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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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北年被自己大膽的推斷震驚了——沒錯,在兩個靈魂相互影響的情況下,葉禹凡才會做出似是而非的回答,而且會經(jīng)常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如此也能解釋一開始鐘岳仁診斷出來的“人格分裂”,以及后續(xù)出現(xiàn)的“精神分裂”! 因為他們從一開始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向兩個互相擁有對方特性的兩個人在發(fā)展!如果這種情況繼續(xù),說不準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變成一個完整的靈魂,即完全正常的人! 芮北年心中一緊,立即給鐘岳仁打了個電話,他知道自己所擁有的時間可能不太多了,好不容易抓到一絲線索,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當(dāng)鐘岳仁得知芮北年的意圖后,有些為難:“這恐怕不妥吧……”芮北年想問他要葉禹凡所畫的那23副畫! “你就把那些畫掃描下來發(fā)給我吧,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透露作畫的人是誰,以我的醫(yī)德發(fā)誓!” 鐘岳仁哭笑不得:“你的醫(yī)德是要用我的職業(yè)cao守來交換嗎?” “學(xué)長!”芮北年使用人情攻勢,“你是把我陷入這種狀態(tài)的元兇啊!” 鐘岳仁糾結(jié)了,他非常了解這個學(xué)弟的性格,一旦認定某事絕不會善罷甘休,而且為了達到目的會使用一切手段,他能有今天的作為和成就,正得益于他變態(tài)又執(zhí)著的性格! 而自己,也的確欠了他的人情呢…… “好吧,看在我們多年……” “謝謝,你盡快復(fù)印出來寄給我?!?/br> 果斷的掛機聲讓鐘岳仁嘴角抽搐:媽的,話都不讓他說完! 幾天后,芮北年就收到了鐘岳仁的掛號信,事后鐘岳仁又打電話過來叮囑芮北年不要透露病人的任何私人信息,可惜收到的畫只有九張,據(jù)說,原本是有二十三張的,但葉禹凡畫完畫的那天早上自己發(fā)狂毀了兩張,葉父也只帶了一部分過來。 將就吧,有總比沒有好,芮北年想。 看畫,芮北年可能不在行,可這個社會里懂畫的大有人在,光他的社交圈里就有不少附庸風(fēng)雅的“藝術(shù)家”,不過他可不想找這些人。 在手機里翻了一會兒,芮北年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鳥兒最近怎么樣?” “臥槽又是你個變態(tài)!”接電話的人,是b城社交圈有名的官家二少,官鳳鳴。 “呵呵?!避潜蹦暝陔娫掃@頭輕笑著,問,“怎么了,還沒忘了我?” “滾!你這禍害不是在國外嘛!滾回來干啥?”這個官鳳鳴,正是鐘岳仁印象中那位差點被芮北年催眠掰彎的可憐家伙,被催眠后的一段時間,官鳳鳴幾乎天天給芮北年寫情書送玫瑰,只差拎著聘禮去芮家提親了。后來回過神,對芮北年恨得咬牙切齒,芮北年卻在那時拍拍屁股出國了。 芮北年:“我這不想你么,想你當(dāng)年一天給我送一束玫瑰花啊,怎么,有了新歡就忘了初戀?” “尼瑪啊——!”糗事重提,官鳳鳴沒什么好口氣,一番罵罵咧咧后,卻也無可奈何。 他和芮北年是發(fā)小,家里也相互認識,兩人因為年齡相仿從小玩到大,交情自然不淺。只是芮北年從小陰險腹黑,事事強他一籌,后來還去學(xué)心理學(xué)和催眠,變得愈加恐怖! “有屁快放!廢話少說!”官鳳鳴對這個人真是又恨又怕,還夾雜著那么一絲讓他惱怒的情愫,但罵歸罵,他對于芮北年的求助卻是從來沒有拒絕過。 芮北年開夠玩笑,切回正題:“你給我介紹個懂畫的行家來,我手頭上有幾幅畫想找人幫看看?!?/br> 官鳳鳴:“行家?我不就是嘛!” 官家祖輩是做名畫古玩買賣的大家族,商史可追溯至清末,后因六十年代的歷史原因,家族經(jīng)濟體系分崩瓦解,后代們拆分家產(chǎn)逃亡海外,唯留官鳳鳴父輩這一支茍延殘喘。 熬過那段最艱難的時期,官家拉了一桿盟友東山再起,改炒國畫和當(dāng)代畫作發(fā)家,現(xiàn)已是國內(nèi)藝術(shù)商中的巨擘,專司當(dāng)代藝術(shù)品收藏、展銷與拍賣方面的活動。 