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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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威爾此時特別想學(xué)電視劇里酷炫狂霸拽的男主角附在對方耳朵邊上小聲的來一句霸氣十足的威脅或者恐嚇,但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說些什么,也許是師傅的沉默寡言多少影響到了他,現(xiàn)在的他覺得,說再多,也不如在實(shí)力上碾壓對方來的痛快。 見叔侄倆分開后,后面的諸位股東也紛紛圍了上來寒暄了幾句。 威廉自信一笑,對威爾說道:“來,威爾,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今天的五位評委。這是……” 聽著威廉的介紹,威爾倒是有些松了一口氣,還好他的叔父沒有在評委的人選上動什么大的手腳。當(dāng)初在遺囑問題上,這些股東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yàn)樗麄冇X得自己就是一個扶不起的公子哥,道森餐廳交到威廉的手上明顯更有前途,他們也犯不著跟他撕破臉皮來維護(hù)自己這個無足輕重的二世祖,啊,不,應(yīng)該是三世祖。 同樣,今天的比斗可以證明誰才更有實(shí)力成為道森家族的掌門人,這與這些大股東的利益切切相關(guān),他們自然會維持表面上的公平。因此今天的五位評委,就是除了道森家以外控股最多的五位股東。 威廉不是沒想過在評委上動動手腳以防萬一,但除了道森家族以外最大的三位股東,以老紳士邁克爾為首堅(jiān)持按照股東持股多少來決定評委人選,這三位的控股份額加起來是超過了威廉的,因此他不得不妥協(xié)。但他堅(jiān)持評委應(yīng)該有五位,邁克爾老先生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很顯然,排在后面的這兩位股東都已經(jīng)被威廉買通了,若是威爾想勝出,他就只有一條路——征服剩下的全部三位公正的股東。 嚴(yán)肅古板的邁克爾先生開口道:“那么廢話不多說了,開始吧?!闭f著就領(lǐng)著剩下的幾位評委和賓客們?nèi)胂恕?/br> 阿婠孤零零的坐在桌案前,看著周圍的洋人們相互間高談闊論,臉上帶著自傲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無聊,國外再好,到底不是故國,她始終只是個過客,永遠(yuǎn)成不了歸人。待到此番事了,她要立刻歸國。 威爾和威廉站在臨時搭建的流理臺前,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后就開始各自忙活起來。 威廉要做的是蘇格蘭的傳統(tǒng)美食哈吉斯。 說實(shí)話威廉居然會選擇做工藝麻煩且耗時長久的哈吉斯著實(shí)讓威爾有些吃驚。 哈吉斯這道菜在國人的眼里看來造型似乎有點(diǎn)惡心。它就像一個完整的羊的胃袋,鼓囊囊灰撲撲的,雖然說羊的內(nèi)臟確實(shí)很美味,但將一只完整的羊胃擺上餐盤遞上餐桌會讓人遭受較大的視覺沖擊。再加上品嘗哈吉斯的時候需要將其巨大的身軀剖開,這看起來就像在生剖一只羊胃——剖開后能看見羊胃中被塞滿了混合在一起的配菜,就好像羊胃里被咀嚼消化過后的食物,確實(shí)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哈吉斯的原料除了各種羊雜以外,還有洋蔥、燕麥、動物脂肪、rou豆蔻等,將這些處理過的配料調(diào)好味后混合在一起塞入羊胃,再將羊胃縫起來,經(jīng)過兩三個小時的燜煮后才能熟透裝盤。 而且燕麥在塞入羊胃之前,必須用火烘烤至棕黃色,才能讓它的香味充分散發(fā)出來。 