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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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麗麗看著昏迷了的洛蔓冷冷一笑,從包包里拿出五張一百遞給司機,“合作愉快,到郊區(qū)。” 這輛出租車的后面,緊緊跟著一輛黑色面包車。 顧喬看著那輛出租車轉了個彎,唇緩緩勾起。 她是看著洛蔓上了那輛車的,她也知道陳麗麗也在那輛車里。 她撥通了柏言的電話。 “顧喬,什么事?”柏言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 “你英雄救美時候到了。”她邊說眼睛緊緊跟著前面的出租車,眼看和出租車有了不少距離,忙捂著聽筒對司機道:“機靈點,距離別太遠了,小心跟丟了?!?/br> “洛蔓出了事”柏言的聲音明顯一沉。 顧喬聽了冷笑著調(diào)侃:“看來你還挺擔心她的嘛,小心鹿名竹吃醋??!” 她的話令柏言有些不悅,語氣也不好起來:“顧喬,別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說話注意點?!?/br> “哼?!鳖檰汤浜?,卻也沒有出口反擊,只道:“鹿名竹料得沒錯,陳麗麗心胸狹隘,此次因洛蔓而被公司開除,她心里自然不會舒服,定會對洛蔓打擊報復。我聽了這個消息,這幾天就一直在跟蹤陳麗麗,就是等陳麗麗出手,給你制造機會?!?/br> 聽到這個,柏言的語氣柔和了些:“謝謝?!?/br> “等會把路線發(fā)給你,幫你我也盡力了,你趕緊把洛蔓從承天哥哥身邊弄走。” 洛蔓是被消毒水熏醒的,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連覺都沒法睡。 莫非趙承天在家里消毒? 她看著天花板暈乎乎地想著。 ……不對,她不是去b市給蘇悻陽買汪家鋪糕點么?怎么跑回家了? “蔓蔓,你醒了?”及其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一驚,朝旁邊看去,竟然發(fā)現(xiàn)柏言坐在床邊,滿臉關切地看著她。 她大驚,下意識地往后退去,可她躺在床上,自然是后退不了的。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驚訝問,心臟的跳動似乎快了一個頻率,無法描述的感覺盈滿心間。 “我開車時看見兩個男人抬著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覺得不對勁,便將他們攔了下來,不想他們抬的人是你。”他垂了垂眼,說的很是輕描淡寫,雙手交叉搭在膝蓋上面,洛蔓看見他的指關節(jié)有著青色的淤血,再抬眼,看到他嘴角同樣有著淤血。 像是與人打了一架似的。 “謝謝。”洛蔓低下頭,輕聲道謝。 盡管柏言并沒有說,但她不是笨蛋,自然能猜出來,柏言為了救出她,肯定和那兩個男人打架了的。 不過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會有男人綁架她,難不成她惹上了什么不該惹的人物……可她安分守己,好像沒有招惹什么不該招惹的人物啊…… 難道是林創(chuàng)意總監(jiān)? 想想覺得也不太可能,難道是專門拐賣姑娘少女將其拐賣至山村的犯罪團伙? “我們之前不必說謝謝?!卑匮猿雎暣驍嗨腻谙耄奥?,現(xiàn)在你覺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洛蔓搖了搖頭,“除了頭有點暈,其他沒什么不舒服的?!彼龗暝鴱拇采献饋?,從口袋里翻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手機關了機,按下開機鍵,還可以開得了機。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jīng)凌晨兩點,她驚慌失措地看向窗外,窗外黑漆漆的,只能隱約看到樹影婆娑。 完蛋了!蘇悻陽的汪家鋪糕點! 她大驚,猛地掀開被子往床下跑,她的手還在吊水,這樣一跑,貼著吊針的醫(yī)藥膠布卷起,針頭曲起,疼的她直倒吸氣。 柏言急忙拉住她,將她拖到自己的懷里,急聲問:“蔓蔓,你在做什么?”聲音里有些惱怒還有些心疼。 洛蔓疼的齜牙咧嘴,手放在被子下面,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打吊針! 此刻手背上的針頭曲起,血液自創(chuàng)口處流了出來,柏言趕緊按下呼叫鈴。 “沒什么大礙的。”洛蔓皺了皺眉頭,企圖將醫(yī)用膠布撕掉,把還未完全從皮膚抽離的針頭□□,“柏言,抱歉,我現(xiàn)在還有點事,必須馬上離開。” “現(xiàn)在很晚了?!