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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農(nóng)門惡婦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司月點頭,“再說,我們是因為什么被分出去的,你心里明白,若是將房子起得太好,你想想村子里面會說出什么閑話來?”

    “我明白了,”楊天河笑著說道,“現(xiàn)在農(nóng)閑,三間土墻房最多半個月就能建好的,廚房,茅廁就更簡單了,你就放心吧,很快就能住上新房子的?!?/br>
    楊天河說得很快,是真的很快,原本楊雙林就已經(jīng)打了招呼的,再加上楊雙盛的熱情,買地建房的手續(xù)很快就下來了,雖然幫忙建房子要給工錢,可從那速度就可以看出來楊家這個大家族在村子里的能量。

    家里閑著沒有出去找活的漢子基本都來了,而建土墻房,村子里有好些人都懂得,每天楊天河看著不斷往上的進度,每天都是笑容滿面的。

    “娘親,這就是我們以后的新家嗎?”楊興寶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還沒有屋頂?shù)姆孔?,笑著問道?/br>
    “恩,”司月點頭,“等小寶到七歲的時候,就可以睡自己的房間了?!彪m然已經(jīng)將小寶的房間準備好,可她并沒有打算立刻讓小寶單獨睡覺,這孩子,之前過得太苦,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司月就有想把最好的都送到他面前的沖動。

    “我知道,師傅說過,男女七歲不同席。”楊興寶笑呵呵地說道。

    以前住在一個院子,楊家的人即便知道楊天河已經(jīng)分了戶,到底沒什么分家的感覺,如今,在聽到楊天河建房子的時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他們是真的分出去了啊。

    為了不讓村子里的人說閑話,楊雙吉帶著楊天山和楊天江每日都會去幫忙,可看著日益成形的房子,心情卻越來越不好,要知道,長輩在,不分家,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他也會成為將兒子分出去的特例,那種難堪,仿佛別人看他一樣都是在鄙視他,對著他笑都是在嘲笑他,嘴巴一動他就忍不住懷疑那些人會不會說的就是他。

    一回到自己的家里,冷靜下來的楊雙吉又覺得是他太多疑了,想著已經(jīng)失去的兒子,他時常會看著西邊的第一件房發(fā)呆,甚至關(guān)于老四好些已經(jīng)模糊的記憶都開始一一出現(xiàn)。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  喜歡的多多支持 ?。ǎ蓿撸撸蓿?/br>
    ☆、第57章

    無論是土墻房還是磚瓦房,在新建房子的整個過程中,上梁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而楊天河上梁的這一天,是他特意延緩了兩天的進度而選擇的黃道吉日,因為是家里的大事,楊天河提前就開始準備,也就跟王雪君說了,上梁那日楊興寶請假。

    這天一大早,“今天不是好日子嗎?你怎么還不換新衣服?”司月和小寶可都是特意地換了一身喜慶的新衣服,雖然這母子兩平日里穿的衣服都很好,可為了顯出今天的特別,楊興寶渾身上下都紅彤彤的,配上那白嫩嫩的臉,喜滋滋的笑容,司月想,就是年畫中的娃娃也沒有她家小寶好看,誰瞧著都會喜歡得緊。

    司月身上倒是沒有那么夸張,淡粉色的裙子,加上淡紫色的襖子,襖子和裙擺都繡著幾朵喜慶的牡丹,想著今日上梁灰多,就用一塊紅色的帕子將頭包了起來,土是土了點,不過,看著銅鏡中的人,未語先笑的模樣,誰又能說她這樣的媳婦長相不討喜呢。

    司月說這話時,楊興寶正看著自己身上和司月衣服上一樣的花朵,笑得一雙大眼睛都彎了起來,“對呀,爹,你怎么不穿?”而他爹,此時穿著灰撲撲的麻布衣服,雖然一張臉也笑得很是喜人,可他怎么都覺得這樣的話,爹和他們就格格不入了,他們不是一家人嗎?

