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恍惚間,她想起了那些女人的尖叫和掙扎,心底寒意漸漸上涌,她踢蹬著雙腿,揮舞著雙手,可是毫無作用。心一點(diǎn)點(diǎn)的沉下去……自己也會像那些女人一樣么…… 不!不可以!她是趙家的女兒,她是趙沫兒!只有她作踐別人的權(quán)利,沒有別人作踐她的! 她掙扎的更厲害了,而保安的手抓的更緊。趙沫兒幾乎要瘋了。她在混亂中往上看,只能看到一張張冷漠而丑陋的男人的臉,她死命的往下墜著,渾身挨著地也在所不惜,她不要被這些男人…… 下一秒,她懸空而起,而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趙沫兒蒙住了。 這是在做什么? 她呆呆的看著店里的鐘凡琳對著自己露出冷漠的笑意,看著店門一點(diǎn)點(diǎn)的關(guān)上,這才恍然意識到——她被扔出來了。 如釋重負(fù)。 而后就是無盡的屈辱。 她看著四周停下腳步對著自己竊竊私語的人,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和好奇,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臉上很濕,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液。 趙沫兒松了手,看著手底狼藉一片,死死的抱著自己的頭,尖叫了起來! 他們怎么敢這么對自己!怎么敢把她這么不雅的扔出來!她是趙沫兒!是趙家最受寵的女兒!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她要看著他們一個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就這么緊緊的抱著頭,即使外界圍著她說著風(fēng)涼話,她也置之不理。她不能抬頭,不能讓人認(rèn)出來。只要熬過這一關(guān),她還是那個驕傲美麗的趙沫兒,是趙家最受寵最尊貴的女兒! 只要熬過這一關(guān)。 死死的閉著眼睛,趙沫兒牙關(guān)緊咬。今日的屈辱,她趙沫兒,永生不忘!那個不知名的賤女人,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痛徹心扉!今天我出的丑,我要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用來償還! 在恨意之中,時間似乎過得很快。趙沫兒在心底將鐘凡琳殺了三百遍之后,趙家人到了。 疏散了人群,趙沫兒的哥哥趙子師這才心疼的抱起了自己遍體鱗傷的meimei,輕聲的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沒有人知道這是你,沫兒,你永遠(yuǎn)是我們最愛的沫兒?!?/br> 趙沫兒抬起頭,眼底放出的是最為深沉惡毒的恨意:“哥哥,我要報仇。我要那個女人死!” 趙子師心疼極了,他將趙沫兒的亂發(fā)撥到她的耳后,靜靜的看著自己的meimei。自己的meimei是為了自己的藥膳大比來尋找藥材,可是竟然會有人不顧她的身世,對這么可愛美麗的她下這樣的毒手。 那個女兒,不可饒恕。 抱著趙沫兒上了車,趙子師心疼的看著她的傷處,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這是自己一直放在心坎上的meimei,而meimei為了自己卻被一個卑賤的女人傷害了。他不敢想象,自己的meimei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怎么樣的傷害! 回過頭,看著那家藥材鋪?zhàn)?。趙子師臉上全是凌冽的殺意。 關(guān)門? 關(guān)了門怎么可能讓趙家的憤怒平息? 無論是那個藥材鋪?zhàn)?,還是那個女人,他都會幫meimei毀掉。一個不剩! ☆、35|30.24.1|4.27| 趙子師盯著自己的手下,聲音略有不穩(wěn):“你說什么?” 手下心底一涼,低眉順目地再次回答道:“小姐昨天去的那家鋪?zhàn)樱橇旨业漠a(chǎn)業(yè)。” 林家。 趙子師想起昨天回來之后,meimei那副凄慘的模樣,心底一疼。一直被自己護(hù)在掌心的meimei,竟然被那些人給欺負(fù)了! 就算是林家又怎么樣?即使是那個林家,難道他就能不講理了不成?即使趙家比不過林家的權(quán)勢,可林家也絕不能仗勢欺人! “林家的產(chǎn)業(yè)?不,你什么都沒有查到。”趙子師冷冷一笑,對著手下說道。 他沒有查到這是林家的產(chǎn)業(yè),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留手。