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文常讀到了李清晴眼中的不可置信,失聲笑道:“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可不是那些專挑門第不好伺候的刁難婆婆。想當(dāng)初我們也都是平都的普通人,不過是靠著海彬有本事,才吃穿不愁。海彬都三十多歲了,是該有個女人管管他了,只要他喜歡你就行,我們是不會有意見的?!?/br> 李清晴頓時激動地?zé)釡I盈眶,原來他的父母這么開明,不僅為了他們的訂婚宴專門從澳洲飛來,還特意過來詢問她父母的喜好。真是讓她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父母沒什么特別的喜好,你們能過來就是最好的禮物?!?/br>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和他爸爸明天就去你家啦?!?/br> “沒問題?!?/br> 一場預(yù)想中的門第大戰(zhàn)輕而易舉的轉(zhuǎn)化成了歡喜婆婆俏兒媳。出了咖啡廳,李清晴整個人都清爽了。 轉(zhuǎn)念一想,池海彬還不知道他父母從遙遠(yuǎn)的澳大利亞千里迢迢趕來參加他的訂婚宴。如果他們見面,會不會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誤會? 正想著曹cao,曹cao就到了。 幼兒園的門口,一輛勞斯萊斯安靜地??吭诼愤?。池海彬正雙手抱臂,倚在車旁。陰霾的天氣給他的身上平添了些許的寂寥。 “海彬?!?/br> 李清晴輕喚一聲,快步上前。 池海彬緘口不言,只是抬頭朝她強(qiáng)顏歡笑,而眉心依舊緊鎖。 “你怎么了?”李清晴心口一滯,擔(dān)憂地問著。 “我母親找你了?”他的聲音不再低沉舒緩,而是透著一絲的落寞。 他不是銅墻鐵壁,永遠(yuǎn)都能溫潤和煦。父母是他心中永遠(yuǎn)的痛,在女朋友面前,他放棄了面具,似孩子般脆弱無助。 李清晴不知道沈家父母的情況,以為是他在擔(dān)心他的母親有沒有為難她。聲音里帶著一絲歡快,安慰道: “你mama對我很好,她說明天要和你爸爸一起去我家里拜訪我的父母呢?!?/br> 池海彬苦澀的笑笑,輕撫上李清晴的頭,道:“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我父母,你會怪我嗎?” 李清晴伸出右手,輕輕撫平他微蹙的眉頭。她穿的平底運(yùn)動鞋,身高只到他的肩膀處,便努力地踮起腳尖,無聲的湊近,輕啄他緊抿的薄唇,隨即轉(zhuǎn)瞬離開。 “我都在幼兒園門口這么主動了,沈大少還不趕緊給我快快展露笑顏,否則以后結(jié)婚了,我就要制定家法了哦?!?/br> 李清晴佯裝生氣,用雙手輕輕扯著他俊秀的臉頰,一副要教訓(xùn)他的模樣。 小獅子裝腔作勢起來,倒也別有一番趣味。池海彬心間的愁云頃刻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瀟灑霸氣。 快速打開車門,邀請她上車。 “我?guī)闳€地方。” 李清晴短暫的錯愕間,已被他擁入懷中,抱到了車?yán)铩?/br> “可我一會還要上班?!?/br> “請假吧?!?/br> 不容李清晴拒絕,車已急速駛離了幼兒園,快速沒入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你要帶我去哪兒?”李清晴好奇。 “去我家?!?/br> 李清晴慌亂的咬了咬牙,腦袋要成了個撥浪鼓。 “那個…… 現(xiàn)在是白天?!?/br> 回給她的是一個邪魅的笑容和飛揚(yáng)的眉梢。 “……” 車最終停在了一個老式小區(qū)門口,古老程度不亞于麗園小區(qū),一看就是上世紀(jì)九十年代的建筑風(fēng)格。 李清晴有些疑惑,用探尋的眼神問:“這是哪里?” “我小時候住的地方?!?/br> 李清晴默默無語地跟著他進(jìn)入小區(qū),表情有些僵硬。她想安慰他,卻不知從何說起。 池海彬的家和她的家里相差無幾,并不像是無人居住,反而倒顯得溫馨甜蜜??蛷d里還掛著一張一家四口全家福。父母坐在中間,池海彬和他jiejie分別站在父母的兩旁。只不過卻是二十年前的老照片了。 照片里的池海彬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單薄瘦小,完全沒有現(xiàn)在的霸氣溫潤,看上去像個柔弱的女孩子。乖巧的站在父親旁邊。