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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庶女修仙指北在線閱讀 - 三百七十五-三百七十六

三百七十五-三百七十六

    等她醒過來時,林異穿著整整齊齊的衣服,一張臉在她眼皮子前放得老大:“嘿,jiejie!jiejie醒醒!”

    蘇芷北推開他的臉坐起身,身上的錦被輕輕滑落,底下竟然還是光溜溜的身子。她連忙捂住了:“你怎么都不幫我穿衣服的!”

    林異被問得一愣,竟有些傻笑地撓撓腦袋:“我忘了……”

    完了,變二傻子了。

    蘇芷北嘆了一口氣,顧不上這些開始運功。好不容易得到了饕餮的精華,突破九重天就看這一擊了。

    林異在旁邊等得無聊,過了許久,少女才不舍地睜開眼睛,眸子里滿是惋惜:“饕餮的也不行,九重天果然是奢望啊?!?/br>
    “沒關系,jiejie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厲害了。天底下沒有人能欺負得起云霞派?!绷之愖屑毜靥嫠龜n好衣衫。

    其實他們都知道,蘇芷北怕的不是云霞派被人欺負,而是林異終將面對的生死之局。

    “走吧,去大殿,云翳他們要等急了?!蹦凶游兆√K芷北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他自己命定的結(jié)局。

    蘇芷北被拉拽著向前,身前的男人已經(jīng)足夠高,像一座小山似的擋住了頭頂?shù)墓饩€。微風吹起他鬢邊絲絲縷縷的長發(fā),像懸崖邊握不住的春柳。她的林異遠比她自己更為堅強。

    青云峰大殿,氣氛焦灼。

    “這一戰(zhàn),立刻就要打起來了?!痹启璩镣吹溃安菰沁叺南鞒鋈?,估計其他宗門的長老很快就會到云霞來興師問罪。我們到時候是交林異不交?”

    眾人一片沉默。

    “說話!”云翳滿臉通紅,不知是急是氣。

    殿外的弟子又突然來報:“不好了,青蓮教、騰龍寺還有好幾個宗門的長老已經(jīng)到云霞山腳下了!守門的師叔不敢妄加阻攔,請掌門和諸位長老速去!”

    滿殿的人立刻向外涌出,正撞上匆匆趕來的蘇、林二人。陸明嵐跟他們解釋了情況,道:“不如林異就先留在這里等候消息,我們前去斡旋,盡量和氣解決此事?!?/br>
    林異卻道:“我不去,豈不是坐實了云霞派要護著我的罪名。”

    “罪名”二字令在場不少人側(cè)目。

    “他們懂什么。”云景輕輕道。

    “我可去見他們,他們本就是為了見我而來的,我有辦法。”林異斬釘截鐵道,“我絕不會連累云霞派!”

    “也談不上連累……”一直以來對林異最是排斥的云翳也忍不住小聲寬慰。

    一路走來,他們其實都親眼見證了林異的成長。若要論好壞,林異絕對算不上十惡不赦。是他的身份害了他,錯的是天道。

    “走吧,別讓客人等急了去?!绷之惵氏蕊w下仙山。

    山門外的長老們扒拉著守山大陣的缺口,聲色俱厲地訓斥看門的弟子:“你若是攔著我們進去,可就是承認云霞有通敵之罪了!”

    里面的弟子額頭上滾落下顆顆豆大的汗珠,永動機似的不停鞠躬道歉:“長老們對不起,沒有命令我確實是不敢放你們進去。我們云霞派一心為天下蒼生,不會做壞事的。麻煩你們再等等,已經(jīng)有人去通知掌門了……”

    兩邊正吵鬧著,一團云降下來,林異頭一個走了出來:“諸位找我?”他身后又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云霞掌門和各峰的長老。

    剛才還鬧著要進云霞派的修士們立刻偃旗息鼓:“確保殿下的安全罷了……”

    林異盯著他們不說話。

    半晌,有人跳出來問道:“敢問殿下為何來云霞派?是否和他們早前有些淵源?”

