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姜恬一臉呆萌的望著竇成澤以極慢的動作,慢慢的把身上的袍子、中衣褪去。直到露出了光裸的胸膛。 竇成澤往床上一躺,“來吧!” 姜恬:“?。?!” 京城郊外一所位置偏僻隱蔽的宅子里,海棠躺在鋪著大紅底繡五蝠捧云團花的錦褥的紫檀海棠紋大床上。臉色灰白,有如死水一般沉寂。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對她而言卻是噩夢。嘴角諷刺的一挑,卻是風(fēng)情萬種,輕蔑的笑道:“怎么,國公爺興致又來了。還是把令公子也叫來了,打算父子□□?” 朱存周聞言臉色十分難看,對于上天分配給他的女人的這張肆無忌憚的嘴巴,又愛又恨,“你非得這樣作踐自己嗎?” “呵呵,作踐?你跟我說作踐?”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海棠笑個不停,蒼白的臉上獻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朱存周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詞,回光返照。 他急忙扶起海棠,慌亂的給她順氣,“你別笑,別笑了,我不說了,你聽話?!?/br> 本來就沒有多少力氣,海棠很快就停了下來,厭棄的看了一眼扶住自己的胳膊,“我是欠了你們一家的,我認了。但是,我弟弟你們不能碰。” “我曉得,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現(xiàn)在他的身體已經(jīng)好全了。不禁讀書的夫子找到了,還找了習(xí)武的師傅。如果有空,我也會親自教導(dǎo)他的,你放心?!?/br> 朱存周頓了頓,雖是不舍得惹她生氣難過,還是狠心道:“但是,前提是你好好活著。如果你不在了,我不管是意外還是什么,都會讓他下去陪你的。有他陪著,黃泉路上,你也不孤單?!?/br> 海棠恨得直發(fā)抖,自嘲的一笑,“一向都知道你們朱家人無恥,原來都是跟國公爺這個家主學(xué)的。成,我得慶幸自己這條爛命還有些價值。罷了,不過是人盡可夫的女表子,有什么打緊。” 一邊說著話,一邊摸索著衣裳上的系帶,慢慢解開。緩慢卻義無反顧的坦露出潔白美好的月匈月甫,拿著朱存周的手放上去。 朱存周艱難的把眼睛別過去,顫抖著雙手胡亂把衣裳給她系好。臉上表情似痛苦似難堪,低聲道:“別這樣,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這段時間你安心養(yǎng)病,我不會碰你的。” 把她的頭安放在大紅底繡五蝠捧云團花的枕頭上,望著在大紅色的映照下越發(fā)蒼白,越發(fā)美得驚人的女子,他突然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后低頭親了一口海棠亂糟糟的發(fā)頂,啞聲道:“你好好養(yǎng)病,我明天再來看你?!?/br> 然后狼狽而逃。 六十四回 海棠這次的病,其實都是心病。 在知道朱存周的身份時,她惡心的好幾天吃不下飯。一女侍二夫,還是親生父子。她一直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都在作孽。所以老天爺才會這么懲罰她。 可是朱存周在知道她跟朱榮的糾葛之后,竟然依然葷素不濟的不肯放她走。只是不讓她去國公府里做側(cè)夫人了,而是在外面做個見不得人的外室。 她恨死了自己的這張臉,可是,這張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依仗了。正因為有這張臉,弟弟現(xiàn)如今才能好好活著,好好讀書。 不是沒想過逃跑,只是希望太過渺茫。這次生病就是因為帶著弟弟逃跑被抓回來了。 人在無路可走的時候,就只剩下了絕望。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惡人,來逼著你活,反倒是好事。老天越不要她好過,她越要好好的活著?;钪磹河袗簣?,活著看老天爺還能給自己多少難堪。 海棠吃力的做起來,往地上扔了個杯子。有小丫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進來。 “夫人,您有何吩咐?!?/br> “不要叫我夫人,我要吃飯?!彪m然聲音不大,完全就是氣音。但是聽起來有了些許精神氣。 小丫頭高興的‘哎’了一聲,樂陶陶的就去準(zhǔn)備了。 她本來是朱存周特地□□出來的一幫孤兒,跟其他同伴相比?,F(xiàn)在的她不用挨打,不用挨罵,不用拼死拼活的完成任務(wù),過得簡直不要太好。 自小在巖石縫里長大的孩子,會看事兒。她看的出來,國公爺是真的在乎這個海棠夫人。而且就連國公爺身邊的程暢大人,就是國公夫人見了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墒呛L姆蛉藷o論怎樣給他沒臉,他都一副笑臉相迎的樣子。 俗話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果說國公爺對海棠夫人的一切忍讓,都是因為愛情太偉大的話。那么,程暢大人這又是為的那般呢? 在多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衛(wèi)明最近得到了一份在京城頗為炙手可熱的差事——巡防營營長。這個職位平日里看著很雞肋,也很累很瑣碎。但是真的很重要。 衛(wèi)明志得意滿的坐在竇成澤的雕花玫瑰椅子上,翹著腳喝著歲平剛剛端上來的君山銀針。 歲安看不得他這個嘚瑟樣子,扭頭出去了。不就是個破營長嗎,至于嗎? 竇成澤最近過的也不錯。雖然小寶貝不讓親不讓抱的,但是這種類似小孩子過家家似的談情說愛,竟然意外的勾著他的心,讓他癢癢的腦心撓肺。兩輩子第一次有了偷情的感覺。 他身著艾綠色繡四爪蟒蛇的直裰,一身的明亮。那年輕的顏色,把他生生的年輕了十歲。衛(wèi)明瞠目結(jié)舌,“王爺,就算咱倆親如兄弟,你也用不著這么高興罷。穿這么少性打算出去勾搭沒出閣的大閨女啊,還是偷會良家婦女?” 竇成澤穿這一身也老大的不自在,他最鮮亮的衣裳也不過是什么寶藍,月白??墒墙衽d致所致,非要給他打扮,好真的當(dāng)一對恩恩愛愛的青梅竹馬。他雖然不樂意,但是平心而論,自己要做竹馬確實太老。 年齡不能改,但是可是靠打扮。因此才穿了這么一身。本來想著反正在府里面穿穿,也不出去,也沒什么。誰想到衛(wèi)明會來?而且這廝出了名的厚臉皮不要臉,來了竟然直奔澄祥院正房。他連換都換不了。 竇成澤寒著一張臉,冷冷的道:“有什么事快說?!闭f完快滾。 衛(wèi)明圍著他的衣裳來來回回繞了好幾圈,嘴里嘖嘖個不停,“我說王爺可消停一下罷,您這么莊重的人,一穿上這身兒,一點氣場都沒有了。” 見竇成澤臉色隱隱的都能滴出墨水來了,趕緊說正事。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王爺,讓我也能當(dāng)上個像樣兒的官。自從我爹死后,我們家都沉寂了多少年了。我娘為了這個,高興的在祠堂里哭了三天。多謝王爺?!?/br> 竇成澤面無表情,“說完了?” 衛(wèi)明嘿嘿一笑,“沒完呢,有正事。王爺可知道誰來找我了?” “平王竇成泊。” 衛(wèi)明不可思議的望著他,驚呼道:“王爺怎么知道?” 竇成澤慢慢咂了一口茶,扔過去一個盤子,“裝什么裝,這次你能當(dāng)上這個營長,還要多虧了他呢?!?/br> 衛(wèi)明嘁了一聲,“要不是皇上死活不肯把那職位給姓邵的那小子,他能便宜了我?還不是看我平日里沒人搭理,兩邊不靠,不像是皇后那邊的人?嘿嘿,可惜了(liao),他萬萬想不到我竟然是你的人?!?/br> 竇成澤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沒有說話。 衛(wèi)明摸了摸鼻子,“那王爺看我答不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不管他說什么都不要答應(yīng)。擺出一副油鹽不進死忠當(dāng)今圣上的樣子來。” “對,這樣雖然平王會惱怒,但是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拉攏我,這樣的人,他用著也放心不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人性本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