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悠閑嫡妻、拯救男主后他黑化了[穿書]、浮生相盡歡、[綜英美]反派今天也在找工作、桃花夫人、大佬穿書到女尊、上將府的小老板、盛世重生之苓娘傳、美人渡君、[清穿同人]穿成九阿哥后我成了團(tuán)寵
“慌什么?”他不緊不慢地將江云昭掉落的一只耳墜給她慢慢戴上,“雖說是你先提出要與她合作,可這也是她得利的事情。她若提的要求過高,你只管棄了那打算。左右有我在,絕不會讓那些人得逞?!?/br> 江云昭回身抱了抱他。 廖鴻先留戀地在江云昭腰上輕輕握了一下,湊到她耳邊,呢喃道:“快些回來?!?/br> 江云昭輕聲應(yīng)了,這便開門離去。 姚希晴坐在丫鬟房里,邊飲著茶,邊有些好奇地環(huán)顧四周。 小小的一間屋,還不及她以前在國公府的臥房一半大,卻被一扇屏風(fēng)從中隔成了兩半,分別住著兩個丫鬟。 如今她就是坐在紅鶯的這一半。 據(jù)說……另一邊是紅燕以前的住處。不過后來她離了晨暮苑,那一半就閑置了下來。 “少夫人……少夫人?” 聽到連續(xù)的輕喚聲,姚希晴慢慢回了神。 紅鴿閉了口,將端著的茶好生捧到姚希晴跟前。待姚希晴接過,她才慢慢吁了口氣。 姚希晴飲了一小口,問紅鴿:“這是你泡的?”手藝倒是還可以。 紅鴿聽她問話,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是。是。味道、味道不對?” 看到紅鴿小心翼翼的模樣,姚希晴有些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自嘲一笑。 是了。以前的她,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也難怪這小丫鬟如此緊張。 如今這副模樣,是出嫁前的她完全想象不到的。 別說在丫鬟的房里吃點(diǎn)心喝茶了。就算是踏進(jìn)丫鬟的屋門,她都是不肯的。 自從進(jìn)入柴房的那一刻起,不,不對。自從以新嫁娘的身份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本質(zhì)變化。 說起來,以前她是最容忍不得被怠慢的。下人們但凡有一點(diǎn)不對、有一點(diǎn)遲疑,她都會嚴(yán)厲處罰。 不過她現(xiàn)在倒是發(fā)現(xiàn),作為一個總是被奴仆們怠慢的主子,也是有些許好處的。 比如今晚。 丫鬟婆子們懶得理她,自顧自去睡覺了,她便也有了能夠溜出來的機(jī)會。 “夫人來了?!奔t鴿在一旁小聲提醒到。 姚希晴朝她笑了下,起身望著走進(jìn)門的江云昭,說道:“我不喜歡這個院子。想換一個地方。你能幫我嗎?” “那你想搬去哪里?”江云昭走到椅子旁,邀了她一同坐下。 姚希晴想了想,“流芳苑吧?!?/br> “流芳苑?”江云昭訝然,忍不住問道:“你搬到那去作甚么?” 姚希晴卻不介意她這片刻的失態(tài)。反倒覺得,江云昭這樣不掩真性情的,比起二房那些個人面獸心的家伙來,好多了。 “那里不好么?”姚希晴撇撇嘴,“芳華流逝。多好的名字。太適合現(xiàn)在的我了?!?/br> “我不過是驚訝你竟然想搬到更小的一個院子去?!苯普亚埔娝浅爸S的模樣,倒有些哭笑不得了,“流芳本是褒義之詞,被你這樣曲解,真是冤枉。” 她這樣把心中所想講了出來,聽到姚希晴的耳中,更覺得江云昭易相處,索性直言道:“院子小了,清凈。而且伺候的人少,可以少聽些抱怨。” 姚希晴說起這些的時(shí)候,十分平靜,十分坦然。 但江云昭真真正正有些驚到了。 記憶中的那個性子張揚(yáng)的女孩兒,雖不討人喜歡,卻生氣勃勃。 如今的她,卻籠著一股子垂暮之年的沉沉暮氣。 就連說起這般的話語,也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了悟。 江云昭就有些躊躇。 姚希晴看出了,心中了然,呵呵一笑,說道:“你不用擔(dān)憂我。