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安蓉蓉好笑地想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安蓉蓉腦中卻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就好像她似乎在哪里見過造型。 安蓉蓉心中一動。 而在另一頭,與張采佳同行的兩個女生臉色難看無比,死死地拉著崩潰哭泣的張采佳,對著賠不是的工作人員勉強擠出一個笑,就扭頭將張采佳強硬拽開,背影頗有幾分倉皇而逃的模樣。 她們三個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張采佳三人的背影,等到瞧不見了的時候,才有壓低了的抱怨聲音“嗡嗡”響起,直到這個鬼屋的管事人站出來表示這一趟來的游客都退錢,這才終于讓不滿的游客們安靜下來。 意外的插曲就這樣過去了,前頭的游客又繼續(xù)向前走著,何瓊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又拉著安蓉蓉繼續(xù)向前走著。 臨走前,安蓉蓉被一種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感覺趨勢,轉過了頭,最后再看了那綠衣女鬼一眼。 而就是這一眼,卻讓安蓉蓉悚然一驚,腦中驀然閃過一個人的臉。 ――周玉紅! 她死的那一天,不就是穿著綠衣嗎?! 巧合? 還是只是她想多了? 還是…… 安蓉蓉背后慢慢滲出了冷汗,腦中一片混沌,但在進懷合公園前,那若有若無的幾句話卻再次在她耳畔徘徊。 ‘……這是秘密,我們早就發(fā)過誓,絕對絕對不會跟別人說起……你們還記得嗎?!’ ‘……可是……’ ‘沒有可是!難道你想……’ ‘對,別忘了,那件事……我們誰都逃不掉!就算你去……但是你也要……’ 慢慢地,這些聲音又漸漸淡去,安蓉蓉恍惚中又看到了那天上午,那四個氣急敗壞的女生將周玉紅堵在教室的模樣。 直到這時,安蓉蓉才發(fā)現,今天見到的張采佳三人,她竟然在那一天就已經全都見過了! 安蓉蓉感到越發(fā)地冷了,但也就是在這一刻,安蓉蓉突然想起了她從重生沒多久就記到現在的那件事――這一屆的高二學年,無論是對于岐水鎮(zhèn)還是岐水鎮(zhèn)一中來說,都是多事的一年。 因為就在這一年的上學期,一個學生被逃犯挾持,而后殺死;到了下學期臨考時,一個學生留下遺書,從六樓高的教學樓上跳了下去,當場死亡。 上一個學生,叫衛(wèi)天昊――這是安蓉蓉早已想起的;但第二個跳樓的學生叫什么,她卻是直到這時才想了起來。 ――張采佳。 那個跳樓的學生名字,叫做張采佳。 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蓉蓉腦子飛速地轉了起來。 這一刻,她腦中閃過無數的片段……有周玉紅囂張地同四個女生在教室里爭執(zhí)的樣子,有何瓊氣憤地痛罵周玉紅的樣子,有周玉紅憤怒辯解的樣子,有周玉紅滿頭滿身血的樣子……直到定格在張采佳那張崩潰的臉。 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線將這凌亂的畫面盡數串聯(lián)起來,在這一刻,安蓉蓉突然明白了。 安蓉蓉匆匆叮囑了何瓊幾句――雖然她幾乎都想不起來她究竟說了什么――然后拔腿向著張采佳她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但走出鬼屋后,刺眼的光跳入了安蓉蓉的眼底,安蓉蓉閉上眼,再度張開時,卻已經無法再從這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三個人。 安蓉蓉咬咬牙,沒有絲毫氣餒,拉住路人,連說帶比劃地詢問張采佳三人的蹤跡。 由于她們三人的特征太過明顯,安蓉蓉不一會兒就問到了她們的去向。 安蓉蓉沒有絲毫耽擱,拔足狂奔,沒過一會兒就真的讓她在摩天輪不遠處的小樹林給堵住了人。 當安蓉蓉找到她們的時候,張采佳正坐在小樹林里的石凳上擦著眼淚。