官鳳鳴是官家再度發(fā)家后的第一代,不過他上頭還有幾個兄姊,他大哥官林運比他大了整十七歲,現(xiàn)在是官家的掌事人。官鳳鳴出生后,官家的家業(yè)已經(jīng)有了雛形,所以他基本上沒吃過苦頭,也能算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了。 作為一代么子,有一個能獨當(dāng)一面的大哥,還有兩個能力卓絕的jiejie,官鳳鳴本人沒有一點來自繼承家業(yè)的壓力,他從小吊兒郎當(dāng),玩世不恭,讀書時絲毫沒有上進之心,前期家里人還管他較嚴,后來官林運的兒子官鴻澤漸漸長大,各方面出類拔萃,遠勝他這個縱垮小叔,官家人也就對他放之任之。從大學(xué)混了個文憑出來后,官鳳鳴就跟著他二姐幫家里做點事,不過丙北年心里清楚,這貨就是個繡花枕頭爛草包,本性倒是直爽善良,但做事一點不踏實。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葛欽舟的學(xué)生 “就你那德行?還行家!”芮北年不客氣地奚落著。 官鳳鳴早被芮北年貶低慣了,他自動無視對方的鄙夷,問:“你手上是啥畫?油畫還是國畫?什么年代的?” 芮北年:“不是你平日里看的那些藝術(shù)品,就普通的素描?!?/br> 官鳳鳴:“普通素描?什么類型的?肖像畫?靜物畫?” 芮北年:“我要能看得懂還找你么!” 官鳳鳴:“哦,抽象畫啊……現(xiàn)代藝術(shù)?” 芮北年:“你就別賣弄那點人盡皆知的東西了好么?” 官鳳鳴:“……” “別猜了,我也不知道這畫的是啥?!睋?jù)說葉禹凡畫的是“記憶”,不過芮北年當(dāng)然不能暴露這些,“你幫我找個有深厚繪畫功底的人,資歷老一些?!?/br> 官鳳鳴:“我當(dāng)什么事呢,你不就想找個懂畫畫的人嘛!” 這理解力差的,真服了他了!芮北年默默擦汗:“沒錯,最好是那種看了畫就知道對方實力的行家?!?/br> “那讓鴻澤的美術(shù)老師看看就成了啊!”官鳳鳴說的“鴻澤”即是官林運的獨子,官鳳鳴的侄子,官鴻澤。 芮北年:“鴻澤的美術(shù)老師?” 官鳳鳴:“嗯,一個畫家,年紀不大,但挺厲害的,知識面很廣,感覺啥都懂。” “鴻澤怎么樣了?”芮北年上次見到他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他記得官家的這個孩子很是優(yōu)秀,“現(xiàn)在該上高中了吧?” “過了年就十七歲了!”官鳳鳴在電話那頭嘆氣道,“那小子,哎……” “他怎么了?”芮北年順著話題問。 官鳳鳴道:“他簡直是我哥的縮小版?!?/br> 芮北年:“這不很正常,親生的么?!?/br> “我不是這個意思?!惫嬴P鳴解釋道,“我是說鴻澤有些過于年少老成了,他除了外表,其余根本不像個十幾歲的小孩,性格脾氣都跟我大哥如出一轍,連說話時的那種壓迫感都差不多,嘖……” 芮北年哈哈大笑:“我說,你確定不是在不爽你侄子比你優(yōu)秀?” 官鳳鳴:“????” 芮北年揶揄道:“我看你們家的人除了你其實都是一個樣子,就你像是撿來的。” 官鳳鳴:“……你滾!” 幾日后,芮北年拿到了那位美術(shù)老師的聯(lián)系方式,對方叫崇山,是國立美術(shù)學(xué)院的副教授,兼職畫家。 官家居然讓一個副教授給鴻澤當(dāng)美術(shù)老師?果真是名門的手筆! 芮北年知道官家培養(yǎng)后代的方式,比起讓孩子成為藝術(shù)家,官家更傾向把他們培養(yǎng)成獨具慧眼的伯樂。 古往今來,大多名垂青史的藝術(shù)家,在他們活著的年代往往都不為人所知,有命途多舛的,懷才不遇的,亦有大隱于市的,直到他們死后十年、百年,甚至更久,才能有人辨別出他們的才華。 正如古人言:“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比起天才藝術(shù)家,能發(fā)現(xiàn)天才藝術(shù)家的人更加稀有。 要培養(yǎng)藝術(shù)界的伯樂,全體系的藝術(shù)、美學(xué)、鑒賞培訓(xùn)是少不了的,官家的小孩本身也是從小學(xué)習(xí)繪畫與創(chuàng)作,以此來培養(yǎng)審美眼光。此外,他們還參加各種展會與拍賣場所,深度接觸那些昂貴的奢侈品,培養(yǎng)自身氣質(zhì)。