    蘇芷北緊張地看著林異。

    林異不急不緩道:“我有一事要與能領頭的仙門商量,你們來了也正好,大家可以坐在一起說話?!?/br>
    “不敢不敢?!遍L老們口頭客套一句,“殿下請講。”

    “我要我們一起舉旗對抗麒麟?!绷之惖脑挃S地有聲,“我與他之間的糾紛,我若敗了,在座各位亦不可能有好下場。我們聯(lián)手才有幾分勝算?!?/br>
    “這……”各派長老們不敢表態(tài)。

    “我聽到了一些傳聞,麒麟早已不是你們心目中可以依靠的對象,待他繼續(xù)發(fā)展壯大,將來誰都不是對手。你們最好盡快做決定?!?/br>
    長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云霞派的云翳掌門已經(jīng)答應與我結(jié)盟?!绷之惱淅鋻伋鲞@樣一句話。

    眾人眉心一跳,有人問:“云翳掌門,敢問饕餮說的話可是真的?”

    云翳頭疼不已,梗著脖子硬接道:“是……是啊……我從一開始便不太看好璇璣宮和麒麟。殷宮主功利心太重,爭奪天下第一的心情太過迫切,讓那圣子過得肆無忌憚,心里沒有對生命的半分敬畏。若是讓麒麟勝利,天下人豈不都將成為麒麟與璇璣宮的奴仆?反觀饕餮,這段時間以來行為舉止都是正常,待人接物也算有禮,主要是能與我輩平等交流,已是天大的不易了。”

    各門派長老們的視線在林異和云翳之間來回掃動,似乎忌憚饕餮在場,有很多話不便說出口。

    “我云霞三日之后即舉旗行動,諸位若有意向,西境南界相會!”云翳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咬牙硬逼他們一把,“戰(zhàn)前也要做準備,我便不再親自招待各位了,唐玥!”

    “弟子在?!碧偏h快步上前,溫聲相邀,“諸位,里面請?”

    堵在門口的各派長老們也不敢再耽誤時間,紛紛揮手推脫,回去稟報掌門、宗主去了。

    這次,云霞派真的成了被趕上架的鴨子,被迫舉起了反抗麒麟的第一面大旗。梵音、破影等本就準備與麒麟魚死網(wǎng)破的宗門聞著味兒就找了上來,迫切地要求加入反抗軍。云翳和顏悅色地招待完對方,卻把經(jīng)常在自己眼前晃的林異視若無物,明顯還在記恨他擅自宣布結(jié)盟的事。

    林異則屁顛屁顛兒地跟在蘇芷北身后,一點都沒有大禍臨頭的警覺。蘇芷北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云霞派的長老了,雖然沒有分到實職,但地位相當之高。為了給圣戰(zhàn)出一份力,減少云霞派的傷亡,她召集了一部分弟子沒日沒夜地煉制靈丹傷藥。

    唐玥偶爾會來看一眼,然后又匆匆離開。他協(xié)調(diào)著云霞派這幾日的超負荷運作,整個人rou眼可見地消瘦了許多:“陸明嵐給的?!?/br>
    蘇芷北回頭瞟了一眼,是定神清心的補藥:“謝謝你們,戰(zhàn)后大家一定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br>
    唐玥微微頷首,臉上的神色說不上寬慰。戰(zhàn)爭終究是戰(zhàn)爭,無論現(xiàn)在如何過分美好地幻想,也無法改變流血犧牲的結(jié)果。到時候,他們這一桌人還能湊齊嗎?

