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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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琳困乏了些,到了下午精神便有些不濟(jì),手頭正在繡的這件衣裳還未完工,段南山他們便回來了。 石蕊頭一個奔到方麗房中來,一臉喜色,全然不見晌午的委屈,她興奮地對方琳道,“琳表姐,你不用擔(dān)心啦,那個想訛我們的,被南山哥狠狠收拾了一頓呢?!?/br> 方琳心底一直記掛著這件事,聞言松了口氣,笑著問道,“沒鬧出什么事來吧?” “沒有?!笔镙p輕搖頭,目光落到她手中的衣裳上,“誒,你這是在做什么?” 方琳還沒解釋上兩句,一陣飯菜香味傳來,石蕊的注意力卻又轉(zhuǎn)移到吃的上去了。 他們在客棧也算常住,便自己在后院搭了個簡易鍋灶煮飯,自家做的飯,分量很足,將還未回來的幾人的飯食留出來,眾人都坐在了桌前。 讓方琳詫異的是,段南山居然也回來了,因為修葺的是自家舊宅,段南山一直是到的最早,回來的最晚的那個人,這大半個月他們兩人幾乎沒有在一起吃過飯。 大抵是看出了媳婦眼中的訝異,段南山趁無人注意的時候摩挲了一下她的手,低聲道,“今天蕊姐兒不是回來說了那事,我怕你擔(dān)心。” 自己怕他擔(dān)心所以不去,他怕自己擔(dān)心就早回來,方琳想到這兒,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輕輕地嗯了一聲。 莊戶人家沒那些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在飯桌上,方琳這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他們雇來修補房子的大多是涌入青陽城的難民,這些人沒地方住,晚上要么擠在破廟里,要么在誰家屋檐下將就一晚,如今朝廷要賑災(zāi)的消息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這些人出來做工也是為了賺夠返鄉(xiāng)的費用。也不知是從哪里聽來的,知道他們想要買這房子,估摸著他們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便想要鋌而走險訛一把。 這宅子雖說舊了些,可當(dāng)初建造的時候用的都是好料,那房頂上鋪的的青瓦,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踩碎瓦片從屋頂?shù)粝聛恚?dāng)然想訛人的那人是不會聽這些的,非要嚷嚷著讓段南山賠錢,段南山并不傻,細(xì)一想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他原本是不想跟這人計較的,但實在是鬧騰的太厲害,他又不是那肯吃悶虧自認(rèn)倒霉的人,便直接將那人從宅子里丟了出去,那人在門口罵罵咧咧,段南山便說,“真想要用你這條胳膊換那幾兩銀子也不是不行,你要是真把這條胳膊砍下來,我就照你說的,賠五兩銀子給你?!?/br> 這年頭,窮得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剛經(jīng)過一場天災(zāi),人都惜命的很,那人哪里肯,先是罵段南山冷血無情,又開始哭哭啼啼說自己是如何艱難,戲倒是演的十足,只是那眼中的貪欲太盛,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目的,在宅子里忙活的那些人都停了下來,看段南山要如何應(yīng)對。 結(jié)果段南山從錢袋里拿出五兩銀子,一把扯過他,“既然你說你胳膊折了,便留在這兒吧,我把錢賠給你?!?/br> 那人胳膊根本沒有骨折,只是脫臼了而已,被段南山這一拽疼得根本受不住,用另一只手拼了老命地掙開,聲嘶力竭地說自己不要錢了。段南山本也沒使多大力氣,讓那人輕而易舉地溜了。 