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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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低下頭,看著她赤裸的雙足,淡淡的收回目光,抱著音響離開了,臨走前,卻留下一句叫陸烽火莫名心跳的話。 “把鞋穿上,著涼?!?/br> … ““男朋友?”陸立風(fēng)問。 “不是,他們似乎認識好久了,我也是聽小火跟我說的,幾年前,她心臟病復(fù)發(fā)住院一陣子,那個時候這個人在醫(yī)院實習(xí),兩個人不知道怎么認識的,小火…很迷他…” 陸立風(fēng)握著方向盤,轉(zhuǎn)頭看向副駕駛上異常沉默的姚星辰。 姚星辰感到了他的目光注視在自己身上,轉(zhuǎn)過頭來瞟了他一眼。 “看我干嘛…?”她問。 “你心虛什么?”陸立風(fēng)收回目光。 “心虛?你確定你是在說我嗎?我心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虛了啊?” 陸立風(fēng)沉默兩秒:“那個人,你認識?” “…認識啊!”姚星辰輕飄飄的回答。 陸立風(fēng)沒有表情,也不說話了。 后座的堂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索當(dāng)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突然說:“對了,小火說,那個人曾經(jīng)夸過她,說她的眼睛很美,像他深愛過的一個女人?!?/br> 陸立風(fēng)沒說話,姚星辰的表情倒是有幾分微動。 堂本拍了拍陸立風(fēng)的座位,恨恨的說:“陸哥,你聽聽,說這話的是不是百分之八十都是感情騙子?多么老土的泡妞手段啊!還你的眼睛很美…像我深愛的女人…我呸!他當(dāng)自己是楊過嗎?” 醫(yī)院到了,陸立風(fēng)把車子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姚星辰是從來不和堂本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此時卻撇嘴點頭怒贊堂本:“對對對,我看也是!” “是吧是吧!”堂本被嫉妒蒙蔽了雙眼,使勁兒拍了拍姚星辰的肩:“我就知道咱倆有共同語言!” “呵…”一直不說話的陸立風(fēng)卻冷笑一聲,車一熄火,他便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女人。 地下停車場的光線有些暗,他的五官就看起來更加的深邃,一雙墨色的眼睛在她的眉目間掃過,最終停留在她的眼睛上。 姚星辰被他看得渾身不知在,脖子一縮,向后靠了靠。 “干嘛又看我!陸立風(fēng)你這樣特別像變態(tài)你知道嗎?你去那恐怖精神病院演變態(tài)僵尸臉上都不用化妝?!?/br> 陸立風(fēng)微微側(cè)頭,疑惑的將眉頭鎖起來,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不會,他說的那雙眼睛,是你的吧?” “?。俊碧帽疽搀@訝了,趕緊從后座的跳起來,趴在座椅上距離姚星辰很近,仔仔細細的看著姚星辰的眼睛。 姚星辰僵硬了幾秒,突然露出一個比姚明還難看的囧笑:“哈——瞎他媽說!小火可是單眼皮!” 堂本連連點頭:“對對對對,小火單眼皮!咱家星星是大雙眼皮,一點都不像??!” 陸立風(fēng)冷笑了一下,與他對視著,那笑容笑得姚星辰后脖頸發(fā)涼,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字一句的說:“陸立風(fēng),看來我要滅了你的口了。” 陸立風(fēng)心照不宣的笑了,不再說話,推門下了車,三個人從停車場里出來,她和堂本跟在他身后,往醫(yī)院走。 每次跟在陸立風(fēng)身后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氣場的關(guān)系,姚星辰都覺得自己是跟著他去殺人的,而且是去滅門。 陸烽火沒什么大礙,躺在病床上閉目休息。陸立風(fēng)和堂本坐在床邊守護著她。 姚星辰對這個小姑子不感興趣,連關(guān)心的話也沒說,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就悄悄溜出去了。 醫(yī)院的走廊很長,很明亮,姚星辰一眼望到頭去,也沒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走了一段,她看到了一個安全出口,安全出口是樓梯間,vip走廊里安靜極了,一走一過,能夠聽到窸窸窣窣的包裝紙剝開的聲音。 姚星辰停住腳步,退回去,手搭在安全通道的門上,輕輕的推開了門。 “吱嘎——” 隨著門聲響動,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下來。 姚星辰站在門邊,面無表情的抱著肩膀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正坐在樓梯臺階上,長腿彎曲,咬著一塊德芙,巧克力的包裝紙褪到了一半,他卻只咬了一小口,還帶著整齊的牙印。 肖逸,池穆的大學(xué)同學(xué)兼室友,一個曾因顏值高在醫(yī)學(xué)院里叱咤風(fēng)云的校草級人物,現(xiàn)在想想,竟覺得當(dāng)年讀書時也蠻有趣。 肖逸在b大女生心中是個極其招人喜歡的角色,可在姚星辰面前,也就是一臭rou絲。 一想到這里,不禁覺得那段時光,有幾分褪了色,有幾分卻仍舊鮮活。一時間,復(fù)雜的情緒在胸腔內(nèi)翻涌著,想來對方也是一樣。 肖逸也抬起頭來看著她。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視了大概有十秒鐘,忽然不約而同的笑了。 肖逸還是酷酷的,帶著一點壞,不太靠譜的樣子,除了臉上俊俏的棱角清晰深刻,皮膚也沒有上學(xué)時候嫩了之外,沒什么變化。 