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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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云氏止住了眼淚, 見余氏要起, 桂嬤嬤第一個不肯: “老夫人您才剛醒過來, 還是躺著吧?!?/br> 余氏覺得嘴里難受的很, 身上有股餿味, 哪會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身子剛抬半邊, 就頭昏腦漲,只好繼續(xù)躺下去,桂嬤嬤讓人拿了漱口水過來, 讓余氏漱口,余氏趴在床沿上,全身都沒什么力氣。 顧青竹的手上, 衣袖上全是污穢物, 祁暄讓她回去洗洗:“祖母醒來了,我留著就好, 還有大夫也在呢, 你回去換衣服吧?!?/br> 身上確實有點難以忍受, 顧青竹與那老大夫點頭致禮后, 才提著裙擺往滄瀾居去。 余氏配合著把衣服什么的全都換掉了, 雖然意識很清醒,但身子已然很疲累, 讓云氏和祁暄回去歇著。 祁暄和云氏讓桂嬤嬤給老大夫在益壽居里安排了間客房,防止老夫人半夜再有什么問題出來, 祁暄扶著云氏回主院去, 在路上,云氏不禁感慨: “哎呀,說實話,從前我是真有點不太相信青竹的醫(yī)術(shù),總覺得一個小姑娘家家,就是有點本事也有限,可她這接連的動作真叫人刮目相看,先是看出皇后身子抱恙,真不知道若沒有青竹,再過個幾年,皇后的身體會變成什么樣;再加上這一回,老夫人的命可以說都是她救下的,這么一來,咱們祁家就眼睜睜的欠了她兩條命。這樣的媳婦兒到哪里去找?!?/br> 云氏現(xiàn)在心里可后悔當(dāng)初青竹嫁入祁家的時候,她曾經(jīng)找過青竹好幾回麻煩,那時候覺得青竹是個心機深沉的姑娘,把她的兒子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幸好后來誤會解除,因為兒子一番話,云氏決定放下成見,試著接受這個已經(jīng)過門的兒媳,越是與青竹親近,越是覺得兒子當(dāng)年的選擇沒有錯。 祁暄扶著云氏笑道: “娘您說著話太見外了,她不也是祁家的人嘛,哪里就欠了情呢?” 云氏跟著點頭:“是了,我說錯了,青竹已然是我祁家的兒媳,都是一家人,談不上欠情不欠情的,只是我可跟你說,你得履行你的承諾,好好對青竹才行。” “娘就放心吧,我對青竹一定會很好的?!逼铌褜δ赣H再次承諾,即便沒有母親施壓,他這輩子都會對青竹很好很好。 云氏想起什么,問道:“我看青竹現(xiàn)在對你的態(tài)度,似乎比剛成親時要好一些了,你們倆……到哪一步了?” 祁暄一愣,不解道:“什么哪一步?” 云氏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我雖然有時候沒有主見,可不代表我是聾子,是瞎子,是傻子吧?”云氏說完這些,祁暄就不自覺的伸手摸自己的鼻子,一副心虛的樣子: “咳咳,我們到了……那一步了嘛?!彪m然知道承認(rèn)這個有點丟人,成親至今都沒有搞定媳婦兒,還被母親當(dāng)面戳穿,但祁暄還是想混淆一下下,挽救挽救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那一步,是牽手啊,還是擁抱???”云氏不愧是祁暄的親娘,只有母子倆在的時候,問的問題那是相當(dāng)犀利。 云氏畢竟管著武安侯府,滄瀾居的事兒怎么可能她一點不知道?從前沒有點破,那是想讓兩個孩子順其自然,也順道想再考驗考驗這個兒媳,是否真如兒子說的那般好,如今一切都確定了,云氏覺得是該要讓兩個孩子抓緊點了。 祁暄難為情的低下頭,不好意思再說了,云氏見自家兒子這般,不禁笑著打趣: “你那點猴子脾氣,就沖我和你爹發(fā)了,怎么到了青竹面前,就軟的跟面團似的?你的脾氣呢?你的本事呢?被狗吃了?” 祁暄被母親當(dāng)面奚落,心里暗自爭辯,想著本來今天晚上他沒準(zhǔn)就能成功了,誰知道突然出事,壞了他和青竹的好事?;叵胂惹霸诖蹭伾蠜]有完成的事情,祁暄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云氏見他這樣子,便甩開了他的手,祁暄一愣,只聽云氏說道: “好了好了,我不要你送了,你趕緊回去看看青竹吧?!?/br> 祁暄眼前一亮,對云氏忠心贊道:“知我者莫如娘也?!?/br> 拋下這么一句話,祁暄便迫不及待轉(zhuǎn)身,兔子般撒腿跑了。他是半點都不敢耽擱,青竹回滄瀾居換衣裳了,若是他回去的及時,沒準(zhǔn)還能趕上替青竹擦擦背什么的。 如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祁暄一路狂奔去了滄瀾居,來到院中,就看見紅渠和翠娥站在門外守著,看見她,兩個婢子上前行禮,祁暄抬手,問道:“夫人在里面嗎?” “回世子,在呢?!?/br> 紅渠盯著世子額頭上沁出的汗珠,心里有些納悶,雖然已經(jīng)立夏了,可夜里的溫度還是挺低的,世子走夜路怎么還會出汗呢。 