席間眾人聽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表情各有不同,石蕊疑惑道,“奇了怪了,琳表姐跟南山哥想買這宅子的事只有咱們知道,那人是從哪里聽來的?” ☆、第98章 入住新宅 此話一出,孫氏頓時心虛地低下了頭。 眾人一看這情況,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沈媛媛眉頭一皺,徑直道,“娘,你看你,給南山哥他們?nèi)橇硕啻蟮穆闊???/br> “我……我,這不是沒出什么事嘛,我……我就是一時嘴快,誰會想到那些人能為了錢能干出這樣的事啊?!睂O氏嘴硬道。 “算了,好賴沒出什么大事情,咱們就當(dāng)是敲了記警鐘,往后多注意著些就是了,如今城里雖說好了些,可到底有很多人日子過不下去,像咱們這種外處來的,更應(yīng)該小心些?!狈搅諗r了攔還想說什么的沈媛媛,孫氏畢竟是長輩,往后還要在一個屋檐下住著,她不愿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她難看,更不愿因為這事傷了沈媛媛她們母女的情分。 半個月之后,一眾人皆都搬進(jìn)了已經(jīng)修繕好的宅子。 相較于一個月之前,這棟宅子完全跟變了一個樣似的,墻角叢生的雜草早已拔除干凈,朱漆斑駁的柱子也被米分刷一新,屋頂全都換上了新瓦片,就連院子里那口數(shù)十年未曾用過的水井也被重新拾掇了一番。 打掃干凈的屋子和庭院看起來比之前又好了幾分,孫氏一臉驚喜,“這……往后我們就住這兒了?” 李氏嘖嘖稱奇,“還真是沒想到,有天咱們這泥腿子也能住上這樣的好房子?!?/br> 宅子修繕完畢之后,擦洗除塵的問題都是幾個小輩解決的,他們臉上倒沒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沈如意已經(jīng)撒丫子滿院跑了,沈耀祖也好奇地東張西望,方琳亦是第一次見到宅子翻新之后的面貌,饒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也不免震驚了一番。還有一個月就要生產(chǎn),她如今行動已然十分不便,宅子的地面大多用青石板鋪就,縫隙里冒出不少青苔,那是人力無法清除干凈的,即便有段南山照看著,方琳也只敢慢慢地挪著步子。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沒有走馬觀花,而是仔仔細(xì)細(xì)里里外外將這修繕好的宅子參觀了一遍。 這棟宅子著實大,沈家老兩口瞧上了清凈的東跨院,對面的西跨院住著趙大武一家,孫氏原本想住在堂屋,卻被沈大山給勸阻了,因著要做生意,他們就選了帶小廚房的前院,而沈二山一家則住在離他們一道垂花門之隔的院子,方琳身為小輩,是不好意思占著堂屋的,倒是沈老太太發(fā)了話,“要不是你們出銀子修了這宅子,咱們能住得這么舒坦?再說往后你們要買這宅子,這主人家的,住在堂屋再正常不過,沒什么不行的?!?/br> 長者賜不敢辭,方琳焉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饒是孫氏不斷地沖她翻白眼,她還是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 新宅子的活動范圍很大,方琳幾乎每天下午吃過飯,都會在院子里散一小會兒步,陪同她的是正在磕磕絆絆想學(xué)走路的鈺哥兒和方麗。 段南山依舊早出晚歸,石磊給他的那本卷宗里有關(guān)那件事的內(nèi)容,被方琳謄寫了下來,比起其他案件洋洋灑灑的上千字的描述,這件曾經(jīng)轟動一時的大案竟然只有短短數(shù)百字。 那些晦澀難懂的言詞描述方琳有許多地方都看不懂,后來還是兩口子坐在一起琢磨了半晌,連猜帶蒙才弄明白的,而這幾日,段南山一直在找卷宗上記錄著的,當(dāng)時在這樁案子里指證段恒之的那幾個苦主。 事情一晃過了二十余年,他們在青陽越州毫無人脈,茫茫人海,就單憑這一丁點消息要想尋人,根本不那么容易。 但段南山是個實心眼的,他想找,方琳也不攔著,甚至還時不時動手做了糕點,讓他帶出去送人,要想打聽消息,還是得有點誠意,人情世故這些事,段南山不明白,但方琳是懂得的。 