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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蒼壁書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商之不解他的用意,走到光亮處打開書簡,目光掠過上前的字跡,見是柔然古字,先是一怔,接著看下去,卻是臉色一冷,忍著怒火轉(zhuǎn)過身,問道:“什么時(shí)候找到的?”

    “竺深大師圓寂那日,夭紹托我找的。”

    “她知道了?”

    “不知道,”慕容子野道,“她知道也沒什么辦法,必然是求你幫忙??蛇@是血蒼玉,關(guān)乎你和裴縈的婚事,若她開口求你……”

    商之驀地一聲冷笑,慕容子野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看著他,商之側(cè)過面龐,目光沉浸在暗夜深處,緩緩出聲道:“她不會(huì)?!?/br>
    “不會(huì)?”慕容子野卻是難以相信,望著華燈下那張冰寒的面龐,愣了片刻,也沒有心思反駁他,接著低聲說下去,“我當(dāng)日原本就想告訴你的,不料竺深大師突然仙去,你那樣的心情下,諸事煩憂,我也不想再給你負(fù)擔(dān)。又想著我和晉陽將要大婚,而且晉陽曾說這血蒼玉還在宮中,于是便自作主張,讓晉陽去向裴太后求賜,只不過……”

    他突然不再言語,商之卻十分明白,看了他一眼,道:“那日晉陽被罰就是因?yàn)檫@個(gè)?”

    “是,”慕容子野露出羞慚的神色,“而且裴太后還將血蒼玉賜給了裴縈。裴府高手如云,對我們而言,怕是比禁宮還要難行,如今想要取回這血蒼玉,卻要更費(fèi)周折了?!?/br>
    商之抿唇,望著眼前無盡的夜色,沉默半晌,再開口時(shí)卻只是道:“我知道了?!?/br>
    他的面色永遠(yuǎn)是這樣地平穩(wěn)冷靜,慕容子野看不明白其間的深刻,懊惱起來,咬著牙道:“這事是我一手弄砸的,若阿彥有什么萬一,我罪責(zé)難恕。只要能拿回血蒼玉,赴湯蹈火……”

    “不會(huì)那樣艱險(xiǎn),”商之終于被他逼出話來,聲音寒澈似冰,慢慢道,“我有辦法?!?/br>
    慕容子野追著問:“什么辦法?”

    商之淡淡橫了他一眼:“你放心,反正斷不會(huì)如某人一般,盡出下策?!憋h然轉(zhuǎn)身,黑衣在華彩宮燈下一掠而過,落上烈焰坐騎,“我先走一步了,首領(lǐng)大人?!?/br>
    慕容子野茫茫然望著他遠(yuǎn)去,好不容易從迷霧中恍過神來,頓時(shí)惱得血沖頭顱、氣短不已:“你說誰盡出下策?!”

    那人卻不再能聽到,黑衣策行夜下,直奔云閣莊園。

    .

    昏睡了一夜一日,當(dāng)晚間寒風(fēng)吹入閣樓之際,夭紹才沉沉醒來。夢中的凄惑留存心底,縱只是淺淺一縷,卻也宛若無形的游絲捆縛了她全部的心神,沉憊疲乏,異常艱難地才睜開雙眸。她環(huán)顧空寂的樓閣,還未理得清腦中紛亂的思緒,目光卻停留在榻側(cè)翡翠臺(tái)上,怔怔移轉(zhuǎn)不得--

    紅色晶石置放依舊,室中燭火早已燃亮,將它耀得流光奪目。

    雪魂花。

    夭紹惶惑之下,猛地坐起身。撐著胳膊時(shí),又覺手臂上觸感不對,捋開衣袖,方發(fā)覺那道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傷痕,此刻卻被紗布重重包裹著。

    她呆了片刻,指尖撫過紗布,又抬眸望著雪魂花。望得久了,視線便慢慢模糊起來――紅光在眼底沉淀,漸漸化作那夜?jié)獬聿换难E――心底的疼痛剎那如沉淵渚,夭紹垂落眼眸,許久,輕輕苦笑,喃喃自言道:“原來如此啊。”眸中的濕潤在燭火的光暈下慢慢凝結(jié),闔上眼眸,淚水沿著臉頰悄然淌落。