在燜煮的過程中也不能掉以輕心,因?yàn)檠蛭钢写淞显谑軣岷髸l(fā)生膨脹,如果不能在膨脹時及時的在羊胃袋上戳幾個小孔將氣體排出,羊胃袋就有可能爆裂開來,如果發(fā)生這種情況,前功盡棄不說,場面還會極其酸爽。小孔提前戳好或者戳得太早也不行,這樣可能會導(dǎo)致配料的味道散進(jìn)水里,吃起來便只有羊下水的膻腥了。 說實(shí)話威廉的廚藝也并沒有全得老爺子的真?zhèn)?,這么一番繁瑣的功夫下來他也著實(shí)有一些吃不消,好歹也算無功無過的完成了。但威廉也是很動了一番腦筋的,他用來燜煮羊胃袋的,可不是一般的白水,而是道森餐廳引以為傲的高湯,這樣制作的哈吉斯無疑在口味上要出彩不少。 雖然近些年來哈吉斯因?yàn)槠涓邿岣啕}飽受營養(yǎng)學(xué)家的詬病,但仍然不能妨礙它被稱作是蘇格蘭的靈魂,大詩人羅伯特的一首《致哈吉斯》就足以讓它封神。 成品哈吉斯的顏色呈灰黑色,而且?guī)в幸还蓻_鼻的濃厚胡椒面兒味,所以很多人在品嘗的時候習(xí)慣和蔬菜或是土豆泥搭配食用,當(dāng)然如果你是個酒徒,倒是可以順便來一杯威士忌或者別的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威廉的哈吉斯也快要煮熟了,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這才分神望向了威爾的方向,卻見威爾依然笑嘻嘻的看著他,面前的案板空空如也。 威廉被他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看威爾的表情也不像要放棄的樣子,但到現(xiàn)在也沒動手莫非是瞧不起自己故意相讓?威廉冷哼一聲,如果威爾真的是這般自大輕敵的蠢貨性格那他還真要感謝上帝才是。 接收到了威廉不善的目光,威爾這才笑笑,走到了食材區(qū),挑出了——兩根大黃瓜。 嗯,真的就只有兩根黃瓜,沒有別的了。 威廉等了他半天以為他后續(xù)還會挑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威爾明顯是停止了繼續(xù)挑選原料的動作。 別說威廉,就連坐在上方的評委和來賓們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本來因?yàn)槁L的等待而昏昏欲睡的人們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 “喂,威爾這小子是怎么回事?就拿兩根黃瓜?他是要放棄比賽嗎?” “這我哪知道,只有黃瓜能做出個什么玩意???” “嘖嘖,我早就說了這小子是爛泥扶不上墻,看他這樣子,估計(jì)也是病急亂投醫(yī)?!?/br> 一向死人臉的邁克爾老先生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就算是在餐飲行業(yè)摸爬滾打多年的他也完全看不出威爾到底意欲何為。從他不急不迫的態(tài)度來看,他做的這道菜確實(shí)是應(yīng)該耗時不久,但如果只是一道簡簡單單的黃瓜料理,如何能敵得過身為蘇格蘭國菜的哈吉斯?可威爾那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老邁克爾的眉毛簡直都能夾死蒼蠅了。 阿婠看著席間諸人的反應(yīng),雖然聽不懂他們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但從表情和動作上就能分析出,威爾的言行舉止應(yīng)該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阿婠勾起嘴角,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雖然在威廉動手時,從這些人的表情中就可以明顯看出他要做的菜肴來頭不一般,但是華夏上下幾千年的飲食文化,又豈是爾等洋人能輕易猜透的? ☆、第55章 金縷玉衣 威爾將那兩根翠綠欲滴的大黃瓜輕輕的放上了流理臺,然后拿起了一把較為輕便小巧的菜刀,手腕一抖,便開始從一側(cè)斜刀切下。 