就在這時候,一眾災(zāi)民望眼欲穿的朝廷賑災(zāi)款和糧食終于來了,據(jù)說這次負(fù)責(zé)賑災(zāi)的欽差大人是十三王爺家的小世子和御史臺的一位監(jiān)察御史。 像石蕊這樣頭一次進(jìn)城的小姑娘,聽到這個消息,是又好奇又興奮,激動得五句話里就要提三句,方琳心里也微微透著些高興,這人活著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覺著,只要朝廷把災(zāi)民的問題解決了,自己就不用再擔(dān)心這個事兒了。 大抵是因為要賑災(zāi)的原因,比起往昔,外頭街道上也愈發(fā)熱鬧了些,這點從沈大山每日能多賺回幾十文錢就可以知道,而沈平安則買回來不少要糊燈籠用的材料,這端午節(jié)的時候他們才剛剛到青陽,根本不可能做生意,而如今眼看還有一個多月就又要到七夕了,這可是災(zāi)后余生的第一個大節(jié)日,更何況還有之后的中元節(jié),不管怎么說,沈平安已經(jīng)開始忙活著養(yǎng)家糊口的事兒了。 石蕊負(fù)責(zé)給燈籠紙上描花樣,可她沉不下心,畫來畫去總畫不好,沈平安無奈之下只得請方琳幫她指點指點,要說沈平安自己之前學(xué)會描花樣,那可都是方琳的功勞。 方琳閑得發(fā)慌,一聽這事也沒有猶豫就立刻應(yīng)了下來,沈平安還叮囑她,就讓石蕊在樹蔭底下的石桌那兒畫,美其名曰平心靜氣。 這描花樣本就是件枯燥的事,石蕊之前畫不好,難不成換了個環(huán)境就能畫好了?方琳無奈地笑笑,這才多大會兒工夫,小丫頭已經(jīng)走了好幾次神,還不如她這有一下沒一下的隨手描幾筆呢。 “琳表姐,南山哥這么些天了,都沒找到活計,你們什么時候才能攢錢買下這宅子???”倒不是石蕊質(zhì)疑段南山的養(yǎng)家能力,而是她覺得,段南山是個好獵戶,可現(xiàn)在是在城里頭,空有一身打獵的好本事,再這樣下去,可不就要坐吃山空了。 說罷這話,石蕊見方琳似乎愣了一下,怕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中聽的地方,連忙道,“琳表姐,你可別亂想,我沒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就是,哎呀,上回平安的腿傷犯了,我婆婆借了你那么多錢,我跟平安一時半會兒可能沒法還上,但是你們要是有什么困難就直說,我們一點一點還?!?/br> 蕊姐兒心性單純,她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如此關(guān)心自己一家,方琳心中還是很感動的,只見她微微笑了笑,說道,“我沒多想,倒是你,一天哪里來的那么多猜測,放心吧,我跟南山還不至于吃不上飯。”他們手中的財寶足夠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石蕊聽她這么說,心中詫異,一沒留神筆下一個用力,又不小心畫錯了,她郁悶地將畫廢了的紙揉成一團(tuán)丟進(jìn)石桌旁的紙簍,那里頭已經(jīng)有了十幾個紙團(tuán)了。 方琳打趣她,“這些顏料和紙可都不便宜,照你這么個畫法,平安這回能不能賺到錢還兩說呢,不虧本就算好的了。” 聽到這話,石蕊的小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郁悶地說,“我也不想畫成這樣的,可是……” “可是就是坐不住。”方琳知道她耐不住性子的毛病,笑著問她,“那你以前在山上幫我剁rou灌臘腸的時候,怎么就能耐得住性子呢?” “那不一樣,剁rou又不是什么技術(shù)活,這畫畫我又不懂?!笔锵乱庾R的反駁,這剁rou的活兒只要是個人都會,可這畫畫明明是個高雅的玩意,她一個只念過幾天書的鄉(xiāng)下婦人怎么會明白。 方琳笑罵道,“剁rou不是技術(shù)活?那怎么會有人擔(dān)心切到自己個兒的手指頭?你耐不下性子描花樣,是覺著你自己學(xué)不會,可你都不好好學(xué),怎么可能學(xué)會,這跟你描鞋樣有什么不同,只不過換了種紙張你就不會了?” 