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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鵲問:“你認識遲谷源嗎?” “他是東門祖師爺……亦是師父的師父。” 江明鵲:“……這個天魔體,恐怕是遲谷源祖師的死對頭?!?/br> 太史王措眉毛一挑:“你確定嗎?” 江明鵲:“上面他說他搶走了遲谷源的未婚妻洛月琳?!?/br> 太史王措試圖從江明鵲臉上找出一分假。 但他失敗了。 這書內容與他想的不一般,他還以為其中記載了許多陰謀詭計,結果…… “還有嗎?” 江明鵲翻到最后一頁,上面是用鮮血寫成的。 “如果再有清醒的機會,我想和遲谷源道個歉?!?/br> “老子想回家,來不及了,草,洛月琳這個濺女人。” 那短短兩段話滿是煞氣,經久不去。 這是一段只有開頭和結尾的手札,這個或許與她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在開頭滿是戾氣,在結尾卻帶著無限遺憾和后悔被煞氣吞噬。 她不知道其中過程是什么,只覺得這人活該作死自己。 太史王措聽完后,琢磨著兩個名字。 遲谷源,洛月琳…… 他知道洛月琳,洛家興盛時甚至壓過了修真第一家族喻家。 不過這個家族她們愛好與修真界眾位英才聯(lián)姻,借位攀高,尤其喜好榜下捉婿,當時無依無靠但天縱奇才的遲谷源便是其中之一。 那魔神橫行時殺的最多的也是洛家人,血屠了整個洛家主脈后也不放過早已分裂的支族,最后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活著。 他入門時太晚,師祖已經不在人世了,洛家消失的干干凈凈,當時沒找出任何線索。 更別提當年東門死的死,傷的傷,走的走,又經過這數(shù)百年的時間風化,能不能找到知情人還真不一定。 當然首要的就是,確認師祖死對頭的身份。 但在修真界龐大的人口基數(shù)下,去翻百年前的舊賬,不亞于大海撈針。 江明鵲把那無名書還給太史王措:“你或許可以從乘秋宗外門停韻門洛云婧身上下手查?!?/br> “她說不定與洛月琳有什么關系。” 這不是她瞎說。 她猜測他們經歷的應該是兩本書,但兩本書之間有關聯(lián),說不定女主也是。 太史王措道了一聲多謝。 “看來此次還是非回不可了?!?/br> 江明鵲大概能懂他的心情。 當年她像老鼠一樣被逐出師門時,也不愿意回去乘秋宗看,在那里她只會記起自己不堪的過去,而懦弱無能的自己。 “該來的總會來的?!?/br> 太史王措又道:“師妹,外時空,是個什么模樣呢?” 他早就有懷疑,此刻直接點明了。 江明鵲沒有隱瞞:“比這里好,好太多了。” “我以為……”他以為去外時空不好,所以他們才會來到修真界。 江明鵲想念每天放學路上的蛋炒飯煎餅果子冰激凌糖炒板栗,想念mama忙碌的背影,想念當時無憂無慮的自己。 太史王措注意到她落寞的神情:“抱歉,讓你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br> “你不必道歉,我來此世也與你無關?!?/br> 都是天意的安排罷了。 太史王措拿出了一方石墨,“師兄還未曾給你見面禮,倉促之下只能以此作為遲來的禮物?!?/br> 江明鵲沉思。 “這個能當砧板嗎?” 太史王措默默拿回石墨,抬手換了一張要做茶幾的鳳凰木:“這個行?!?/br> 江明鵲已經習慣了師兄姐們時不時的拿出絕版物品了。 開了掛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江明鵲理直氣壯的接過,抬臉認認真真道:“謝謝師兄?!?/br> 太史王措莫名手癢,想掐一掐那白玉團似的小臉。 他們聊的時間太長,外面的人都擔心起來。 結界上趴著一個擠得五官扭曲,神色猙獰的小人。 結界外站著的師姐師妹們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手。 見他看來,猛的敲了敲結界。 太史王措咳嗽幾聲,撤掉了結界。 小遲清禪飛到江明鵲肩膀上,叉腰站著:“小徒兒,你有沒有被他欺負?” 師姐師妹視線一下子集中到他臉上。 太史王措搖頭。 江明鵲:“沒有?!?/br> 小遲清禪拍拍她的臉,力度小到可以忽略:“如果有情況,一定要稟告給師傅,師傅給你做主!” 江明鵲沒有講話,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撤掉結界后,她聞到了一股糊味。 巴景和阿深圍著一個爐子在你一拳我一腳的親切問候。 “不行!不行!做香魚怎么能放香菜!” “火大了!你小點!做香魚就要放香菜!” “我不吃香菜——” “你不吃香菜?你怎么能不吃香菜!” “我厭食!” “厭食一定是因為你不吃香菜?!?/br> 一時間鍋碗瓢盆齊飛。 葉裘蘭一手一個提溜著人起來。 “知道這個地板是什么做的嗎?” “這是天海星砂磨成,一寸一千顆上品靈石,你們要是把湯撒在上面,或者有什么磕碰,我就將你們剖了做地板。” 巴景不了解星砂,但知道靈石。 他盤算了一下,感覺自己踩在一座靈石礦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