    奚夜奉命大開藏寶閣。所有云霞弟子都可以申請從中挑選適合自己的寶物。光是一件一件地登記審核,就已經(jīng)把他忙得恨不得有八個分身。

    云景負責修補守山大陣。若云霞派真的在圣戰(zhàn)中節(jié)節(jié)敗退,好歹還有門派陣法能維持最后的一點生機。前幾天林異闖進來的時候破了陣法,但那只是用于平常時段的初級版。希望這天底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世之陣,沒有派上用場的那天。

    陸明嵐反倒沒有幫忙準備傷藥:“連病人都還沒有,也只能按照最常見的類型配藥,著實用不上我。”他轉(zhuǎn)頭去幫唐玥處理采買之事,憑借著對交易數(shù)字極高的敏感性,事情沒有一點差錯。

    燕驚寒忙著做戲。他假裝有意投誠的魔教余孽,大搖大擺地求見林異。林異跟著蘇芷北,自然不肯理他。燕驚寒就像模像樣地在云霞山外跪了一天,被抽空前來的唐玥名正言順地接進了云霞派。

    如果戮力同心就能夠戰(zhàn)勝一切困難,那么此時的云霞派已經(jīng)一往無前。

    三天后,西境南界。黑壓壓的仙門軍陣像一片綿延萬里的烏云,沉甸甸地掛在天空上,擋住了本就熹微的日光。

    云翳清點了參戰(zhàn)的門派數(shù)量,只有五十五個,遠比他預計的還要少,甚至不到天下仙門總數(shù)的四分之一。

    這世上永遠都是龜縮試探的人多,熱血抗爭的人少。也罷,只要他們不站在麒麟那邊,哪怕是中立也不算壞事。

    林異換上了華麗且沉重的鎧甲。這些于他僅僅是身份的象征,在戰(zhàn)爭中起不到一點作用。

    “麒麟在忘憂山?!彼种虚L旗一揮,清晰地點出了對方的位置,“請諸位隨我一起為他殘忍殺害的數(shù)百口人討個說法!還天下一片清凈正氣!”

    這種義正辭嚴的話從饕餮嘴里說出來怪怪的,但在場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云霞派愿追隨饕餮圣子,行正義之事,不問前程!”

    “青蓮教愿追隨饕餮圣子!”

    “破影宗愿追隨饕餮圣子!”

    ……

    鋪天蓋地的烏云向忘憂山發(fā)起沖鋒。

    麒麟端坐在自己的臨時洞府中。天下領域已大半被他的氣息占領,所以反抗聯(lián)軍的動向他一清二楚。但他平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饕餮把所有人帶到他面前。

    “你們這么快就準備好要赴死了嗎?”他依在洞口,眼睛只看著面前同樣高大的林異。

    林異不帶感情道:“我沒有準備好,所以打算讓你先死。”

    “你也就是動動嘴皮子功夫罷了?!?/br>
    “那試試?!?/br>
    兩道身影,一黑一白倏然沖上天際,像兩條扶搖而上的神龍。他們的動作太快,以至于拖出殘影,攪動空氣發(fā)出金石碎裂之音。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見兩大圣子在巔峰狀態(tài)下出手。之前的小打小鬧不過是孩子過家家,也只有在此刻,所有人才得以窺見真神。

    他們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招式和法寶,像兩顆玻璃球不斷地碰撞、分離、折返又再次碰撞,其間間隔不過一個呼吸。每每相遇之時,便從中心處爆開如有實質(zhì)的靈氣波動,將隊列整齊的反抗大軍刮得東倒西歪。

    天地之間,只有連續(xù)不斷的撞擊聲如同雷暴反復震響。高聳的山峰滾落下無數(shù)崩塌巨石,將茂密的樹林夷為平地。幸虧忘憂山附近人跡罕至,才不至于牽連無辜。

    蘇芷北尚能穩(wěn)住身形,眼睛死死盯著戰(zhàn)斗中心的兩人。她能感覺出,黑色的身影速度越來越慢,像玻璃珠子漸漸裂開縫隙——林異辦不到的,他身上一半的圣子血液都給了蘇芷北。他的力量已經(jīng)不再純粹,根本比不上麒麟。

    果然在某一擊后,林異的身影未再如之前一樣猛然折返,而是直愣愣地飛落出來,被隊伍最前方的幾十修士合力接住了:“饕餮殿下!”