由于沖著摩天輪來的人太多,大家都在購票窗口那處排隊,導致摩天輪這頭的小樹林竟形成了一種燈下黑般的場景,外頭摩天輪人聲鼎沸,里頭小樹林卻是一片寂靜,就連行人都不見,只有和張采佳同行的兩個女生站在一旁,似乎在跟張采佳說著什么。 也正是因為人太少,安蓉蓉一靠近這邊,那兩個女生就警覺地扭過頭來,連帶一直哭哭啼啼的張采佳都茫然望了過來。 由于安蓉蓉的變化太大,張采佳又一直不太待見安蓉蓉,導致三人中沒一個人能認出安蓉蓉來,于是又放心地扭回頭。 但安蓉蓉卻毫不掩飾,徑直走到她們面前,面對三人驚愕警惕的目光,冷聲道:“你們知道周玉紅是怎么死的?” 這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三人的目光立即變得驚懼起來,但卻沒有看著安蓉蓉,而是望向了安蓉蓉的背后。 背后? 她的背后有什么? 安蓉蓉一驚,轉過頭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回來晚了于是更晚了_(:3」∠)_ 因為沒來得及檢查,所以一會兒可能會有偽更,不過只是抓蟲_(:3」∠)_ ☆、第58章 chapter.58 在她的背后有什么? 在這一瞬間,安蓉蓉腦子里閃過各種怪力亂神的東西,但當她轉過頭后才發(fā)現,其實來的人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只不過是兩個一頭殺馬特,又瘦又高的小混混罷了。 雖然安蓉蓉能夠理解處于學生階段的、甚至是長大后的女生都比較害怕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但是至少安蓉蓉覺得,僅僅是“害怕”,是不足以讓人露出像張采佳三人這樣驚懼絕望的表情的。 安蓉蓉想不通,但現在無論是從她身后走來的兩個顯然不懷好意的小混混,還是安蓉蓉身邊的張采佳三人都已經注意不到她了。 一個染了一頭黃毛的人嘿嘿笑著,明明是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此刻卻只剩下說不出的猥瑣可鄙,斜眼看著張采佳三人,道:“沒想到你們幾個小丫頭片子躲人倒是很有一手嘛……可讓哥們幾個好找!” 另一個紅毛接道,“本來哥們幾個剛剛看到你們也只打算跟你們借點小錢花花而已,可是你們跑什么呢?還是說……”紅毛色瞇瞇地打量了一下安蓉蓉,發(fā)出了幾聲意味深長又令人作嘔的笑聲。 安蓉蓉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但張采佳三人卻像是嚇傻了一般,對紅毛若有所指的話沒有絲毫反應,只是抱成一團瑟瑟發(fā)抖,就連剛剛厲聲呵斥張采佳的女生此刻也是雙眼含淚,腿抖得都快要站不住了。 眼看兩方沒一個人把她放在眼中,安蓉蓉冷笑一聲,向前一步,站在張采佳三人面前,攔住那兩個小混混的視線,冷嘲熱諷道:“可真是奇了怪了,這么亮的天就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敲詐,你是怕牢底坐不穿?還是覺得只要不吃槍子兒就什么都好?” 不得不說,安蓉蓉這一張巴掌大小又漂亮柔媚的臉說出這番話實在沒什么威脅性,于是紅毛黃毛完全沒有在意安蓉蓉的話,反而是笑嘻嘻地湊到安蓉蓉面前,伸手就想要向安蓉蓉臉上摸去。 “坐牢?哈哈,我們做了什么?我們什么都沒做嗎!” “不過沒想到今天倒是見了個帶刺的小妞,雖然哥幾個喜歡野一點的妞兒,可是女人還是溫——嗷唔!” 伸手的紅毛痛叫一聲,安蓉蓉則是牢牢地捏住他的手腕,冷冷地看著紅毛,手中慢慢收緊。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想你手這么粗的木頭,我可是不知道捏碎了多少……你是想讓我給你試試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木頭硬?” 帶刺?帶刺你二大爺! 喜歡?讓你喜歡個夠! 想當情圣也不看看你有沒有情圣那張臉,就這張對不起觀眾的臉也好意思來猥褻她?! 安蓉蓉氣得恨不得把這紅毛揍個滿臉開花。 紅毛痛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大聲地慘嚎著,一邊的黃毛見勢不妙,剛起的色心丟得七七八八,捏著拳頭就要向安蓉蓉臉上打來,但安蓉蓉卻猛地用力,甩手將紅毛當做沙包一樣扔了出去,重重砸在黃毛身上,讓兩人瞬間變成了滾地葫蘆。 