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露頭發(fā)長了，拉著楊崢去發(fā)廊理發(fā)，恰好從樂樂美發(fā)廳門前經(jīng)過。

    樂樂美發(fā)廳，咪咪的店。

    他們沒打算進(jìn)去，突然從里間沖出來個女的，十幾歲的樣子，臉還稚嫩，披頭散發(fā)，像鬼一樣沖進(jìn)來，嘴里尖叫，“救……”

    女孩只喊了一個字，還沒沖出玻璃門，就被男人捂住嘴巴，狠狠摁回里間去，發(fā)廊里還有一些客人，那男人解釋，“我們老板她meimei，腦子不好，帶她來大城市治病，白天總不能關(guān)家里，就給帶這，抱歉，打擾幾位?！?/br>
    這番話算把小插曲翻過去，客人沒說什么，玻璃門外，于露多看幾眼，引來男人立即警惕的目光，楊崢握了握她的手，帶她離開，路上讓她別回頭張望。

    中年男人還在偷偷打量。

    于露乖乖的不吭聲，等回到家，于露說，“我想起來了，那男的當(dāng)初向咪咪討債，怪不得老看我們。奇怪，他怎么還在咪咪店里工作？”

    “管人樂不樂意，”楊崢親了親她的嘴唇，手往她rufang上摸，把她抵在桌邊，兩條腿給架在肩上，褲子沒脫，光松了皮帶。

    楊崢握住她的手拉下內(nèi)褲，紫紅的陽具rou跳跳地彈出來，一下打她手心，于露不客氣擰了把，“你倒是事不關(guān)己?！闭f著，楊崢沖進(jìn)來，尾音被撞散了。

    她兩手攀住他肩膀，被他低頭胡亂親著，嘴里嗯嗯哼哼的叫，又不甘推他胸膛，“說話呀。”

    楊崢cao她正猛，架兩條腿不夠，又捏她rufang，親她的臉頰，帶著雄性潮熱的氣息，低喘著，“叫我怎么說，只要這女人不是你，管她們挨cao不cao?！?/br>
    于露說，“真沒良心?！?/br>
    楊崢卻捏起她的臉，眼神發(fā)狠盯著她，“怎么著，要換做是你，還要救其他男人？”

    于露知道他亂飛醋了，連忙摟他脖子，xue口緊咬著他，他拍了拍她屁股，扇得她奶波亂晃，緊貼著他胸口，于露說，“別急呀，我說什么了嗎？”

    她就是不肯說一句軟話，楊崢被她氣得不作響，專心用力干她，把她嫩逼捅得yin水亂濺，埋在她的胸口聳動。

    楊崢喜歡弄她的rufang，不止是性交上單純的撫弄，他喜歡埋在兩團(tuán)高聳之間，深嗅她的氣息。楊崢從小斷了這方面的感情，以前玩那么多女人，說過那么多聲我愛你，女人想聽，他可以不厭其煩地說我愛你，直到她們滿意為止。對于露，楊崢沒說過這種話，也開不了口，太輕賤。

    于露細(xì)細(xì)喘息，手指拂過他的發(fā)梢，有些心不在焉。

    咪咪不僅把店開在中心街，還重新住回小區(qū)，但一月到頭也就回來住幾個晚上。她早被老板養(yǎng)，住在老板給她花錢的房子。

    倒是有一次，于露碰見過她。

    咪咪換了身低調(diào)打扮，戴著頂鴨舌帽，頭發(fā)遮兩邊，低著頭，就從于露面前經(jīng)過，于露正下樓倒垃圾，覺得眼熟，不由多看她一眼。

    咪咪顯然也看到她，頭更低了，匆匆上樓。

    晚上楊崢沒回來，她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突然有人劇烈拍門，把于露嚇了跳，哪敢隨便開門，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是單身女子砸出租屋里被jian殺的新聞，前些天，她還看到本地新聞，說是有一具女尸吸毒過量，死在了出租屋。

    于露透過貓眼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門外面是咪咪，她神色慌張，似乎后面有人追她。

    直覺告訴她有麻煩事。，于露遲疑，咪咪又拍門，門外有她壓低聲的哀求，于露到底動了一絲惻隱之心，讓她進(jìn)屋，同時看看樓上樓下，有沒有人看到，沒人，沒裝監(jiān)控，她放心把門關(guān)上，。