    寂靜中,耳邊清晰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寒冽的香氣在晚風(fēng)下淡淡送來,觸動(dòng)她心頭的傷口,不禁一個(gè)激靈,抬起頭來。

    他卻并未走近,只站在窗旁,隔著重重帷幔望著她。

    “你何時(shí)回來的?”夭紹抬手擦干淚痕,輕聲問道。

    “一個(gè)時(shí)辰前,”商之斟酌了一下措詞,說道,“今晨在廬池城外送別阿彥,他們?nèi)∷劳鶘|南,想必此刻已到了官渡,不出五日,便可抵達(dá)江州?!?/br>
    “嗯?!必步B微微頷首,默默倚回榻上,望著翡翠臺(tái)上的雪魂花,怔自出神。

    “這花并未死絕?!鄙讨雎暤馈?/br>
    “什么?”夭紹似未聽清般,睜大了眼眸。

    商之在窗旁靜立片刻,終于撩開帷幔走入內(nèi)室,將手中的書簡遞給她:“這是子野那日和你在白馬寺藏經(jīng)閣找到的柔然古書?!?/br>
    “是,”夭紹迷茫接過,“可是子野說并無記述救活雪魂花的方法。”

    “他騙了你,”商之微微一笑,燭火溫和,照入他澄清的黑眸,里面都無纖翳,宛若是明月下的深淵,沉沉無底,卻又透出了難見的柔暖之意,“這書上寫明了方法。”

    夭紹竭力遏住心中不可避免流溢而出的欣喜,沉著氣,小心翼翼地確定:“什么方法?”

    商之道:“以血蒼玉熔于南海沉香木,以血玉之液澆灌雪魂花,便可救活。”

    “血蒼玉?”夭紹念著這三個(gè)字,思緒一閃,臉色微白。握著書卷的手指輕輕顫了顫,仿佛是被寒風(fēng)侵體一般,忍不住朝軟榻里面?zhèn)攘藗?cè)身子,思索了片刻,這才淺淺揚(yáng)起唇角,仰頭看著商之,目色明亮干凈、不存雜色,微笑道,“我明白了,多謝你來告知。”

    商之不動(dòng)聲色地望著她:“你有辦法?”

    見夭紹連忙點(diǎn)著頭,商之一笑,亦不在此話題上多說,只轉(zhuǎn)眸看著四周,道:“我方才路過采衣樓,聽管事說,南蜀來了商旅經(jīng)過洛都,明日將要來云閣拜見他們的少主。阿彥這次南下行動(dòng)隱秘,且正是為了南蜀兵動(dòng)的事去江州,殷桓那邊也是提防重重,因此難保這支商旅中不會(huì)有存心不軌之徒驟生異變,所以……”

    他話還未說完,夭紹已道:“我隨你回獨(dú)孤王府。”她看著他,神色坦然,笑了笑:“想必這也是阿彥囑咐的。如今丑奴也在這里,我一人照看著,他肯定不會(huì)放心?!?/br>
    商之抿唇,燭光下徐然輕笑的容顏冰清璧潤,未再言語,伸出手,扶著她緩緩下了榻。

    作者有話要說:

    ☆、孰能投鞭飛渡

    東朝永貞十三年,三月二十一。

    江州,彭蠡澤。

    正逢拂曉,晝夜交替的深晦沉寂中,日色未出,疏雨綿綿,萬頃煙波橫枕幕阜山脈,水天浩渺恍如鴻蒙初辟。潯陽城外的渡頭,浪卷輕霧,一葉輕舟破出迷津舸艦,帆影飄似流云,乘風(fēng)投入蒼茫波色。

    舟入深流,水潮漸緩,不復(fù)先前逐浪的顛簸,白帆濟(jì)渡,這時(shí)倒頗有幾分閑逸的愜意。

    “雖也是山清水秀,雨色蒙蒙,卻到底不如我們東山的明羅湖?!敝x粲掀起竹簾,眺望著孤山遠(yuǎn)景,忍不住嘆了口氣。想了想,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書案后靜靜瀏覽書卷的男子,笑道:“姐夫,等戰(zhàn)打完了,你和阿姐會(huì)在東山成親么?”

