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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他們對我緊追不舍[快穿]在線閱讀 - 第129頁

第129頁

    夜行人臉色一變,他甚至沒有再管余蘇安,竟直接轉(zhuǎn)身,往回路而去了。

    蘇安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他手腕一動,一把飛刀便從袖中跑了出來,但他還沒來得及將繩索劃斷,余光就瞥到一抹衣角進(jìn)了破廟之中。

    那是一個留著虬髯大漢胡須的和尚。

    余蘇安自小到大闖禍不斷,為了保下這顆小命,學(xué)了不少三教九流的功夫,在五感方面更是敏銳。夜行人靠近他時他尚且察覺到了來者,但這個和尚,他竟然才剛剛發(fā)現(xiàn)。

    和尚的胡子擋住了大半張臉,但面容蒼白,而那雙眼睛,像是寒潭中鍛造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絕世神劍,沒有鋒芒,但本身已經(jīng)逼人。他身上穿著單薄的袈裟,發(fā)白的鞋子,全身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但只要一眼,就給人無比危險(xiǎn)的感覺。

    和尚目不斜視,好像沒有看到蘇安一般,徑自走到只剩下一個手臂的佛像前坐著,雙眼磕上,殺氣彌散。

    蘇安雖然沒看到他的下半張臉,但篤定道:“好帥的一個和尚!”

    和尚危險(xiǎn),但余蘇安向來不怕危險(xiǎn),他那雙干凈的杏眸好奇地打量著和尚,和尚奇怪極了,拿的武器不是棍子或是手杖,而是一把飽飲鮮血的長劍。

    長劍被他隨手放在草堆上,枯黃的草堆便被長劍上的鮮血染透了一片。

    蘇安掙脫了繩索,正要起身,破廟外卻有一道青光襲來,蘇安臉色一變,飛刀轉(zhuǎn)瞬而出,將劍端打偏了一二。

    去而復(fù)返的夜行人怒極,“飛刀客,你分明是在糊弄我!”

    蘇安往后一退,又是兩枚飛刀襲去。他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堂堂大名的風(fēng)雪夜劍客竟連我胡說的一兩句話都會信。”

    風(fēng)雪夜劍客嚴(yán)十,此人武功高強(qiáng),喜歡在夜中殺人。他殺人的手法極盡殘暴,帶出的血像是狂風(fēng)暴雨吹打下的風(fēng)雪一般七零八落,便被人稱為風(fēng)雪夜劍客。

    由此可見,想殺余蘇安的人是多么地恨他了。

    嚴(yán)十怒火高漲,反而大笑了兩聲,拿劍便迅速刺來。

    這次輪到余蘇安臉色一變了。

    他們兩人爭斗不停,刀光劍影在滿月下閃現(xiàn)。但這都沒有打擾到那盤膝休憩的和尚,蘇安越發(fā)不敵,他咬牙看了和尚一眼,突然大喊道:“和尚!”

    和尚一動不動,風(fēng)雪夜劍客卻陡然劍端一顫。

    余蘇安繼續(xù)不客氣地道:“那禿驢!”

    和尚終于睜開了眼,無喜無怒地看了一眼蘇安。

    他的那雙眉眼當(dāng)真舉世無雙,哪怕胡子下面的容顏只得三分,當(dāng)這雙眼睜開時,便有十二分的俊美無匹。

    余蘇安朝他露出一個笑,不知為何,在他和這和尚對話時,那氣到怒發(fā)沖冠的風(fēng)雪夜劍客竟然分毫不動,好像怕驚擾了什么似的。

    “相逢即是緣,和尚,我和你在這破廟里同待了一會,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你為何不出手救一救你的有緣人?”

    和尚好像沒有聽見,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嚴(yán)十“桀桀”笑了,笑得手中劍也跟著顫抖,“飛刀客,我說的不錯,你今晚是定當(dāng)要在這里葬身了!”

    話音未落,他的攻勢便更加兇猛了起來。余蘇安從綽綽有余到頗為狼狽,又過一刻,手臂已經(jīng)鮮血淋漓。

    余蘇安咬咬牙,再度叫道:“和尚,你提的要求我便同意了!你不是想jianyin我么?只要你把這劍客的手臂砍斷,舌頭拔了,我便任你為所欲為!”

    嚴(yán)十的一劍已經(jīng)快要到了他的面門,卻又驚又怕地收回了攻勢,他驚駭?shù)乜戳艘谎塾嗵K安,又去看了一眼和尚。

    余蘇安已顯出了敗勢,卻不僅不怕,反而冷冷一笑,眼神狠辣地盯著風(fēng)雪夜劍客,“臨到跟頭,還是保命重要,但我總得要些東西。不,一個手臂和一個舌頭還不夠,我還要他的項(xiàng)上頭顱!”

    嚴(yán)十大驚。

    余蘇安說的一句話很對,臨到跟頭,還是保命重要。若是沒有保命的底氣,余蘇安又怎么這般言之鑿鑿,像是絲毫不擔(dān)心會死于他手?

    他又定睛看向余蘇安。

    余蘇安哪怕現(xiàn)在血污在身,也難掩他美男子的容貌。他長得屬實(shí)靈秀,眉如早春含柳,眼如清泉泊泊,又從小富養(yǎng)到大,不像武林中人,反倒如富家公子般細(xì)皮嫩rou,端的是男人女人都喜歡的相貌!

    和尚看上這個人不是沒有理由,更何況和尚也不是一般的和尚,而是妖僧仇玄一。

    嚴(yán)十不想死,他向來把命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他甚至不敢去堵任何的可能,因?yàn)橹灰鹦幌?,他就可以在短短一瞬間內(nèi)既砍下他的頭顱和手臂,又能拔掉他的舌頭。

    他想也沒想,便驚鳥一般掠出了破廟。

    蘇安松了一口氣。

    他這口氣極輕,極淺,但好像驚擾到了那枯坐的和尚,只見和尚微微抬起了手,用盡全力逃跑的風(fēng)雪夜劍客便中劍摔倒在地。

    這樣一位手段殘暴的劍客,死得卻無聲無息,那中劍的地方甚至只有短短一寸傷痕,只有劍上沾染上了一滴血。

    余蘇安悚然。

    這樣的劍法,死了一個人才沾染一滴血,那需要死了多少人,才會使和尚這把劍飽飲鮮血?

    他咽咽口水,轉(zhuǎn)身向和尚看去。

    和尚靜靜地看著他,他也靜靜地看著和尚。

    終于,和尚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