石蕊“啊”了一聲,隨即臉又紅了起來,她總覺著琳表姐只不過比自家大四歲,可懂的事兒比自家多多了。 其實仔細(xì)說來,石蕊生性如此單純跟她打小有石磊這個兄長照顧著不無關(guān)系,方琳的生活環(huán)境跟她迥然不同,看待事情的看法自然有所差別。 果不其然,在方琳這一番話打擊加鼓勵的雙重作用下,石蕊終于耐著性子開始繼續(xù)描花樣,雖然仍有畫廢了的紙張,但比起之前,情況確實好了不少。 而與此同時,方琳之前托方麗要買鋪子的事兒也有了眉目。 這時節(jié),不是你看不看得上鋪子的事,而是主人家在不在青陽的事兒,青陽城的牙行里有不少鋪面要出租,可要么是主人家搬到外地去避難了,要么干脆就根本不知道人在哪里,幸而趙大武在的那家木匠鋪子,做的最多的就是這些鋪子里的家伙什兒,留心打聽了一陣子,還真叫他問到了幾處。 可這買鋪子的事兒,總得親自看過才能放心,偏偏方琳已經(jīng)到了快臨盆的日子,根本不能隨意出門,段南山還請了附近最好的接生婆在家里住著,生怕出個什么閃失。 這事兒她是瞞著段南山的,倒不是因為旁的,而是不想讓段南山知道自己做了最壞的打算而擔(dān)憂,最后只得由方麗替她去看那幾間鋪面。 ☆、第99章 湊巧 四間鋪面中有兩間離梧桐巷不遠(yuǎn),這次水災(zāi)來臨之前生意一直不錯,奈何一家是香料鋪子,一家是書局,都在這場水災(zāi)中損失慘重,不得不將鋪子轉(zhuǎn)手。 只是這地段不錯,又是正經(jīng)的三間門面,價錢上比預(yù)估的稍稍高了一籌,方琳之前是打聽過青陽的市價的,覺得尚算能接受,方麗去看過之后很快便定了下來。 可余下兩間就不好說了,一間位于城東南角的大空院子,這里先前是個染布坊,前院整出了兩間鋪面,院子里全是晾曬布匹的家伙什兒,后院則是供人休息的地方,但這地方大歸大,可來來往往沒多少人經(jīng)過,做個布坊倒也罷了,聽說之前城里有許多布莊的布匹都是在這兒進(jìn)的貨,還有那遠(yuǎn)處的,也不乏來回商隊來回運送,但要正兒八經(jīng)做生意怕是不行。 還有一間是個雜貨鋪子,地方十分逼仄,但架不住地段好,就在青陽縣的主干道上,往昔這兒早市夜市都熱鬧得很,要是逢上趕集的日子,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可就這么巴掌大一個鋪面,主人家一開口就要了二百兩銀子。 方琳聽了倒覺得那棟大院子可以用來制作臘腸,只要他們能留在青陽縣,而那間小雜貨鋪子接下來也未嘗不可,只是這樣一來,那些金錁子換成現(xiàn)銀之后爬是剩不下多少了。 姐妹兩人也是頭一回支使這么大筆銀子,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個結(jié)果,幸而段南山一直忙于打聽他爹的事,沒留意到她們的情形。 趙大武是知情人,方琳姐倆商量不下,干脆找他出主意。 “這兩間鋪子都有可取之處,全都盤下來也不是不可以,但麗姐兒的擔(dān)心也不無道理,若是大姐你手頭不留些花用,這往后出點什么事就措手不及了?!鄙婕暗竭@么大一筆銀錢,趙大武也不敢胡亂出主意,只能給她分析利弊。 方琳低著頭仔細(xì)想了想,道,“那就不要那個小雜貨鋪子了?!?/br> 方麗聞言有些詫異,那雜貨鋪子雖小,但是青陽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一旦接手就有既得的利潤,而那個大空院子買下來暫時也只能放置著,誰讓他們在這里沒法子打獵呢。 許是看出了meimei的詫異,方琳隨口解釋了一句,“總要做兩手準(zhǔn)備。”也許事情沒那么糟呢?大概是因為這件事拖得久了,她心里也漸漸松動了些。 出乎意料地是,那雜貨鋪子的主人一聽說他們改了主意,那態(tài)度立刻就變了,殷勤的不得了,甚至方麗試探的還了一句話,便立刻讓步將價錢降到了一百八十兩銀子,看得出是急著想將鋪子出手。 方麗心存疑惑,可這地契房契全都是真的,她沒有一口答應(yīng)下來,而是跟主人家說考慮好了明日再給答復(fù)。那人一聽就急了,忙問能不能下午就給個準(zhǔn)信,要是能成就順便去衙門將地契房契改了。牙行的人也生怕再白跑了這一趟,便幫著又還了一回價。 那人一咬牙,“行,一百五十兩就一百五十兩,不過,我要現(xiàn)銀。” 