    林異抬手抹了抹嘴角,手背上留下一道濕漉漉的血痕。

    麒麟緩緩降落在眾人面前,束發(fā)的絲帶已經(jīng)在戰(zhàn)斗中不翼而飛,凌亂的發(fā)絲和衣擺無風自舞,像無數(shù)蠕動的觸手,壓迫感撲面而來:“真是可悲啊?!?/br>
    這個孱弱的圣子本來還可以茍延殘喘幾天,卻被人類早早送上了死路。

    他欲抬手,突聽得云翳一聲高喝:“眾軍聽令,玄金困龍陣,結(jié)陣!”

    數(shù)以萬計的修士瞬間像一張大網(wǎng)鋪開,將林異遠遠地隔在了陣法外頭。麒麟位于陣法的中心,仿佛被無數(shù)根鐵鏈纏繞鎖定,金色的銘文在虛空中若隱若現(xiàn)。

    此陣專作束縛之用,一個三重天修士足可以越級困住一位五重天修士,經(jīng)云霞派擴充改良后,上萬修士共同困住麒麟或許也并非難事。

    麒麟伸手去觸摸那些銘文,他的力量一碰上去,便立刻被分解到陣法各處,不再具有殺傷力。此時,他的表情才終于有了一絲動容:“哦?”

    “你再強,可也就只有一個人罷了。非要硬拼的話,人類未嘗不能勝你一籌!”青蓮教的教主高呼,“投降吧,麒麟!你必須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憑什么?人類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嗎?你們勾心斗角、殘殺同類、肆意征戰(zhàn)、為禍世間,為什么不以死謝罪?你究竟在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來對我說這些話,真是可笑至極?!摈梓肴滩蛔∨醺沟溃耙怀脛荼惆敛豢膳?,但等我踩著你的臉時,你又是什么語氣呢?”

    陣法中心的麒麟忽然變作真身,一只七彩的異獸搖晃著腦袋,仰天發(fā)出一聲長嘯。

    構(gòu)成陣法的修士們被嚇了一跳,混亂了片刻,立刻重新提起戒備。

    但麒麟沒有再給他們留下反應的時間,真身不斷膨脹,像一只氣球似的不斷變大。修士構(gòu)成的鎖鏈緊緊箍在他的皮rou上,沒覆蓋的地方便鼓囊出來,一會兒收縮一會兒彈起,足以看出正在與玄金囚龍陣較勁。

    外圍的修士都看著捏了一把汗。蘇芷北祭出落虹劍,企圖對麒麟造成傷害。未曾想到,麒麟身上的麟甲并非凡物,連削鐵如泥的落虹劍也砍不進去,她只能悻悻退開。

    “修士的力量始終會有窮盡,卻不知道麒麟能與他們對抗到幾時。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痹凭暗皖^沉吟,“要不要試試地藏門的金光陣呢?”他曾被此陣重傷,很是知曉它的威力。

    “地藏門當年用了許多良莠不齊的弟子,尚能叫九重天修士付出慘痛代價,我們集各門派精英之力未嘗不能傷了麒麟。但金光劍出手便無回頭路,不見血不休,各派的精英至少會折損七成以上。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走上這條絕路?!痹启枭裆兀斑€是按原來的計劃,讓各派都試試自己的能耐,看能否傷他一傷?”

    一聲令下,天空上便突然變得混亂。所有門派都遣出幾位長老,要讓本門的秘術(shù)在麒麟身上見個真章。

    麒麟顯然被這樣惡劣的行徑惹惱了,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劇烈。纖細的困龍陣法鏈條來回顫抖,仿佛隨時會裂開。

    突然,禪音宗的長老大叫:“有用!我們宗門至寶琉璃遣雷鏡有用!”