肖逸看了看她,拍拍身邊的樓梯,咬了一口巧克力。 姚星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身上還來不及脫去的鬼屋道具——染血白大褂,嘲諷的笑了。 “你妹的…不是說你在新加坡克布金腎病醫(yī)院當(dāng)外科醫(yī)生嗎?” 肖逸苦笑著搖搖頭:“克布金腎病醫(yī)院不就是恐怖精神病院?” 姚星辰一愣,克布金腎病…恐怖精神病… 姚星辰一拍腦門:“臥槽!差點忘了你老家是陜西的!” 肖逸笑了,搖搖頭,吃巧克力。 “怎么了,餓極了胃病犯了?”姚星辰問。 “嗯,早上忘了吃?!?/br> 姚星辰也是因為出事了沒吃午飯,一見他吃巧克力,也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頓時發(fā)出一長串的咕嚕聲。 “你也沒吃?”肖逸看著她,似笑非笑。 “我是孕婦啊,容易餓?!?/br> 肖逸愣了一下,眼中有幾分復(fù)雜劃過,很快便一閃而逝,把手里吃了一半的巧克力遞給她。 “給?!?/br> 姚星辰看著那還帶著他牙印的巧克力,與肖逸對視了一眼,接了過來,放在唇邊,咬了一口。 肖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吃巧克力的樣子,忽然低下頭,手肘壓在膝蓋上,搓了搓手,淡淡的說:“怎么,做了雙眼皮?” 姚星辰吃巧克力的手一頓,隨即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嘴真欠!干嘛說出來!人家這是工作需要,我們這行都微整,看來,我要滅你的口了!” 肖逸的頭被她推的一晃,半邊臉轉(zhuǎn)到一邊去,笑了。 ☆、第27章 那年肖逸 【“誰是水軍?別說考古系,就是我們醫(yī)學(xué)院那幾個恐龍,也有喜歡陸立風(fēng)的,星辰你是撿到了寶。我記得當(dāng)年有人在學(xué)生會主席競選時提問,說,‘你們學(xué)考古的不過就是挖土、指揮農(nóng)民挖土,上窮碧落下黃泉,是最底層的知識分子?!矣浀卯?dāng)時陸立風(fēng)一句話就讓女生們尖叫不已。原話怎么說來著?”】b大一院vip病房里,陸烽火慢慢睜開眼睛,堂本、陸立風(fēng)都坐在病床前,堂本在削蘋果,陸立風(fēng)站在窗邊抽煙。 “臭丫頭,醒啦?”堂本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陸烽火慢慢的坐起來,睜眼就找肖逸:“堂本,肖逸呢?” “不知道,沒看見?!碧帽久鏌o表情的低頭削蘋果。 “你給我把他找來,我要見肖逸?!标懛榛鹜屏送扑募绨颉?/br> “我真不知道,他可能早走了,人家看都沒看你。” “我要見肖逸。”陸烽火冷冷的說。 “他沒走。”正在抽煙的陸立風(fēng)轉(zhuǎn)過身來,看了看陸烽火,又看了看堂本,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柔聲說:“阿本,你去把他叫來吧!” “哦?!碧帽景蛋档奈艘豢跉猓酒饋?。 陸烽火看著他手里削好的蘋果,伸手要。 “咔嚓”,堂本咬了一口,遞到她面前去:“還要不要了?” 陸烽火看著上面的牙印,嫌棄的往后縮了縮:“女孩子只吃自己男人咬過的東西。” 堂本“嘁”了一聲,收回蘋果:“本來就不是給你的!” 走廊的這邊,姚星辰正吃著巧克力,堂本就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著兩人:“呦,你們倆原來在這兒,真認識???” “找我們什么事???”姚星辰把只吃了一口的巧克力又塞回肖逸手里,站起來,拍拍屁股。 堂本對肖逸說:“這位,我們家小火找你。” 肖逸也站起來,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吃光,包裝袋塞回兜里:“我沒時間,先走了?!?/br> 肖逸說罷就出了安全通道,往電梯里走,堂本跟在身后,伶牙俐齒的較著勁:“這位肖…我看你不亂扔垃圾的份上暫且判定你是一好人,你跟陸烽火什么關(guān)系我不管,但她要見你,你就這么走了,也太對不起她了吧?” 肖逸停住,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堂本,擰眉:“我對不起她?我是她買來的心臟起搏器嗎?她想見我就見?” “我說你這人,怎么就這么不可愛呢?”堂本也走過去,矮肖逸幾厘米,看著他:“小火是因為想見你才進了你的破鬼屋的…” 肖逸打斷他:“這種行為或許在你眼里是勇敢,在我這兒,就叫腦殘。” 姚星辰聽著想笑,但突然看見陸立風(fēng)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肖逸,姚星辰就收了笑容,上前打圓場去了。 “你看你,就看一眼怎么了?你就是軸!”姚星辰走過去,那語氣就像是哄小孩一樣,幾分嗔怪,幾分玩笑,看著肖逸。 肖逸的目光閃了閃:“我軸?” “可不是?老早你就軸,腦袋瓜不轉(zhuǎn)個兒,讓你進去看看美女,你去就得了,扭扭捏捏的,人家怎么你了?讓你去你就去,何況人姑娘還生著病呢!” “我…”肖逸被她損的不知怎么還嘴,突然調(diào)轉(zhuǎn)頭,往陸烽火的病房走去了。 堂本奇怪的瞥了姚星辰一眼,豎起大拇指:“嘿,真聽你的話他!女俠氣場果然不一樣。但我還是得告狀?!?/br> “告什么狀?”姚星辰問。 堂本走到陸立風(fēng)身邊去,一臉jian細相,高密:“陸哥,他們倆吃一塊巧克力?!?/br> 陸立風(fēng)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陸烽火說的那句“女孩子只吃自己男人咬過的東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進了病房。 陸烽火的主治醫(yī)生兼陸立風(fēng)好友毛峰正在病房里,給小火檢查。 毛峰見幾個人進來,挨個兒掃了一遍面孔,忽然一愣。 “姚星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