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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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蒼有氣無力回頭,說道:“肯定是敦珂不安好心,害了我的家禽?!?/br> 冷雙成不置可否,喚一路跟隨上山的兵士,與她一起搭出一架秋千來。 簡蒼憂心的還不止牲畜暴斃之事,而是隱隱覺得,敦珂以后不會放她好過。她將冷雙成扯到一邊來,低聲叮囑道:“敦珂是氐族之后,氐族勢弱難生存,她自請進奉給遼國,堅決心態(tài)非尋常女子所能比擬。太后隨后將她賞賜給了蕭政,我在她之前有了王妃名頭,恐怕會招致她的嫉恨。她害我不打緊,你不要為我強出頭,得罪了她,又引來蕭政護短,終究會連累到你?!?/br> 冷雙成為免簡蒼擔(dān)憂,一口應(yīng)道:“好?!毙睦飳Χ冂鎱s是不以為然,女子間的爭斗,向來也入不了她的眼。只有越過了她能容忍的限度,她才會不著痕跡地反擊回去,且絕不手軟。 紅楓山上,風(fēng)聲赫赫。 簡蒼踮腳看著遠(yuǎn)方,塵土彌漫,遮住了她的視線。冷雙成看她落落寡歡,扶她上了秋千架,推送踏板,送她蕩上高空。 簡蒼站在秋千上,果真能眺望得遠(yuǎn)一些。山城那頭,似乎有河流、石林、田野,一大群雁子越過阡陌,飛向了天外。她笑了起來,拋卻了一切煩憂,包括身上的傷痛。 冷雙成的肩傷也不在話下。由于站得高,她將蒼城盡收眼底,還能觀望到,城門之前,遠(yuǎn)遠(yuǎn)行來一彪人馬。黑金帥旗,銀鎧護身。沖過內(nèi)城直奔侯府而去,過了一刻,馬隊徑直趕向了山前。 蕭玲瓏翻身下馬,縱步躍向山頂,隨即在冷雙成眼前顯露出熟悉的面容來。 冷雙成看著他的臉,實則也不能完全判定,他到底是誰。秋千上的簡蒼,同樣分不清楚。 蕭玲瓏急聲說道:“蕭政給你上鎖鏈,你就乖乖任他擺布么?” 他的關(guān)心溢于言表,讓冷雙成終能出聲喚道:“玲瓏?” 蕭玲瓏淡淡道:“才分開三天,連同床共寢之人也不認(rèn)得了?” 這般厚臉皮的說辭,當(dāng)屬蕭玲瓏無疑。 冷雙成對付他的厚顏之言行,從來不去應(yīng)和,也絕不會去嗔怪,免于落進他耳里,變成另一種意味。她直接說道:“別忘了如今是侯爺之尊,寡廉鮮恥的事情,萬萬做不得?!?/br> 蕭玲瓏抿嘴笑了笑,道:“我向蕭政提議,娶你為妻,那么寡廉鮮恥的事情,就能做一做了。” 第60章 轉(zhuǎn)變 冷雙成一怔,默認(rèn)轉(zhuǎn)過了身子,望向了天外。蕭玲瓏追問:“不愿意么?” 耳旁言談涉及到私事,簡蒼為避免失禮,立即從秋千躍下,悄無聲息地退下了紅楓山,朝著底下山道走去。守兵跟隨她下山,山頂就落得清凈了。一株褐色的松樹旁,立著一道素白衣袍身影,袖口飄拂,露出了一截纖儂合度的手腕,上面別著一串精致的菩提子佛珠,頂端的硨磲迎光熠熠閃耀。 他閑適站著,淡雅清穆的氣度,引得身旁經(jīng)過的遼兵紛紛放慢了步子,唯恐沖撞了rou眼看不見的祥瑞一般。 他也察覺到了,周遭之人見到他時的反應(yīng),側(cè)身過來單掌為禮,待旁人一一離去,才抬頭從容一笑:“見到妹子無事,我十分欣喜?!?/br> 他正是被蕭玲瓏擄來的木迦南。 蕭玲瓏收到黑鷹軍的飛信,知道冷雙成被蕭政帶回了蒼城,肯定會惦記著在外漂泊的木迦南,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木迦南也“請”了回來,斷了她離去的心思。 