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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會為你送行?!彼黄蹋?。 雪刃看著她,道:“不必了?!?/br> 阮喬沒說什么,只覺這氣氛過分壓抑了,正要走出屋子,走了一步,卻又想起什么,將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回轉(zhuǎn)身,將玉佩放在了桌上。 雪刃站著,沒有動,神色也似乎很平靜,只是那眼神令人不敢和她對視,因為這事兒做的太虧心了。 在她走后,雪刃才抬手拿起了那一枚玉佩,緊緊地攥住了玉佩,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 阮喬走出去以后,才猛地松了一口長氣,不管怎么樣,她的任務(wù)到這里總算是完成了。 明日,雪刃就會離開了,他們以后大概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 這次的情況與前兩個世界不同,她這樣拋棄他,雪刃是真的會恨她的吧。 阮喬的心情不免低落,晚飯也只吃了幾口便歇下了。 因為有心事,她半夜怎么也睡不著,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卻又忽然聽見了窗邊有什么動靜。 半夢半醒間,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就看見了一道人影從窗戶跳了進來,待看清了雪刃那張清俊冷漠的臉的時候,她的眼睛不由瞪大了些,剛要開口,雪刃卻已經(jīng)身形極快地來到了床前,點了她的xue道。 下一刻,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了話,也開不了口了。 她望著床前神色清冷的少年,心里震驚又茫然,劇情里明明就……沒有這段兒的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雪刃已經(jīng)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將一個包袱放在了她的枕邊,道:“公主,這些財物是我這些年積存起來的,你留著用吧?!?/br> 阮喬怔住。 雪刃的語氣卻很平靜,看著她,道:“公主應(yīng)該會需要的吧?!?/br> 阮喬沒想到他還會想得這么周到,心情就很復(fù)雜,就在這時,卻見雪刃將他的那柄隨身帶著的長刀也一起放在了她的身邊。 在她愕然的視線里,雪刃垂眸看著她,道:“公主已經(jīng)不需要屬下的保護了,這柄刀便也沒有存在的意義,公主若不要可以替我扔掉?!?/br> 阮喬聽著他的話,心里莫名不安,但想要開口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雪刃看著她,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撫上了她的臉,他的手指是冰冷的,臉上也沒什么表情,俯身湊近她,語氣低緩,道:“公主,我要走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阮喬愣住,他也并沒解開她的xue道,這么問像是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因為他知道她會怎么選。 果然,下一刻,雪刃就淡淡道:“公主不會選我的吧?” 阮喬對上他的眼睛,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忍不住移開了目光,就在這時,雪刃卻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俯身吻了她。 他的吻說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用力,血腥味兒在唇齒間散開。 阮喬感覺有些窒息,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雪刃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走了,公主珍重?!?/br> 雪刃的輕功絕佳,在他的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人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窗前,只有窗戶被猛然關(guān)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在他走了以后,阮喬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可以動了,她想要坐起身來,卻感覺頭腦有些昏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雪刃留下的包袱,里頭散發(fā)出的香味兒令人意識逐漸模糊。 在意識徹底墜入黑暗的那一刻,她想起來那是雪刃自制的安神香。 第91章 御前影衛(wèi)黑化了(二十五) 穿《寵冠后…… 雪刃乘著夜色離開了秦府, 這時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但他輕功極好,看守城門的士兵也并沒察覺到有人越過了城墻。 他并沒有去江城的打算, 就連走的方向也是漫無目的的。 玉門關(guān)境內(nèi)冬季的天氣本就陰涼多云,這天夜里還漸漸下起了瓢潑大雨。 在離開了玉門關(guān)的城鎮(zhèn)以后, 雪刃便沿著城外的大路走,直到雨越下越大了, 他才在路旁的一家客棧門口停住了腳步。 此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 四下渺無人煙,但客棧的門卻是虛掩著的, 大堂內(nèi)還亮著一盞燭火。 雪刃伸手推開了客棧的門, 他的衣裳頭發(fā)都已經(jīng)濕透了, 他的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 仿佛感覺不到冷意似的,眼神也是冷若冰霜的, 在這寂靜的夜里孤身而行, 看起來就有些冷森古怪的樣子。 客棧的大堂內(nèi)只有一個老板娘,雖是冬夜,老板娘卻穿得有些單薄,身段窈窕風(fēng)流, 年輕貌美。 老板娘看見深夜而來的清冷少年時,卻像是一點兒也不害怕,只是有些驚訝的神色而已, 隨后就滿面笑容地上前來,詢問他是不是要訂一間房。 雪刃沒有說話,只是拋給了她一錠銀子。 老板娘的笑容便更深了, 絲毫不介意他身上的水珠將地板都淋濕了,很熱情地領(lǐng)著他往樓上走,一邊很和善地問他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雪刃還是一個字也沒說。 老板娘也沒介意,親自將人領(lǐng)到了一間上房的門口,推開了門領(lǐng)人進去。 這家客棧很安靜,只聽見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客棧里卻仿佛安靜得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沒有伙計,也沒有別的客人似的。 但雪刃卻好像絲毫起疑的樣子也沒有。 在進了屋以后,他也沒有換掉這一身濕掉的衣服,也沒有要上床睡覺的意思,只是在圓桌前坐下,一動不動,垂下了眼瞼,臉色蒼白,好像心事重重,又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