方麗亦覺得這個價格合適,但不管買不買總得要問過方琳的意見,便跟主人家約定好下午再來。 方琳仔細(xì)算了筆賬,覺得余下買完鋪子余下這百十來兩銀子過一年沒什么問題,就點頭將這事應(yīng)了下來。 因著方琳囑托了這事要瞞著,方麗特意挑了石磊在家吃飯的時候去了衙門,卻不想改完房契地契剛出來就撞上了段南山。 她平生沒做過什么虧心事,這一樁事其實仔細(xì)來說也算不上,但不知怎的,方麗就是不敢抬頭看段南山,生怕一不小心就露了餡。 段南山也是滿心納悶,方麗是個不愛走動的,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么會跑到縣衙來,還一副慌亂的樣子,他以為是遇上了什么事,想問兩句,卻不料還未開口,只是近前了兩步,方麗就立刻退了幾丈遠(yuǎn)。 “姐……姐夫,你怎么在這兒?” “我正想問你呢,我來這兒有點事找石頭,你呢?”段南山見她神色驚慌,心中不由起疑。 方麗一時間想不出說辭,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石頭在……在家呢,他不在這兒?!?/br> 無奈段南山壓根不買賬,繼續(xù)追問道,“那你來這干什么?” “我……我……”方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段南山心里確信方麗是有什么事兒瞞著他,而且一定是跟他和方琳有關(guān)系,他往前一步,說道,“你不說也行,我去里面問問就知道了?!?/br> “別……姐夫,你別去……”段南山身上散發(fā)的壓迫感太強,方麗根本抵擋不住,只得從實招了,“那個……姐夫,你也別生氣,我姐這么做全都是為了你們的孩子考慮,她就是愛cao心……” “誰說我生氣了?”說實話,段南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一天光顧著在外頭忙活,倒有些忽略了方琳的想法,讓媳婦一邊cao著心一邊為將來打算,他這個做相公的未免太不稱職了。 見方麗用疑惑的眼神看他,段南山笑問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因為你姐花了那么多錢生氣吧?那錢給她就是任由她支配的,再說了,這件事我也不一定反對,為什么要瞞著我?” 方麗想了想,還真沒想到方琳說過什么理由,可是段南山心底清楚,方琳這是怕自己多想。 兩人從外邊回到梧桐巷的時候,家里頭已然亂成了一團(tuán),李氏指揮著幾個小輩在廚房燒熱水,老太太被何繡兒扶著站在院子里來回踱步,方麗見狀心中一驚,忙問道,“二舅母,這是怎么了?” 李氏卻沒應(yīng)她的話,目光落到了她身后的段南山身上,尖尖地聲音立刻響起來,“我說你這人是怎么的,自己媳婦要生娃娃了,還成天不著家,要不是平安媳婦發(fā)現(xiàn)得早,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哪。” 段南山一時間轉(zhuǎn)不過神,但腦子卻飛快地抓住了重點,“生娃娃?你是說我媳婦生娃娃了?” “不是你媳婦還能是誰?咱們家也沒別的人有身孕,這不是提前發(fā)動了嗎,羊水都破了,接生婆子進(jìn)去半個多時辰了,也不知里面情況咋樣?”孫氏跟沈大山在外頭擺攤沒回來,這家里能主事的婦人也就只有李氏一個。 段南山聽到這話就要往里頭沖,忙被李氏一把攔住,“你這人,咋是個愣貨,女人生產(chǎn)那是跟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似的,產(chǎn)房里是要見血的,你一個大男人可不能進(jìn)去。” 就在這時,方琳終于忍不住痛楚,叫喊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大,可腹中的孩子絲毫沒有要主動出來的跡象。接生婆見時辰尚早,推開門叫外頭的人準(zhǔn)備些吃食,好讓她吃飽了再生。 方麗到底是過來人,低頭跟石蕊說了幾句話,便跟著那接生婆子進(jìn)了產(chǎn)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