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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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吻,五錢,曼陀羅,五錢,烏頭,七錢。。?!?/br> 墨蓮拿著迷你的小稱,在滿滿一大面墻壁里的小木盒抽屜里頭,尋找那邊《西域雜談》里找到的藥方子。 “這個,靠不靠譜???” 按照自個貧瘠的知識來看,曼陀羅不是毒藥嗎? 這方子里十七味藥材,放眼望去,可都是有毒物質(zhì)啊,更別說什么斷腸草這類的,一看就不好惹。 “三娘放心,解毒之前,我必定試驗一番,定不會讓你的李郎有恙!” 滿頭黑線。。。 “你誤會了,我跟他完全是萍水相逢,就一道友,他才不是我的心上人呢!” 無聊的坐在文椅上看著墨蓮對照方子一樣一樣檢查藥材,三娘擲地有聲的辯解道。 這誤會大發(fā)了,李釋然同志是個好同志,咱兩的差距比馬里亞納海溝還深,他也不是咱喜歡的這一款啊。 “他不是你的心上人,你怎么那么在意人家解不解毒?他不是你的心上人,你那么在乎人家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做什么?” 嘿,你個小師傅,腦瓜子里頭怎么盡想這些沒用的? “我那是出于對恩人的感激,感激你曉得不?” 要不是咱拉了人家后腿,他和一燈大師加一塊兒,跟那怪老頭誰揍誰還指不定呢。我這不是纈草結(jié)環(huán),報恩來嗎? 三娘的心里,可是有心上人了。他笑起來十分好看,劍眉星目,跟三娘說起話來也很溫柔,他的眼光特別好,連簪發(fā)的簪子都別具一格。 也不曉得他現(xiàn)在到了何處,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墨蓮瞅著小姑娘眼里含著笑意,神游天外的樣子,竟像是思念自己的情郎一般,真是奇了怪了。 墨蓮配齊了藥材,都是平時用不上的毒物,觀里庫存很多,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得先抓個小動物試驗一番。 李釋然同學(xué)身上的毒素被他用銀針壓制住了,為了試驗,還得在他手上再割上一刀,放出一些毒血出來。 這人身上大大小小好些傷口,倒也不在乎多這一處了。 墨蓮和李同學(xué)相約在后山,山上叢林茂密,應(yīng)當(dāng)還藏了些活物過冬。 他們出去了一個下午,三娘一個人留在觀里造飯,坐等他們回來。 諾大的觀里,除了池子里幾尾游魚不見一個活物,三娘沒由來的開始害怕起來。 在廚房里造飯時,在走廊里走動時,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背后盯著,嚇得自己魂飛魄散,草木皆兵。 “虎妞啊,能武,你們在哪兒呀,我可想死你們了!” 到了傍晚,躲在廂房內(nèi)的三娘總算聽到了人聲,墨蓮他們凱旋了! 冬季動物都在冬眠,他們從大山的被窩里頭掏出了一窩兔子,全家老小都帶了回來。 “都沒給人家留個后???” 一窩子野兔哆哆嗦嗦擠在籃子里頭,老的小的,數(shù)了數(shù)竟然有七雙耳朵。 這二人洗了手,墨蓮解釋,“留下小的明年開春也活不了,不如一同帶回觀里,剩下的養(yǎng)起來罷了。” 這樣也好,他自捉了幾只大的拿去試驗,剩下幾只被關(guān)了起來,不讓它們看見那殘忍的一幕。 三娘從廚房順了幾片葉子,塞在籃子里頭,撫摸著毛茸茸的兔子耳朵,感嘆道:“可惜你這么小,就要骨rou分離。沒辦法,誰讓咱們處在食物鏈頂端呢,你這么弱小,只能任由我們魚rou了?!?/br> 墨蓮取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火上烤了許久。 李釋然同學(xué)伸出他的左手,三娘用白布沾了酒精擦了擦消毒,背過身去不看放血的血腥場面。 滴答滴答,暗紅色的鮮血流了一個瓷碗,鼻子里傳來濃重的鐵銹氣味。 “好了!三娘,你先幫他包扎好傷口。” “嗯嗯,好的,保證完成領(lǐng)導(dǎo)任務(wù)!” 墨蓮靜心泡制了幾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子,按他所說,計量并不相同。 那些兔子喂了幾口毒血,再加上墨蓮熬制的中藥丸子,有兩只四腿一蹬,駕鶴西去。 于是他又調(diào)整了方子,大膽創(chuàng)新了一波,飲用了毒血的兔子,成功存活下來幾只。 接下來的步驟,三娘便被丟出了屋外,嚴令不得觀摩。 一個晚上之后,墨蓮從釋然屋子里出來,一副疲憊倦怠的樣子,很是讓人心痛。 釋然同學(xué)全身上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只露出兩個鼻孔呼吸。 一個巨大的木澡盆里頭,上頭飄了很多藥材,他就坐在里頭,水腥臭撲鼻,冒著熱氣。 這個味道,真的很難形容。 比如有一群人經(jīng)歷了七七四十九天,在外頭浴血奮戰(zhàn),流了血,流了淚,流了汗,和經(jīng)過發(fā)酵的腐rou,拖了鞋襪的香港腳一道,混雜而成的那股氣味。。。 “能不能成,便看兩個時辰之后了?!?/br> 兩個時辰后,三娘緊張的在廂房之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墨蓮又鉆進了屋子里頭,一陣叮叮咚咚的響聲之后,再進去,李公子已經(jīng)躺到了床上,蓋好了一床被子。 他臉上的面具沒有了,這臉化成灰三娘都認得,他確確實實是林家坳子山洞里頭,打暈了虎妞,捉住了自己的那個黑衣人。 世界真特么小啊,繞來繞去,都是幾個熟人。 李釋然肩頭和手上的傷口都被墨蓮?fù)滋陌昧?,臉上和脖子之上黑線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手上皮膚恢復(fù)了白皙。 “就這樣,毒就解了?” 李公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深睡,三娘被墨蓮捉了收拾廂房里的一片狼籍。 墨蓮小盆友吹了一口茶湯,慢悠悠的回道:“就這樣,我探了他的脈象。。?!?/br> 關(guān)鍵時刻,這人開始深沉,他覺得我應(yīng)當(dāng)意會。 “莫非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