刀光如同穿花蝴蝶一般閃爍起來,連綿不絕,帶著一種獨(dú)特的韻律,雖然快速,卻沒有眼花繚亂之感,反而牢牢的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讓人情不自禁的看下去。 眼神毒辣的老邁克爾一眼就看出威爾出刀看起來很猛,但實(shí)際上剛中帶柔,而且每一刀實(shí)際上都沒有完全的斬開——黃瓜實(shí)際上還是連在一起的。 威爾此刻使用的正是阿婠教他的蓑衣花刀法,蓑衣花刀法是在制作魯菜名品蓑衣黃瓜時所必備的技能。蓑衣黃瓜,顧名思義,是將黃瓜切成連綿不斷的拉花形狀,看起來就好像是用蓑草編制的雨衣一般。蓑衣黃瓜這名字取得極好,青箬笠,綠蓑衣,斜風(fēng)細(xì)雨不須歸,不僅將黃瓜片好后的形狀形容得惟妙惟肖,還頗有古意的形容出了黃瓜翠綠的顏色與寒涼的特性。 片好一邊之后,威爾又將黃瓜翻轉(zhuǎn)過來,將完好的那一面也用蓑衣花刀法切成一樣的狀態(tài),只不過一面斜切,一面豎切,整個黃瓜就變成了新年拉花一般的形狀。 下方的鬼佬們似乎還沒有見過蓑衣黃瓜,于是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這什么玩意?怎么把黃瓜弄得跟彈簧似的?” “確實(shí)挺有新意的,整個黃瓜都被切成了片,居然還能保持不斷,有意思?!?/br> “光有外形有什么用,難道不調(diào)味直接讓我們吃黃瓜?” 不過下方的竊竊私語并沒有影響到威爾的發(fā)揮,他小心翼翼的將切好的蓑衣黃瓜放下,然后放下菜刀,讓侍應(yīng)生給他換了一把最小型號的西餐刀。 蓑衣黃瓜的完成,只是這道菜的一半,而選用最小型號的西餐刀是威爾和阿婠共同商量的結(jié)果。 說實(shí)話在來到這里之前,阿婠并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么小型號的西餐刀可以代替菜刀。她的思維到底是被限制住了,從未動手料理過西餐的她下意識的認(rèn)為菜刀就應(yīng)該是那副模樣,哪怕曾經(jīng)去過西餐廳用餐,她也沒有想過將用餐的刀具應(yīng)用到烹飪里來。 當(dāng)時她讓威爾使用最小的菜刀來進(jìn)行剩下的步驟時,威爾皺了皺眉頭問道:“師父,接下來使用的刀具是不是越靈巧輕便越好?” 阿婠點(diǎn)點(diǎn)頭:“只要方便手腕使力就好?!彼宰屚柸绱丝炭嗟膶R痪毩?xí)刀功,就是因?yàn)橛貌说哆M(jìn)行接下來的步驟十分的困難。 威爾見狀說道:“那師父,我們?yōu)槭裁床皇褂米钚√柕奈鞑偷赌??”說著便從廚房里拿出了一把遞給阿婠。 阿婠接過那把造型精致小巧的西餐刀,剛好也就自己一個手掌大小,不禁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怎么就沒想到呢,果然自己的思想還是有些狹隘啊。 于是她非常高興的將小刀遞還給威爾:“如果能再鋒利一些就更好了?!?/br> 這當(dāng)然不是問題,于是完成后半部分的刀就被改成了西餐刀。 威廉看到威爾中途更換了刀具,不由輕嗤一聲——可真是窮講究,這小子難道不知道中途換刀是在制作某些雕花的大忌之一嗎?有的原料在進(jìn)行雕花時,為了線條流暢和口感自然,必須一氣呵成不帶停頓,這無疑是非常考驗(yàn)廚師水平的,許多廚師就是因?yàn)樽霾坏竭@一點(diǎn),所以做出來的料理即使美味,也總是爬不上巔峰。 在威廉眼里,威爾的換刀估計(jì)就是水平不足,恐怕是接下來要進(jìn)行的雕花讓他有些力不從心,只能選擇更換更小的刀具來完成料理。 果然,威爾此舉一出,有幾位評委就露出了些許的不悅。 威爾已經(jīng)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了料理中去,自然不會去關(guān)注旁人的眼色。 和剛才大開大合的動作不同,他輕輕的舉起西餐刀,在每一片蓑衣黃瓜上又開始動作起來。 