卑匮杂行┎粣偟匕櫰鹈碱^,“你還要去哪里?” “今天我本來去b市有事的,但沒有想到遇到那種事?!甭迓奔苯忉?,“有重要的事,我必須地回去。”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卑匮岳∷氖郑托牡馗嬖V她,“你昏迷了好幾個小時,現(xiàn)在應該好好休息,而不是立馬離開,你這個狀態(tài),很可能隨時暈倒?!?/br> “但是……”她想起蘇悻陽說的那話,如果日后幾天,他不參加行程的話……她怕林盈會恨死她這個罪魁禍首啊。 這么沒用,連買個糕點都買不回來。 看她一副很著急的模樣,柏言皺了皺眉頭:“事情真的很重要嗎?現(xiàn)在很晚了,人都下班睡覺了,真的還可以做嗎?要不你先打個電話問問?如果現(xiàn)在一定要走,我立刻幫你辦出院手續(xù),再送你去,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br> 聽他這么說,洛蔓覺得很有道理,她先打個電話給林盈,看看蘇悻陽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怎么樣,有沒有大發(fā)雷霆。 卻不想,她剛撥號系統(tǒng)便提示請插*入sim卡,她一愣,拆開手機的后蓋,發(fā)現(xiàn)sim卡竟然不見了! ☆、第16章 消毒水你好 “他們竟然把我的卡給拿走了?!甭迓脨赖刈チ俗ヮ^,一屁股坐到床邊,“怎么這樣……” “你記得那人的號碼嗎?”柏言問,掏出手機地給她,“要不用我的手機打給她?” “我不記得她的號碼。”洛蔓懊惱道,扭頭看向窗外,窗外黑漆漆的,除了樹影婆娑,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想了想,如果這個時候走出醫(yī)院,就算到了公司,林盈和蘇悻陽也都下班了,雖然她知道蘇悻陽的地址,但她并沒有帶回汪家鋪的糕點。而且,大晚上的去敲他家的門,怕是會被他罵死的吧。 要不先回家? 她悄悄看了看柏言,柏言眼下有兩抹明顯的青色,看起來很是疲勞。 ……她不想麻煩他。 這時,護士端著藥盤走了進來,問:“怎么了?” “剛剛拉扯了下,流血了,護士,你快來看看她的手有沒有事?!卑匮缘穆曇粲悬c急促,看起來很是擔心。 護士看了看傷口搖了搖頭,“沒什么大事,換一只手繼續(xù)打就好了?!弊o士將針頭從洛蔓的手背□□,“不過怎么這么不小心,把手都弄傷了?” “剛剛沒有看到在打針,所以跑的有點兒快……”洛蔓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跑那么快要去哪里投胎啊?!弊o士笑著調(diào)侃,“有這么好的男朋友在身邊,還要跑去哪里???” 洛蔓看了眼柏言,柏言正在看她,看著她的目光就如同看著情侶一般,溫潤如水。 ……她不爭氣地紅了臉。 ——也是,柏言本就是明星偶像,一張面皮長的極好,哪個女孩子能夠承受他這種目光而不滿臉通紅? 她對護士弱弱地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護士的表情很是驚訝,“我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呢,自你送到醫(yī)院之后,他可是一直形影不離地守在你的床邊呢,我看好些小女生的男朋友都沒有這么敬業(yè),姑娘啊,你可以好好珍惜眼前人??!” “護士,你過獎了。”柏言笑,淡淡地否認,“我們只是朋友?!?/br> “這樣啊……”護士抱歉地看著兩人,“你們倆太般配了,我都誤會了,抱歉抱歉?!?/br> “沒關系的。”洛蔓輕聲道。 護士在她另一只手上抹了消毒水,將沒有打完的吊針在沒有受傷的手上繼續(xù)注射。 在針頭上貼好醫(yī)用膠布后,她拍了拍手,拿起藥盤,對兩人道:“好了,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事的話,盡管叫我?!?/br> “好的,謝謝?!卑匮远Y貌道謝。 房間里又只剩下兩人,洛蔓想起剛剛護士說的話,突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轉頭想看看柏言現(xiàn)在在做什么,視線卻直直在空中撞上柏言的視線,柏言似乎一直在看她。 她匆匆別過頭……總感覺,氣氛越來越尷尬了,心中的悸動愈來愈烈,她咬了咬唇,想將心中那種討厭的悸動甩開,可悸動不是物品,哪是她想甩就能甩的東西。 無奈,她只能作罷,默默回到床上,默默蓋好被子,對柏言說:“那……我就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br> 眼不見心為靜,睡著了心就不會亂動了。 她是這樣打算的,睡一個晚上,第二天離開,與柏言分道揚鑣,爭取以后都不要再遇見柏言。 因為心中那種對柏言的悸動,真的讓她感到十分危險。 被子并沒有完全蓋好,肩膀露出來一截,柏言傾身,為她將被子掖好,他的眸子漆黑如墨,其中似有許多不明情緒:“蔓蔓,你還一直在怪我么?” 