當(dāng)然,他們還是商人,他們需要知道什么樣的人可以包裝,什么樣作品可以炒作,什么樣的方式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 …… 一番思索后,芮北年拿起電話聯(lián)系了崇山。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挺年輕,說官鳳鳴已經(jīng)提前找他提過這件事,但最近一段時間有個全國青少年創(chuàng)意繪畫大賽在s市舉行,他是比賽的主要評審之一,而且他老家也在s市,要等來年開春才會回b市。 “不介意的話,能把畫寄給我嗎?”崇山說,“我在s市的華夏美院也有辦公室。” 芮北年沉吟片刻,本來還考慮要不要飛s市一趟,但一想年底家里的事肯定不少,便答應(yīng)了。 “我會抽空看的,有了結(jié)論我給你回電話?!?/br> “請務(wù)必及時,我隨時待機,謝謝您了!” “不客氣?!?/br> 崇山剛掛下電話,就有個助手喊他:“崇教授,快來看看這些畫!”他此時正在繪畫大賽的評審現(xiàn)場,各色畫作堆了整整一個大廳,大廳四周的墻壁上也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畫,正是被篩選出來的較優(yōu)者。 距離截止日期還有三天,還有畫作從全國各地源源不斷地寄過來,把全體人員都忙得焦頭爛額。 助手引導(dǎo)崇山去看的,正是一組剛剛收到的畫作,一共八張,已經(jīng)算少了,有些特色藝術(shù)學(xué)校的參賽作品幾乎是成箱成箱地寄過來,滿地的參賽畫早已讓這些老師、教授、畫家都審美疲勞,何況大都是中學(xué)生的作品,要從幾萬副層次相當(dāng)?shù)淖髌分刑舫鰩讉€特別好的,難上加難。 可眼前的這八幅畫,卻讓所有人的精神都一下子振奮起來。 因為這八張作品,每一幅都很出色,而且隨絕對是可以得大獎的作品! “真不錯?。 ?/br> “難得讓人眼前一亮呢。”周圍的評審老師們紛紛點頭。 “一次八張,可有得挑了?!?/br> “咦,這是同一個地方寄過來的?”有人疑問。 助手道:“是啊,是一個包裹里拆出來的。” “這……”組織方露出為難的臉色來。 沒錯,這是一次全國性的比賽,頒獎分配總歸是要根據(jù)不同地域、不同學(xué)校、不同組織來考慮,如果一個團體的實力特別強,也不能讓他們獨攬所有獎項。 審評組正打算先從這八副作品中剔掉一部分,卻聽崇山道:“且慢?!?/br> 一人尊敬道:“崇教授有何想法?” 崇山:“把畫上的署名遮掉,分散開來掛在墻上?!?/br> 那人問:“你是說,這幾幅畫都考慮在大獎范圍之內(nèi)么?” 崇山盯著其中一幅畫道:“嗯,這些畫都不簡單?!?/br> 幾個評審在邊上面面相覷,又聽崇山道:“今天傅院長、官先生都還不在,等他們來了可以讓他們看一下這幾幅畫作的價值?!?/br> 崇山所提的兩個人,前者是華夏美院現(xiàn)任院長傅容國,后者是本次比賽最大的贊助者官林運,作為特殊人員,他們的評價對最終的獎項有決定性影響。 在崇山的提議下,助手們將畫分散開來掛在了墻壁上,沒有了同等級畫作的對比,這幾幅畫更是從近百幅作品中脫穎而出。 崇山沿著墻壁一張一張認真地看了過去,每看到那八張畫的其中一幅,就會停下來駐足很久,其中有一副畫名為《天使》,畫的卻不是普通的天使,畫中一群天使的翅膀和身體是由機械齒輪鏈接的,他們看向同一個方向,表情是一樣的茫然,引人深思。 還有一幅叫《農(nóng)村》,這幅畫被分成地上地下兩個部分,上部分是一片鄉(xiāng)村景象,有農(nóng)田、水塘、老牛、稻草人等等;地下部分卻像是城市,鱗次櫛比的樓房,密密麻麻的街道,還有川流不息的汽車,人們?nèi)肯耱球疽粯釉谀嗤晾锷钪?,同樣,是一幅引起人們思考的畫作?/br> 最讓崇山中意的是一幅叫《夢》的畫,那幅畫讓他想到了畢加索繪于1932年的同名作品,但畢加索畫的是一個女人坐在沙發(fā)上,頭呈水平方向歪著,閉著眼睛,臉部被背景黑色延伸出來的線條從頭頂開始分成上下兩部分,分割線止于嘴唇,女人身體的局部也采用兩種顏色來表達,那是一副彩色畫。 而墻壁上展現(xiàn)的是一幅純粹的素描,畫上畫著兩個男人,但那兩個人加起來只有三條腿,因為他們的其中一條腿重合在一起,從腰部往上部分是完整的兩個人,長相完全不同。其中一個人在沉睡中,表情安詳,另外一個不知看到了什么場景,表情非常夸張,而且做出一個好像要離沉睡者遠去的飛翔動作,可惜他們的其中一只腳連在一起,限制了他的動作。 整幅畫的人物表情和黑白對比極其鮮明,只要看一眼,就會在腦海里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