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之間不斷摩擦，再柔軟的嘴唇磨得那么用力都會又疼又燙，第五君沒一會兒就像塊燒紅的碳，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熱、沒有一處不紅的。

    齊釋青力氣太大了，第五君完全掙脫不了，他納悶又憋屈地被齊釋青親了個徹底，中間齊釋青甚至還摟著他坐了起來，然后跟他換了個方向。

    這人剛剛還是瀕死的，這也好得太快了吧?。。?/br>
    沒人教過第五君接吻要換氣，因此等齊釋青終于松開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雙眼含淚，快要憋暈過去了。

    齊釋青眼睛一直盯著當(dāng)鋪里屋的方向，那里有道門縫。

    他帶著無比溫柔的笑意把第五君的腦袋靠在自己肩頭，一下下給他順著背，還有一只手仍然摸在第五君后腦勺上，像在給小動物順毛。

    他聽見第五君靠在自己身上喘，喘得又氣又急，渾身血液都涌向下腹，忽然，他的肩頭被咬了一口。

    齊釋青看向門縫，笑意更深了。

    第五君一喘上來氣就急著報復(fù)，但因?yàn)檠勖敖鹦恰⑹周浤_軟，只能采用唯一的武器——他完美的白牙——狠狠咬上齊釋青的肩膀。

    并且咬住就不撒口，就如同小狗叼住rou骨頭一樣，大啃一口，還伴隨著磨牙的動作。

    齊釋青感受到肩膀傳來的痛感，不但沒有掙扎，反而摟住第五君的肩背，意思是可以再咬大力一點(diǎn)。

    于是第五君更氣了，咬得更用力，但嘴巴酸了。

    第五君心里又恨又惋惜，恨的是齊釋青肩膀肌rou太粗了，又硬，下口都硌牙，嘴巴張到最大都叼不起來一塊rou；惋惜的是他的牙跟目標(biāo)隔了兩層衣服，增大了難度，減輕了壓強(qiáng)，沒有讓齊釋青體會到被咬的痛苦應(yīng)該有多么尖銳。

    齊釋青感到自己的肩膀濕了一塊。

    想來是第五君的口水。

    他完全不生氣，喜歡得不得了似地笑了起來，低下頭使勁親吻第五君的頭頂，還側(cè)過臉來蹭他的銀發(fā)。

    兩丈外，通向當(dāng)鋪里屋的門縫被緩緩合上，寂靜無聲。

    從齊釋青胸腔里傳來的笑聲一路傳導(dǎo)到第五君耳邊，讓第五君腦瓜子嗡嗡的，牙根都在顫。

    他氣憤地松口，險些把下巴掉了。他一把把濡濕的黑布料從嘴里拽出去，小心翼翼地托起自己的下頜骨，終于閉上了嘴，然后使勁推開齊釋青，憤怒地瞪他。

    第五君火冒三丈，自覺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是為了救你的命，手頭又沒帶針，才咬破你的舌尖給你放血的！”第五君氣得頭發(fā)絲都是炸的，“我要是不那樣讓你喘氣，你就活活憋死了！”

    他想從齊釋青身上起來，然而腿還是軟的，腳猛一蹬地就又失去平衡，撲通坐在了齊釋青腿上，整個人一懵。

    底下還有齊釋青兩條腿墊著呢，為什么這么硬……

    他坐到了什么……？

    齊釋青忽然伸手把第五君抱到一邊的地上，然后迅速站了起來。

    衣袍寬廣松弛，完全遮掩了可疑的凸起，什么都看不出。

    徒留第五君一個人坐在當(dāng)鋪的地板上，呆滯非常。

    齊釋青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瞥第五君，瞥了好幾回，眼皮都不敢完全睜開，跟剛剛的狂徒行徑判若兩人。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朝思暮想、肖想多年的人就在懷里，整個人又熱又軟，急促地在他耳邊喘息，一雙眼睛水光瀲滟，睫毛都是濕的，滿臉通紅。還那樣可愛地說是在救他的命——第五君確確實(shí)實(shí)又救了他一次，但齊釋青只覺得這是天上掉餡餅。

    餡餅既然掉了下來，就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所以他在還不能分清現(xiàn)實(shí)跟夢境的時候，就已經(jīng)憑著本能吻了上去。

    這其實(shí)不是他們的初吻。在銀珠村的時候，齊釋青就趁第五君睡著的時候偷親過，第五君并不知道。

    而現(xiàn)在這次，是他們之間第一個清醒的吻。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反應(yīng)。第五君咬得越狠，他就越硬，他好像一條認(rèn)主的狗，如果第五君責(zé)罵他，他只會覺得是獎賞。

    齊釋青站了一會兒，把喜悅都消化吸收了，渾身的血慢慢冷了下來。他看了眼那道緊閉的門，舌尖一動，嘗到了殘存的血味。

    這些血不知道有多少也進(jìn)了第五君的嘴里。

    齊釋青忽然不敢看第五君。

    他錯了。他不該這樣做的。

    他沒有經(jīng)過第五君的同意。他太放肆了。

    “對不起。”齊釋青垂眸道。

    第五君好像被這一聲叫回了魂似的，緩緩抬頭看了眼齊釋青，然后視線又下滑到被遮擋得嚴(yán)實(shí)的襠部，看了好久，神情微妙地問：“……你沒事吧?！?/br>
    ——別讓他一屁股給坐斷了。這東西不好治。他不想治。

    齊釋青臉上掛不住，咳嗽一聲，趕忙說：“沒事?！?/br>
    緊接著又補(bǔ)充一句：“抱歉?！?/br>
    第五君狠狠剜了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怒哼一聲，罵道：“你是真的有病，亂發(fā)瘋?！?/br>
    齊釋青低頭，安心地挨罵。

    當(dāng)鋪里除了他倆，一個人都沒有。

    第五君衣襟有點(diǎn)亂，頭發(fā)也被齊釋青揉得一點(diǎn)形狀都沒有，亂蓬蓬地披著。他看了看地上那一灘血——都是齊釋青吐的，抹了把嘴，朝里面叫了聲：“沈旦？沈旦！”

    給人家店里見血光了，太不好了，得趕快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