一邊的張采佳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原本快要掉出來的眼淚都被嚇了回去,可安蓉蓉卻絲毫不知道什么叫做見好就收,上前兩步握緊拳頭就要繼續(xù)再揍。 早就被方才安蓉蓉那將人當沙包甩的威武一幕嚇尿了的黃毛和紅毛一骨碌爬起來就要跑,奈何兩人著實沒什么默契,一個起身就是“嘭”地一聲,兩個腦袋撞到一塊兒,都把對方給撞暈了,剛好便宜了安蓉蓉。 于是安蓉蓉冷笑著,毫不客氣地把他們揍得哭爹喊娘。 最后,安蓉蓉終于覺得差不多了,把那個最討她厭的紅毛拎起來,對著那張豬頭臉惡狠狠地說道:“說!還敢不敢打劫了?!” “不……不敢……”紅毛都要哭了。 “還敢不敢調戲女孩子了?!” “不敢!”有這么個前車之鑒,他怎么可能還敢?。∷皇瞧鹕?,沒有不想要小命?。?! 安蓉蓉冷笑兩聲,好歹算是出了口被調戲的惡氣。 不過…… 總覺得好像忘了什么。 安蓉蓉一愣,終于反應過來她已經把張采佳三人扔一邊很久了。 安蓉蓉扭過頭,想要安撫一下那三個小姑娘,可是這么一轉頭,卻是找了個空——那三個家伙竟然就這么溜了?! 安蓉蓉都快被氣笑了。 她是為了維護她們而跟黃毛紅毛兩人打起來的,可是最后她在這里,正主卻溜了。 安蓉蓉覺得自己簡直好心喂了狗。 而就在這時,那兩個小混混也是躡手躡腳地往外爬,顯然是想趁這個時候趕快離開安蓉蓉大魔王,但安蓉蓉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隨著一聲冷笑,安蓉蓉毫不留情地踩在紅毛的肚子上,然后用陰森森的目光瞪著好像還想要反抗的黃毛,道:“你跑跑試試?” 黃毛立時慫了。 安蓉蓉滿意點頭。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們都很識時務,所以你們應該很清楚回去后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吧?” 黃毛紅毛瘋狂點頭,如果不是臉腫成了豬頭,連說話都困難,想來他們現在就該瘋狂求饒了。 但安蓉蓉卻知道,對于這些墻頭草小流氓來說,只是揍這么一次,是遠遠不能夠震懾到他們的,反而容易給自己惹上長久的麻煩。 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這種話就算劃掉前一句,后句也能在任何地方通用的。 于是下一刻,安蓉蓉就冷下聲音,直勾勾地看著兩人,道:“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你們要知道,我能揍你們一次,就能揍你們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干脆殺了你們拋尸野外——只要地點夠僻靜,那么你們兩個人渣敗類就算人間蒸發(fā),也沒人給你們喊冤,你們覺得呢?” 當然,安蓉蓉是絕對不會殺人的,可是那又怎么樣?只要黃毛和紅毛不知道就好了! 于是在這一刻,安蓉蓉那張本來十分姣好柔媚的臉,在紅毛和黃毛的心中瞬間化身死神代言人,讓兩人只想抱著安蓉蓉的大腿哭求,指天畫地表示他們真的只是普通的小混混小流氓,他們真的沒起什么不好的心思啊! 勉強從那兩雙被擠得小小得眼睛里看出驚恐和畏懼,安蓉蓉點點頭,道:“很好,你們滾吧!” 兩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就想要離開,但就在這時,安蓉蓉又道:“等等!” 兩人驚恐扭頭,只見安蓉蓉指著紅毛道,“你留……不,”說到一半,安蓉蓉又改口,厭煩地向紅毛翻了個白眼,指向了黃毛,“你留下!” 黃毛:“?。?!” 紅毛喜極而泣,完全沒想到長得丑還有這種意外之喜,于是也不理會黃毛,一溜煙跑了個沒影,只留下黃毛像是被大漢迫脅的小姑娘一樣,驚恐地看著步步緊逼的安蓉蓉,靠在樹上瑟瑟發(fā)抖,原本腫得說不出話來的臉也勉強撐開,帶著哭腔道:“姑奶奶,我錯了,別打我……” 安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