我既然來了,就說明我對你有所求。我們互幫互助,有何不妥?” 她既然這樣說了,江云昭就也沒必要扭捏,淺笑著問道:“你既然有所求,卻不知求的是甚么?” “和離書。我要和離書!”姚希晴恨聲道:“我要好好地走出這個骯臟的地方,堂堂正正孤身出府!” 她舒緩了口氣,冷著臉問江云昭:“你能辦到么?” “能?!苯普殉烈鞯溃骸耙笪夷苓_(dá)到,不過得靜待時(shí)機(jī)?!?/br> 姚希晴聽她應(yīng)下,莫名松了口氣,頷首道:“早一些晚一些無妨。我信你。你既然不坑旁人,我就信你也不會騙了我。”她想了想,忽地笑了,“我也沒什么值得你騙的?!?/br> 江云昭莞爾,“你不怕我做不成這事后惱羞成怒,尋個好日子將他謀算,那樣也能達(dá)成你孤身出府的要求?” 若廖澤昌不在了,董氏和廖宇天自然不會再留著姚希晴在府里礙眼。 江云昭本以為姚希晴會氣惱,誰知她歪著頭想了會兒,竟是說道:“若是和離太難,這樣也可以。算是次一些的選擇了。不過這樣對你來說,反而難度更大一些。畢竟謀人性命,是要吃官司的。除非動手之人做得干凈利落,神不知鬼不覺?!?/br> 江云昭靜靜地望著她,看她神色認(rèn)真無半分虛言,不禁嘆道:“幾日不見,你倒是與以往真的不同了?!?/br> 以前的姚希晴,半分不肯相讓,一點(diǎn)也不會妥協(xié)。就算是她自己錯了,也不肯罷手。 曾幾何時(shí),就是因?yàn)檫@個緣由,兩人發(fā)生過多次爭執(zhí)。 聽了江云昭的話,姚希晴的面部一下子僵硬起來,而后抽動了下,露出個怪異的笑來。 “你去關(guān)幾天就知道了?!卑肷魏?,她幽幽地開了口,“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白天熱個半死,差不多能昏死過去。到了晚上,連點(diǎn)月光都透不進(jìn)來。黑暗之中,聽著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知道哪個地方來了蟲子,亦或是什么地方蹦出來了老鼠……那樣的情形下,若還能堅(jiān)持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定然是神仙無異?!?/br> 江云昭沉默了。 片刻后,她說道:“我想要隨時(shí)知曉二房各人的身體狀況?!?/br> 姚希晴知道,這就是江云昭拿出來的交換條件了。也知道她口中的‘二房各人’,實(shí)則是指的這些主子們。 姚希晴細(xì)細(xì)思量了下,直言道:“我會盡量去做。但是能做成幾分,就不曉得了。你也知道,我與他們不住在一處。” 江云昭頷首道:“是。不過,總能碰到的。” 姚希晴畢竟是二房的人。他們再避著她,終究有很多時(shí)候還是能遇見。 而江云昭和廖鴻先與他們,卻是隔得遠(yuǎn)了。 江云昭此舉,是為了隨時(shí)知曉那‘奇藥’對二房人的影響到了哪一步。畢竟那東西太過邪氣,隨時(shí)觀察著,也好有個底。 萬一有點(diǎn)什么岔子,也好提前知曉。 念及那物的蹊蹺處,再看姚希晴如今的模樣,江云昭心生不忍,提點(diǎn)道:“平日里你遇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莫要隨意沾染。須知世上東西千萬種,自己不熟悉的,難保會不會有奇怪的效果?!?/br> 姚希晴不知那藥的事情,但她現(xiàn)在潛意識里,覺得江云昭比二房的人可靠。聞言,將江云昭的話在心里好生過了一遍。而后記住,好好應(yīng)下。又問:“還有什么要我做的嗎?” 奇藥之事最為迫切,其余的,暫時(shí)倒沒甚么特別。 “暫時(shí)還沒有?!苯普颜f道:“但是過段時(shí)間,應(yīng)當(dāng)還會有旁的事情。到了那時(shí),再另行聯(lián)系吧。” 既然決定合作,不到最終期限,這個關(guān)系便基本不會改變。 聽了江云昭的話,姚希晴也未多糾結(jié),答應(yīng)之后,與江云昭又商議了幾件牽扯到的瑣事,便欲離去。 