    “那衣服,我想留著過年再穿?!睏钐旌有呛堑卣f完,卻看見在他對面站在一起的母子戀笑嘻嘻的面容齊齊地收斂,慌忙解釋道:“今天上梁,就算是村子里好些人都會來幫忙,我作為主人總不能閑著,磕磕碰碰的,到時候把衣服弄破了就不好了?!?/br>
    “楊天河,村子里誰不知道你現(xiàn)在還在喝藥啊,你覺得他們會讓你干很多活嗎?”司月挑眉,“衣服破了補上就能穿,那衣服太薄,過年也穿不了的呀,還有廢話那么多,快點去穿上,難不成你還想讓村子里的人說我們母子兩虐待你嗎?”

    “就是,爹,快點去穿上吧,今天這么高興,你就不要掃興了啊,”楊興寶仰著脖子笑著說道:“快點,不然娘親該不高興了?!?/br>
    這話一落,等到楊天河看過去的時候,司月配合著虎下臉來,這一下楊天河就不猶豫了,“我穿,你們稍等一下,我馬上就穿,今天是好日子,千萬別生氣啊!”

    楊天河說完,從他的箱子里拿出新做的衣服,自然不是楊興寶的大紅色,而是透著淡淡的酒紅,上面繡著的牡丹花也沒有那么大,小小的幾朵連成一串,在領(lǐng)口和袖口處顯得格外別致。

    不一會,楊天河走了出來,為了讓這兩母子高興,還將他上一次買的十分寶貝的藍色布鞋也穿在腳上,在兩人的目光下,有些不再在的問道:“怎么樣?”

    “爹,很好看呢,很精神,跟城里的老爺差不多?!睏钆d寶點頭,笑瞇瞇地說道:“就是頭發(fā)要重新再梳理一下。”

    “嘿嘿,”楊天河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我是老爺,你這小崽子可不就是少爺了嗎?美得你啊?!?/br>
    司月聽著這兩父子的對話,笑著將同色的帕子遞了過去,“楊老爺,把頭發(fā)包上吧?!痹谛睦镟止?,老爺,不笑的時候挺像的,一笑就露餡了,還有,有住土墻房的老爺和少爺嗎?

    一聽司月這話,楊天河更不自在了,動作迅速地將頭發(fā)包上,看著外面已經(jīng)出太陽了,“我們趕緊吃飯,一會就要過去了,看看那邊還有沒有什么沒準備妥當?shù)?,耽擱了商量吉日就不好了?!?/br>
    等到一家子三口出門的時候,楊家那邊的人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女人們和楊雙吉,楊天賜穿的都是好看的衣服,至于楊天山兄弟三個,則穿得隨便些,即使是楊天河分了出去,他們也還是親人,再加上楊天河的身子,沒道理外人幫忙,他們在一邊看著,若真是那樣的話,他們可以肯定,第二天就會有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你們準備的東西呢?”穿得倒是比誰都喜慶,可這空著手算怎么回事?楊雙吉皺著眉頭問道。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就搬過去一些,后來,有了天云和天雷大哥幫忙,所需要的東西我們一趟就搬了過去。”楊天河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今天的事情很重要,未免出錯,他早就向楊大叔一一打聽清楚了的。

    只是,他一大早送東西過去的時候,碰上正往他們家趕的楊天云兩兄弟,說是楊大叔擔(dān)心他忘了,讓他們兄弟兩人過來提醒他。楊天河是將感動壓在心里,也沒有拒絕兩兄弟的幫忙,一是因為以后兩家人就是鄰居了,應(yīng)該多多親近的,二也是他看得出來,提醒是真的,要來幫忙也是真的,否則,提醒一聲也用不著兩個人的。

    一聽這話,楊雙吉微微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 畢竟就算不算他在內(nèi),楊家可至少還有三個勞力,可仔細一想,他又有些懷疑,當初楊雙林提出將老四分出去的建議是不是早就有什么目的。

