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說法季西池倒是沒想到，驚訝地看著她，“怎么說？”

    “你之前說我的時候不是說過嗎？如果是同一個人，就算因為一些經(jīng)歷，突然性情大變，也該跟原來有些相似之處?？赡愫蜁械拇蠓磁?，無論性格能力還是行為舉止，甚至連個人經(jīng)歷，同樣判若兩人?！迸崆鄷r說，“戴萱是在和你合作之后才重生的，我也才穿書半年多，但你小時候的經(jīng)歷就和書中不一樣了。這就說明，你的不同，并不是因為我們，而是因為你自己。”

    季西池有點不確定：“或許，是蝴蝶效應(yīng)改變了過去？”

    “可是，你的病也和書中不一樣?！迸崆鄷r反復(fù)思考過，不認為這是蝴蝶效應(yīng)，“書中你這個病是推動劇情發(fā)展最重要的設(shè)定之一，不可能輕易改變。我懷疑，小時候失去呼吸心跳那次，原來的季西池就不在了，然后是你穿了過來。你再仔細想想，當(dāng)時有沒有什么特別？”

    季西池對別的可以不在乎，對這件事還是很在意的，他認真回想了一陣，遺憾地搖頭：“想不起來了，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小時候的記憶有點不太真實，像從別人那里過度來的，但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原書中，我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應(yīng)該就跟你父親一樣。”裴青時其實也不太清楚，“我一直認為那是一個bug般的設(shè)定，所以沒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也沒見說有哪里疼，會失眠倒是有，你父親有像你這樣發(fā)過病嗎？”

    季西池搖頭：“據(jù)我所知是沒有，他確實失眠，我還以為是他們瞞著我……現(xiàn)在看來，或許真的并不一樣？”

    裴青時用力點頭：“極有可能。所以，你不必把這事太過放在心上。書中的季西池在沈年家住了好幾年，所以跟他牽絆深。但真實的你跟他其實沒什么交集，不必在乎他的看法?！?/br>
    “好。”季西池知道她是在安慰他，但他現(xiàn)在有太多疑問了，“你能把書中的劇情，全都告訴我嗎？”

    裴青時打預(yù)防針本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這時候自然不再藏著掖著，把她所知道的所有劇情，全都告訴了季西池。

    季西池一開始還會跟著分析幾句，聽到林思意潑硫酸那一段，突然一口將杯中的酒給干了：“硫酸？”

    “你別擔(dān)心?！迸崆鄷r怕他多想，安慰道，“現(xiàn)在是發(fā)展跟書中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林思意和你沒什么矛盾沖突，應(yīng)該不至于再跑來潑硫酸?！?/br>
    “不是。”季西池單手抓著裴青時的肩膀，“你當(dāng)時以為是硫酸，還跑來抱著我？”

    裴青時沒想到他的關(guān)注點總是這么歪，頓了頓才說：“那也是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有事啊?！?/br>
    “你怎么不會有事？”季西池整個人都繃得很緊，“萬一，那真是硫酸呢？你當(dāng)時也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就算我被潑了硫酸也沒關(guān)系，我自己能治?！迸崆鄷r拍拍他的手臂，輕描淡寫地說，“就算不能治，我離開這個世界就會換個皮囊，哪怕是死了，我從這個世界出去也還能活……”

    “啪！”季西池手里的酒杯硬生生被他給捏碎了。

    裴青時話還沒說完，震驚地看著他：“你……”

    季西池冷靜了一點，松開手：“抱歉，我……”

    “你受傷了！”裴青時驚呼一聲，季西池的手指被玻璃碎片劃傷，鮮紅的血迅速滲了出來。

    季西池下意識想將手藏起來，裴青時卻一把抓了過來，想拉他起身：“先處理傷口?！?/br>
    “不用?！奔疚鞒貨]動，“小傷。”

    裴青時拉不動他，有點生氣：“傷口很深，不是小傷。”

    季西池隨手從旁邊扯了兩張紙巾按在傷口處，不眨眼地看著裴青時：“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說你隨時可以從這里離開？”

    “也沒那么容易……”裴青時沒想那么多，她拗不過季西池，也懶得再勸，只是撿開那些紙巾，試著用靈力幫他處理傷口。

    季西池靜靜看著她指尖一小團瑩白的光，淡得幾乎看不見，但確實是有。

    他喉嚨干得發(fā)疼，說不出話來，他什么都沒再問，但很多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裴青時有點惱，沒注意到他的情緒，因為各方面的限制，她現(xiàn)在的靈力極其稀薄，今天給傅老爺子用掉了大部分，現(xiàn)在連一個傷口都處理不好。

    血流得沒剛開始那么猛了，但他這傷口深，還是有血絲不斷滲出來。

    季西池的手指修長，皮膚又白，鮮紅的血跡蜿蜒在上面格外矚目。

    明明以前這樣的小傷，她兩三秒就能讓它恢復(fù)如常，現(xiàn)在卻連止血都做不到。

    裴青時莫名生氣，情緒上頭，也沒多想，忽然低頭，含住他的手指輕輕舔了一下。

    她的唾液應(yīng)該也有點止血功能。

    季西池輕輕一抖，整個人僵得像根木頭。

    裴青時后知后覺意識到這個動作過于曖昧，她急忙退開一點，解釋說：“我只是想幫你止血，你看現(xiàn)在真的沒流血了……”

    確實沒流血了，只是手指上濕漉漉亮閃閃的痕跡太過明顯。

    季西池有些僵硬地轉(zhuǎn)動視線，看到裴青時嘴唇上還沾了點血漬。

    他的血。

    “咳咳……”裴青時匆忙站起身，“你沒事就行了，我先……唔?！?/br>
    季西池跟著起身，還沒等裴青時反應(yīng)過來，他突然一把將她拽進懷里，貼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