這次他只是手腕微微抖動,本來就被切的很薄的黃瓜片居然再一次的被切開了!如果說剛才的黃瓜還能用片來形容,那現(xiàn)在的就只能用縷了——那已經(jīng)是極致的薄,如同蟬翼一般清澈透明。原本的黃瓜片在西餐刀靈巧的動作下,綻放了開來,類似于剛才的蓑衣黃瓜,這次變得更薄的蟬翼依然是連在一起沒有斷開的。 這樣的動作重復(fù)在每一片黃瓜上,漸漸的,原本比兒臂稍細(xì)的大黃瓜居然慢慢的在大盤中鋪了開來,面積變得相當(dāng)龐大。 威爾在另一根黃瓜上也如法炮制,還好威爾一開始就選擇了最大規(guī)格的盤子,否則還不一定裝的下。 很快,兩根黃瓜都變得近乎透明,淺淺的碧色擺在一起的就好像一件如霧如玉的紗衣一般! 威爾將其掐頭去尾,然后調(diào)整了部分殘留的綠皮的位置,這些細(xì)絲一般的深色外皮就好像一縷縷絲絡(luò)一般穿插在紗衣表面,將其連成一個完整的脈絡(luò)。 雖然這一系列舉動繁瑣至極,但威爾完成的速度卻是飛快——原因無他,若是動作太慢的話黃瓜就會因?yàn)檠趸兡鑳?、顏色會變得暗淡,相?dāng)影響美觀。 在擺好盤后,威爾飛快的取出一些冰塊和黃糖混合,放入攪拌機(jī)中打成碎末,隨后將這些細(xì)碎的粉末均勻的鋪撒在黃瓜的表面。 道森餐廳到底是e國首屈一指的奢侈餐廳,準(zhǔn)備的材料不僅世界各地的都有而且品相都極高,威廉也沒有蠢到在最容易發(fā)現(xiàn)問題的食材上動手腳,再說了,他也不可能提前預(yù)知威爾會選擇哪些材料。因此這些黃糖的甜度和純度都非常高,最大程度的保留了甘蔗的原汁原味,這種純天然的風(fēng)味能更好的誘發(fā)黃瓜的鮮甜,同時性暖的黃糖能夠較好的中和黃瓜本身的寒涼。 晶瑩剔透的冰粉和淡黃色的糖粉混合,就好像在這件碧色玉衣的表面點(diǎn)綴上了些許閃耀的金粉一樣,當(dāng)真應(yīng)了這道菜的名字——金縷玉衣。同時冰粉所帶來的絲絲冰涼白氣在盤中的玉衣上縈繞不散,當(dāng)真恍如仙宮中的天衣一般。 當(dāng)金縷玉衣的最后形態(tài)呈現(xiàn)在諸人眼前的時候,人群中不禁發(fā)出了聲聲驚嘆,就連威廉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美! 除了這個字,他們的腦袋里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來。 這種美是超越了種族審美界限的魅力,讓所有人都不禁沉醉其中。他們中沒有人不知道料理的裝飾擺盤很重要,就好像國人要求色香味無一不可缺一般,但他們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見過這種純粹憑借外貌就可以秒殺一切的料理。 不,這已經(jīng)不是一道菜肴了,而是藝術(shù)品才對! 金縷玉衣是超級版的蓑衣黃瓜,它將樸素的蓑衣升級成了奢華閃耀、金雕玉琢的華服,這套華服的美麗已經(jīng)秒殺了在場所有自持身份的貴族——像他們這樣的人,有些對美的追求已經(jīng)到了一個病態(tài)的程度。 誰說古人不會享受,這道金縷玉衣可是阿婠那個世界的一道名菜。在那個階級分明的年代,那些條件允許的高門貴族、文人雅客自然是會想著法的凸顯自己的身份高貴、與眾不同。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這道菜的名字就與這首甚是雅致的詩文相呼應(yīng),而金縷玉衣本身在古時就是身份的象征,只有皇帝和高等級的貴族才能在入殮時使用。很顯然這道同名的美饌并不用受此限制,自然被研制了出來且大受追捧。 已經(jīng)有性急的來賓根本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走近裝盤的金縷衣想要撥開寒霧一睹真容了,而同樣被威廉精心擺好的哈吉斯這時已經(jīng)完全被人們忽視了——畢竟那從外觀上來看只是一個巨大的、灰黑色、泛著油光的羊胃罷了。 看到諸人的反應(yīng),威廉的鼻子簡直都要被氣歪了,只是一盤糖拌黃瓜而已,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人至于嗎? 