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宮道上二人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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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的年節(jié)cao辦的異常紅火,而那井然有序的模樣讓眾人對阮玉竹也高看了幾分,雖然這個身份尊貴的賢妃娘娘在后宮并不是異常的突出,可這辦事的手段當(dāng)也難得的爽利。 “娘娘,今天是年宴,您穿這素水宮裝是不是太素凈了一些?” 嬌若給她整理宮裝的時候也稍稍頓了一下,這衣物雖然和娘娘的氣質(zhì)匹配卻和年宴有幾分出入。 “無礙,穿著舒服便好?!?/br> 雖然是年節(jié),可爭奇斗艷的人想必不在少數(shù),所以穿的淡雅一點也好,而且今晚上不管自己穿戴如何,按照祖制宮御也要來鳳藻宮守歲。 今年的年宴是特許在暢園殿舉行的,剛開始的時候賢妃由于拿不定注意也和戴青顏商討了些許,可最后太后娘娘再一次鳳口金開,將兩個人所有的說辭都憋了回去。 “娘娘,聽聞陛下今日去了捧月宮?!?/br> 嬌若說的時候眉頭輕輕蹙了一下,這緊要的日子必然是要帝后一起出現(xiàn),可陛下居然繞道去了捧月宮,這總是說不過去的。 “她最近因為宮宴的事情忙碌異常,陛下給她面子也無可厚非?!?/br> 戴青顏對于賢妃阮玉竹沒有多少惡意,所以也沒有將這事情放在心上,因為這一世若是沒有多大的變動,那么現(xiàn)如今的輝煌許是她最后的榮寵了。 嬌若原本還想勸阻她不可掉以輕心,世家教導(dǎo)出來的女子哪有易于之輩,可看到她成竹在胸的模樣千言萬語也只能重新咽回去。 “給鎮(zhèn)國公府準(zhǔn)備的東西可妥貼?” “奴婢仔細(xì)去叮嚀了一遍,而且事后也比對了單子絕對不會出現(xiàn)問題。” “嗯,給瀝哥兒再加一副玲瓏玉打磨的棋子,上一次他便對那副棋情有獨鐘,本宮原本覺得他還小,現(xiàn)如今當(dāng)也合適?!?/br> 聽到玲瓏玉打磨的圍棋嬌若也微微愣了一下,這原本是前國手送給娘娘的禮物,這大乾恐怕也是獨一份,陛下前些時日對這副圍棋也相當(dāng)?shù)母信d趣,可卻沒有想到娘娘會將這東西賞賜給小公子。 “娘娘,這副玲瓏棋可相當(dāng)?shù)碾y尋,您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嬌若聲音稍稍弱了一些,若是陛下沒有透露出喜愛之色她也不會這樣的提醒,畢竟娘娘對小公子的喜愛眾所周知。 “這有什么好斟酌的,本宮可不是那吝嗇的人。” 看著娘娘將話岔開嬌若微微蠕動了一下唇角,她不相信娘娘沒有聽出自己的言外之意,然而她貌似并沒有放在心上,想到陛下面對玲瓏棋時那飄然的眸光,嬌若輕微嘆息了一聲。 大概戍時宮宴已經(jīng)緊鑼密鼓地開始上演,望著宮道上那喜氣的氣息戴青顏臉上也多出了幾分輕柔,上一次年節(jié)的時候由于政局動蕩處處散發(fā)著緊張,而今當(dāng)有萬象更新的姿態(tài)。 “娘娘,陛下在前面等您。” 就在戴青顏慢悠悠走在宮道上欣賞這難得的氣象時,一個小宮娥急匆匆跑過來輕語了一句,而聽到她這話語戴青顏的瓊額微微緊蹙了一下。 她雖然搞不清楚宮御等待自己所欲何事,可腳下的步伐卻快了幾分,直至匯合行禮宮御才淡語:“母后囑咐朕接你過去?!?/br> “些太后娘娘垂憐,謝陛下厚愛?!?/br> 戴青顏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謝太后的手筆,想來那一次談話之后她對自己的戒心應(yīng)該淡了一些——雖然不能全部清除,可淡一點也是好事,否則自己真心是寢食難安,謝太后的手段她也清楚的很。 “走吧!” “諾?!?/br> 兩個人一路上也沒有多余的只言片語,好像一直他問她答,雖然有些怪異但也顯示著溫馨,后面的宮娥與內(nèi)侍慢慢將距離拉大了一些。 “感覺別扭嗎?”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在這大乾的后宮這樣靜謐的行走,雖然一個是大乾的九五之尊,一個是大乾朝的六宮之主,可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在一起看著秀美山川,錦繡天下。 “額……臣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和朕走在一起別扭嗎?” 她問的懵懂他反問的也犀利,雖然兩個人用寂靜回答彼此卻也透露著另類的無奈,不管他喜歡與否她都一直存在,不管她怨恨與否他不可能改變。 ——再生緣,兩世苦,說的或許就是他們這樣的人, “陛下,其實我們都退無可退?!?/br> 戴青顏出了剛開始想要和離的時候和他開誠布公,其余的時候貌似都用迷霧包裹著自己,希望這些薄弱的屏障迷惑著別人也迷惑著她。 她若是所記不差今年過后宮御便會大刀闊斧地針對世家,而面對他強(qiáng)硬的政策好像也沒有什么可行的辦法——雖然說戴家或許會首當(dāng)其沖,可當(dāng)初擁立宮御登基的時候祖父已經(jīng)料定了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 “朕知道顰顰是最懂朕心的,朕也向你許諾戴家絕對不會受到波及?!?/br> 宮御知道她是往世之人,自己很多心思她都一清二楚,所以剛才那輕微的感嘆她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陛下,您喜歡賢妃嗎?” 戴青顏很想知道他對阮玉竹到底是何意,那個女人不管哪一方面都堪稱典范,可也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被他毀了一次又一次,她若是知道他此時的殷勤小意都是為了謀劃靖國公府的未來,她可還會為他掏心掏肺。 “你想知道?” 宮御淡淡地輕瞥了她一眼,那微弱的眸光里面散發(fā)著另類的灼熱,然而這一閃而逝的東西戴青顏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嗯。” 過了好一會兒宮御才將雙眸從她身上移開,然后盯著不遠(yuǎn)處那潔白的雪色輕飄飄地絮語:“她也是一個可憐的。” 聽著他這么說戴青顏的瞳孔稍稍緊了一下,他這話到底是何意,難道不準(zhǔn)備向阮家動手嗎?她猶記得上一世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施行覆滅阮家的計劃,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第一世家的阮家豈是那么容易被搬到的。 而就在戴青顏前后思索的空擋,宮御腳下的步伐開始快了幾分:“走吧!母后這會兒怕是等急了?!?/br>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