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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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合乎情理的推辭,秋葉早已料到。他不發(fā)一語站起身,掠過冷雙成時,后背肩胛下衣袍濕濡痕跡加重,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她眼前。冷雙成稍稍一怔,自然能聯(lián)想到,怕是自己那兩掌拍得重了,將他拍出內(nèi)傷來? 她迎上去,溫聲勸道:“公子多留一刻可好?讓我瞧瞧您的背傷?!?/br> 秋葉不應她,徑直走出三重院落,一路上熒白的燈光落在他肩上,將他的背影映得巋然不動。 四夷館外,紫金燈籠高掛,街道已被清空,正恭敬候著驊龍馬車及騎兵隊。 冷雙成跟著秋葉的背影來到外院大門處,便頓住了腳步,留在臺階下。她微微躬身施禮,打算恭送馬車離去。 這時,館內(nèi)急急奔出一名仆從,直向馬車而來。騎兵提劍阻攔他,他噗通一聲跪下,忍泣道:“公子留步!我家小姐身子弱,不便來迎候公子,懇請公子移駕花廳,有國事商談!” 他將國事兩字咬得極重,表露出他家小姐邀約的決心。 秋葉聞所未聞,徑直登上馬車坐定,抬手輕敲木槅門一下,并不吩咐一個字。 車夫會意,拉住韁繩,讓白馬停駐在原地,偕著騎兵隊紋絲不動地站著。 冷雙成半晌不聞動靜,抬頭去看,只看到周遭身影寂寂,眾人靜默得如同石塑。只有地上跪著的仆從,臉面上漲得通紅,嘴唇抖了又抖,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走出門斡旋場面,對仆從低聲說道:“公子受傷需療治,舉止多有不便,請小哥回去轉(zhuǎn)告小姐,公子去不得?!?/br> 仆從眼中含淚:“可是小姐……小姐她沒多少時日了……” 冷雙成何嘗不懂魚鳴北的難處,可一旦遇上秋葉行事的風骨,所有人都只能鎩羽而歸了。她溫聲道:“小哥多勸小姐靜躺養(yǎng)傷,后面事情如何行進下去——還未可知?!?/br> 仆從抹淚離去,冷雙成退向一旁等候,馬車內(nèi)寂無動靜,既不走,亦不發(fā)令。 雪衣隊長翻身下馬,對冷雙成抱拳行禮,朗聲道:“初一為隨扈,理應送公子回府,我等需歸營點卯,有勞了?!?/br> 一聲“起駕”,冷雙成只能跟隨馬車走向葉府。驊龍走得穩(wěn)健,頂幔隨風只微微晃蕩,卻沒送出車里的半點聲息。她念著秋葉的傷,隔窗問道:“公子運氣試試,左臂及兩肩下,可還有寒氣未除凈?” 悄無人應。 靜寂走了兩刻,一行人抵達葉府。 府里景致依舊,千燈高懸,富麗堂皇。 秋葉走向清水殿沐浴,衣袍濕跡顯然,由于未妥善包扎傷口,他任由左手指濡出血絲,一點一滴滑落在潔白地磚上。冷雙成更是惶然,此次不待他吩咐什么,就順從跟在身后,一路追到了水池旁。 侍女為秋葉脫去衣袍,秋葉對跟隨進門的冷雙成視若無睹。冷雙成把心一橫,說道:“煩請姑娘施與薄面,由我來伺候公子沐浴。” 侍女偷偷抬眼看了下秋葉的臉,過后施禮離去。 冷雙成脫去靴子,走到階前,雙手奉上柔軟的布巾,秋葉看都不看她,拾級而下,走向齊腰深的池水。她依照舊禮垂眼侍立,突又記起此行回來的目的,不由得抬眼打量他的半裸身。 左臂血傷猶然在目,不見先前的青紫經(jīng)絡,可見寒毒毒氣已除,她看了也就放了心。只是雙肩之下,留著兩個青黑的半殘手印,預示著他的內(nèi)傷未痊愈。 她的歉疚更深。 “公子沐浴后,運功療下傷,可好?”冷雙成低低的聲音幾近哀求,“我使出兩掌時,并未帶上寒毒,按理說,公子的內(nèi)傷不應這般頑固——” 秋葉突然回頭看她:“那便是我錯了?” 她對上他的眼,嘆息道:“公子無錯,是我駑鈍無知,竟敢逾矩傷了您,我向您賠罪?!闭f著她就跪在水池旁,舉手朝自己左臂切去。 秋葉激擊水面,水浪撲向冷雙成右手手腕,引得她脫力一滯。一擊阻礙成功后,他快步走向池邊,伸手提起她的衣領,將她摜入到水中。 冷雙成從水底浮起身子,不作抵抗,只安靜看著他。 他冷聲喝問:“知我不忍讓你受傷,敢拿這個要挾我?” “不敢?!彼钦\心致殘。 他遽爾放開她衣領,轉(zhuǎn)過身,冷冷道:“洗凈了再療傷?!?/br> 她會意過來,執(zhí)起手巾替他擦洗身體,轉(zhuǎn)到他跟前時,臉上殊無羞赧之色,竟是凝淡如云,不見絲毫異動。他見不得她一派從容的樣子,忍不住逼近了她的臉,仔細問她:“你還侍奉過哪個男人?” 冷雙成后退一大步,回道:“除了公子,再無旁人。” 秋葉抓緊她手腕:“僅對我一人,你還練就不出如此鎮(zhèn)定的顏面?!?/br> 她受痛皺眉:“誠如公子所言,我臉皮厚,不怕揭短?!?/br> 他隱隱生怒:“幾個?” “只有公子?!?/br> 他兩只手都用上了,縛緊她的手臂,將她箍在了胸前,最后一次冷聲說:“小心答。” 她被反剪之力困得無處可逃,索性兜了底,朗聲道:“兩個!” “還有誰?” “前朝一名小公子?!?/br> 他加了手勁,示意她說下去,她不怕說實話:“那小公子只有十二三歲,脾氣古怪,時不時想出歹毒法子折騰我,與公子一樣難以捉摸?!彼а劭此?,“還要我說什么,公子才會滿意?” 秋葉松開冷雙成的手臂,卻不放她走,說道:“我摸你臉傷,你不避,后面就生不出這些‘難以捉摸’之事?!?/br> 冷雙成生生受了這句話,閉嘴不語。 見她不抗拒,他如愿以償摸到了她的臉,用指輕輕掠了下她的淺傷,再問:“不痛了么?” 她垂眼答:“不痛了。” 他低聲說:“該長個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