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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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非沉靜靜地看了沐沁片刻,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閃亮如夜空的星辰,讓人很難拒絕。他又實在心疼沐沁,無奈之下,只好點頭同意,終是在臨華殿留宿。 只是沐沁如今快要及笄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和夜非沉同榻而眠,便命人在龍榻旁邊又安了一方睡榻。 月已中天,窗上映著屋外扶疏有致的花木,屋內(nèi)的沐沁也已經(jīng)安穩(wěn)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夜非沉卻是在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最后借著月光細細打量著睡夢中的小姑娘。 沐沁穿著一件嫩黃色的冰絲中衣,黑發(fā)鋪散在枕間,她的睡相極為乖巧,安靜地蜷成一團,嬌艷的小臉兒上還掛著幸福的笑意,看得夜非沉也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待他發(fā)覺,已是過了許久。也說不上自己究竟對沐沁是個什么感覺,見她乖巧懂事時便心生歡喜,見她調(diào)皮闖禍時便憂心嘆氣,見她委屈落淚時便心疼憐惜…… 夜非沉知道這種情感似乎已經(jīng)超出了親情的范疇,可他不得不去克制,他既盼著沐沁羽翼豐滿,能獨擔(dān)這天下,又怕沐沁不再需要他的扶持,那時候他連守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沐沁尚未及笄,而他已經(jīng)二十五歲,昭夏國最不缺年輕有為的兒郎,他憑什么想要獨獨霸占沐沁呢…… 夜非沉壓抑著心口的洶涌,低低嘆了一口氣,愁眉似鎖難開。他剛翻了個身不再看著沐沁,卻聽見龍榻上傳來“嚶嚶”的聲音,忙下床走了過去。 許是做了噩夢,沐沁秀眉輕輕皺起,紅唇一扁,發(fā)出微微的“哼唧”聲。夜非沉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撫拍沐沁的后背,聲音漸漸停止。 “舅舅……”睡夢中的沐沁低低喚了一聲,無意識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軟糯,惹得夜非沉心化了半邊,正軟的冒泡,不由傾身向前,輕輕地撫著沐沁的臉頰,眸光中一片眷戀。 沐沁大概感受到了那份溫柔,不禁向著夜非沉拱了拱,將玉臂伸了過來,一把抱住夜非沉的脖頸,還將臉湊過來,在他頸窩處蹭了蹭,模糊地嘟噥著:“舅舅……好想你……” 夜非沉只覺心里一熱,反手抱住沐沁小小的身子,將她向里挪了挪,見她仍是抱住自己不松手,終是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踢掉了鞋子,上榻和沐沁擠在一處。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這章是福利噠~~~ 好寵溺嚶嚶嚶~~~~ 阿沁:朕覺得舅舅偷親朕→_→ 國舅【嚴(yán)肅臉】:沒有的事兒 阿沁:哦,那是朕記錯了,好像是濰熙,或者弘遠哥哥呢(*/w\*) 國舅:(╯‵□′)╯︵┻━┻ 【帝師】 · 翌日早朝,龍袍加身的女皇陛下神清氣爽地坐在龍椅之上,連冕冠前的流蘇都遮不住那一雙靈動有神的澄澈晶眸,飽滿紅潤的櫻唇微微翹起,端的是一副眉歡眼笑的模樣。 反觀攝政王,雖然依舊是發(fā)束高冠,如往日清俊,只是那深遂的眼眸下的兩片烏青顯得格外明顯。昨夜溫香軟玉在懷,要是能睡好才怪呢! 今日一早,趁沐沁還未睡醒,夜非沉便已經(jīng)起身了,故而沐沁也沒有見到舅舅的黑眼圈,還是沉浸在昨晚與舅舅一同歇息的喜悅之中。 早朝之上,并無大臣奏本,夜非沉目光深幽地巡視了一周,緩緩開口,柔雅的聲音不怒自威,“昨日杜太傅上疏乞骸骨,陛下與本王皆應(yīng)允之,卻不知這朝中誰人能勝任帝師???” 