最后,除了薰衣草精油外,她挑了好幾瓶有助于讓人身心愉快,緩解抑郁的橙花,玫瑰,佛手柑及鼠尾草精油。 買好以后,虞錦瑟又牽著沐華年去了下一家店。 是一家男裝店,很大的規(guī)模,從體面的外套襯衣到貼身的居家睡衣一概齊全。虞錦瑟是這家店的vip客戶,導(dǎo)購員小姐一見她就滿臉堆笑,殷勤地迎了上來,問:“虞小姐,好久不見您,又給您先生挑衣服嗎?” “嗯?!庇蒎\瑟微笑,拉著沐華年慢慢地衣柜前走過,“你看中哪款就試哪款。” 沐華年搖頭,“你挑就好,挑什么我穿什么?!?/br> 導(dǎo)購員小姐艷羨一笑,“虞小姐,您老公真是個好說話的,不像別的男人,挑三揀四不好伺候。”又道:“您也很好,總見您來給他挑衣服,你先生娶了你真幸福!” 身后的沐華年接口:“是很幸福?!?/br> 虞錦瑟笑笑,牽著沐華年在導(dǎo)購員的指引下,沿著衣櫥挨個挑,看到中意的她會拿出來,沐華年身上有傷,不方便試衣服,她便手拿著在他身上比比看看,然后詢問導(dǎo)購員衣服的材質(zhì)面料。她對面料要求比較高,在乎的大多都是衣服是不是純棉的,貼身穿親不親膚,透不透氣,爽不爽汗之類的問題。在得到了確切的回答后,她會將衣服貼到自己臉上試試柔軟度,覺得舒適她才會放進(jìn)購物籃。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nèi),虞錦瑟給沐華年挑了兩套住院換洗的睡衣——醫(yī)院的病號服她嫌不夠柔軟。想著馬上要交秋了,她又挑了幾件入秋后可以穿的薄針織衫和長褲,還有一些零散的襪子與內(nèi)褲之類的貼身小衣物。 她在衣柜前細(xì)致挑選,眼神專注,表情認(rèn)真,偶爾征詢沐華年的意見,偶爾低頭看衣服里的面料成分表,時不時低聲自語:“不行,這面料洗幾次會縮水,穿在身上肯定會擠……” 或者是:“嗯,這衣服是純棉的,透氣親膚,穿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