    眾人只見他飛身而上,用一面臉盤子大的透明寶鏡接引天光,然后凝聚成耀眼的雷電劈在麒麟一塊麟甲處。一直以來毫發(fā)無損的甲片竟然開始發(fā)黑變脆,像灼燒過后的木炭輕易被打碎,露出其下鮮紅的軟rou,宛如心臟輕輕跳動。

    “哈!竟然如此容易!”所有人都大喜過望。

    他們還來不及面露喜色,困龍陣陡然間被破開。巨大的神獸尾巴一掃,數(shù)百修士瞬間斃命。

    “jiejie!”

    “師兄!”

    “長老!”

    ……

    尖銳的慘叫聲響徹九天。

    “上??!”云翳顧不得許多,帶頭撲向了麒麟。

    密密麻麻的修士涌來,在巨大的麒麟真身面前渺小得像一群不停嗡鳴的蚊子。他隨意甩動尾巴,便有許多人被拍成鮮紅的rou餅,但立刻又有更多的人圍上來。有人故意攻擊它剛被灼燒出的軟rou,巴掌大的地方已經(jīng)插滿了各種刀劍棍斧,被洶涌的獸血浸染成赤黑色。

    “不行,我們傷不了它多少的?!痹凭翱粗罩胁粩鄩嬄涞男奘浚褚粓銎皾姶笥?,殘破又鮮紅的尸體在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我們的實力太懸殊了,這樣下去今天所有門派都會被耗死在這里?!?/br>
    死去修士的鮮血多到來不及滲入地下,在忘憂山谷中積成一灘血池,紅艷艷地倒映著天光。血色的世界,讓所有人都殺紅了眼,骨頭像玄冰一樣寒冷。

    “師父,撤嗎?”蘇芷北提著劍護在云霞派一眾弟子身前,“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麒麟的一個弱點,回去好生準備,下次還能再來!”

    “得讓麒麟也愿意撤退才行?!鞭梢孤砸凰妓鳎拔覀兘Y(jié)陣集體攻它傷處,或許能讓麒麟暫時休戰(zhàn)養(yǎng)傷?!?/br>
    “我來做陣眼?!痹凭疤こ鲆徊剑葡嫉茏蛹娂妵谒磉?,形成一個不斷旋轉(zhuǎn)的圓環(huán)。

    “結(jié)陣,水龍震天刺!”隨著云景的手勢不斷變換,血湖被無形的力量牽引上虛空,隨著陣法圓環(huán)的轉(zhuǎn)動慢慢凝形,變成一根旋轉(zhuǎn)的血刺,“去!”

    正在煩躁應對眾多修士的麒麟仿佛感覺到冥冥之中的危機,強硬地扭轉(zhuǎn)龐大的身軀,以至于狠狠撞在忘憂山上。山體如蛋殼分崩離析,巨大的煙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麒麟和一眾修士包裹其中。

    “撤退!”眾門派發(fā)出指令。大量的修士便趁這煙塵彌漫的間隙遠遠退開,毫不留戀地四散奔逃。

    約摸過了一柱香,忘憂山已經(jīng)靜下來了?;颐擅傻膲m霧中慢慢踱出一少年。他雪白的衣衫襤褸,披頭散發(fā),但身形依然如青松挺拔。

    他的右肩胛骨處,被生生剜下半個拳頭大的血rou,一道三寸長的傷痕擦著他的右肩劃過,差一點就刺進了傷口里。

    有一點麻煩,但不是特別麻煩。

    麒麟用左手去撫摸自己的傷口——它會好的。

    他的腳下,仍是那灘寂靜的血湖,訴說著無數(shù)人無名又熱血的一生。

    三分之一反抗軍的命換一個傷口,誰是輸家不言而喻。

    (前段時間一直沒登上po,今天終于上來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