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認為你的父親把密碼放在一個你知道的地方，或者說，他有十足的信心在你必須用到這個密碼的時候就能想起來?！?/br>
    “會不會在我爆炸案后失去的記憶里？”羅克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不就是萊昂那家伙弄巧成拙。他為了改變計劃退出托比·米勒這個角色而指使博伊斯制造倉庫爆炸，結(jié)果讓我忘掉了最重要的事?！?/br>
    “我不認為這是他的失誤，相反，萊昂少校是在確定你本人沒有意識記住密碼的情況下才脫離米勒警官的角色，采用第二方案的?！卑箍ㄕf，“我相信這是他和他背后的團隊經(jīng)過慎重分析后做出的決定，因此密碼絕不是完整保留在你的記憶里，不管催眠、夢囈，還是記憶解析都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但是，肯定會有一些看起來無關(guān)緊要的線索和密碼聯(lián)系在一起，我來幫助你找到它?！?/br>
    “我有一個很奇怪的聯(lián)想。”羅克忽然說，“總覺得我父親預(yù)知了你的存在?！?/br>
    “耐特·布雷恩中校深謀遠慮，你的想法并不奇怪，而且非常合理?！卑箍ㄕf，“從這個角度去思考，我更應(yīng)該擔(dān)負起尋找密碼的責(zé)任。”

    “有頭緒嗎？”

    “目前沒有，但我想把你和耐特·布雷恩中校相處的時期重新檢索一次，看看他有沒有留下什么暗示，我需要你幫忙回憶。”

    “好的，我們一邊行動一邊想?！?/br>
    “或者我們可以進入中央數(shù)據(jù)庫后再想，解除門禁需要一些時間，到時有人靠近就由你來解決?！?/br>
    “我知道，快速、暴力的方法。”

    艾斯卡笑起來，雖然此刻他的臉龐一片光滑，但羅克就是能知道他的喜怒哀樂。

    “進入后我先啟動安全系統(tǒng)，關(guān)閉所有通道防止其他人進入，這必然會引起警報，我們需要在對方突破防御前想辦法解開密碼，拿到基因數(shù)據(jù)?！?/br>
    “完美?！?/br>
    “并不完美，因為沒有備用計劃?！卑箍ㄕf，“這是冒險，按理說我不應(yīng)該制定這樣的計劃。”

    “人生就是冒險，我有預(yù)感，我們一定會有驚無險地達成目的?！?/br>
    “你像只野獸。”

    “世界就是個大型獵場。”羅克說，“開始行動吧?！?/br>
    他檢查了手槍，看了看“嶄新”的艾斯卡。

    “我?guī)??！卑箍ㄕf。

    “不，我來。萬一不小心和什么人撞個正著，看到我這樣一個堂堂正正穿著軍服的陌生人總好過看到一個漂亮的機器姑娘?！?/br>
    “我不是姑娘?！?/br>
    “我知道，你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你?！?/br>
    羅克往門外走去，艾斯卡等了好一會兒才跟上。

    出門后，他的第一句話是：“我也喜歡你，羅克，離開這里之后我們?nèi)ゼs會好嗎？”

    “好啊?！绷_克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你知道人們最愛去的約會地點有哪些，你來安排?！?/br>
    他一點都不懷疑艾斯卡現(xiàn)在就在檢索分析最受歡迎的約會圣地，人工智能就是可以同時做兩件毫不相干的事。

    他們沿著來時的路回到基地內(nèi)部，艾斯卡將實時規(guī)劃的路線同步到羅克偷來的手機上，好讓他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羅克習(xí)慣了艾斯卡為他開路，將無處不在的監(jiān)視器當(dāng)成擺設(shè)，大搖大擺地通過。

    過程比預(yù)想得還順利，關(guān)于那個神秘的“m”，艾斯卡的回答是：“卡特可以控制莫妮。他是最高控制者，早已將自己的生物信息和莫妮連接，即使把莫妮完整的原始代碼交出去，別人也無法控制她。就像你和我一樣。”

    “開發(fā)者都這么狡猾嗎？”

    “這是習(xí)慣，你不能cao縱命運，但可以掌握自己設(shè)計的程序。”

    “現(xiàn)在替我們開門的也是莫妮卡？”

    “我想是的，她把素體讓給我，自己占用了這個基地的大部分設(shè)備程序，所以我們才能這么順利地潛入基因數(shù)據(jù)庫。”

    “你可以像她這樣嗎？”

    “我可以，但卡特不希望我這么做?！?/br>
    “為什么？”

    “他認為過多地在其他設(shè)備程序中完成轉(zhuǎn)跳會污染我的數(shù)據(jù)，他希望我保持一個純粹的個體?！卑箍ㄕf，“即使我暫時占用莫妮的素體，她和奧爾文·懷特先生的數(shù)據(jù)也是隔離的，卡特擔(dān)心如果我不小心讀取了其他人的記憶會造成混亂。”

    “他很愛你，希望你保留自我?！绷_克說，“但是你要記住我更愛你，他多少有點是為了自己的研究項目?！?/br>
    “你能再說一遍嗎？”

    羅克沒有裝傻，把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話用最直白的方式說出來：“我更愛你，卡特不過是把你當(dāng)成屏幕上的小人，而我喜歡你的全部……”

    艾斯卡轉(zhuǎn)身望著他一反常態(tài)說了實話的嘴，羅克挑釁似的直視他。

    “我想吻你，羅克。”艾斯卡說，“可我現(xiàn)在沒有嘴，而且我也不能用莫妮的身體做這件事，你得盡快把我的身體找回來?！?/br>
    “當(dāng)然。”羅克說，“我保證，找不回來我就用槍逼著卡特再做個一模一樣的?！?/br>
    “一言為定?！?/br>
    第105章 終決

    幸福有很多定義。

    如果問艾斯卡這個問題，他會舉出各種有關(guān)幸福的例子，可當(dāng)他真正感受到幸福時，定義不再重要。

    那種溫暖、甜蜜，對未來充滿期待的感覺不必解釋，只要沉醉其中盡情享受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