    “走吧。”看著老四完全沒有往那方面想,心里不由得有些煩悶,不過,楊雙吉到底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笑著說道。

    男人們走在前面,女人和孩子跟在后面,司月看著挎著籃子的幾個妯娌,她跟她們還真的沒什么話說,倒是周氏,時不時拿陰沉沉地目光瞪她,估計是得了楊雙吉的警告,即使她的臉色不怎么好看,卻沒像之前那樣口不擇言。

    明明最親的人,但走在一起卻好似隔了一堵墻,已經(jīng)找不到話題了,楊雙吉最初的時候倒是有問那些準備的東西是否齊全,可楊天河每隔幾句話都要提到楊雙林一家人,實在是讓他郁悶不已。

    他知道,在楊天河建房子的時候,楊雙林一家人幫了不少忙,可也用不著時刻都掛在嘴上吧,如果不是他了解老四,甚至?xí)X得老四是故意來氣他的。

    好在路并不遠,沉悶的氣氛在到達新房的時候結(jié)束,看著院子左邊的簸箕上擺放著的供品,那一個個精致的面塑擺放得整整齊齊,各種吉祥的動物是栩栩如生,神態(tài)透露著喜慶,就是在在酒樓當廚子的楊天海也不由得眼前一亮,這手藝,跟街上捏面人的攤販都有得一拼了。

    原本昨日楊天河也是興致勃勃地跟司月一起捏供品的,可當看見在司月手中快速成形的威風(fēng)凜凜的老虎,再看著自己手中的像病貓一般的老虎,兩手一用力,將病貓捏成面團,笑呵呵地說:“司月,你負責(zé)捏,我負責(zé)蒸。”

    看著這些供品,楊天河的背脊都不由得直了好些,臉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掩飾不住,得瑟的表情很是明顯地寫著,他媳婦厲害吧。

    這樣好的供品,讓楊家的幾個兒媳婦準備的東西都有些不好意思拿出來了,不過,好在很快,隔壁的楊雙林一家也走了過來,他們家女人手里的東西都差不多。

    “弟妹啊,你這手藝怎么是怎么練成的???”田氏兩眼放光地看著簸箕里的貢品,笑著問道。

    “嫂子過獎了,熟能生巧而已,”司月謙虛地說道。

    “嬸子,好?!备谒驹律磉叺臈钆d寶笑瞇瞇地叫道。

    “哎呀,”田氏很是夸張地一叫,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是小寶啊,這孩子,咋長得這么乖巧,這么討喜啊?!贝遄永镳B(yǎng)得好的孩子不少,身子壯實的就更多,可像小寶這般白嫩嫩,又唇紅齒白的,處處透著喜意的,還真沒有。

    被這么夸獎,小寶眼里閃著欣喜,也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害羞的,臉蛋更添上了紅色,像是抹了胭脂一般,更引得那些婦人一個個眼睛放光,特別是每次被夸的時候,這小孩還喜滋滋地回話,可愛得緊。

    結(jié)果就是小臉蛋不知道被捏了多少次,最后還是司月看不過去了,她是絕對不想將小寶養(yǎng)成賈寶玉那樣子的,上前說道,“小寶,去跟著你爹,見到客人要懂禮知道嗎?”

    “是,娘親,”楊興寶說完這話,還跟圍著他的長輩們打過招呼后,才腳步沉穩(wěn)的離開。

    “怎么過來了?”楊天河看著兒子走過來,笑著問道。

    “娘親讓我過來的?!睏钆d寶說完,側(cè)頭對著楊雙林給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楊爺爺好?!?/br>
    “小寶也好,”楊雙林摸著楊興寶的腦袋也笑著回話,隨后看著楊天河,“老四,小寶是你的長子,雖然還小,以后像今天這樣重要的事情,都應(yīng)該將他待在身邊,多見世面對孩子總是好的,可不能再粗心大意地將他丟在女人堆里。