倒是她的jiejie卻像個假小子,散發(fā)著青春的活力。 李清晴捧著臉斜靠在沙發(fā)上,掃一掃照片上的小可愛,再掃一掃如今的霸道總裁,越看越覺得滑稽,不由得捂著嘴偷笑著: “你小時候眉清目秀的,不仔細(xì)看分明就是個女孩子嘛?!?/br> 池海彬無奈地笑笑:“你肯定猜不到我小時候的夢想是什么?!?/br> “當(dāng)科學(xué)家?” “是當(dāng)一名廚師?!?/br> “…..” 李清晴慶幸她沒有喝水,否則豈不要變噴泉了。 “怪不得你做飯那么好吃,怎么后改行了?” 池海彬微微瞇起眼睛,陷入無限的沉思中,回答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透著些許的悵然。 原來,小時候的池海彬并不想太過耀眼的生活,而是一心希望能像爸爸一樣,成為一名廚師。 這個想法一直延續(xù)到了他上高中。上高中后,原本幸福的家庭悄然發(fā)生了變化。他的父母冷戰(zhàn)升溫, “一地雞毛”的家庭瑣事則是他父母爭執(zhí)的□□。母親的“廚師無用論” 深刻地影響了還在上高中的池海彬。 漸漸地,他的夢想不再是能成為一名廚師,而是希望身居高處,讓父母不再為一塊錢而起爭執(zhí)。他終于成功了,可他的家庭早已面目全非,金錢可以買來一切,卻再也買不來他父母的冰釋前嫌。 同一屋檐下,保姆與池父,司機(jī)與池母。這樣的奇葩組合李清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怪不得一貫儒雅溫潤的池海彬會如此落寞,換做是她自己,只會更加頹廢。 一時間,屋內(nèi)靜謐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到。李清晴搜腸刮肚的想著能安慰池海彬的話,可千言萬語化到嘴邊,竟是一句話也講不出。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了翻回去再看看,我自己也不滿意,筆力不是一天就能練出來的,我會繼續(xù)努力,多寫幾篇,慢慢進(jìn)步。每天都有幾個點(diǎn)擊,是我日更的動力,我會努力填完這個坑再接著寫下一個坑,有喜歡的朋友們請收藏下我的專欄吧,謝謝,愛你們,么么噠~ ☆、第 47 章 面前的這個男人,有著令男人嫉妒的身份和地位,有著令女人發(fā)瘋的容顏、身材和金錢。卻將一切悲戚與不幸都隱藏在溫潤儒雅的外表之下。 她沒有他的不幸,更沒有他的痛苦。他的苦,不是她用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李清晴還在措詞,池海彬早已將她一眼望穿,用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道:“別為我擔(dān)心,我沒事。” 李清晴起身走到池海彬的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將頭輕輕靠在他結(jié)實的肩膀上,輕聲說道:“也許你的父母會有想開的那一天?!?/br> 池海彬用手輕輕拍了拍李清晴的肩頭,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慶幸,他找到了在他脆弱時,能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下午沒事,陪你去練車吧。”池海彬不想再讓李清晴陪她一起悲傷。 一提起練車,李清晴頓時精神抖擻。最近她的車技進(jìn)步神速,自信心爆棚。在男朋友面前大戰(zhàn)下拳腳,也是好的。 “好啊,我給你展示下最近訓(xùn)練的成果。”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小區(qū),就聽到一陣陣的議論和感嘆聲。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人包圍在他們停發(fā)車的地方。 小區(qū)居民大部分是老年人,從小看著池海彬長大,和他的關(guān)系很好。一見到他,馬上就有不少老婦人圍到了他的身邊,七嘴八舌憤憤不平地說著。 “小彬啊,我剛走到這就看到幾個人在砸你的車,你瞧瞧,他們都把你的車砸成什么樣了。” “是啊,好好的車就這么被砸了,多可惜。誰這么損啊?!?/br> “我報警了,可得讓警察好好收拾收拾他們?!?/br> 池海彬一邊安慰著他們一邊撥開人群,映入眼簾的一輛破損嚴(yán)重的勞斯萊斯。 年老者大都是一副憤憤不平地模樣。