    成親?握著書卷的手指僵了僵。

    天色尚暗,艙里明燭輕燃,柔和的燭色照入男子寒澈的雙眸,未起一絲溫暖之意。沉默片刻,蕭少卿卷起書簡,眼角微挑,目光落在懶懶散散靠著艙壁的紫袍少年身上,淡淡道:“說過多少次,我不是你的姐夫。不可再胡言亂語?!?/br>
    “遲早便是!”謝粲眨眨眼,笑得飛揚(yáng)快意。

    正在甲板上掌帆的恪成飛速瞥了謝粲一眼,十七八歲的少年縱是湘東王府的侍衛(wèi)右領(lǐng),卻也心情純真得很,因此插話道:“小侯爺,您話說錯(cuò)了。我家郡王若娶郡主,那便是天下的頭等大事,怎么會(huì)在東山成親?不是在鄴都的宮中,便在我們江州潯陽的王府,所謂出嫁從夫……”

    “恪成!”蕭少卿揉著額,低聲斥道。

    “是?!便〕擅蛄俗?,與謝粲交換了眼色,兩人偷偷忍笑,俱不再多言。

    艙中一霎倒是陷入了奇異的安靜,耳邊只聞水波汩動(dòng)、嘩嘩有聲。任那兩小子艙里艙外不住擠眉弄眼,蕭少卿卻仿佛從未受到影響的沉靜,提筆蘸墨,在雪白的藤紙上仔細(xì)勾畫著什么。

    謝粲望了一會(huì)湖色,想起記憶中的東山景色,愈發(fā)覺出索然的意味,轉(zhuǎn)過身湊到書案邊,看著蕭少卿筆下的成圖,“咦”了一聲:“這可是襄陵城周遭的地形圖?”

    蕭少卿聞言略感詫異:“你竟認(rèn)得是襄陵?”

    “圖上的山脈不是標(biāo)明是靈壁么?”謝粲努努唇,渾然不覺其中利害,言道,“之前曾聽沐三叔講過,說襄陵是南塞重鎮(zhèn),西連南蜀,南通交越,城外三百里更有險(xiǎn)山靈壁,靈壁山下便是我東朝與南蜀劃界相隔的岷江。岷江天險(xiǎn),兩岸皆是峭巖陡坡,唯孟津有處淺灘,為我朝天險(xiǎn)防線的漏洞,據(jù)三叔說,那里也是鎮(zhèn)守邊關(guān)軍隊(duì)屯營的地方?!?/br>
    蕭少卿瞇起了眼:“三叔對岷江形勢倒是了解深透?!?/br>
    “那是自然?!敝x粲毫無心機(jī)地笑道,“去年東朝與南蜀大戰(zhàn),姐夫你……呃,少卿大哥你在岷江大勝之前,三叔和五叔曾為阿公的舊病去南蜀境內(nèi)找尋過草藥?!?/br>
    蕭少卿聲色不動(dòng),放下筆,指尖輕擊書案,慢慢道:“當(dāng)時(shí)戰(zhàn)火紛飛,兩岸軍隊(duì)戒備森嚴(yán)。我駐守在孟津,來往行舟皆有士兵核查,為何不曾聽說三叔經(jīng)過岷江西去南蜀?”

    “三叔倒是對我提過,說少卿大哥當(dāng)時(shí)在殷桓手下為先鋒,處事本已不易,私行南蜀的事若被殷桓得知,定會(huì)給你另添煩惱,所以并未經(jīng)過孟津?!?/br>
    蕭少卿道:“除了孟津,我卻不知道靈壁山下原來另有泊舟的淺灘?!?/br>
    謝粲揚(yáng)眉笑道:“少卿大哥不知道,我家沐五叔有雙火眼金睛,最善察山形水脈的弱勢?!彼崃斯P,在靈壁山脈的北側(cè)連出一道細(xì)細(xì)的墨線,解釋道:“五叔說,這里有座紫桑峽谷,峰巒陰森,山道狹窄,經(jīng)此卻有小徑可通往岷江水流最淺處。他和三叔不過做了一個(gè)簡陋的木筏,便可順?biāo)h去南蜀。且對岸山崖懸壁下也有處洞xue,可用作泊舟。到了岸上再行西進(jìn),繞過三座山巒,便望見了當(dāng)時(shí)屯兵在此的南蜀軍營。”