洛蔓沒料到他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發(fā)愣。 “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卑匮源沽舜寡?,坐回椅子上,頭略略低垂著,他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痛苦,“可我也知道,光說對不起沒有任何作用,不能治愈你因我所受過的傷害。我很想補償你,可是現(xiàn)在的我卻不能為你做任何事……我怎么這么沒用……” 看到他痛苦的神色,洛蔓竟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回他,只能說:“你別這樣說,你沒有任何錯,不要胡思亂想,我也從來沒有怪你?!?/br> 她相信,即便喚作是原女配,她相信依原女配的性子,她定不會責怪柏言。因為在監(jiān)獄里,原女配的性格不討喜,導致在監(jiān)獄里過得十分痛苦,處處受人欺凌。但即便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怪過柏言,她一直都深深愛著柏言。 當事主都不怨恨柏言,她這個外來人有什么資格責怪柏言呢?況且這一件事上,柏言并沒有錯,錯的只有原女配,所謂不作不死,她如果不作,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一個結局。 愛一個人并不能作為借口去傷害愛的那個人的愛人。 “如果不是我,你便不會做出那種事。是我,是我的錯,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阻止你,若我及時阻止你,你也不會受三年的牢獄之災……” “柏言。”洛蔓打斷他的話,“既然這些已經(jīng)過去了,就不要再提起了,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哥哥也處處照顧我,從監(jiān)獄里出來,我想通了很多,感覺整個人也長大了不少……也許這就是人生中所謂的歷練吧?!?/br> 柏言抬眼,眼前的洛蔓唇角輕勾,略大的杏仁眼彎彎,看起來既陽光又溫暖,與之前那個渾身散發(fā)陰霾之氣的洛蔓完全不同,現(xiàn)在她仿佛是破繭重生一般,完全換了一個人。 他突然有種感覺,洛蔓在漸漸離他遠去,他已經(jīng)不能再像從前那般隨心手欲地掌控她,這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蔓蔓,你真的長大了……”他喃喃道,“記得從前你老是跟在我身后,都那么大了,還是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br> “人總會長大的嘛。”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感覺有些兒心虛,畢竟這個殼子里裝的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病嬌洛蔓了。 柏言笑,笑容有點兒苦澀,“對了,你在哥哥那兒還好嗎?” 洛蔓點點頭:“哥哥對我很好?!?/br> “那就好?!卑匮灶h首,“其實當年你不應該和哥哥鬧翻跟著我出來,雖然他對我有些誤會,但對你一直都是很好的?!?/br> “嗯?!彪m然從前洛蔓與趙承天的關系并不怎么樣,但現(xiàn)在,不得不說,趙承天對她真心是不錯的。 柏言還想繼續(xù)說什么,洛蔓先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說實話,洛蔓并不想和柏言一直討論關于從前的事,她并不是真正的洛蔓,談論兩人之間的事,她總有種心虛感。 “我上次聽你說,說被公司雪藏,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說是主動退出了娛樂圈的么?”這才是她一直疑惑的問題,書中作者說柏言是為了能夠全身心全時間照顧植物人鹿名竹才退出娛樂圈的。而且她聽趙承天去查了新聞,新聞上亦也是這種說法……可若真是如此,柏言那天怎么會說出被雪藏這種話? 這個話題柏言似乎不想回答,他的眉頭輕顰,神情看起來很是為難。 “如果不想說,就別說了。”洛蔓輕聲道,她并不喜歡強人所難。 “這也是我該受的懲罰吧?!北疽詾榘匮圆粫f,卻不想他說了,他看著洛蔓的神情很是痛苦,眼里有著血絲,“得知你入獄,哥哥很是憤怒,于他而言,這世界上也就你一個親人,他認為,你入獄全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你便不會入獄。你入獄不久后,哥哥出資收購了了我所在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