老臣們面面相覷,彼此對攝政王這招敲山震虎心知肚明,便聰明地低下頭去,并不言語。 “怎么都不說話?難道我朝連個博學(xué)之人都找不出么?”夜非沉端坐在白玉椅上,瞇起眼眸,唇角似笑非笑。 大殿之上靜的可聞落針之聲,丞相芮瀲風(fēng)雙手持起玉笏,抬腳邁出位列,“下官有一人可薦。” 夜非沉問道:“何人?” “正是翰林院修撰——賀云塘?!?/br> 夜非沉聽到賀云塘這三個字時,有一瞬的胸悶,便想起當(dāng)初沐沁在御書房與賀云塘敘舊,他直覺不喜那人,便道:“年紀(jì)輕輕,莫非比得過鴻儒大家?” 芮瀲風(fēng)解釋道:“此人乃應(yīng)屆狀元,可見學(xué)識淵博,又因其為賀太傅之子,承其父之學(xué),是謂家學(xué)深厚,另外也不瞞殿下,下官與之私交慎密,知其為人謙遜,虛懷若谷,定能勝任帝師。” 夜非沉知道芮瀲風(fēng)與賀云塘的關(guān)系不錯,而且他自己和芮瀲風(fēng)也是好友,深知他沉穩(wěn)的性子,見他如此推崇賀云塘,便想著此人應(yīng)該是有逸群之才,便點了點頭,“舉賢不避親,很好?!币狗浅量聪虺斜娙耍瑔柕溃骸澳銈冇X得呢?” 而今夜非沉雖注重在年輕人中為沐沁培植勢力,著力提拔年輕官吏,但是有資格上早朝的三品以上的年輕文官也不過只有芮瀲風(fēng)一個人而已,武將里面雖有夜非沉的心腹,然而此事武官插不上手,這些老臣的分量還是舉足輕重,夜非沉不得不象征性的顧及他們的面子。 “下官附議。”有些人雖不滿于夜非沉一人把持朝政,卻也知曉攝政王的手段,在這樣的小事上并不愿意與他對著干,所以老臣們都躬身回道。 夜非沉見這些人都識趣得很,勾唇一笑,“那好,傳本王旨意,翰林院修撰賀云塘即日起前往御書房,擢升太傅,入文淵閣,為天子之師?!?/br> 話音未落,舉殿嘩然,老臣們皆是為自己低估了攝政王而懊悔,即使那賀云塘擔(dān)任陛下的老師,也不必授予正一品太傅之職,更不必進文淵閣??!看來攝政王是鐵了心要在重要崗位安插年輕官員了。 夜非沉見到下面的文官表情如此精彩,不禁在心里譏誚出聲,面上卻沉著臉,寒聲問道,“可有異議?” “殿下,下官以為不妥!”文淵閣老臣里的主心骨章首輔向外一步,道,“文淵閣乃陛下肱骨,參議軍國大事,閣內(nèi)老臣皆德高望重,賀云塘僅為一個從六品翰林院修撰,倏爾擢升為正一品太傅,恐難以服眾?!?/br> 夜非沉面上古井不波,不動聲色地看著章首輔,等著這一黨人繼續(xù)附議。 果然,章首輔的女婿,尚書令陳高義也邁了出來,“下官也以為這賀云塘資質(zhì)尚淺,不足以入文淵閣?!?/br> “下官同意陳尚書之見,殿下萬萬不可獨斷專行??!” “下官附議……” “……” “得了!”嗡嗡作響的聲音吵得沐沁頭疼,立時嬌斥出聲。 這幾日上朝都能看見這幫老家伙與舅舅政見不合,許是漸漸在心里不服她這個黃口小兒女流之輩,也不甘心看著夜非沉一人獨大,便起了異心,難怪舅舅都在一點點地分他們手里的權(quán)。 剛剛還七嘴八舌諫言的老臣聽到陛下的斥責(zé)都悄聲地低下頭,沐沁看在眼里,冷哼一聲,“不過是為朕尋個老師而已,既是飽學(xué)之士,何以不得行此封賞?文淵閣內(nèi)均是朕的左膀右臂不假,然而大多年事已高,參議政事難免力不從心、顧此失彼,攝政王也是出于一片好心,這才準(zhǔn)賀云塘入閣,若是眾卿家對著一個后輩出言排擠,在朕看來,未免托大了吧?” 說完,沐沁看了一眼夜非沉,先是看到了他眼底的青色,心里一疼,但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贊賞,不由會心一笑。 沐沁本來在朝堂之上很少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多數(shù)時候都是夜非沉替她處理這些事,但是剛剛她看著這些人群起反駁夜非沉,便忍不住想為舅舅做點事,一時沖動說出這話又怕亂了舅舅的計劃,剛剛得到舅舅肯定的眼神后,便堅定了心中所想,和舅舅站在一邊,共同對付這些難纏的文官。 “臣等不敢,吾皇明鑒!”陛下將這件事與他們倚老賣老牽扯到一起,難免令他們害怕,忙跪地請罪,尤其是章首輔,目露焦灼,臉色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