    “如此。”蕭少卿勾起唇,目色緩緩明朗。

    兩人論完襄陵地勢,謝粲斜了斜眸,望著蕭少卿,意味深長地嘆息:“大哥作的地圖不比我阿姐,她的筆下才叫纖毫畢露、分寸不差。丹青妙筆,不過如是?!?/br>
    丹青妙筆?蕭少卿想起驛站里夭紹所作的那副畫像,眉目稍柔,心道:也不是沒有見識(shí)過。側(cè)過身,不再理耳邊謝粲的聒噪,重新執(zhí)起筆,自案上交疊的書卷里摸出一卷薄絲絹,落字飛速,寫罷卷起,塞入一根青細(xì)竹管。

    見他神色慎重,謝粲心思靈敏,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再看了眼手肘邊地圖,遲疑道:“難道南蜀那邊有了變動(dòng)?”

    “尚未。不過――”

    “南隅雖安,忘戰(zhàn)必危。不可不防患于未然?!?/br>
    “孺子可教?!笔捝偾湫α诵Γ痤^,“信鴿呢?”

    謝粲轉(zhuǎn)身從艙中角落里取來鳥籠,捧了信鴿出來,系好竹管,撥開竹簾,將鴿子送入霏微細(xì)雨間。眼看那“撲簌”的白羽在雨霧間慢慢不見,謝粲回過頭,本還存著幾分疑慮想問蕭少卿,卻見他已闔目倚著艙壁,眉宇間微露疲憊。

    謝粲深知他這段日子cao勞戰(zhàn)事的倦累,不敢打擾,無所事事中取過蕭少卿方才看的書卷,漫不經(jīng)心地翻閱。

    輕舟忽然顛晃了一下,謝粲探身出艙,問恪成:“怎么了?”

    “快到大孤山了?!便〕烧χ浞^也未回道,“山風(fēng)太大,我要先落帆,而后再撐桿蕩過去?!?/br>
    謝粲聞言揚(yáng)眸,只見漸明的天色正一縷縷撥開煙青雨霧,流水蕩蕩,輕舟滑逝,慢慢靠近那座屹立茫茫湖澤中的島嶼――大孤山。

    “這山上究竟是住著什么神圣?需要少卿大哥撇下前線戰(zhàn)事親自過來拜訪?”從江夏連夜趕路至彭蠡澤,千里奔波,謝粲卻至此刻也不曾明白此行的目的。

    恪成抽空偷覷一眼艙中,見蕭少卿正閉眸休憩,壓低聲音對謝粲道:“江州刺史別駕蘇琰大人如今正在山上的昭明寺,我家郡王想必是來找他的吧。”

    “蘇琰?好像聽說過這個(gè)名字?!敝x粲正在苦苦思索時(shí),倏聞一脈悠揚(yáng)的音色自高處直墜而下。琴聲錚錚纏綿,隨著細(xì)雨飄飛湖面,婉轉(zhuǎn)而清麗,繞如流水湯湯不絕。謝粲許久不曾聽到這樣的琴聲,一時(shí)怔忡,眼前恍惚浮現(xiàn)往日清風(fēng)明月下那人靜靜撫琴的溫柔笑顏,心中積壓許久的思念噴薄而出,不免撫著艙壁,黯然傷了好一會(huì)神。

    湖上長風(fēng)破空,吹斜無數(shù)涼雨。冰冷的濕潤撲入眼眸,謝粲清醒過來,茫然四顧:“是誰在彈曲子?”

    “天外之音。”恪成微笑,“可不正是蘇琰大人?!?/br>
    艙中,蕭少卿亦在琴聲中慢慢睜開眼,隔著微卷的竹簾望著艙外山水,清透的雙眸微微蒙上了一層薄霧。

    .