    楊天河之所以沒有想到,是因為在家里,小寶跟司月一向親近得很,如今一聽楊雙林的話,一想到他曾經(jīng)有一次在縣城看到的一個舉著蘭花指的男人,若小寶變成那樣,楊天河渾身一抖,嚴肅地說道:“楊大叔,我知道的。”

    農(nóng)閑時,村子里總是圖熱鬧的,楊天河上梁,除了少數(shù)幾戶不怎么跟村子里來往的人家,基本能來的都來了人,熱熱鬧鬧的擠在院子里,送的東西也是什么樣子的都有,并不貴重,湊熱鬧而已。

    當村長扶著楊家村五位太爺出現(xiàn)時,楊天河先是一愣,在楊雙林的提醒下,才帶著小寶上前,笑著一一叫人。

    之后,小寶上前,一口一個老祖宗將五位都叫遍了,那甜甜的聲音含糖量絕對不是楊天河所能比的,大老太爺看著面前這個紅彤彤的娃娃,好一會才笑瞇瞇地說道:“不錯,是個有福氣的娃娃?!?/br>
    雖然只是一句話,可也讓楊天河喜得合不攏嘴,旁邊的人聽了又是羨慕又是嫉妒,要知道,在他們眼中,像大老太爺這般年紀又福壽雙全之人,所說的話都是很靈驗的。

    “多謝老祖宗?!蓖耆恍枰獥钐旌拥奶嵝?,楊興寶笑瞇瞇地說道。

    “哼,”不和諧的冷哼聲響起,雖然掩蓋在吵雜的環(huán)境中,但距離著周氏很近的幾個女人卻聽得清清楚楚,詫異地看著周氏,看來真的是跟傳言一樣,周氏極不喜歡老四一家,否則,這大老太爺在夸她孫子,這臉上怎么都不見一絲笑容。

    “娘,”楊天麗今天就一個任務(wù),看緊她娘,別在讓她闖禍,小聲地說道:“你可千萬別忘了爹的話?!比羰侵苁显趦鹤舆@樣的大喜日子犯渾,估計就是他們再怎么求情也沒有用的。

    這話對周氏果然有用,原本出口就想說一個跟野男人跑了的賤女人生下的孩子,能有什么福氣,被楊天麗這么以阻止,慶幸的同時又一身冷汗,幸好沒說出來,否則,老頭子不把她打死,也會將她休了的。

    吉時快到的時候,男人們大多按輩分走進堂屋,女人和孩子都留在院子里,桌案上的供品早已經(jīng)擺放好,點好蠟燭,在村長楊雙盛的帶領(lǐng)下,敬天地眾神,保佑楊天河家上梁大吉,子孫滿堂,諸事平安。

    之后,上梁正是開始,看著那又粗又直的脊檁上“上梁大吉”四個字,有些眼界的人贊嘆,這四個字好啊,“是請小寶的師傅寫的?!睏钐旌有呛堑卣f道。

    楊雙盛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滿臉通紅的忍著,眼睛放光地看著那四個字,更覺得是龍飛鳳舞,氣勢驚人,心中感嘆,就這四個字,若是拿去賣錢的話,不知道能建多少這樣的房子,呸,想到這里,楊雙盛又在心里鄙視唾棄自己,怎么能有如此俗氣的想法,簡直就是玷污這四個字。

    可看著就連幾位老太爺,族叔都一個勁地點頭說好看,他又覺得郁悶得不行,感情被楊天河那句話嚇到的只有他一個人,哎,他真想一口氣將這個秘密說出來,估計這些人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當然,這個想法,楊雙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畢竟楊天河他們沒有透露出來,估計就是大儒的意思,那樣的人物,他如何敢得罪,還是繼續(xù)郁悶著吧。

    檁的一側(cè),用紅布綁上一副紅筷子,釘上兩銅錢,兩頭分別掛著一串炮仗,在吉時到的時候,堂屋內(nèi)外都一片安靜,負責(zé)點炮仗的人拿起香,正準備點燃,屋頂?shù)耐呓骋呀?jīng)準備好在鞭炮響起的同時將脊檁緩緩拉起。

