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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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參加?” 達(dá)瓦笑:“咱們隊里神槍手多?!?/br> 程迦想,就是說彭野和桑央必然會去。 眾人開始搭帳篷,連薛非都在利索地幫忙,程迦立在一旁抽煙,淡淡瞧著他們,瞧著彭野。 彭野很快就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看了她幾秒,移開了視線,跟身旁的胡楊說了句什么,就留下搭帳篷的眾人,朝程迦走過來。 他說:“去附近走走?” 程迦轉(zhuǎn)身走,他跟上。走出不遠(yuǎn)了,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攏到跟前。 兩人一起往沙漠走,她抽著煙,他也沒說話。走了不知多久,經(jīng)過一片黃澄澄的胡楊林,藍(lán)天下一片金黃。 沙漠一望無際,彭野低頭看她,問:“累么?” 程迦抽完最后一口煙,扭頭看他,踮起腳。他于是低頭吻她,她把煙呼進(jìn)他嘴里。 落日霞光,天地間色彩斑斕。 沙地綿軟。她松開他的懷抱,把相機(jī)取下來遞給他,她走去彭野面前,拉下頭發(fā)上的皮筋,亞麻色的頭發(fā)像海藻一樣在風(fēng)里散開。 她面對著他,張開雙臂,閉著眼睛吹風(fēng),忽然就向后倒去。 彭野笑了,卻沒攔,看著她一下子倒進(jìn)金黃的沙堆里。 好一會兒,她才安然睜開眼睛:“晚上可以在這兒睡覺。” 他搖頭:“不行?!?/br> “那等到星星起來再回去?!?/br> “可以。” 程迦從沙地上坐起來,看著他手中的相機(jī),開始脫了外套,里邊是一件薄薄的黑色針織衫,她說:“給我照張相吧?!?/br> 彭野道:“你不是嫌別人技術(shù)太差?” “是啊。”程迦說,“但在你眼中,也不會有比我更美的女人了?!?/br> 彭野笑出了聲。他蹲下來,舉起相機(jī),藍(lán)天,夕陽,晚霞,火燒云,胡楊林,沙漠,程迦。 她微微側(cè)身,下巴抵肩膀,發(fā)絲撩動,風(fēng)起云涌。 把彭野的心弦撥啊撩啊。咔擦一聲,定格了。 她再一次讓他記住了最美的她,用最程迦的方式。 程迦忽然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時候?qū)ξ覄有牡牧??!?/br> “不是?!迸硪罢f,他站起身,拉她起來,她撞進(jìn)他懷里,他摟住她的腰。 兩人氣息相交,近在咫尺。 風(fēng)在吹,程迦的呼吸也吹在他臉上,問:“明天是什么天氣?” 彭野說:“下雪?!?/br> 風(fēng)還在吹,程迦看著他,腳下脫了鞋子,踩了襪子;他看著她,照做。 他擁著她,光著腳踩在沙漠,在晚風(fēng)里跳舞。 輕輕晃,慢慢搖。 時光絢爛。 落日黃沙,輕風(fēng)晚霞。 相擁而舞,不知歸路。 直到彭野的手機(jī)響,把兩人帶回現(xiàn)實。他摸出電話時,程迦看了一眼,是秦槐。 原來阿槐姓秦。 彭野走到一旁接起:“喂?” “野哥,黑狐明天下午4點左右會到羊湖去?!?/br> 彭野:“消息可靠么?” “可靠。”阿槐說,“我托一個朋友找那小姐妹套出來的,拐彎抹角,沒直接問?!?/br> 彭野“嗯”一聲。 阿槐又道:“聽說不是去打獵的,好像是那小姐妹聽到黑狐打電話。說黑狐這幾天脾氣很爆,但和那男人說話時語氣挺好,商量著買賣的事兒。黑狐很警惕,她可能也沒聽清?!?/br> 彭野笑笑,說:“這個消息很重要。謝謝?!?/br> 阿槐說完,小聲道:“野哥,你得好好顧著自個兒的命?!?/br> 彭野說:“我知道?!?/br> 他掛了電話,回頭看,程迦已經(jīng)穿好外套,戴上相機(jī)。 程迦說:“回去吧?!?