他針對鋪?zhàn)铀龀龅膱髲?fù)只是一個兄長怒火的發(fā)泄,即使林家知道了,那也挑不出什么錯來。 手下心底暗暗嘆氣,卻也知道,趙子師唯一的逆鱗就是他的meimei,凡是遇上趙沫兒的事情,趙子師絕稱不上什么理智。也不是沒有人勸誡過,可一向英明的趙子師,在被那人勸誡之后竟然笑著將那人逐出了趙家。若不是趙子師以往行事雷厲風(fēng)行,讓人報以極大的希望,單單他在趙沫兒事情上的剛愎自用就足夠手下心寒了。而這么些年下來,這些手下也知道了,趙子師是個優(yōu)秀的領(lǐng)導(dǎo)者,只要不遇上趙沫兒的事…… 低著頭,偷偷往上看了一眼。手下低著頭,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是?!?/br> 趙沫兒就是個禍害…… 不敢再多想,手下退了出去,將趙子師的話吩咐了下去。 希望這一次,也能順利度過才好。林家可不是什么好欺負(fù)的小家族啊。皺著眉頭,手下看向了趙子師書房的方向,低低的嘆了一聲。 “哥哥?”趙沫兒滿眼通紅的抬起頭,看著摸著自己頭的趙子師,帶著哭腔問到,“哥哥你會幫我報仇的吧!” 趙子師摸著趙沫兒的頭,微微的笑了起來:“當(dāng)然,哥哥一定幫你報仇。” ====****===== “砸了?”鐘凡琳聽著林風(fēng)逸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望向了林風(fēng)逸。 林風(fēng)逸點(diǎn)了點(diǎn)頭,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鐘凡琳說道:“是啊,砸的挺干凈。” 語氣喜怒莫辯。 鐘凡琳皺了皺眉:“事情是因?yàn)槲叶?,我會對你?fù)責(zé)的。” 林風(fēng)逸耳尖一紅,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才淡淡的說道:“不急,誰砸了我的鋪?zhàn)?,我就讓他給我完完整整的把欠我的吐出來。” 鐘凡琳看向了林風(fēng)逸,面上不解。 林風(fēng)逸笑了笑,伸手想要觸碰鐘凡琳的臉,而伸出手之后,十分慫的將手硬生生的換了個方向改成了拍了拍鐘凡琳的肩:“放心,一切有我?!?/br> 鐘凡琳看著自己的肩膀,又看了看林風(fēng)逸,臉色奇異。 這是被當(dāng)成小輩了么?還是兄弟? 林風(fēng)逸急急的喝了一口茶,平復(fù)了一下胡亂跳動的心臟,這才拿出了手機(jī)吩咐道:“砸了什么藥材,就好好的登記在賬簿上,把賬本送到趙家,讓他們一個子不少的還了?!?/br> 鐘凡琳看著林風(fēng)逸,許久才欽佩的說道:“你這招可真無賴。”扔了人家的meimei,還逼著人家還錢,頗有黑道作風(fēng)。 林風(fēng)逸轉(zhuǎn)身坐到了沙發(fā)里,定定的看著鐘凡琳,良久才笑了起來:“我要是能無賴倒是不錯?!?/br> 鐘凡琳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可等她想問時,林風(fēng)逸已經(jīng)說起了其他的話題:“扔了她meimei,是我林家正當(dāng)防衛(wèi)。而去討要欠賬,則是趙家毀壞林家東西在先。無論是哪個,我們都占情占理,哪里能算無賴?” 鐘凡琳驚嘆的看著面無表情說出這樣無恥的話的林風(fēng)逸,發(fā)覺以往果然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男人啊,你的天性就是賴皮,就連林風(fēng)逸這樣乍一看清風(fēng)霽月的男人也不例外。 且不說趙家接到林家的欠賬單子之后,趙子師砸了多少東西,趙沫兒又哭喊了多久??傊@以勢欺人的事情,林家做的是順風(fēng)順手,而趙家即使想要賴皮,也不得不顧忌三分。即使他們心中深恨林家,可林家這手段,也只能讓他們有苦就往肚子里咽了。 趙子師清楚,若是和林家硬碰硬,那趙家絕對得不了好?,F(xiàn)在正是吞并鐘家的好時機(jī),其他的幾個家族,一定很樂意看到趙家倒霉,被排除在一流世家之外。 攥緊了手,趙子師心中大恨,對于那個不知名的女人更是恨之入骨。動不了林家,難道還動不了你么! 看著那欠賬單子,趙子師冷冷的吩咐:“把錢送到林家去。” 手下看著那記載著數(shù)額不小的欠賬數(shù)額的單子,心底暗暗嘆了口氣。林家哪里是趙家得罪的起的。趙子師這些年順風(fēng)順?biāo)?,驟然被人當(dāng)頭一棒,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還有,那個女人,查出來,抓了她!”趙子師手扣動著桌子,眼神陰郁。 “是。” ====****==== “你要參加藥膳師大比?”鐘熙驚呼道,看到鐘安不滿的眼神時,才壓低了聲音斥責(zé)道,“你瘋了!老爺子說了你不許當(dāng)藥膳師的?!?