    然而,就在這時,“啊!”陌生女人的尖叫聲,還有“五弟妹!”小周氏的尖叫聲讓堂屋內(nèi)的男人們皺眉。

    周氏等女人因為是近親,所以站得地方離著堂屋并不遠,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脊檁上時,王語嫣慘白著臉,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倒在后面的女人身上,嚇了她一跳。

    ^ “老五,你快來看看你媳婦,”周氏反應(yīng)過來,直接就去掐王語嫣的仁中,結(jié)果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嚇壞了,高聲叫道。

    “娘,大嫂,你們扶著五弟妹去隔壁楊大叔家歇著吧,一會上梁結(jié)束后再請楊大叔過去給五弟妹好好看看。”司月說完這話,笑著對田氏說道:“楊大嫂,麻煩你了?!?/br>
    “沒事,二嬸,跟我走吧,”田氏笑著說道,“大家都讓讓,可別耽擱了吉時?!?/br>
    這話一落,本來擠著看上梁的眾人都快速地讓開,甚至有人不耐煩地說道:“這老五媳婦身子可真弱,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應(yīng)該在家里待著,湊什么熱鬧,這不是觸霉頭嗎?呸,瞧我說什么話呢?!?/br>
    不怪有人會這么想,誰讓王語嫣什么時候不暈,偏偏在上梁這個緊要的時候暈倒。

    “四弟妹,你還有沒有人性啊,沒看見五弟妹都暈倒了嗎?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能擔(dān)待得起嗎?”小周氏尖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剛剛大老太爺夸獎楊興寶的話讓她的心里實在是酸得不行,如今能找事,她自然不愿意錯過的。

    “大嫂,”李氏攔著小周氏的袖子,難堪得很,沒看見一個個指責(zé)的目光,難不成她還真想攪和了老四上梁的事情,這可是會影響人家一家子氣云的,若真是如此,那五弟妹是真暈還是假暈就更值得推敲了,不過,這樣也太陰損了吧,李氏在心不由得對王語嫣的防備更深了起來。

    “你攔著你大嫂做什么,她又沒說錯?!敝苁虾莺莸氐戎钍?,如若不是她攛掇著老二,她就不信老二會說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話來,而已經(jīng)進入狀態(tài)的周氏,完全不是楊天麗這個小姑娘能夠勸得住的。

    “你們,”田氏看著這一搭一唱的婆媳兩,眉頭皺得死緊,剛想開口說話,被司月拉住,“不跟她們吵?!边@王語嫣暈得太巧合了,讓她都不由得懷疑,這人是真暈還是故意的,若是真吵起來,反而不好。

    只是,沒有其他人的答話,周氏和小周氏兩人還是很能折騰,特別是周氏,那一聲聲對楊天賜的呼喚,讓里面的人一個個臉都黑了下來,“老二,還有秀才郎,你們出去看看吧,最好是去縣城,請個大夫仔細地看看?!?/br>
    楊雙吉和楊天賜兩人臉色都說不上好,“大爺爺,”今天可是他親兒子上梁的時候,他怎么能夠離開。

    “出去,以后楊家村重要的場合,不要把你那婆娘帶出來,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比咸珷斦f話依舊不客氣,“快點?!?/br>
    外面的聲聲呼喚依舊歡快,更有一聲蓋過一聲的架勢,“爹,我們先走吧,”楊天賜拉了一下楊雙吉的袖子,隨后一臉歉意地對著楊天河說道:“四哥,我?!?/br>
    “老五,你快去看看你媳婦吧,她可是秀才的女兒,精貴得很?!比羰钦f楊天河的心里一點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可此時,上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見楊雙吉還在猶豫,“爹,算我求你了,成嗎?”