不過現(xiàn)在可沒人有功夫關(guān)注他的感受,一向沉穩(wěn)的老邁克爾都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道菜,叫什么名字?” 這下可難倒了威爾,他實(shí)在不知道如何用英文來翻譯這個詩情畫意的名字,如果用考古學(xué)的專業(yè)術(shù)語似乎又有些大煞風(fēng)景。 于是他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圣衣?!?/br> 這個在基督教的舊約新約中都有出現(xiàn)的名詞在場的諸人理解起來就容易多了,不僅紛紛點(diǎn)頭,這道菜看上去還真有那么些神圣高貴的味道。 賣相更好的金縷玉衣無疑在第一印象上更得評委們的青睞,于是老邁克爾率先說道:“那我們就先來嘗嘗這道圣衣的味道如何吧?!?/br> ☆、第56章 包子 不要以為金縷玉衣只是改變了黃瓜的外形而味道和糖拌黃瓜一個樣,實(shí)際上,因?yàn)辄S瓜瓤被片到極致的細(xì)薄時,它的口感早已發(fā)生了改變,黃瓜原本爽脆的口感消失不見,反而變成了一種別樣的綿軟。加上黃糖醇厚的香甜和冰粉的涼意,品嘗起來有一種冰淇淋的感覺。 老邁克爾率先拿起叉子,但面對這樣一盤美麗絕倫的藝術(shù)品,他有些不知道從何下手,總覺得無論做了什么都有一種破壞藝術(shù)品的罪惡感,不禁嘆了口氣。 威爾連忙說到:“從邊緣開始食用就可以了?!?/br> 諸人這才紛紛開始動作起來,薄如蟬翼的黃瓜入口即化,伴著黃糖的甜美和絲絲涼意化為清甜的甘霖蕩滌著整個口腔,他們本來因?yàn)槁L等待而有些麻木的頭腦登時一個激靈,瞬間覺得神清氣爽,清醒不已。 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迷醉的表情,威爾不禁長舒一口氣。 說實(shí)話,金縷玉衣美則美矣,味道也很好,但是有個致命的缺點(diǎn)——由于過于依賴食材天然的味道,如果是放在如哈吉斯這般重油重味的食物后面品嘗,它雖然能做到解膩提神,但原本的美味則會被掩蓋個十之□□讓人無法品嘗出來。就好像你在吃了一根很甜的雪糕后,再喝一杯稍微摻了糖的水,雖然覺得很清爽,但哪里品得出它的甘甜?只有一片索然無味罷了。 然而世事總是利弊參半的,他的這道金縷玉衣無疑是涼菜中的極品,健脾開胃,食客在品嘗過后自然是胃口大開的,那么毫無疑問他們在品嘗威廉的哈吉斯時會覺得更加可口。 雖然這些弊端威爾和阿婠一清二楚,但由于威爾只擅刀功,別的實(shí)在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速成,別無他法也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了——畢竟世事哪有絕對。 一盤金縷玉衣看起來面積甚大,但實(shí)際上也就是兩根大黃瓜的量,諸人一人一口也就飛快的沒有了,明顯沒有得到滿足的諸人都在咂嘴回味著口中的甜美滋味,紛紛贊嘆道: “不但看著漂亮,味道也真不錯?!?/br> “這真的是黃瓜嗎?上帝,我從來沒有品嘗過口感這樣奇特的黃瓜,黃糖的醇厚加上黃瓜的清新,這味道簡直絕了?!?/br> 味覺上尚未得到滿足的諸人將目光投向了威廉的那盤哈吉斯。 在國內(nèi)一直有傳言說外國人并不吃動物內(nèi)臟,其實(shí)這個說法只能說一部分正確,很多情況還是因人而異的,畢竟這道蘇格蘭傳統(tǒng)美食的主料就有羊下水。 威廉倒是對自己的這道佳肴充滿了信心,他沒有嘗過金縷玉衣的味道,覺得只是一道涼菜而已,就算再驚艷那也是充不了臺面的,而自己的哈吉斯就不一樣了。 他倨傲的看了一眼威爾,然后揭開了半圓的金屬蓋子——熱氣騰騰,油光水滑的哈吉斯露出了它的最終面目,一個碩大飽滿的羊胃躺在炸土豆、生菜的表面,看起來相當(dāng)?shù)囊俗⒛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