/br> 鐘安冷冷的看著鐘熙,沒有了往日的親昵:“那又怎么樣?在鐘家我早就是孤家寡人了,再忤逆了鐘老爺子,也不能更糟糕了?!?/br> 鐘煕的打算也只有她自己以為是天衣無縫了。這些日子,她憑借著孫家的分手費(fèi),得了老爺子的眼,很是春風(fēng)得意。在她看來,只要鐘安繼續(xù)頹廢下去,那么鐘家遲早是她的掌中之物了。所以,看到鐘安竟然想要去參加藥膳師大比,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阻止。 要知道,鐘安繼續(xù)頹廢,她才能過的很好啊。 可笑鐘煕自以為扮演的一手好jiejie角色,萬萬沒想到鐘安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鐘安再蠢,也是鐘家曾經(jīng)最有力的繼承者之一,他以往是看在鐘煕是他jiejie的份上對她照顧幾分,可鐘煕在他失勢后的舉動,寒了他的心。 有什么比一直捧在手中護(hù)著的人在背后捅你刀更值得心寒呢? 鐘安臉上露出諷刺,看著鐘煕說到:“還能更糟么?鐘老爺子既然不給我活路,那我自己闖岀個活路來!” 鐘煕沒有察覺鐘安的心思。只一心想著自己的好處,細(xì)細(xì)思量下,鐘煕越發(fā)覺得不妙。 自己從孫家拿的錢雖然讓鐘家多撐了一段時間,鐘老爺子也似乎對自己另眼相看,可自己是個女人,就是先天的劣勢??社姲膊灰粯?,要是鐘安在大比里得了個好名詞,現(xiàn)在正缺一個頂尖藥膳師的鐘家,說不定還得把他捧起來,那自己就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這時候,鐘煕哪里還想的起鐘安的好來,只一門心思想要勸鐘安放棄:“鐘老爺子最討厭人忤逆他,你這么做,是把自己逼入絕境啊!” 鐘煕沒有發(fā)現(xiàn)鐘安的眼神變得諷刺,她只聽得鐘安說到:“把我逼入絕境的,可不是我自己?!?/br> 鐘煕以為鐘安說的是鐘老爺子,正想著再引導(dǎo)幾句,一定要讓鐘安打消了心思,卻聽到鐘安說:“夠了,別說了,如果你還是我親jiejie的話!” 鐘煕從沒有聽到鐘安對自己說過這么重的話,一時間愣住了:“你對我兇什么!我也是為你好啊!” 鐘安忍了又忍,死死地看著鐘煕,想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竟然這么用力的坑自己的親弟弟,難道自己對她還不夠好,難道她心里就沒有一點(diǎn)自己這個親弟弟?他鐘安再不好,也從來沒有虧欠過這個jiejie!父母不著調(diào),要不是他鐘安一直護(hù)著她,她以為憑著她那忽悠鐘凡琳的功夫能混的這么風(fēng)生水起?沒有利益,誰會理她鐘煕? 可萬萬沒想到,一旦自己失勢,第一個算計自己利益的人就是她鐘煕! 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鐘安怒視著鐘煕:“要是你現(xiàn)在離開,我還當(dāng)你是我jiejie!” 鐘煕氣急,這熊孩子,怎么突然就那么不聽話了!她瞪著鐘安說到:“你說什么瘋話!你還想不認(rèn)我不成?!” 鐘安冷著臉看著鐘煕:“3……” 鐘煕跺了跺腳:“你還和我較真了!” 鐘安不為所動,他算是明白了,什么jiejiemeimei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鐘煕這樣的白眼狼,自己得勢的時候能幫幾分,可一旦失勢,她心里可沒有什么姐弟情分:“2……” 鐘煕怒視著鐘安,練聲道:“好好好,你翅膀硬了,不愿聽我這個jiejie的了,我也不逼你,總有你后悔的時候!”說完,她氣勢洶洶的關(guān)了門,離開了鐘安的視線。 鐘安看著鐘煕離開的背影苦笑。她以前離開時,總是細(xì)聲細(xì)氣,即使和自己鬧了別扭,也絕不會這么兇狠生硬。 這個jiejie,自己看錯了許多年。以為是個柔弱的小綿羊,卻沒想到是個披著羊皮的白眼狼。 苦笑了起來。 白眼狼也是個瞎眼的白眼狼。鐘家現(xiàn)在的情形,需要的不止是錢財,還要人才。鐘凡琳走了,鐘家卻再也拿不出比鐘凡琳更加有才能的藥膳師。 藥膳世家,藥膳立本。即使有著再多的錢,沒有藥膳師,鐘家遲早被吞滅。這時候,鐘家旁系恐怕也是蠢蠢欲動想要奪個好名頭。 想想鐘煕的舉動,鐘安冷笑了起來。若不是知道鐘煕是自己的親jiejie,恐怕他還以為她是鐘家旁系派來的間諜!直系要是不參賽,那鐘家遲早落到旁系手里,她鐘煕以為自己會得什么好么? 愚蠢! ☆、36|35.1|4.27| 孫正陽自從和鐘煕分了手之后,感覺整個人都很萎靡。孫正明雖然對這個弟弟很不感冒,可心底究竟還是有幾分兄弟情的。 孫正明冷冷的看著孫正陽笑到:“是你自己和鐘煕那個女人攪和在一起,也是你自己和那個女人提出的分手,你現(xiàn)在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