紅鴿打起簾子,姚希晴本一腳已經(jīng)跨出門外了。又忽地駐了足,回頭與江云昭說道:“我有一事想求你幫忙?!?/br> 留意到她話語中的‘求’字,江云昭淺笑著說道:“你先說說看?!?/br> 姚希晴把話在心里頭過了一遍,這才說道:“我身邊沒有妥帖之人,都是她們派了監(jiān)視我的。若是有個風(fēng)吹草動,少不得會被王妃她們知曉?!?/br> 在江云昭澄凈目光的注視下,接下來的話,姚希晴一時(shí)間倒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雖然合作是江云昭提出來的。但是,明顯她受益更多。 現(xiàn)在欠得多,過后還的自然也多。 第一次就提了這么些要求,往后會不會愈發(fā)艱難? 面對著內(nèi)心種種為難,姚希晴說出口的話到底沒有收回來。 江云昭了然,“你想要些心腹擱在身邊?” “是。”她神色坦蕩,姚希晴索性大方承認(rèn),“我的人已經(jīng)被他們給弄走?!?/br> “我想想辦法。這個也需得有合適時(shí)機(jī)才行。” 江云昭雖未完全答應(yīng)下來,但姚希晴知曉這事兒已經(jīng)被她擱在了心上,就放下心來。 姚希晴走后,江云昭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言語。 待到回去屋子里,天色早已黑透。屋子里卻沒點(diǎn)上全部燭火,只留著窗邊燭臺,在微風(fēng)中閃著搖曳不定的光芒。 江云昭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廖鴻先。 二人相識多年,他是在真正思考還是在走神想別的,江云昭一眼便可辨出。 如今瞧見他認(rèn)真的模樣,她便也沒有隨意過去打斷,而是從旁邊拾起先前兩人同看的那本書,執(zhí)卷到燭光底下,慢慢細(xì)看。 半晌后,她察覺不對。一抬眼,就對上廖鴻先晶亮的雙眸。 他神色似是認(rèn)真,又好似有些渾不在意。只這樣微微勾著唇角,斜斜依靠在床頭,側(cè)著臉盯著江云昭細(xì)瞧。 江云昭忍不住笑道:“你這會兒的功夫,可是想到了什么?” 廖鴻先說道:“崔少爺將要離京了。” 這大大超出了江云昭的意料,“怎么這么快?” “魚兒已經(jīng)上鉤,食物等著投喂。他急著回去邀功,順便再弄些那物來京。” 兩人說話時(shí),廖鴻先伸出手做出相邀的動作,等著江云昭過去尋他。待到江云昭已經(jīng)走到了的身邊,將手?jǐn)R在了他的掌心,廖鴻先就忍不住低笑,微微坐直了身子。 他這一動,本就松著衣帶的衣裳下擺頓時(shí)滑到了身旁,露出白皙勁瘦的胸膛。 顯然是江云昭離去時(shí)兩人鬧過一番后的模樣。江云昭收拾齊整了,他卻沒有。 想到兩人匆匆一別時(shí)做的那些事情,又想到先前急切之下答應(yīng)的那個‘六次’,江云昭臉上有些發(fā)熱,說道:“那你可想到了阻止的法子?”故作無意地上前給他攏上衣襟。 她的指尖剛剛觸到他的胸膛,就被他抬手握住。 江云昭本欲和他辯解,水之后他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將她當(dāng)場怔在了那里。 “你說,我把桃姨娘放出來,如何?” 這個時(shí)候崔少爺還在京中。若是想多知道些他們中的內(nèi)幕,把熟悉流程的桃姨娘放出來,定然利大于弊。 “放了她?”江云昭抽了抽手,沒成功,索性保持著這個姿勢思考,“不妥。若是她將前段時(shí)間的問話說出來,豈不是白費(fèi)了心思?” “這個我早已想過。”廖鴻先不顧她的掙扎,拖了她過來一把抱起,擱到自己腿上坐下,完完全全摟在懷里,“我有認(rèn)識的西域異士,他們會一種奇術(shù),能夠讓人忘記特定的某些事情。若讓他們給桃姨娘診治,在那之后,桃姨娘定然能夠忘了有關(guān)那藥的部分記憶。而那些失去的,正是我們與她接觸時(shí)候所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