簡蒼走近時,木迦南聞到了清淡藥味,臉色凝肅了起來,說道:“又受傷了?” 簡蒼點點頭:“侯爺賞賜的。” 木迦南看著廣闊的蒼城遠(yuǎn)景半晌,平息了心火,才緩緩說道:“縱使我有向善之心,也忍不住要想出法子,來斬斷他的惡根?!?/br> 簡蒼連忙持著他的手臂晃了晃,討好似的說:“別去惹那魔頭,我不想大哥有什么閃失。” 木迦南默然一嘆,決定等冷雙成閑暇下來時,與她好好盤算一下此事。 彼時他就沒有作聲,只微微笑著,帶簡蒼走進了紅楓院,將倒地的佛像供奉起來,備好香火紙燭。 山頂上,冷雙成面向蒼莽平原而立,裙裾飄拂,腕部的鎖鏈迎風(fēng)輕輕擺動,發(fā)出微響,除此外,人與山景,一切寂然。 蕭玲瓏問:“不愿意嫁我,還是心里已有中意的人?” 冷雙成極力眺望遠(yuǎn)方,許久才答:“不是?!?/br> 她答“不是”,而非“沒有”。 蕭玲瓏淡淡道:“你的心里話不容易掏出來,平時說句話又愛拐彎抹角,不透露真實意思。今天我跟你提的,可是婚姻大事,愿不愿,給個明白話吧?!?/br> 冷雙成立刻答:“不愿?!?/br> “為什么?” “你不夠資格?!彼龥]有轉(zhuǎn)過身來,可是側(cè)影沉沉,迎著風(fēng),也未顫動半分眉眼。 蕭玲瓏?yán)嗜灰恍Γ骸澳阋馁Y格誰人才能具備?是我出身不夠正統(tǒng),勛爵不夠高貴,還是要我拿出狠戾的手段對付你,也迫得你轉(zhuǎn)頭與我糾纏一時?”他在譏笑誰,她應(yīng)該聽得清楚。他與旁人的不同,就是不愿傷害她一分一毫。 可她揚手指著曠遠(yuǎn)的山野河流說道:“我在十八歲時,足跡已踏遍中原內(nèi)陸、域外冰原、番邦州郡、西北沙漠,東隅海峽,從未找到安身舒適之所,此地也不例外。由于看得太多,我不信世上有永恒不變的東西,無論是權(quán)力、地位、感情、容貌,總會有消散的時候。消散了之后,我還沒死,就必須朝前走,走著走著,又經(jīng)歷了太多,逐漸養(yǎng)成了不依賴于他人的性格?!彼D(zhuǎn)頭對蕭玲瓏微微一笑:“這話我只說一次,你要聽清楚——塵世私情對我而言,是負(fù)擔(dān);要想入我的眼,就必須多磨練,否則就無資格與我攜手共度余生?!?/br> 蕭玲瓏哂笑:“看不出一向謙遜的你,心底還留著那樣多的傲氣。” 冷雙成躬身行禮:“見笑了,十分歉意,請勿要再提這種話語?!币贿B三句,可見心底的急切。隨后言行氣度一如往常,方才的一番話就像天外的云煙,被她輕輕一拂,就此驅(qū)散了開去。 蕭玲瓏笑笑:“我有些好奇,難道你以前都是這樣打發(fā)提親的男人?” 她回道:“不追問女兒家的私事,才是禮貌之舉?!?/br> “你就告訴我吧?!?/br> 她不應(yīng)。 他淡淡道:“那總得告訴我,需要何種磨練,才能入你的眼?!?/br> “不做他人的影子,眼光放長遠(yuǎn)一些?!?/br> 蕭玲瓏了悟道:“說來說去,你是勸我不可臣服于蕭政,做他的影子。” 冷雙成如實答道:“是的?!彼摹俺挤?,是片刻之舉,他的臣服,關(guān)乎一生。 蕭玲瓏遠(yuǎn)望開闊景象一刻,身旁變得極為安靜。他仔細(xì)想了想與冷雙成相識的兩個月,由衷感受到,她一直在提醒他不可失去自我,要掙脫蕭政的管束,活出自己的命運來。他少時受蕭政影響,對蕭政多有敬畏,從前至后,一直在服從蕭政的命令,鮮少過問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