    及至大孤山下,恪成泊舟至岸邊,甫系好繩索,便見兩名僧人袈袍飄飛,快步朝這邊走來。

    恪成站起身,向艙中稟過,笑道:“兩位小師父別來無恙?!?/br>
    “原來是郡王來了?!鄙撕鲜Y。

    此山遠(yuǎn)避塵世,并無尋常人家的屋舍,僅寺廟一座,名“昭明”,十幾間殿宇成塔狀聚攏,高筑山頂,氣勢莊嚴(yán)。因與潯陽城相距甚遠(yuǎn),前來昭明寺禮佛的百姓并不多,只是蕭璋與寺中住持大師交好,蕭少卿往年也曾多次來與住持論道,這兩名僧人在山腳守門多年,因此對蕭氏主仆并不陌生,寒暄過后,當(dāng)下領(lǐng)著諸人東行,繞過碑林,到達(dá)前往寺中的石道。

    引路之前,僧人未免蕭少卿空行一趟,溫言告知道:“北朝白馬寺竺深大師圓寂后,住持師祖趕赴洛都與海內(nèi)名僧整理竺深大師畢生的經(jīng)論,日前還未曾回寺,郡王此行怕是――”

    “我這次卻不是來請教住持師傅的。”山林峻茂,青巖孤峭,蕭少卿舉著碧綢竹傘,一襲銀袍翩然當(dāng)風(fēng),徐然道,“蘇別駕可在寺中?”

    “在。別駕大人于敝寺為亡母居喪持服,借住在西廂長秋舍。”

    江州刺史別駕蘇琰年不過十九,自幼才氣橫溢,十二歲時(shí)因一卷《青都賦》名譽(yù)江左,謂為當(dāng)世神童,也是因此被蕭璋辟為湘東王府佐著作郎,累遷刺史別駕。其父本是蕭璋帳下一員大將,早年因一場變故看破紅塵,出家為僧,于昭明寺修身,十年前已然去世。母親班于氏只身養(yǎng)大蘇琰,半年前因患重病離世,臨終前托付魂歸棲所亦是大孤山昭明寺下,因此蘇琰修墓山中,借住昭明寺丁憂守孝。

    長秋舍獨(dú)處大孤山西嶺,清幽僻靜,人跡鮮至。蘇琰這日亦如往常一般,坐在舍中彈琴書畫、撰寫文稿,自得世外之所的怡人安然。只是貼身隨從突然卻冒冒失失地闖進(jìn)來,言道小王爺?shù)皆L。蘇琰微皺了下眉,倒無驚訝,落筆沉吟一刻,方才理了理衣襟,慢慢走出外堂。

    堂上端坐北首的男子意態(tài)瀟澈,沉靜的容色歷經(jīng)烽煙戰(zhàn)火卻絲毫不減其清美俊逸,含笑看著他:“別駕大人,久違了。”

    “郡王跋山涉水來昭明寺,確實(shí)叫蘇某受寵若驚。”話雖如此,蘇琰的舉止神色卻極是從容不迫,揖手而禮,在蕭少卿下首落座,淡淡笑道:“我如今雖居方外,卻也知道江州戰(zhàn)事緊急,郡王如今在萬忙之間親臨寺中,定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

    “無事自不會(huì)來驚擾別駕大人丁憂靜修,”蕭少卿道,“我此行是為了請動(dòng)大人下山,以救襄陵以南的子民于水火?!?/br>
    蘇琰沉默了一霎,望著蕭少卿,秀美的眉目間宛若有水光流轉(zhuǎn),慢慢笑道:“郡王依然是這樣地明人快語,絕不肯兜轉(zhuǎn)三分?!彼剂隧暱蹋值?,“襄陵以南?那里與荊州并無接壤之地,殷桓的荊州軍何以肆虐危害到襄陵以南的百姓?”

    “殷桓不能,南蜀卻能?!笔捝偾涞溃耙粋€(gè)月前朝廷派往南蜀的使臣途徑江州時(shí),我親自為他送行,時(shí)過長久卻不聞回音、不見人歸,中間必然是出了問題。南蜀若隨殷桓一起兵動(dòng),江州不到十萬的兵力根本無法兩處兼顧,因此――”

    蘇琰道:“因此需要聯(lián)盟交越,以牽制南蜀的兵力。這將是目前最穩(wěn)妥的方法。”

    蕭少卿望了他一眼,透澈的目光不掩欣賞之意,嘆道:“別駕大人的見解一如既往地深刻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