/br> 彭野笑:“不等看星星了?!?/br> “不看了?!背体韧谎勐湎律衬南﹃?,天要黑了,他和她離群會危險。 回到營地,彭野對胡楊說:“阿槐那邊來消息了。” 胡楊:“這么快?” “嗯。黑狐明天下午4點到羊湖?!?/br> 胡楊點點頭,蹙眉想了一會兒,問:“怎么辦?” 彭野瞇起眼睛,極淡地彎了彎唇角,說:“今晚,老鄭那邊的線人也會來消息。” 果然,夜里十點多,老鄭給彭野打來電話,說線人那邊傳來消息,明天下午4點,黑狐會和印度來的買方交接貨物。 老鄭說:“行動時不知道會出什么狀況。現(xiàn)在活著的人里,就你和黑狐最熟,打交道最久。你得跟著過來,帶上你隊里那小神槍手?!?/br> 彭野道:“放心?!獙α?,照上次說的,說要的那個人,找到了沒?” 老鄭笑:“找到了!” 到了夜里,眾人準(zhǔn)備入睡時。彭野對程迦招了下手,低聲說:“你到我?guī)づ窭锼!?/br> 程迦問:“桑央呢?” “和石頭十六擠一起?!?/br> 程迦看他一眼:“你越來越不要臉了?!?/br> 彭野也看她一眼:“有臉說我?” 彭野的睡袋里依然全是彭野的味道。但這一晚,兩人相擁而眠,偶有撫摸親吻,但頭一次沒有zuoai。程迦聽到了阿槐電話里的內(nèi)容,知道明天他會有行動。她也沒撩他。 兩人裹在一個睡袋里,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話。 “明天要行動么?” “嗯?!?/br> “薛非可能要跟去?!背体日f,“他是記者,要一線跟蹤。” “嗯。但你不能去?!?/br> 程迦沒做聲。 彭野收緊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說:“我會分心?!?/br> 程迦說:“好?!?/br> 其實,她知道他準(zhǔn)備充分,但她也知道凡事都有萬一。她一貫不信命運待她溫柔,此刻卻前所未有地期待那份憐憫。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需要我干什么?” “什么都不用干?!迸硪罢f,“等我回來就行。” “好。” 沒一會兒,程迦朦朧睡去。 他說快要下雪了,果然,夜里就起了大風(fēng)。帳篷上的帆布呼啦啦地吹。程迦卻睡得很安穩(wěn),夢里風(fēng)聲隱約成了背景,她只聽見他的心跳和呼吸聲。 第二天一早起來,走出帳篷,冷空氣撲面而來。草地上蒙了一層細(xì)細(xì)的冰。 彭野說,老鄭那邊的人已經(jīng)部署好了,就等著黑狐上鉤落網(wǎng),他們得去和老鄭會和。 不能帶著程迦,另外,昨天抓到的那三人也不能帶著。 石頭說:“那誰把這三人送返回去?程迦一個人肯定不行啊?!?/br> 濤子趕過來,剛好聽見他們議論,立刻道:“反正我不走!” 彭野說:“達(dá)瓦,十六。沒意見吧?!?/br> 十六不同意:“我不走。”誰都不肯走。 達(dá)瓦說:“就我和程迦吧,多一個人留在這兒,多一份力量?!?/br> 石頭說:“你們兩個女的,得小心。” 達(dá)瓦笑笑:“石頭哥,你總忘記我是當(dāng)兵出身的?!?/br> 石頭:“那薛非……” “我得跟著你們?!毖Ψ侵糁照壬锨?,“記者不可能放棄第一線?!?/br> 迅速商議完了,準(zhǔn)備出發(fā)。彭野扭頭,看一眼程迦。 程迦正靠在車邊抽煙,感應(yīng)到彭野的眼神,她看了過來,他的眼神從未像此刻這般冷靜篤定,她的心里已有預(yù)感,是分別的時刻了。 夾著煙的手抖了抖,終究穩(wěn)住,平定地看他朝她走來,等待他宣告某個不可避免的分別,重大的,暫時的。 彭野走到程迦這邊,看尼瑪把那三人重新綁好了,說:“程迦,你和達(dá)瓦開他們的車,把人送回去。” 程迦抽著煙,臉色在冷風(fēng)里顯得有些白。 她沒看他,也沒做聲,像之前的無數(shù)個時候那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