祁暄讓她們回去歇著,然后便推門而去,高高興興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心猿意馬往內(nèi)室走去,本以為掀開簾子就能看見一些特別美好香、艷的畫面,什么出水芙蓉啊,什么細(xì)腰窄背啊,什么胸前風(fēng)光啊……光是想想就讓人血脈噴張。 可掀開寢室的簾子,祁暄臉上心猿意馬的笑容就僵住了,剛還在他腦子里柔情似水泡澡的青竹,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已經(jīng)從他腦海里走出來了,并且里三層,外三層穿好了衣裳,正在屏風(fēng)后頭套外衫。 見祁暄走來,顧青竹問:“老夫人如何?沒再發(fā)病吧?!?/br> 祁暄失望的在圓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無奈將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顧青竹上下打量一遍,回道:“沒再發(fā),睡下了。不是讓你回來洗澡的嗎?你這就洗好了?” 顧青竹不解的抬眼看了看他:“洗好了。就沖一下嘛?!?/br> 祁暄一手撐著下巴,遺憾萬分:“就沖一下?你怎么不好好泡泡呢。這樣也洗不干凈啊?!?/br> 顧青竹將外衫套上,把烏黑的秀發(fā)從衣服里揚出來:“怎么會不干凈,我就是手和衣袖沾了些,身上有沒有沾到?!?/br> 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換了一套居家衣裳的顧青竹對祁暄而言,仍舊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如果眼睛能動手的話,顧青竹剛剛穿上的衣裳就都給祁暄剝了。 顧青竹坐到梳妝臺前,開始挽發(fā),祁暄這才覺得不對:“你干嘛挽發(fā)?” “我今晚到益壽居睡去,讓桂嬤嬤給我準(zhǔn)備個客房,也不知道老夫人晚上會不會出問題,我得看著才行?!?/br> 因為是晚上,所以顧青竹只是挽了一個很簡單的發(fā)髻,一會兒就好了,用一根白玉簪子裝點,特別清新雅致,站起身就要走,祁暄攔住她: “用不著你去,張大夫在益壽居呢,今晚不走?!?/br> 顧青竹想了想,堅持道:“算了,我還是去吧,老夫人最是嘴硬,不到萬不得已,她才不會喊張大夫瞧病呢。我去睡她胳膊,有動靜我就能聽見?!?/br> 雖然老夫人已經(jīng)把腹中雜物盡數(shù)嘔吐而出,但也不代表完全脫離了險境,若夜里再來個什么病發(fā),還是同樣危險的,所以顧青竹才想去旁邊守著。 奈何祁暄卻依舊阻攔: “張大夫就睡在隔壁,你去了也沒地兒睡。你就放心吧,旁人不知道,咱倆還會不知道嗎?祖母的劫難不是這回,這回她不會有事的?!?/br> 對于攔在自己身前的祁暄,顧青竹多少有點無奈,可祁暄就打定了主意不讓她走似的,左右攔著她,顧青竹只好繼續(xù)坐下,與他理論: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你怎么知道這回的問題,會不會牽連下回呢。上一世我沒有發(fā)現(xiàn)老夫人的這個問題,讓老夫人那么早就過去了,這一世我說什么都要保她平安?!?/br> 祁暄上前兩步,摟住顧青竹的肩頭,溫柔道: “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僅你想保住祖母,我也想。但我們得理智一些,你現(xiàn)在去真沒什么大的作用,更何況,祖母還未必肯見你,先前我和娘都被她趕出來了?!?/br> 祁暄的話有點道理,余氏是個特別固執(zhí)的老太太,如果是上一世的顧青竹,別說睡在她隔壁房間了,就是讓余氏把一半的床讓出來給顧青竹睡,她都是肯的,可這一世,余氏對顧青竹本就沒什么好感,若顧青竹強行留在她身邊,反而會適得其反。 余氏身上的問題迫在眉睫,但又不能強攻,只能走迂回政策,既然是迂回政策,那就得彎彎繞著來,得從長計議才行,的確不能一下子將余氏對她的厭惡全都激發(fā)出來。 祁暄見顧青竹的神情有些松動,彎腰將她從凳子上抱起,顧青竹嚇了一跳,下意識摟住了祁暄的脖子:“你干什么?!?/br> 腦中突然想起剛才兩人在床上沒有進行完的事情,顧青竹緊張的在祁暄手上亂動,祁暄將她放在床沿上,顧青竹警惕的看著他,祁暄無奈蹲下身子,將顧青竹的一只腳抬起府,放在自己半蹲的膝蓋上,溫柔的替顧青竹將腳上的鞋襪脫下。 顧青竹一動都不敢動,盯著祁暄的臉,鞋襪除去以后,就趕忙將白皙小巧的腳縮回床鋪上,用裙擺遮住,半點都露給祁暄,媳婦對自己防備的很,祁暄知道今天晚上的美夢注定圓滿不了,但不管怎么說,今天晚上對于兩個人而言,都算是一種進步,至少青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那么排斥他了,至于其他,祁暄可以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