    咪咪已經(jīng)癱在地上了，背著個大包，額上全是冷汗，顯然這次回來是收拾行李，準(zhǔn)備跑路的，她立即握住于露的手，手心里全是汗，“待會有人拍門，千萬不要開，就當(dāng)不在家?！?/br>
    于露還沒來得問，突然有人大力拍門，咪咪臉色變了，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沒出聲，于露悄悄走到門口，從貓眼里看出去，就看到是瘦猴，他拍了很久的門，見沒人，罵了句臟話走了。

    等瘦猴走后，于露把燈關(guān)掉，拉上窗簾，以防他在外面看到客廳里亮著。

    一片黑暗中，咪咪說了句謝謝。

    于露說，“不是說債都還完了，怎么那男的老追你？”

    “我倒寧愿沒還完債?！爆F(xiàn)在惹更大的麻煩，咪咪喃喃著，她臉上全是冷汗，眼里浮著恐懼的淚。

    沈老板給她開那家美發(fā)廳，招很多的農(nóng)村姑娘，還在美發(fā)廳對面開了家咖啡店，兩家店相對，方便監(jiān)控情況，以前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xiàn)在死了人，她害怕了，她就是一只妓，也是個人，做人不能沒良心。

    于露今天讓咪咪進(jìn)來，已經(jīng)惹了很大的危險，等時間差不多，“人走了，你也快走吧。”

    咪咪似乎在想接下來怎么辦，抬頭看她一眼，要走了，到門口忽然折回來，咬咬牙，一臉決絕，握住她的手，“于露你良心真好。”說著往她手里塞了樣?xùn)|西，急急道，“這東西先放你那，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誰也不信，就信你跟楊崢，你們是好人，過幾天我再來拿?！?/br>
    于露站在黑漆漆的客廳里，摸著手里的U盤，總覺得像塊燙手山芋，但被咪咪話里的語氣所驚，鬼使神差沒有拒絕，咪咪走后有一會，楊崢開門進(jìn)來，把她嚇了跳，立即捂緊掌心。

    但過了很久，咪咪沒按照承諾回來拿。

    于露再見到她是在當(dāng)?shù)貓蠹埳?，吸毒過量，死在出租屋里，這已經(jīng)是第二例，之前的第一例報紙上沒有死者的照片，于露有幾次偷偷經(jīng)過樂樂美發(fā)廳，老板娘沒了，店照開，但再也沒有見過那天沖出來的年輕女孩。

    于露想了很久，越發(fā)后悔受了咪咪這樣?xùn)|西，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最后悄悄把u盤鎖抽屜里，但最近不太平，晚上有人來咪咪家里，楊崢拉開窗簾，瞧見底下有幾張陌生面孔在晃蕩，上了他們這棟樓，他讓于露這幾天少出門。

    于露心里惴惴，面上不敢露出絲毫，佯作笑話他，“小區(qū)那么大，興許你沒見過人家，怎么確定他不懷好意?！?/br>
    “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賣鴨脖的？”

    楊崢把她拽到懷里來，“像咱們這樣做生意的，眼睛要尖盯著客人的臉，要遇上?？?，不得招呼幾聲。今天我看到的這幾個，臉生得很，這幾天成績也快出來，你安呆點，跟你說話，聽見了沒有？”

    看她盯著電視，看又不看，像發(fā)呆，楊崢把遙控板搶了摁掉，于露躺到他懷里拿，“哎呀知道了，你啰不啰嗦？”

    楊崢目光在她臉上定了下，一瞬收了回去。

    話是這么說，每晚楊崢出攤，于露還是要陪著他去的，家里剩她一個人，她待不住，楊崢也不放心。

    于露幫他收錢，夏夜里，她穿了條連衣裙，露出兩條白嫩嫩的胳膊，像擺在攤前的嫩藕一樣，招不少客人的眼，楊崢嫌她動作磨嘰，趕她去車上，做什么也好，就別在這里待著。

    于露待車?yán)锟磩〕粤闶骋矡o聊，在街上逛了會兒，就快逛到后巷。

    平時她不敢去，現(xiàn)在也不敢，里頭亂，尤其大晚上，不曉得走到哪個黑旮旯，就被拉進(jìn)去出不來了。

    前不久，這里出租屋不是鬧出兩條人命，都跟發(fā)廊有關(guān)。

    于露正打算回去，卻看到熙攘的街道上，她看到遠(yuǎn)處一輛黑色轎車，   車窗緩緩搖下來，一張冷硬陰鷙的面孔露出來，懷里摟著個嫵媚的女人。

    于露瞬間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