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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王爺重生寵妻記在線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燕國公府,閆明玉怔怔的望著自己的親生父親,整個人凝的成了一尊雕像。

    燕國公有些不自在,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女孩子在娘家嬌生慣養(yǎng)的,為的就是找個好婆家好給家中父兄增加助力,遂沉聲道:“這件事就這么定了,畢竟是繼室,宜親王的意思是今年秋天就成親。為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等宜親王找欽天監(jiān)算好了吉日,就開始走六禮。”

    閆明玉打小就知道,作為閆家的女兒是沒有自由可言的。家里面堆金砌玉的嬌養(yǎng)著她們,不是為了賠錢的。

    拿了的,遲早要還。

    可是她沒想到還的方式會這么不堪,竟然讓她去給一個五十歲的老頭子去當繼室,第四個繼室。

    壓下心底的酸楚不甘,儀容優(yōu)美的點頭應(yīng)是,然后端莊大方的離開。轉(zhuǎn)身的瞬間,眼淚卻前赴后繼的掉了下來。

    女兒家都是給別人家養(yǎng)的,所以一定要賣個好價錢。而兒子無論多么的混賬,多么的朽木不可雕,都是要不計一切代價也要保住的。

    哪怕是用她的一生,去賭。

    人間四月芳菲盡,伊園桃花始盛開。

    伊歸園是楚太宗在京城邊上最高的一座山上建的,為了等候他心中的白月光。

    整座山上滿滿的都是桃花,沒有任何其他的植被,是京城一處聞名遐邇的圣地。

    在太宗時期,平民百姓都可以進入園子。但是慢慢的,這所唯一對平民開放的皇家園林,也關(guān)上了它高貴的大門。

    現(xiàn)如今,只有皇親貴族和朝中重臣以及其家眷可以進入。

    竇成澤特地抽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帶著他的小心上人來桃花樹下談情說愛。

    姜恬不是第一次來,但是來一次驚呼一次,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東張西望,左蹦右跳。

    突然一聲嘲諷傳來,“這是哪里來的土包子,一點大家閨秀的體統(tǒng)都沒有?!?/br>
    然后旁邊就傳來幾聲應(yīng)和的聲音。

    姜恬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被鄙視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悄悄拽了拽竇成澤的胳膊,示意他快些走。

    竇成澤笑容倏地隱去,抬了下眉毛,轉(zhuǎn)頭往后望去。是一大一小兩名少女。說話的明顯是那個年紀小的。

    閆安安,燕國公的嫡出孫女,今日是陪著自己不展歡顏的小姑姑閆明玉來散心的。小姑娘被寵壞了,見到不如她的人都要嘲諷一二。剛剛姜恬一驚一乍的樣子活脫脫一個鄉(xiāng)巴佬,她這樣說一點都沒錯。

    竇成澤就那樣定定的望著閆安安,神色嚴厲。

    閆明玉認出了他,頓了頓,趕緊拉著閆安安行禮賠罪,“家中侄女年幼,冒犯了靖王爺和姜姑娘,明玉給二位賠罪了。”

    閆安安也認出了靖王,不過她沒見過姜恬。姜恬去燕國公府做客的那天,她正在生病,所以并沒有見過。

    此時見竇成澤跟姜恬手拉著手跟小情侶似得,她是知道竇成澤府中沒有妻妾的,遂刻薄的說道:“大庭廣眾之下,真是有傷風化。還有靖王殿下,你帶的這個是通房丫頭嗎?”

    一個通房丫頭,想讓她賠禮?好大的臉!

    閆明玉如果說剛剛是有些不好意思,那現(xiàn)在就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了,或者拿針把這丫頭的嘴給縫起來。

    她拉著閆安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這次是真的告罪了。

    自家那不成器的二哥剛剛放了出來,雖然被打了一百大杖,斷了腿,傷了心肺,但好歹命是保住了?,F(xiàn)在政敵正咬著自家不放呢,如果再出一個囂張跋扈不敬當朝王爺?shù)淖锩?,對燕國公府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竇成澤目光森然深邃,正想叫人來教訓(xùn)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時。感覺自己的掌心被人撓了撓。他低頭去看。

    姜恬的手被竇成澤握在手里,她見竇成澤想為自己出氣,趕緊伸出小指甲蓋撓了撓他的掌心。見他低頭詢問的望著自己,遞過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就邁步向前走去。

    走到閆明玉的身前時,親切的扶起她,甜甜的道:“上次去國公府做客,多謝jiejie款待。jiejie不必多禮,這桃花開的甚好。jiejie還是趕緊去賞花吧,我們有空再一起聚聚?!?/br>
    小姑娘笑的眉毛彎彎,眼睛也彎彎,看起來又乖巧又可愛。穿著一身桃粉色的小襦裙,頭上帶著粉色的絲綢發(fā)帶和桃花發(fā)簪,甜美燦爛如山間枝頭怒放的桃花。傾國傾城,美色無邊。

    閆明玉被那只有在孩童臉上才會出現(xiàn)的笑容絢爛的晃了晃神,只有被真心嬌寵長大的女孩子,才會有這樣不設(shè)防的笑容罷。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再次賠了罪。

    望著那已經(jīng)離去的背影,閆明玉久久的站立。女孩拉著男子的手一前一后的晃蕩,而男子時不時的低頭含笑,寵溺的對著女孩子說著什么。那樣和睦融洽的場景,就是母親都未曾給過她。

    早就聽說靖王對府里的孤女寵的上天入地,今日才算是見著了。果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剛剛要不是姜恬攔住,她知道,靖王是真的下的去手打安安的。

    生平第一次,閆明玉知道了什么是幸福。生平第一次,她嫉妒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生平第一次,她發(fā)現(xiàn),這世間的男兒,并不都是利欲熏心沒有人情的。

    姜恬正唧唧喳喳的跟竇成澤匯報著自己剛剛的戰(zhàn)果,她傲嬌的哼了一聲:“我才沒有這么好的脾氣,看她一會兒怎么辦。”

    又耳提面命的教訓(xùn)竇成澤,“你這人怎么這么魯莽,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王爺,怎么好跟一個丫頭片子計較?嚴格的說來,人家還是你的小輩呢?!睆幕屎竽沁呎?,閆安安還得喊竇成澤一聲表叔呢。

    竇成澤抓緊時間說好話,“那我不是心疼你嘛!”

    姜恬豪氣沖天的道:“女人的事兒,男人瞎摻和什么。有什么是我搞不定的?!?/br>
    竇成澤噴笑,“那好,既然都是女人了,今天晚上我們就成親罷?!?/br>
    姜恬:“!!!”

    六十七回

    在姜恬跟竇成澤走了沒一會兒,閆安安渾身就開始發(fā)癢。癢的腦心撓肺。

    她氣的哇哇大叫,往日里刻意端著的閨秀鳳儀蕩然無存。

    閆明玉望著剛剛姜恬離去的方向,想起她臉上調(diào)皮狡黠的笑容,眼眸閃了閃,卻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指揮著下人趕緊備車,回京去找大夫。

    伊歸園雖美,卻是沒有大夫的。

    姜恬灑在閆安安身上的藥粉是從梁丘亭那里順來的,一旦沾上一點,就會全身癢上一個時辰,無藥可醫(yī)。

    她跟閆安安倒是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那張嘴忒破。正好這癢癢粉她還沒在人身上試過呢,先在閆安安身上練練手。

    竇成澤寵溺的望著睚眥必報的挾毒’婦,笑道:“下次不用你,我來?!?/br>
    姜恬望著一臉甜笑的成澤哥哥,突然覺得有些冷。摸了摸鼻子沒有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