也有些年輕的女孩在不斷地打量著池海彬,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視著他身邊的李清晴。 自動忽略掉小區(qū)居民的所有矚目的眼光,李清晴第一反應(yīng)就是有人報復(fù)。 “會不會是駱靖在報復(fù)?” 冬日的午后,僅剩的一點(diǎn)陽光也被烏云籠罩,由晴轉(zhuǎn)陰,如同池海彬此時越發(fā)陰沉的面容。 洛雍酒店股票連續(xù)跌停,葉傾天早已將駱靖納入廢棋,不肯出手營救。駱靖除了大量拋售現(xiàn)有股份外已無路可走。海邦收購洛雍,一切塵埃落定。這時候要報復(fù)池海彬的,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池海彬緊抿著薄唇,道:“沒事,小區(qū)門口有監(jiān)控,誰干的一查就知道,他跑不掉。” 警方很快就到達(dá)了現(xiàn)場,提取了相關(guān)監(jiān)控設(shè)施后將車拖走。 人群漸散,池海彬一副若無其事地模樣,聳了聳肩道:“現(xiàn)在沒車了,只好打車去駕校?!?/br> 看著他和煦的笑容,李清晴頗感無奈,好好的一輛豪車就這么報廢了,他居然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土豪就是淡定。 “你還有心情去駕校。” “總不能為了輛車破壞了好心情,走吧?!?/br> “……” 見李清晴沒有反對,池海彬隨便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一齊上了車。 遠(yuǎn)處的駱靖,正戴著棒球帽和墨鏡,在角落里偷窺著池海彬和李清晴的一舉一動,警車由遠(yuǎn)及近,隨后又由近及遠(yuǎn),逐漸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駱靖低頭看一眼手機(jī)上剛發(fā)送來的一條短信,原本陰郁的臉上隨即露出了似有若無的笑容。 “砸你車的人肯定駱靖雇的?!?nbsp;計程車?yán)?,李清晴言之鑿鑿的說。 “以后我派人接送你上下班?!?/br> 駱靖雖然沒有商業(yè)頭腦,但也不會蠢到為了輛車而進(jìn)局子。就算是警察查清楚了是誰砸的他的車,駱靖這個幕后主謀也不會損傷半分。狗急跳墻,池海彬擔(dān)心駱靖會繼續(xù)從他身邊下手、 “好。” 李清晴也感到了一種不尋常的危機(jī)感。 池海彬不經(jīng)意地抬頭間,偶然看到了司機(jī)正從后視鏡里觀察著他和李清晴的一舉一動。眼神并不似一般的司機(jī),倒像是窺探著正落入圈套的獵物。一股不尋常的危機(jī)感瞬間襲入他的腦海。 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窗外,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荒涼。他小時候住的小區(qū)不在市中心,而是緊鄰郊區(qū),越往外走越是空曠。 一輛黑色的轎車始終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出租車的后面, 砸車事件分散了池海彬的注意力,讓他一時間放松了警惕。池海彬暗暗攥緊了拳頭,眉頭微皺,快速思索著脫身之策。隨即舒緩眉心,換上了一副風(fēng)淡云輕的面具。 池海彬看似無意的拿出手機(jī),翻看著短信,在不經(jīng)意間給程輝發(fā)去了求救信號。他的手機(jī)上有定位,只要他的手機(jī)在他的身邊,程輝就能趕過來。剩下的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池海彬?qū)⑹直鄞钤诹死钋迩绲募绨蛏希槃葙N上她柔軟的耳垂,動作看似親密,實則暗暗提醒:“咱們可能上了駱靖的黑車,等下隨機(jī)應(yīng)變,最好能用到你對付我的那一招?!?/br> 李清晴隨即一驚,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駕校處在偏遠(yuǎn)的郊外,此時的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一條偏僻的羊腸小路上。 與池海彬快速交換了下眼神,李清晴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說:“別鬧。師傅,麻煩掉頭去岳府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