    楊雙吉看著楊天河這個樣子,兒子上梁,求著老子離開這樣的事情恐怕在整個大齊都很少見,但如今就發(fā)生在他身上,終究什么也沒說,跟著楊天賜默默地離開。

    奇異的是,剛剛站得密密麻麻的眾人,瞬間就給兩人開出一個道來,屋外的周氏看見,剛想往里沖,被司月攔住,“娘,爹和五弟已經(jīng)出來了,你就不用出去了,”說到這里,靠近周氏的耳朵,“您說這一次爹會不會再動家法?”

    “你,”話還沒說出口,楊雙吉和楊天賜在眾人絕對稱不上是善意的目光下走到周氏面前,“鬧什么鬧,不知道現(xiàn)在是吉時啊,老五,帶著你媳婦去看大夫吧。”楊雙吉壓低聲音不悅地說道。

    周氏正想說,上梁哪里比得上小二媳婦重要,可看著楊雙吉吃人的眼神,屁股好似一陣疼痛,什么話也不敢說了。

    “恩,”楊天賜點頭,背上王語嫣就離開,楊雙吉想要再進去的時候,剛剛的那一條通道已經(jīng)被堵得嚴嚴實實,“上梁!”屋內(nèi),楊雙盛高聲說道,聲音雄渾而響亮。

    隨后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響起,沖淡了剛剛那一鬧眾人心里的別扭,接下來便是灑餑餑,木匠一邊灑一邊說唱著吉祥的話語,外面小孩子的哄搶讓氣氛再次人鬧起來。

    “娘,有銅錢呢?!币粋€小子高興地說道。

    接著,女人們開始兩眼放光,很快她們就發(fā)現(xiàn),每灑出一把餑餑中都至少有一個紅包,雖然里面只有一個銅板,可那也是錢不是,一群人跟著那說吉祥話手里拎著個很大籃子的木匠走。

    看著木匠上了屋頂,餑餑中混著紅包從天而降,眼尖的女人搶紅包,那勁頭別說把消失都擠到后面去了,就是男人去了也未必是她們的對手。

    當然,這樣的事情,男人們是不會插手的,只在一邊樂呵呵地看著,好日子,自然是越熱鬧越好。

    等到四面八方都撒過之后,籃子空了,上梁儀式也算是結(jié)束了,接下來便是上梁酒席,是擺在隔壁楊雙林家里的,昨日楊天河就已經(jīng)買好了食材,田氏和她弟妹張氏也是勤快的,幫著司月早早地就收拾好,這儀式結(jié)束之后,村子里的人就往相隔不遠的楊雙林家走去。

    女人們進入廚房,火燎火燒地準備酒席,不一會,rou香味就傳了出來,讓外面擺桌子板凳的男人都深吸一口氣,司月負責(zé)幾個主菜,無論是刀工,還是炒菜的動作,看得廚房里一眾女人都傻眼了,這哪里是炒菜,動作要不要這么好看吶。

    “雖然早就聽說老四媳婦廚藝了得,如今算是大開眼界了,”田氏笑呵呵地說道:“今天咱們村里的人算是有口福了。”

    “就是,”這話一落,就有女人點頭,當然,她雖然在說話,卻完全不影響她手里的活計,“天河媳婦,你把菜擺得這么好看,誰舍得下筷子吃啊?!?/br>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聽說啊,那大酒樓里的飯菜都是這樣的,講究個,”說到一般,女人被卡住了,仔細地想了一下,才大聲地說道:“色香味俱全,這可不就是嗎?”

    “哪有幾位嫂子說得那么好,只是熟能生巧而已?!彼驹略僖淮沃t虛地說道,看著這些女人熟練的動作,都是勤勞的人啊。

    等到真正開席的時候,眾人看著擺在中間的幾道菜,那是眼睛一亮,折騰了這么一大上午,無論是有沒有勞動的,都餓了,農(nóng)村里風(fēng)俗有許多,但在飯桌上就沒有那么多的講究了,更不會說看到大肥rou片就沒有胃口的話,當幾道菜被吃光之后,那些肥頭片就是他們最喜歡的了。