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xué)后，明芝和裴麗麗去了校門口的拉面館吃拉面。

    這家拉面館店面不大，但勝在湯濃面香，又打著百年招牌，所以很受學(xué)生的歡迎。

    以前明珅還沒畢業(yè)的時候，就經(jīng)常帶著明芝來這里解決晚餐。因為經(jīng)?；蓊?，混了個眼熟，還讓拉面館的老板誤會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關(guān)系。

    后來知道自己誤會后，老板對明珅道：“我每次都看到你把溏心蛋撥到她碗里，還想現(xiàn)在的小男生真貼心，沒想到你們居然是兄妹。”

    明珅對外人一向禮貌得體，他笑著回：“大家都說我們長得不太像，誤會也正常?！?/br>
    “你們爸媽一定長得很不錯。”

    明芝立在一旁，暗暗腹誹，要是長得像才奇怪吧？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有時候看明珅，總能在某個瞬間抓住一絲很怪異的熟悉感，像是在看另一個自己——這并不是說五官上的相似，而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抽象的感受。

    她還問過明珅覺不覺得。

    明珅倒沒覺得奇怪，他說，待在一起久了，都這樣。

    放學(xué)高峰期，拉面館人滿為患，明芝和裴麗麗排隊等了十分鐘才等到座位。

    明芝點了一份加叉燒的傳統(tǒng)拉面，老板見是她，還多送了一碟小菜。

    裴麗麗碰了碰她的手肘，“每次跟你來都有免費小菜吃，老板不會喜歡你吧？”

    明芝不禁好笑，“你干脆說他把我當(dāng)他女兒看算了?！崩骛^的老板都四十多歲了。

    “你不懂?！迸猁慃愐桓边^來人的姿態(tài)，“你要是進了我們那個圈子，就知道相差二三十歲并不是什么大事了?！?/br>
    明芝實在想象無能，她打了個激靈，說：“我不行，我比較喜歡對方大我……三歲?！?/br>
    “三歲？你這選擇范圍也太窄了吧?！迸猁慃惼财沧欤八懔?，不說這個了，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想家長會的事。”

    明芝吃了一口面，說：“我這邊好解決，讓明珅過來給我開會就行了。”

    “你確定？”

    “反正我也叫不到其他人?！?/br>
    裴麗麗深吸一口氣，“你這是逼我家長會那天來學(xué)校??？”

    明芝一頓，突然正色問她：“麗麗，你就那么喜歡明珅嗎？”

    裴麗麗想了想，說：“也不算是喜歡吧。比起喜歡，更像是欣賞，欣賞他身上那股看得到又摸不到的氣質(zhì)?！?/br>
    “可他有什么好讓你欣賞的？”

    “優(yōu)秀唄?！迸猁慃愓f她飽漢不知餓漢饑，“你是天天見他，才不知道他有多好。如果哪天你們離得遠了，最想他的也一定是你。兄妹嘛，都是相愛相殺的?！?/br>
    明芝不覺回想這十幾年來自己和明珅分開過的時候。結(jié)果是屈指可數(shù)。就算是他大學(xué)后自己出去住了，住處也還給她留著一間房。這是沈婷和明鎮(zhèn)平都沒有的待遇。

    吃完了拉面，明芝和裴麗麗分道揚鑣。她攔了輛車，司機問她去哪里。

    她沉默幾秒，說：“去大學(xué)城的槐山小區(qū)。”

    *

    明珅公寓的密碼鎖有錄明芝的指紋，她沒特地打招呼，一進公寓，見燈沒開，還以為明珅不在。

    但主臥門縫有漏光。

    “明珅？”

    明芝把客廳的燈開了，快到臥室時，門突然打開，嚇得她向后退了一步。

    “你嚇我一跳?！?/br>
    “怎么過來了？”明珅問。

    有課的時候，這里并不是她的“中轉(zhuǎn)站”。

    “家里沒人。”

    明芝把校服外套脫了，越過他往房里走。桌上電腦開著，文檔上的每一個字她都懂，可組合在一塊兒，她就懵了。

    “你在忙??？”

    “吃了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明芝蹲坐在轉(zhuǎn)椅上，打了個圈，面向他答：“我今天去吃拉面了，就你之前老帶我去吃的那家?！?/br>
    明珅上前摸了摸她的臉，涼涼的，最近降溫，她穿的還是不夠多。

    “今天沒作業(yè)？”

    “月考成績剛出來，作業(yè)只有改錯，我早改完了?！?/br>
    “考得怎么樣？”

    “就那樣。”

    說著，明芝皺起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他剛洗完澡，頭發(fā)半干，上身裸著，散發(fā)出隱約的青檸香，是前段時間倆人一起去超市買的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腹肌離她真近。明芝想。

    她沒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只見眼前肌rou驟然繃緊，她抬眼，明珅也在看她。

    他眸子里透著紅，聲音都啞了：“芝芝？”

    “做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