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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她消失在了于城,不知所蹤。 當(dāng)時曲修明笑著把這事當(dāng)成笑話講給曲仲聽時,曲仲甚至覺得有寒意爬上了脊背。 沒想到曲修明性子竟然比曲修言還要陰冷些。 如果他知道曲修明的真實樣子,肯定會懷疑羅氏不是走了,而是死了。 一直把心思花在曲府的他當(dāng)然不知道,曲家三兄弟如今在開文朝里的名聲有多響。 曲修言陰險狡詐。 曲修明陰冷狠毒。 曲修綏詭計多端。 這三人現(xiàn)在是太子的左膀右臂,為了穩(wěn)固太子的位置鏟除了不少的異己,甚至穩(wěn)穩(wěn)掌控了督察院。 對此,曲仲一無所知。 幾兄弟們都商量好了,絕對不會把此事帶回家里,下了值回到家就是山里的傻孩子們。 “知道了,不知道我啥時能下地,我腰都躺疼了?!?/br> 在床上翻了個身,曲仲換成了側(cè)躺的姿勢,無奈地看著曲修明。 他就不明白了,就是感了冒,怎么弄得差點沒完成任務(wù)就掛了。 害得他在床上都躺了快一個月了,還是渾身軟綿綿的。 “二伯你就好好躺著吧,等大夫說您能下地了才行。” “哎……” 盯著帳頂,曲仲只得一聲長嘆。 “二伯您先休息吧?!?/br> 起身給曲仲往上拉了拉被子,曲修明啼笑皆非地抽動了下唇角。 前幾日傅清登門,曲家眾人才知道這曲仲早就計劃了獨自一個人溜出去地打算。 現(xiàn)在看他唉聲嘆氣的模樣,曲修明敢肯定曲仲心里正遺憾著呢。 看來還是要跟大哥商量商量,盡快成親生子。 嘎吱— 門終于關(guān)上,曲仲哼哼兩聲,無語地用被子蒙住了頭。 別以為剛才曲修明那小子地嘀咕他沒聽見,這些家伙都打著讓他走不了的打算。 剛才他還聽到了成親的字眼。 猛地一拍床板,曲仲終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事。 曲修言竟然還沒成親,他竟然還沒有被當(dāng)朝侯府看重。 可算算日子,曲修言應(yīng)該去年就和侯府小姐成親了才對,這是怎么回事。 閉上眼睛仔細(xì)地回看了書里的內(nèi)容,曲仲再一次無語。 難道是因為他的原因,所以改變了書里的內(nèi)容? 那不就意味著是他破壞了孩子們的姻緣,那豈不是,他要補(bǔ)償才行。 這么一想,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曲仲覺得自己的病都好了大半。 他的任務(wù)就是要改變孩子們的命運,如果他們婚姻不幸福了,豈不是自己一直都走不了。 “不行,我得趕快好起來?!?/br> 用被子緊緊捂住身體,曲仲把自己圍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只希望這樣能好得快些。 *** 這一耽擱,曲仲就耽擱了整整十五年。 這十五年里,他盡心盡力地給曲家第三代孩子們相親,cao持他們的婚事,婚后還要調(diào)節(jié)他們的夫妻矛盾。 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了,沒想到這些臭小子生了孩子就把孩子丟給了他教。 這下好了,出門的步子是徹底被拖住了。 他只能又周而復(fù)始地開始給這些孩子們啟蒙,成了曲府名副其實的老太爺。 這也算是真正做到了他當(dāng)初的目標(biāo)。 馬車外,秋意正濃,金陵山腳到處都是吆喝的聲音。 今天曲修言說是要帶著全家來金陵寺祈福。 而原本不愿意出門的曲仲硬是被孩子們鬧上了馬車,現(xiàn)在對著一群小孩子們,正頭痛欲裂。 “爺爺,您吃糖?!?/br> “二爺爺您吃我的,我的甜。” “吃我的,我的最甜?!?/br> 嘰嘰喳喳地舉著糖,大家都希望曲仲能先吃他們的糖,這樣回去也能去爹那里邀功。 “咳咳,爺爺先下去了啊。” 無視了孩子們得好意,曲仲干咳兩聲,撩開車簾先下了車。 這些鬼精靈們,比當(dāng)初曲修齊幾人可難對付多了,經(jīng)常讓曲仲覺得有些束手無策。 不過這十幾年,他覺得自己真得可以成為育兒專家了。 “爹,我扶您?!?/br> 剛撩開車簾,曲修齊就快步跑了上來,小心地扶著曲仲下馬車。 自從十五年前一病,曲仲的身子骨遠(yuǎn)不如以前了。 這才五十歲多歲的年紀(jì),走路都只能依靠著拐杖才行,比起已經(jīng)古來稀的鐘老爺子,反倒是看著更年邁些。 后面馬車旁曲修言扶著曲寬正慢騰騰地走上來。 曲寬神色看著有些郁郁寡歡,特別是看到曲仲已經(jīng)半白的頭發(fā)時變得更甚。 剛才曲修言在馬車上才說明了他們此次來到金陵山的目的。 原來是為了曲仲求醫(yī)而來了。 “爹,您別板著臉啊,二叔這么聰明,一看就能看出來了。” 曲修言伸了個頭遮住曲仲打量地目光,小聲地對曲寬說: 幾年前御醫(yī)來請平安脈之時診出曲仲已身患惡疾之事,并且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現(xiàn)在的曲仲全憑著一股氣在撐著。 只有云游四海的明德法師才有可能醫(yī)治這種疾病。 這一等,就等了四年,終于得到大師回到金陵寺的消息,于是他們才打著祈福的名號來求見明德大師。 今天是眼見著瞞不過了,才跟曲寬托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